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歡(二):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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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羨安同她說過柳太傅為何人。 當(dāng)年黨爭中五皇子的心腹,蟄伏在太子黨中數(shù)年,靠著結(jié)黨營私里應(yīng)外合,成為了如今的朝廷命官。頂著可笑的“忠勇公”之名,將曾經(jīng)的上級、同僚,盡數(shù)打入了詔獄。 柳愈吸去了沉家的命數(shù)。 那是陰溝里的老鼠,是當(dāng)今皇帝最陰暗的一只臂膀。 不僅與沉旭升的死脫不了干系,還將周羨安對沉星懸的最后一點念想都劫擄了個干凈。 白榆閉著眼靠在高級馬車的箱壁上,行得穩(wěn)穩(wěn)的,甚至顛簸都被減輕了。 她一會兒到底該如何面對,血海深仇近在眼前,要如何壓抑下自己心中的恨。 “娘子,請下?!?/br> 馬車停穩(wěn),門簾被掀起,從外伸進一只手。 白榆盯著那只手靜了一會兒,還是轉(zhuǎn)向了身邊的木雯。 木雯攙著她下車后,便被領(lǐng)去了別苑。 望見[柳府]的牌匾,她的心猛然一絞,卻只能強作鎮(zhèn)定往里走去。 閬苑賓客如流,吟詩作賦,賞花品茶,只有幾簇目光有暇顧及她。 衣著貴重的管事領(lǐng)著她往前,邁上了正堂的臺階。 堂下的人只見那淡妝素抹的沉魚之貌朝自己走近,她發(fā)髻邊垂下的流蘇在步頻間微微晃動,都仿佛能清晰在他耳邊叮當(dāng)作響。 她的眼睛越來越近,而眼神在看見他的那一刻,不可抑制地變得倉皇。 “公子,元安侯府只有一位姨娘在,小的便領(lǐng)來了?!?/br> 柳公子微彎的眉眼間是藏不住的滿意,他勾起唇角,對管事的說道:“很好,去領(lǐng)賞?!?/br> “誒,謝公子?!?/br> 白榆看著這張與白術(shù)過分相似的臉,一時頭腦發(fā)白,寧愿是自己看岔了眼??砂仔g(shù)自稱的“柳公子”,如今不得不讓她多想。 那雙柳葉眼與她熟悉的那雙幾乎可以完全重合,還有吻過自己無數(shù)遍的勁薄的唇,也迭上了面前的曲線。 她都忘了盯著人家主人看是多么無理的行為。 “李娘子,幸會?!?/br> 對面的人稍稍弓身朝她頷首。 白榆悄悄將懸起的心落下。長相身形九成相似,可身段和嗓音卻全然不同。眼前這棵挺拔的勁松,又與記憶中那放浪形骸的不羈身影相去甚遠(yuǎn)。 可是柳家與白家的淵源那樣深,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絕不會這么簡單。 她僵硬地扯起嘴角,福了一禮,“柳公子,生辰吉樂。” “娘子的心意,我都收到了。多謝?!?/br> “公子客氣了,都是我們家侯爺?shù)男囊猓€望公子能喜歡?!?/br> 她沒再去看他,可不知怎的,竟感受到周身的溫度驟降,叫她在心里打了個寒顫。 “開席還有些時間,我便讓下人帶娘子去內(nèi)院逛逛,里處都是女眷?!?/br> 這份疏離和禮數(shù)倒還真叫她放下了些戒備。 她點點頭,行禮作別,跟著一個丫鬟往里邊走。 來了也好,提前打探一下柳家的情況再做精細(xì)打算。 只是進入內(nèi)院后,還沒讓她注意到庭院空無一人的古怪,角落那顆杏樹就吸引她全部的注意。 曾經(jīng)那顆夏季亭亭如蓋,秋日滿枝金果的杏樹。怎么會認(rèn)不出呢,那主干的走向,一次一次出現(xiàn)在她夢里。夢見她沿著伸向院外的樹干,爬至高處見她的周懷??蓮那凹幢闶嵌?,也不會如今日這般枯敗。 白榆的腳步愈漸虛浮,幾乎不受意志掌控朝著它走去。 她笑了。 被砍去的枝椏處還有她十歲時親手釘進去的玉鉤。 伸手撫上那里。兒時還得踩著枝干才能摸到的地方,如今連踮腳都不再需要。 被砍去的那截送給了吳院判做研究,她閑暇時最喜歡在太醫(yī)院折騰草草木木了。 小星兒給它釘上玉鉤,說是給老杏的賠禮。 淚水無聲滾落,沾濕了領(lǐng)口的衣裳,她才意識到自己在顫抖。 全身的戰(zhàn)栗,無不昭示著崩潰之舉。 撫著玉鉤的手上突然覆上一只大掌。 她猛然一顫,回過頭,竟是那位柳公子。 白榆飛速抽回手抹去了掛壁的淚珠,轉(zhuǎn)過身低下頭。 “柳...柳公子?!?/br> “娘子有傷心事?” 那柳公子直接伸出手,以指背拂面,拂去她剛落下的晶淚。 “柳公子!”白榆應(yīng)激地撇過臉去,眉心露出些厭惡。 他卻毫不在意,雙手捧起她的臉,在她不得不看過來時,用漾著水波的眼神望進她眸底。 “jiejie,是我啊,”他慢慢朝她湊近,“我是白術(shù)啊?!?/br> 白榆已然失去了思考,愣愣睜著眼,眼前越來越暗,他越來越近。 慢慢的,唇瓣的觸感愈發(fā)真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