月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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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景珩的臉色變得有些微妙,似乎繃緊了弦,只消松開指節(jié),一支箭便會正中那人的眉心。 大家面色各異靜待著他發(fā)怒,可半晌后,他卻變了臉色,輕笑出了聲。 “那這人,”他再次看向香瓊,“你識不識得?” 香瓊哪還剩一絲膽量去思考他笑里的意味,趕忙出聲:“識得識得!識得的!” 在宮中看了這么久的臉色,自然是有幾分眼色在的,不等人繼續(xù)問,她即刻接道: “奴婢奉命尋的的殺手就是他!” 一句話看似交代了,實(shí)則什么也沒說。 可在場眾人也都是老人精,悄聲口口相傳,沒一刻就傳遍了此為何人。她既是侍女,那必定是為主行事,至于她的主子要找殺手這件事,那便是更加耐人尋味的事了。 孫如玉對當(dāng)前場面一臉嫌惡與不解,好好的歡樂宮宴成了呈堂審訊,看向賀景珩,“這是要做什么呀...” “那他要?dú)⑹裁慈税??”溫郁倒是絲毫不亂,懶散姿態(tài)不失威儀,當(dāng)她問出這一句,香瓊顯然不知要如何回答。 突然一聲尖銳的巨響,百十雙眼睛驚惶看向聲響的來處,竟是皇帝桌上的琉璃燭燈,原先的金碧色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陛下息怒!動氣傷身啊。”大監(jiān)連忙上前在他扔出下一個受害的寶貝前制止。 “那就把她的主子帶來?!辟R景珩的嗓音里充滿了慍怒。 李穆眉頭跳動,剛應(yīng)激挪動一只膝蓋,只聽香瓊猛地往地上磕,嘴里喊著:“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奴婢!是奴婢嫉恨元妃娘娘寵貫后宮,才下此歹心的!” 白榆驚魂未定,自打方才回到這里,思緒就沒有放在這殿中的任何事物上,驀地聽見自己的名號,理智回籠就成為了眾所矚目,待她回味過來因何提及了自己,不禁雙眼微瞪。 皇后的人要置元妃于死地。 這等八卦量誰聽了都津津有味等著下文,但奈何所有人都是今日的當(dāng)事者,他們終于明白,今日在這長寧殿升堂,不過是想要這么多眼睛一同看著罷了。 白術(shù)一聽此言,頓時(shí)按捺不住,恨不得上去抓起她的腳腕,讓她把前因后果都給倒個干凈。 白榆緩緩轉(zhuǎn)向賀景珩,后者正意味深長地凝視著她。原來這才是他真正想讓她知曉的。 她如鯁在喉,不敢置信地?fù)u了搖頭。 吳若宜對她從來都不是善意。 “怎么又成你自己的事了?”溫郁冷哼,“方才還說奉命,推諉給主子,可是一個奴才的大忌啊。” “奴婢...奴婢...”香瓊語無倫次,以防越描越黑,干脆不再辯駁,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 “李都督,你說,你親自用刀砍下她的頭顱如何?”賀景珩眼中的鉤正式拋向了李穆。 “是!” “不要?。』噬?!是皇后娘娘!是皇...”她開始發(fā)了瘋一般求饒,可才往地上磕了幾下,就被驟然薅住凌亂的頭發(fā)往后拖去。 一道鮮紅飛濺向空中,灑在地上時(shí)血腥如瀑。 李穆面無表情揮刀而起,動作定格在刀尖落回向地面的時(shí)刻,渾身正氣。 香瓊的尾音久久回蕩在開闊的天地間,沒有人再敢出聲,皆驚得目瞪口呆。 即使是御令,可也誰人都能感知到他行事間的沖動。 也正因是圣上所命,御前守衛(wèi)并無充分理由將其制裁。 場面猶如靜止,殿內(nèi)所有人都周身都被蒙起一層冰霜,汗毛豎起。 “哥哥!”李韻喬沒忍住尖叫出聲,意識到失態(tài),卻只能無措地看著兄長失格之舉,求助似的看向溫郁并未被理會,更加焦急又無能為力。 白榆怔怔盯著賀景珩的眼睛,魂又丟去了九霄云外,她不敢回想?yún)侨粢嗽谧约旱挠洃浿惺鞘裁茨樱菬o可奈何對她施以援手,又被她拼了命想要從苦海中拖出的人。 白榆是真摯地,不只是同情她作為女人的遭遇,只是不想讓她活得那么痛苦而已。 可這顆心始終是無用的。她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她從來不覺得白榆離了宮就是一勞永逸,只要她還有微弱的呼吸,于吳若宜而言就是婚姻不幸的根源。 哀其不幸,卻怒其亂爭。 看到她現(xiàn)在痛苦的表情,吳若宜興許會高興。 賀景珩的眼睛就像深淵,不斷讓她在腦?;叵肫鹬虢z馬跡。 包括她百思不得其解,他對吳若宜冷漠至此的原因。 賀景珩沒再給她施壓,合眼理了理氣息,而后滿目憤怒沖臺下喊道: “私在御前攜帶刀具,還不快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