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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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躲在長廊后,探出頭去看,中庭的兩人已不見身影。 這才閑庭信步跨上臺階,走出了府邸。 一位高束馬尾的釉藍錦袍的貴氣公子駐足在名為竹枝的酒館前。二樓瓦角掛起的幡旗隨風飄動。 西街上就是全長安最市儈的縮影,見這身裝扮,門口很快有人來招呼,一口一個“公子”喚人進去坐。 一樓戲臺已經(jīng)演上了。 白術(shù)躺臥在榻,快速翻了一遍戲本后往一邊扔在地上。 “柳公子,今兒個沒有想看的嗎?” 包廂里已經(jīng)換了兩位美人,都穿著素色的緞布。自從那次這位柳公子將一位素衣單薄美人迎進屋,又趕出了兩位濃妝艷抹的,他的身邊再也沒有被安排錦服華袍的姑娘。 “戲哪有人好看?!卑仔g(shù)伸個懶腰,撐著手肘支起身體,略過兩張聞言嬌羞的花顏走到圍欄邊,趴在欄上看向一樓中堂。 齊國侯家的紈绔小兒子正和吳尚書家的游手好閑的嫡子為了先唱哪一出爭得面紅耳赤。白術(shù)薄唇微抿,終是不住哧笑出聲。 他的面色在看見剛被迎進來在邊側(cè)坐下的人時陡然僵滯,跟過來的美人還未觸到他的身,就被他渾身散發(fā)的冷意逼退,只離了一些距離,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的臉色。 他仔細分辨著樓下的那個人。他對她再了解不過,五官,身形,她身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他都了如指掌。所以他盯著側(cè)邊角落坐著的那個男人,還有華貴的衣服因不合身而堆在臂彎處的褶皺,產(chǎn)生了不止一瞬的恍惚。 而當那人注意到那道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循著回望過來時,他便確定了自己沒有看走眼。 就如冰棱般鋒利,白榆眼底劃過一抹錯愕,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回應(yīng)起還在對這位貴公子噓寒問暖的下官。 白術(shù)眼睫跳動一下,輕笑,卻沒有移開眼神。 “有意思。” 美人見他身上寒氣不再如方才那般重,也放下謹慎,朝他靠近了些。 “公子在笑什么?” “美人兒,我們來打個賭?!彼σ庥澳銈儾伦钭竺婺俏还酉矚g男人還是女人?” 耳邊傳來一陣嬌笑聲。 “公子可是在說笑,都來這兒了,還會喜歡男人不成?” “是嗎?”白術(shù)嘴角笑意更濃。 白榆已經(jīng)多年未應(yīng)付如此滔滔不絕,忸怩不安地左右看了看。下官捕捉到她的局促,試探地問道:“公子,可需要美人?” 白榆聞言眉眼微揚,微微愣神,不自覺地便心虛般瞟向二樓,對方正一臉玩味看著她。感覺自己就像匣中虎兕,進退不是。 “那個...”她偏下頭,用手擋住下半張臉湊近道,“有沒有...男的?!?/br> 下官立馬擺出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明白明白,小的這就去準備?!?/br> 店家離開,白榆又像異世之人般把自己鎖在狹小的軀殼內(nèi)。 才片刻,那下官便又回來,身后還跟著一串嬌艷欲滴的美少年。白榆本有些擔心太過引人耳目,但店內(nèi)哄鬧非常,很難有人注意到這個角落。 “公子,全長安最有姿色的都在這了,您瞧瞧?” 白術(shù)看著這一排擺開如商品般的男人,心頭一緊,面上嬉笑不再,甩開了身邊兩位美嬌娘,看著白榆當真在仔仔細細挑選,他猛一捶欄桿,甩袖怒步走出了包間。 白榆細致分辨著每一位男子的容貌,半晌后故作鎮(zhèn)定地拉過一位半束發(fā)的玄衣少年。 好戲唱響,桌間只留他與白榆磨肩而坐。 “是鄞先生的人?”白榆又貼近他一些。 那少年點點頭。 “你告訴他,我來京城了?!?/br> 兩人耳語看著親昵無比。 突然面前的桌子驀地被掀翻。木桌翻轉(zhuǎn)揚起,又重摔在地,桌面的果盆茶壺一應(yīng)四分五裂。眾人都被這邊巨大的聲響吸引,臺上的戲子無趣地演著獨角戲。 白榆被面前的響動嚇得一瞬僵直,身體小幅抖動了一下,而那少年第一時間就把她護住。整個空間嘩然失序,只有這個角落靜得連呼吸都被凍住。 少年還未看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然則臂中人便被一股大力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