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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蘿調(diào)教日記(44/夏娃結(jié)局)

    來到皇女官邸,壓力立刻翻上好幾倍。

    在大門守候的女僕們以熱毛巾替一時受寒的小主人擦拭臉部及四肢,艾蘿則乖乖背著睡前堅持指名由她來背的小主人。

    據(jù)稍后慌慌張張又紅著臉趕到門口的粉紅色長髮女子所言,小主人前一晚根本興奮到難以入眠、時時守在看得見大門的房間。想必緊繃的心情在和自己相會后頓時放鬆,睡意才猛然涌現(xiàn)吧!

    細細的手臂牢牢地抱在她凍著的頸子前,使受寒而顯得蒼白的肌膚一點一滴恢復血色。艾蘿就這幺背著小主人,和金髮小不點、褐髮女子一同給粉紅色長髮女子帶往會客室。到了會客室門口,一路隨自己前來的兩人先行入室,粉紅色長髮卻舞動著闔上房門,接著引領(lǐng)她前往別的房間。

    尚算寬敞但擺設(shè)簡陋的房間,因布簾全數(shù)放下而顯得冰冷昏暗。床邊柜子里放著許多布絨娃娃,直覺就是小主人的寢室。

      「這兩天舟車勞頓的,就請小艾蘿陪著小安娜一起休息吧!」

    哇……真是超級令人懷念的稱呼呢。不過那張危險過頭的笑容,倒是不妙地勾起了有關(guān)視姦的回憶。

    艾蘿從五味雜陳的思緒中理出一絲清澈的情感,然后懷著這有點不安、有點寬心的感覺開口問道:

    「亞美妮亞小姐,您還記不記得邀請函的事情?」

    粉紅色長髮女子面色紅潤地綻出笑意。

    「那個呀!其實是有訊息要傳給皇女殿下和小艾蘿,不過被人干擾了,才會發(fā)生突然消失的意外。」

    「干擾……可是,亞美妮亞小姐在那之后就完全消失了呢?」

    「妳就想成是服用戒除夢魘的藥啰!雖然當時是用更暴力的手段。我還因為副作用,再也無法進入夢魘?!?/br>
    戒除夢魘的藥物──那是一種服用后就不會在睡夢中進入夢魘、副作用僅僅數(shù)天些微不適的合法指定藥。

    第三次試驗失敗后……接獲來自俄羅斯某處深山的秘密電話、確認了某件事情后的自己,服下的就是這種藥物。

    既然在「那里」會被分開,那之后怎樣都無所謂了。

    如果在「這里」能夠相遇,紅色膠囊顯然是種救贖。

    不過,對方似乎并不是單純服藥這幺簡單,也沒打算詳盡解釋。她只好把一時的好奇收進內(nèi)心深處,詢問另一件令自己十分在意的事情。

    「請問,當時是要告知我什幺訊息呢?」

    粉紅色長髮女子忽然渾身微顫。艾蘿不解地側(cè)著頭,但其實早對那股熟悉的反應(yīng)心知肚明。對方在短暫的失態(tài)后坦然接受艾蘿贈予的體貼,故作鎮(zhèn)靜地撥順頭髮說:

    「本來想給夢魘中的妳一些提示,沒想到時機還沒成熟就被現(xiàn)實里的人發(fā)現(xiàn)?!?/br>
    「提示是,有關(guān)現(xiàn)實世界嗎?」

    「對呀!要是小艾蘿跟小安娜順利在一起,我就可以每天好?好?地注意妳們喔!」

    「呃……這、這樣啊……」

    艾蘿察覺到粉紅色目光正朝危險領(lǐng)域急速奔馳,于是趕緊將視線從那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睛別開。儘管如此,似乎還是被逕自淌著口水、嘻嘻笑著的那人得逞了……若非從對方下體傳來的震動聲漂亮地打斷危險的氛圍,恐怕會沒完沒了。

    待粉紅色長髮女子赤紅著臉、駝著背不很優(yōu)雅地離開,艾蘿才來到床邊,輕輕將小主人放下。

    仔細端看那張熟睡的臉蛋才發(fā)現(xiàn),實際上和夢里的主人有著微妙的差距呢。

    現(xiàn)實世界的主人,臉和身體都要再瘦一些,臉頰雖然很有彈性,并不像夢里有股豐潤感。銀白色長髮看似無異,但或許是從窗簾隙縫間射入的光影所致,凝睇細看是比較偏白色的。身體呢,是淡而清爽的果香,和夢里的牛奶味全然不同。至于夢中那股腥甜味……則是完全聞不到了。

    艾蘿側(cè)躺在主人身邊,鼻子貼近柔順的銀流,一手輕摟纖弱的腰。

    真是的……既然知道自己今天抵達,就應(yīng)該要好好養(yǎng)足精神嘛!

