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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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鳴終是穿過宮墻,皇帝駕崩的消息從宮中燈柱上掛滿的白布和永盛殿階前長長的黑毯開始,向他的社稷告知他的離去。 曾經(jīng)張燈結(jié)彩的東市西市,如今也如墨染,只剩黑白。 街上卻并不冷清,東城那條林立著達官顯貴門第的長街日日都熱鬧無比。 睿王殿下當上了攝政王之后,就像是手握一本死亡名單,這一片區(qū)無論是大貴小官,一日一日一家一家消失在這座繁華之地。 老百姓們本不敢靠近,可這樣的時日多了,倒也壓不下好奇,茶余飯后都以此當做笑談,今日又有哪個欺壓過民眾的官老爺被抄了家,明日又會是哪個仗勢欺人的主兒得到清算。 曾經(jīng)的這宅那府,現(xiàn)下一片狼藉,有放不下家中金銀財寶的,便被拖家?guī)Э谝黄饋G出了府門,在看熱鬧的百姓指指點點下無地自容。 “就是他,上個月還強逼我們那片鋪子交保護費,可算是遭到報應(yīng)了?!比巳焊`竊私語,看著從里面扔出來整箱整箱的寶貝,都覺大快人心。 這些都是先帝留下的余孽,他只講制衡之理,卻不論制衡之道。賣官斂財,在賀知朝的眼里都不算大罪,唯一能讓他花費心思的,只有權(quán)勢能威脅到他的地位之人。 通俗講來,他只在乎這江山是否名為賀知朝,國土的每一寸是否都冠上了他的名字,社會社稷是否能維持下去,其余的,便無足輕重了。 遠不止于此。賀景珩做的最重要的決定,便是恢復(fù)了那些在前朝黨爭中一夜之間安上莫須有罪名而被屠了滿門的家族,還了他們一個“壽終正寢”。 檄文昭告天下,討結(jié)黨營私之徒窮兇惡極。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他還留著柳家,只是將柳愈驅(qū)出了核心。 按理說,在父親過世后不久,就開始清算他的部下和那些前朝舊事,怕是會落得個不敬不孝的口舌,而賀景珩卻絲毫不在意。 大局既已在手,那些老頑固怎么想,都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他的父親都能將祖父的朝堂抽干換血,那他又何嘗不可。 賀景珩揉了揉眉心,叫旁的人點起了燈。 他抬頭看了看透光的窗戶,最近的天總是這樣,欲雨不雨,卻陰森森的潮濕不已。 “長玨?!?/br> “在。” “把那卷宗案拿來?!?/br> “是?!?/br> 他心照不宣地知道那是什么。 在寬匣中放著厚厚一迭宣紙,只有一張寫滿了字跡。長玨拿至桌前。 那是付姨娘生前的口供。 賀景珩本只是草草看了一眼確認它還在,可當他將目光移至畫押的指印上時,只一瞬就發(fā)覺了不對勁。 他雙手抖了抖那張紙拿到近前,仔細端詳起字跡。讀至中間,他拍案而起,將殿中下人都嚇了一跳。 “殿下?”長玨也緊張起來,上前一步詢問道。 “出宮,去東市。” “出什么事了嗎?” “備車!”賀景珩瞪他一眼。 “是!” 自從帶著包袱入宮侍疾,他便沒再離開皇宮半步,如今民間的景象,已經(jīng)與記憶中大相徑庭。 此時節(jié)特殊,他的身份更加特殊,本不便隨意出宮,只得換上輕便簡潔的衣衫。 賀景珩沒扶伸過來的手臂,徑自跳下車,愣在了門前。 他熟悉的那間首飾鋪,也不若別的那樣貼了封條,現(xiàn)只剩一片荒蕪。 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他沖進店里,灰塵嗆得人直咳嗽。 “咳咳咳...” “殿下!”長玨跟進來,看見這副光景也怔在原地。 “查...給本王查...”他緊咬牙關(guān),臉側(cè)不停抽搐著。 先是付姨娘的口供被暗中掉了包,若非他對著那張紙看了千遍萬遍,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其中蹊蹺。 再看到這般景象,一切動機都有了解釋。 有人趁他心無旁騖處理爛攤子之機,偷走了他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