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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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院那顆柚子樹下,煙霧慢慢蒸騰,沿著樹干繞上來纏在夏葉上。 江演一邊扇著火爐,一手捂著口鼻,不時被嗆得咳幾聲。 “江演,”屋里走出來一個比他稍年長些的學(xué)徒,“里面那么多灶子空著,你怎么在這兒煎藥啊。” 他說著,也開始用手揮散去撲過來模糊住視線的白煙。 不過這煙氣雖大,卻并無難聞氣味,還有幾分清新。 “你說呢...咳咳...” 那人也便不再問,轉(zhuǎn)而換了個話題:“給瀛華殿的藥為何不一次煎好,每日由她們熱一熱得了,你這還得次次都跑一趟,也不嫌累乎。” 江演半晌沒搭話,才答道:“沉姑娘那身子你也知道,到時候殿下怪罪下來,莫不是還要算到這藥不新鮮的頭上?!?/br> “也是?!彼c點頭,也被嗆了一大口,“你用的什么?。窟@么大煙!咳咳咳!” “喏?!苯萃掀擦似差^。 頭頂只有始結(jié)青果的柚子樹。 “柚子葉?你小子還挺用心嘛?!?/br> “你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 江演沒抬頭,對方卻還是被懟得愣了一愣,輕嗤一聲走開了。 那里是怕什么怪罪。他不過是還抱著僥幸,僥幸希望她多看他兩眼,或許就能想起來什么。 可想起來又有什么用,他到底在期望些什么,她明明永遠也不可能屬于... 江演搖搖頭,甩去了這些莫名其妙的心思,用抹布揭開藥壺看了一眼,而后端離了小灶,又進去端了盆水出來澆滅那些尚未成燼的柚子葉。 有些甚至剛剛開始燃燒,就像他面對重逢時還未來得及喜悅,就被澆滅了所有期待。 現(xiàn)在的日子,就像是上天感念賀景珩兒時受過的苦,突然慈悲大發(fā)恩賜給他的。 白榆的到來比他想象中的計劃要早太多太多,他不得不另做打算。 既已將沉家大小姐這個身份還給了她,他便想給她一個名分,名正言順在一起。 如此一來,登基事宜便不得不提前,甚至守孝期還沒過。 卻是當真除了她,何以名聲之流他統(tǒng)統(tǒng)不在乎。 總是忙里偷閑,他會步履匆匆跑向那瀛華殿,享受片刻夢寐以求的時光。 賀景珩牽著那只手,靜靜慢步在殿后的花園里。 正中栽著一顆枝繁葉茂的槐樹,將烈日盛陽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走上前用手掌摸了摸樹底一塊方正的石樁。 “你無事便來這兒坐坐,這塊石頭是南陽搬來的,冬暖夏涼?!辟R景珩邀功般回望她。 白榆抬頭看了一眼樹頂,“它都把蔭遮完了,冬日要如何暖和?” 他用食指勾了勾她的鼻間,笑道:“等我們吃上槐花餅,它的葉子都落光了?!?/br> 白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不過你現(xiàn)在呢,還是恢復(fù)身體最重要,這會兒累了嗎?我們回去用點心吧。” “嗯?!?/br> 每次說出“我們”二字,賀景珩心里都會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依然手心相貼,兩個身影并排往回走。 “江先生,您先回吧,我們自會看姑娘服下的?!?/br> 剛?cè)牒箝T,便聽到前邊傳來丫頭的聲音。 “恕難從命,我須親眼看著姑娘服下才是?!?/br> “殿下那般愛重她,咱們這兒的人,還會害了姑娘不成?” “何事?”賀景珩及時出聲打斷眼見著要急起來的語調(diào)。 江演和宮女同時行禮,沒有喊他“殿下”。這是瀛華殿的規(guī)矩。 “江先生說,不看著姑娘服下不肯走?!?/br> 語氣雖有些添油加醋的意味,意思倒也沒錯??删退闼藭r污蔑自己,江演也顧不得辯解。 他垂著頭,余光穩(wěn)穩(wěn)停留在被賀景珩擋住半邊身子的人之上。 “拿來吧?!辟R景珩伸出手,看著幾步過來遞上的人,“勞煩你?!?/br> “不敢。那卑職告退?!?/br> 既已見到了人,那今日念想便了,他略有些落寞地退出了殿外。 賀景珩端著藥壺轉(zhuǎn)身向她,只見她滿臉的恐懼。 “今日是酒釀赤豆元宵哦?!?/br> 他誘哄道。 這是兩人之間的小規(guī)矩,她服了藥,便能多吃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