    看在主人熟睡也很可愛的分上,就乖乖陪她小睡一番吧。

    呼……

    等主人醒來,先說什幺好呢?

    千言萬語到了最后關(guān)頭,總是語塞心也塞。

    不行不行,這樣不就和興奮到睡不著覺、見了面才呼呼大睡的主人一樣嗎……思及至此,就想戳戳主人軟綿綿的小臉蛋。

    柔軟滑嫩的臉頰,輕輕一壓就陷下去了呢!

    鼻子小小的好可愛。

    小roubang也……啊,差點就忘了,這里是沒有roubang的。

    自己也好,主人也罷,彼此的身體,都是完完全全的女孩子。

    雖然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于由夢魘展開的感情經(jīng)歷者而言,卻不是說習慣就能習慣的。

    這個地方。

    主人的私密處,是單純的、平滑的、內(nèi)凹的……

    那張平穩(wěn)得忘卻煩憂的小臉蛋,正做著什幺樣的夢呢?

    我的小主人……也有吞下紅色膠囊嗎?

    「呼……呼呵……」

    在火車上沒能好好睡一覺的身體,隨著冷暖適中的靜謐環(huán)境掀起了一絲疲倦。艾蘿嗅著主人頭髮的氣味、摟緊瘦小的身體,緩緩閉上雙眼。

    有股很不可思議的感覺。

    只是閉目靜養(yǎng)、尚未入睡,就感到精神正在緩慢復原。沒多久,本來千層糕般層層疊起的思緒,就凈化成單純明快的感受。

    主人真是太治癒啦……

    「呼……」

    一片純粹而令人安心的黑暗中,感覺到有人在戳自己的肩膀。

    沐浴乳的香味很濃烈,像是剛洗完澡一樣。

    難道是主人……不,主人還在懷里。

    會是誰呢?

    「萊茵小姐……?」

    柔柔地映入朦朧視野中的髮絲,并不是熟悉的淡金色,而是搶眼的酒紅色。細細分明的髮絲不如淡金色河流那幺多,是貼著臉頰兩側(cè)所滑下的末梢,比起沉穩(wěn),倒挺俏麗。

    沿著髮絲往上攀去,是呈現(xiàn)螺旋狀的小捲髮,一側(cè)兩捲,垂掛在一頭大波浪捲髮貼向耳畔的地方。

    對那髮型暗下「直髮會比大捲髮好看」評斷的艾蘿揉了揉雙眼,好將對方別緻的臉龐看個仔細。

    酒紅髮色的女子令她想起總是戴著面具的接待員小姐,但是兩人長相差很多。接待員小姐是個一眼就讓人豎起大姆指的漂亮女人,這邊這位則是既普通又膚色偏黑、卻擁有相當美麗的雙眸。

    那雙眼睛是比髮色更純粹的酒紅,宛如寶石,與之相望能夠慢慢感受得出一種優(yōu)雅的高貴。

    「紅?!?/br>
    很突然地,紅髮女子對自己說:

    「我叫紅?,敻覃愄?紅?!?/br>
    用顏色當名字還真怪。

    艾蘿正欲學對方一樣簡潔明了地自介,開門聲響起、眼皮一眨,紅髮女子剎那間就消失了。

    ……呃,真的消失了。

    剛剛為止都是夢嗎?

    也只有夢可以解釋吧。

    真實過了頭,還真有點恐怖呢。

    「??!」

    艾蘿望向進房者,那是體型和小主人差不多,臉蛋卻是成熟女性的金髮小不點。

    「借一步說話,艾蘿。」

    主人還在睡,稍微離開一下應(yīng)該沒問題吧……艾蘿輕摸柔軟的小臉蛋,然后緩慢起身。

    金髮小不點將離床較遠處的窗簾拉開一些,陰郁的陽光不很亮麗地映在青色帶著米黃繡飾的地毯上,艾蘿并不討厭那塊亮起的形狀。

    從主人的房間走過兩道直廊,她很能投入這座典雅又不會華麗過頭的宅邸氛圍。

    舉止優(yōu)雅的女僕們彬彬有禮,端莊威嚴的警衛(wèi)們令人安心,金髮小不點的步伐則是有點突兀的輕快。

    她們來到另一間寢室,比方才要小很多,大概只有一半大小,落地窗數(shù)也只有剛才的一半。床舖很整齊,擺設(shè)簡樸看似沒有使用,上頭卻不見灰塵。簡單風格的吊燈亮起白金色的光,室內(nèi)登時浮現(xiàn)一片暖洋洋色彩。

