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zhuǎn)(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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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母后罷。”皇帝無奈道。 賀景珩卻從中嗅出了一絲不尋常。他從椅中起身,再次跪下。 “父皇身體抱恙,身為兒臣失責,這就去喚她們進來?!?/br> “罷也罷也。”賀知朝擺擺手,示意他坐回去,“你母后知情達理,嘴上不說,朕也知她怨我兇嚴無慈?!?/br> “身在皇家,便有皇家的道理,兒臣們都懂得的?!?/br> “朕的的確確不是個好父親?!?/br> 他的眼里只有權力,無關其他。身為子孫、身為兄弟,從娶妻到有了第一個孩子,他從來只在乎他們的臣服,而親情愛情不過是虛浮之物。 賀景珩再清楚不過。 他還打算寬慰父親幾句,皇帝卻接道:“更不是一個好丈夫?!?/br> “父皇...” “他們都看不出來,天下最好的醫(yī)者都看不出來。只有朕自己知道,這副身體,不行了?!?/br> 。此話讓賀景珩失措,“父皇乃天命,定能長命百歲?!?/br> “珩兒,讓你和如玉分開,你可曾有怨過?” 如玉便是孫貴妃,他的生母。 “未曾有過半分,如此一來,兒臣便有了兩份母愛?!?/br> 賀知朝并不想聽他的客套話,又繼續(xù)說了下去。 “你母后叫阿郁,她便叫如玉。溫郁是朕落魄時的共苦之人,如玉則是朕勝券在握時被她父親送到朕房中來的。” 賀景珩的瞳孔有一瞬的顫動。他不曾料到眼中只有殺伐的父皇,會向他提及此事。 “珩兒,你要明白,有些東西,是永遠彌補不了的?!?/br> 永遠彌補不了的。 這句話,讓賀景珩久久不能從泥濘中脫離。他愣愣望著床腳,一言不發(fā)。 “參見父皇。”吳若宜和溫妙終于同皇后說完了話進來請安。 “朕的兒媳婦,”賀知朝似是開始扮演一個慈父角色,笑著朝她們點頭,“甚好甚好?!?/br> 后來兩輩人之間說的所有話,賀景珩都心不在焉。 從御前退下后,他立馬支開旁人找到了侍疾的女官。 那女官的母親本是孫貴妃身邊的侍女。 見是他來,什么回避和守秘皆拋諸腦后,為他取來了一包平日里給皇帝喝的藥包。 回到王府,吳若宜只見他行色匆匆就走去了中庭,拉住了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溫妙。 “快,叫府醫(yī)來?!辟R景珩跨進書房對身后的長玨吩咐道。 府醫(yī)年歲已五十有余,小心翼翼拆開那藥包,用鑷子夾起一片片草藥熬制過后的殘軀,細看后移近鼻間輕嗅。 賀景珩心中焦急,一直立與于他身側(cè)。 老翁放下鑷子,轉(zhuǎn)向他作揖。 “此藥并無問題?!?/br> 他握緊的拳頭驟然松開,垂下了眼。 “不可能?!辟R景珩自言自語道。 老翁也不敢說話,白眉下的眼皮眨動個不停。 “阿翁,那這些藥材里邊,可有什么特殊的?” “有一味叫黃芪,不是特別常見,可以補氣升陽。只是...” “只是什么?” “大多人不知,若是飲食中常有牛羊,則會適得其反,心氣郁結?!?/br> “心氣郁結...是一種病狀嗎?” “非也,只是老夫的一種形容罷了,實則脈象并無異常,人卻會愈發(fā)虛弱。老夫也是在自己誤用的情況下知曉的?!?/br> 賀景珩無力地輕笑幾聲,“果然,果然?!?/br> “呃...殿下?” 賀景珩已然注意不到身邊老翁的局促,全然沉浸在震驚之中。 “合宮上下,難道真無一人發(fā)覺不對勁嗎...呵...” 他牙關緊咬,“阿翁先回吧,多謝?!?/br> “不敢。”府醫(yī)福了一禮后退出了房門外。 賀景珩看向桌上的殘渣,喃喃道:“母后啊母后,也太過心急了些。”他嗤笑,“叫父皇都看出來了可怎么是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