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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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溪忽然不自在起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大男孩,經(jīng)過了那夜以后,她也不清楚自己和他的定義,是單純的One Night in 江凌嗎?文溪感覺不是。 現(xiàn)在兩人走到面對面,距離近在咫尺,裝看不見是不可能了。 文溪扯著笑臉先打了招呼,“那個誰,好巧啊,你來學(xué)校干什么?” 烏有君定定看著她,眼神黯然,低聲說:“堂舅媽找我要一些我初三那陣的復(fù)習(xí)資料,剛才我回家找到了給她送來?!?/br> “哦?你堂舅媽是誰?用我?guī)湍阏艺宜龁???/br> 烏有君從手里提著的布袋子里面拿出一卷用皮筋捆好的紙,“她叫張明荷,好像教三年級吧?!?/br> 文溪一聽,可真是巧死了,張明荷就是剛才那個讓她三觀炸裂的張老師。她隨手一指樓梯,“二樓左邊那屋,你自己去找她吧,我先回宿舍了?!?/br> 文溪悻悻地回了宿舍,飯也不想吃了,直接躺到了床上,頭剛挨上枕頭,房門就被敲了幾聲,她以為是哪個老師中午又來找她借鍋,就隨口說道:“誰???電磁爐和電煲鍋我都放廚房左邊的櫥柜里面了,您要是用就自己拿吧?!?/br> 誰知幾秒后,門外低低傳來一聲,“是我……文老師?!?/br> 是烏有君的聲音! 文溪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然后打開房門讓烏有君趕快進(jìn)來,關(guān)門前她還左顧右看了一下四周。 她關(guān)上房門,發(fā)現(xiàn)烏有君神色黯然地看了一眼她,然后走到書桌旁,從布袋里掏出兩捆現(xiàn)金和一部未拆封的手機(jī)放到了桌子上。 “你……”文溪見狀張了張嘴想說些漂亮話,可最后卻干巴巴地說了句,“你拿著吧,上高三一年挺花錢的,你看我那陣光是買學(xué)習(xí)資料就花了好幾萬,而且你也得吃些好的……” 烏有君忽然打斷她的話,他紅著眼圈低聲吼道:“文老師,您給我的錢算嫖資嗎?!您當(dāng)我是什么人了?!” 文溪默然了,這錢對她來說本來就是給烏有君的補(bǔ)償款,也不能白睡人家大男孩不是,雖說連帥哥jiba是什么形狀的她都沒想起來。 烏有君就這么愁眉淚眼地看著她,見她沉默不語,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滿臉。他忍著哽咽問:“文老師,我以為您是有一絲絲喜歡我的,那晚您親我的時候,我簡直高興得要飛起來,那晚我感謝上蒼,雖然讓爺爺離開了我,但是卻讓我認(rèn)識了文老師您……我以為您也是喜歡我的,可是我等來的卻是錢和手機(jī)!” 他抹抹眼淚,繼續(xù)哭訴,“您到底拿我當(dāng)做什么了?是一個可以抒發(fā)您同情心的苦命人嗎?還是一個緩解您失戀痛苦的玩物?我那么喜歡您……您如果不喜歡我,為什么次次都要幫助我?為什么給了我希望卻又讓我感到絕望?!” 文溪扶額,這孩子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她的確對他有好感,可是她倆肯定沒結(jié)果的啊,下個月她就得回北京了,也許這一輩子再也不會相見。 她只能試圖解釋道:“我下個月就要回北京了,咱倆是不可能的,況且我比你還大四五歲,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你應(yīng)該努力備戰(zhàn)高三,然后考一個理想的大學(xué)!” 烏有君神情更加哀傷,他平時黑亮的眼神哀愁地看著文溪,“可是,如果我現(xiàn)在不向您表白,也許我這一生再也沒有機(jī)會了。錢我是不會要的,您這樣是玷污了我對您感情的認(rèn)真,很抱歉也許我給您帶來了一些困擾,我先走了?!?/br> 文溪看著烏有君塌著肩膀拖著腿走到門口開門離開,可是她卻像得了失語癥一樣,什么也說不出來。 她見多了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就勞燕分飛的情侶,那還是在同一個城市里面的。等她回到北京,她就會和烏有君相隔幾千里,這不明等著分手的結(jié)局呢么。 文溪越想越煩,不知道怎么地胸口還開始發(fā)堵,她看著桌上的現(xiàn)金和手機(jī),發(fā)脾氣一樣把它們掃進(jìn)了抽屜。 烏有君沉著臉走到學(xué)校門口,他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坐下,望著文溪宿舍的方向開始發(fā)呆。 說來說去,文老師還是不相信他的真心,他還是要想想其他的辦法。 下午四點(diǎn),一個人拍了他的肩膀,讓他嚇了一跳,他回頭望去,竟然是他的好堂哥烏有良。 “想什么呢?在這發(fā)呆?”烏有良還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br> 烏有君雖然不大想搭理他,但還是回了句,“堂舅媽找我要我初三時的復(fù)習(xí)資料,我給她送來?!?/br> 烏有良一嘬牙花子,“嘖,今天我也是她叫來的,她說小桃跟人打架了?!?/br> 烏有君木著臉哦了一聲,他看向烏有良,卻發(fā)現(xiàn)烏有良雙眼緊緊盯著某處,他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是文溪和馬校長在教學(xué)樓前說著什么。 烏有良目露yin邪,伸出舌頭舔著嘴唇、這般作態(tài)讓烏有君瞳孔一縮。 他這個堂哥在村里和小媳婦小寡婦那不為人知的“豐功偉業(yè)“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說起來,他長這么大第一次看的AV就是前幾年烏有良和他的姘頭為他上演的現(xiàn)場直播。 當(dāng)然了,烏有良在精蟲上腦之下,并不知道有他這么一個觀眾。 他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平著聲音問道:“堂哥你看什么呢?” 烏有良瞥了烏有君一眼,這個書呆子堂弟一家子他向來瞧不起,印象里已經(jīng)死了的二叔懦弱,跑了的二嬸喜歡翻著白眼看人,不過他還是感謝死鬼二叔的賠償金讓他能有娶老婆的彩禮。 至于二叔的親兒子烏有君娶不娶老婆,那個根本不在他考慮范圍之內(nèi)。 他隨口敷衍道:“看我老婆?!?/br> 烏有君攥緊了拳,忍著想揮出去的沖動問,“堂哥談女朋友了?” “還沒有,不過估計也快了。”烏有良不耐煩地說著,“不跟你扯閑話了,我找堂舅媽去?!?/br> 看著烏有良走路飄忽的背影,烏有君冷笑出聲。 一個社會的渣滓,天天竟然還自我感覺良好,這次先借你替我在文老師跟前刷波好感度。 ———————————————————————— 烏有君:堂哥你可要撐住,好感度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