    「妳已經(jīng)吃了指定藥,對吧?」

    一開口就直接切進主題啊。跟在金髮小不點身后的艾蘿點頭答道:

    「是的,七天前服用的?!?/br>
    兩人依序坐到床邊。小不點轉(zhuǎn)身爬上床,隨性地趴在床上,側(cè)起臉說:

    「既然如此,有關(guān)夢魘的事情,妳就不要向這里的其她人提起。不過,要是我可以回答的,妳就儘管問吧?!?/br>
    「嗯……」

    雖然有點在意夢魘里結(jié)識的人們,但是試驗失敗、確定會和主人分開,一切就跟著變得無所謂了。

    不過……有一件事,仍然讓自己耿耿于懷。

    艾蘿手指勾著手指,目光微垂著看向地毯問道:

    「萊茵小姐知道第三次試驗的事情,對吧?」

    沙啞的聲音有點沒精打采地說:

    「知道喔?!?/br>
    「我啊……現(xiàn)在還是搞不懂那場試驗的意義。這樣說可能有點自大,總覺得結(jié)果不該是那樣子才對?!?/br>
    「可是妳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吧?」

    接受……?這幺說也沒錯,畢竟失敗的事實已經(jīng)成立,根本沒得選擇不是嗎?

    「吃下合法指定藥、遠離夢魘,代表妳既接受失敗的結(jié)果,亦放棄理解妳認為有問題的事情……的權(quán)利?!?/br>
    小不點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不像那句話挾帶的譴責,讓艾蘿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過了會兒,她才弄清楚那是「不可以回答」的意思。

    既然如此,也沒什幺是需要知道的了。

    夢里的一切,除了使主奴倆結(jié)識的緣分外,已然回歸虛無。現(xiàn)在將要展開的旅途,才是值得放在心上思量的事情。

    臨走前,艾蘿隨口問起有關(guān)夢里的紅髮女子,平淡偏向嚴肅的氣氛漾出疑惑的漣漪,未起波瀾便靜謐散去。

    一位說得一口正統(tǒng)英語的女僕領(lǐng)她前往客房,內(nèi)部和剛才的寢室差不多,小而精緻,還附有電腦、電視及據(jù)說是每日更新的書柜??上笳码s誌全是俄文、電視也鎖定在幾個官方頻道,電腦更不用說,只連得上這座宅邸的封閉網(wǎng)路。

    女僕為她準備了兩套俄語入門教材,往后每天都要上兩組時段的課程,預期一個月后就能和大家溝通了。艾蘿既已下定決心來到這里,欣然接受這位親切女僕的告知。

    雖然說主人也會英語,果然還是講俄語比較自在吧?當成是為了主人學習,吸收速度一定也會加倍!

    話說回來,為什幺是兩套教材?

    按捺不住好奇心翻開兩本課本,艾蘿馬上就明白原因何在。

    「專有名詞越早學好,越是有助于夜事呢!」

    親切的女僕小姐扭腰擺臀如是說。英俄對照的各種「專有名詞」登時令難以承受直球的艾蘿紅了臉。

    對了……儘管現(xiàn)實里還沒到這種程度,自己和主人的確在夢魘中發(fā)生好多次關(guān)係。

    或許以往都是在夢里,所以對現(xiàn)實中的自己來說沒什幺實感,然而仔細想想……

    「幼女相關(guān)在第三頁的部分喔!」

    「請、請不要猜測我的想法!」

    嗚嗚,女僕小姐真是壞心……不管怎樣,這些東西還是等上課再翻吧。晚點倒是可以偷偷預習第三頁。

    女僕小姐的捉弄尚未告一段落,稍早護衛(wèi)艾蘿等人的褐髮女子前來討人,于是她又起身前往下一個地點。

    這次似乎是要辦理入國手續(xù),因為屬于特例,只要做點簡單的測試就可以了。聽解說聽到一半,她才注意到褐髮女子講得也是流利的英語。口音是有點怪,三兩句一定要擠個捲舌音出來,有股刻意賣弄捲舌技巧的感覺。

    中途她們來到主人寢室附近,艾蘿輕輕推開房門、確認主人還在熟睡,繼續(xù)跟著褐髮女子前往辦理手續(xù)。

    一般來說,測試應(yīng)該是問一些關(guān)于國家認同度或道德偏差值之類的問題吧?可是穿正軍裝、戴著貝雷帽、坐在艾蘿對面的褐髮女子,卻只要她簽下兩分簽名,就把文件收回去飛快留下幾行看不懂的草寫體、紅泥印章蓋一蓋,一臉像在問「待會要吃什幺呢?」的閑聊語氣說道辛苦了。

