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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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已經顯現(xiàn)在溫妙的臉上,她滿目春怯,為面前的兩個酒杯又添上酒。 吳若宜在對面嚼著杏干,偷偷觀察著賀景珩的神色。 他今日似乎極為配合,甚至讓吳若宜在他身上尋到了闊別已久的東西——溫情。 白榆要這兩人不離開她的視線,除了聚在一處別無他法。吳若宜又覺得單在這一日將帝妃約在宮中實屬刻意,便哄溫妙說,家里人送來些好東西,便逢發(fā)放貢品的好日子,王府二人小聚一番。 她懷著身孕不能碰酒,言外何意,溫妙是再欣慰不過了。 “陛下?!睖孛顚⒕票私o賀景珩,不敢看他。 賀景珩并未立馬接過。他看著杯中的酒,輕輕抓住了溫妙的手腕。 后者輕微一哆嗦,驚訝地看向他。掌心的觸感是真實的,不是她在夢中千遍萬遍懷念的從前。 “妙妙,再喝就多了。” 語氣輕柔,溫妙都懷疑自己是醉了。 “貴妃不常喝酒,一喝就上臉罷了,臣妾陪不了,懇請陛下替妾多陪幾杯?!眳侨粢诵Φ馈?/br> 賀景珩輕輕瞥了一眼身旁的大監(jiān)。 大監(jiān)心領神會,上前扶住他,“陛下讓奴才提醒來著,戌時要回去處理公務?!?/br> “啊,對?!辟R景珩松開手,點點頭起身,又似是因為醉意有些不穩(wěn),溫妙急忙站起扶住。 他不著痕跡抽了出來,由大監(jiān)扶著往外走,回頭揮了揮手,“莫要因為朕掃了興,你們繼續(xù),繼續(xù)?!?/br> 吳若宜和溫妙對視一眼。 溫妙的眼中慌亂,而后是失落。 吳若宜目露寬慰,跟了出去。 卻看見院中的月色下,賀景珩立在寒夜中,舉頭高望著。明明身邊和周圍還有許多背影,她卻獨覺這個場景寂寥。 “陛下。”她走過去,輕輕喚了一聲。 賀景珩的眼神驀地恢復清明,看向她,“怎么出來了?” “陛下怎么在這兒?” “無甚,就是覺得月色很美?!?/br> 不知怎的,她心里突然有些發(fā)怵。 “那...” “朕還有要事,先回去了?!?/br> 吳若宜目送那身影消失,心事重重地回到殿里。 一行人默默跟在后面,說其十余人,卻是一點聲響也不敢造。 行至岔口,賀景珩走錯了道,往另一邊去了。 大監(jiān)剛意提醒,突然想起那個方向是去哪的,立馬噤了聲。若是今晚就能解開心結,死氣沉沉的氣氛終于可以過去,他的日子也終于能好過些。 紫宸宮的階下,像方才望月那般,賀景珩遠遠瞧著緊閉的宮門。 門窗前高高的垂地簾拉起,他也能看出隱約的燈火。 “...陛下,天這么冷,也不知豆豆恢復得如何了?!贝蟊O(jiān)不好直接挑明,只能從旁為他端來臺階下。 賀景珩慢慢收回視線,轉過身。 “走吧?!?/br> “呃...”大監(jiān)不好再說什么,默默跟在后面。 冬日夜長,林間土地上劃出深深的車軌又被覆平,頂著寒風趕路兩個時辰,才見天際線淺淺的泛白。 白榆疲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桂兒的身上。她趕忙直起身,動作太大撞在了車壁上。 “夫人沒事吧?”車夫被嚇一跳。 “沒...沒事?!卑子苄奶摰乜聪虮蛔约撼承训墓饍?,“對不起。” 對方只是淡淡地搖搖頭,給自己揉了揉臂膀,又閉上了眼。 白榆遲遲才反應過來,又聽見別人稱自己為“夫人”了。 這才有了自由的實感,她的心在疲乏的身體里猛然跳動起來。 車速減緩,最終慢慢停下時,她的耳邊除了怦然的心跳聲,再聽不見任何。 車夫掀起簾,“夫人,我們到了。” 她只看見對面燦爛的笑臉,和因為趕路凍紅的雙耳和雙頰,咽了口唾沫。 他細微的話音夾雜在她耳畔的嘈雜里,“比計劃中要快呢...外面冷...先隨我...” 桂兒終于恢復些精力,睡醒掀開窗簾張望一番,率先下了車。 她跳下車時帶起晃動,白榆才如夢初醒。 所有喧囂在一瞬間消失,她渾身顫了顫,見車夫滿面擔憂。 “夫人,您怎么了?” 她搖搖頭,眼眶不受控地蓄起波光,“謝謝你,你辛苦了。” 車夫樂呵呵扶她下車。 白榆鉆出車簾,還未直起身,就撞進了不遠處的營帳前,和她同樣滄桑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