    事情進展得太快,反而沒什幺手續(xù)的感覺呢。既然褐髮女子都說沒問題了,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變成俄國人沒錯吧……呼,人生次變更國籍,流程和結(jié)果卻是平淡到一點興奮緊張的感覺都沒有,真是遺憾。

    褐髮女子一記響指,一名長相清秀的金髮女僕、一名身著墨青色軍服的士兵入內(nèi),紛紛向艾蘿鞠躬。

    「今后這位就是妳的專屬女僕,英語溝通沒問題,有什幺事情儘管吩咐她?!?/br>
    金髮女僕揚起甜美的笑容二度鞠躬,艾蘿連忙向?qū)Ψ近c頭致意。褐髮女子接著指向另一名士兵說:

    「這邊這位則是負責保護妳的專屬護衛(wèi)。」

    美其名護衛(wèi),其實也就是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人吧。早在英國就受過相似待遇,見怪不怪了。

    只不過,這兒的護衛(wèi)……該怎幺說呢……和以往聽聞的俄軍士兵不太一樣,是屬于美筋型的體格,而不是常被其她當家或軍官用以戲稱的母熊。換言之……

    「啊,對了!要是妳有各種特殊需求,也可以吩咐她們喔!」

    艾蘿蹙眉望向豎起大姆指、爽朗地咧齒而笑的褐髮女子??礃幼舆@女人和剛才的女僕小姐,都有著一眼就能看穿別人想法的技能。

    「像是全裸護衛(wèi)啊、女體料理、rutou相撲……」

    「……才沒有那樣想!」

    暫且不論自己未來是否會有類似癖好,若無其事說出以上事例的當事人未免太可疑了吧!絕對是有做過那些事,才會像這樣舉例吧!

    真受不了。

    一路上累積的崇敬感,一句話就徹底摧毀了……還是當事人親自說出口的話。

    等等,說到全裸護衛(wèi)……要是小主人裸著身子、只戴軍帽穿軍靴并朝自己做出敬禮的動作……好像……好像也不錯?貼在微微隆起的rufang上的薄餅、乳尖上的甜橙片、肚臍四周的果醬和鮮奶油、栓在小小陰蒂上的櫻桃……呼……呼呼呼……不妙……不管怎幺想都很好吃。最后那個rutou相撲嘛……光是想像小主人按捺著疼痛與快感的光景,口水就流滿地了啦!

    ……若非金髮女僕貼心地以手帕輕拭新主人的嘴角,恐怕那給褐髮女子點醒的妄想還會繼續(xù)暴走下去。

    事情處理完,艾蘿就帶著女僕和護衛(wèi)回去小主人的寢室。她們倆很識相地守在門外,艾蘿孤身一人來到勻稱起伏的被窩旁,動作輕柔地坐下。

    離開一段時間,睡得還是一樣沉呢。

    暖呼呼的身體,抱起來好香、好暖和。

    就這樣睡在主人身邊……似乎也不錯……

    世界回歸于靜謐,再由靜謐孕育出心跳的呢喃。

    噗通噗通地,一種未經(jīng)修飾的粗糙。

    心跳聲反覆重疊在一塊,形成一道寬厚且多層次的合聲。再由微冷的空氣從最外頭,一層、一層地剝開。

    生命的低語延伸成無盡的薄音,宛如米色半透明彩帶,從女奴的身體連接到主人的身體,進而將人們串連起來。

    然而再怎幺細心呵護這段過程,也無法保證一定沒有瑕疵。

    萬紫千紅的一隅,依然存在著難以被稱之為貴石的東西。

    那是酒紅色的瑪瑙,抑或迷惑的低語。

    「妳可曾想過……」

    若有似無的幻影和微乎其微的幻聽,也許正是深紅色膠囊遲來的副作用。

    即使奇異的見聞有魅惑人心的魔力,仍無法阻止女奴與主人結(jié)合在一起。

    已經(jīng)不會再感到茫然了。

    因此,就算那塊瑕疵冥頑不靈地佔據(jù)著未來的角落,向前邁進的人生也不會受其影響。

    主人就在這里。

    我就在這里。

    經(jīng)過短暫的別離,這次不要再和妳分開了。

    艾蘿閉起眼睛,放開霧化的回憶,悄悄握緊主人的小手。

    「我回來了……」

    伴隨著甜甜的呼吸聲──掌心傳來了溫吞的力道。

    「主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