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罰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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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寧回憶著原書情節(jié)有些愣怔,書中描寫李懷清原是個灑掃的下人,因為相貌出眾被原主一眼相中,收到房里做了個小侍。 可禍從貌起。 后來,原主在花街又遇到個賣唱的清倌,兩人一時情投意合,那倌兒還勾得原主不惜用了個假身份把人迎到府里。 不過,一到府中,小倌自以為脫胎換骨,開始原形畢露起來,慣常愛爭風吃醋或是吹各種枕頭風,之后也不知怎么看個老實本分的小侍不順眼,沒保住的頭胎加上丟了東西,被一起冤到李懷清身上,讓他被人活活打死了。 “主子,是飯菜不合口嗎?”李懷清在倚竹閣慣是個被埋沒的,雖是第一個被收到房的小侍,但還沒被碰過身子便遭了冷落,連平常伺候梁舒寧洗臉梳頭的小廝都不如。 這些時日主子又是被打破了頭,又是發(fā)癔癥,除了主夫在跟前伺候,閣里的其他人是不敢輕易出來觸霉頭的。 可現(xiàn)在主夫回了自己的院里輕易不再出來,秋露和秋白又要cao持院里各事,祠堂里又不能沒人過來探望送飯,于是,被遺忘的李懷清此時便被推了出來。 “合胃口的,那你過來前可用過飯了?” 不是發(fā)癔癥就好,李懷清松了一口氣,連后一句話也落下了,又怕擺出來的藥涼了,讓人喝了難受,便把碗放回了食盒里蓋上。 “你過來前吃過飯了嗎?”看人動作,梁舒寧知道他怕是沒聽到,便又問了一遍。 “吃,吃過了?!?/br> “真的吃過了?” “奴,沒有吃?!?/br> 猶猶豫豫的回答,倒是真如書中描寫的那樣老實,唉,怪不得受那么多欺負呢,梁舒寧心里嘆了口氣。 “那你就陪我一塊吃,要不然我一個人吃著不香?!笔澈欣锉凰页鲆煌朊字嗪蜎]用過的公筷,看人呆愣愣的樣子,梁舒寧說道,“接著,快點,吃完了我還有話問你呢?!?/br> 命令般的語氣讓人不得不從,兩人跪坐著吃了大半的飯菜,李懷清從頭到尾老老實實地只敢夾自己面前的筍片,直到見了底被梁舒寧又換來一盤,催促著后才又下了筷子。 “你是府里的家生子還是?” “是主君把奴從外面買來的?!崩顟亚寤卮鸬眯睦餂]底,這是要把他發(fā)賣了嗎? “那在我屋子里多久了?”畢竟連個配角也算不上,書中寥寥幾筆交代了他的一生,梁舒寧剛剛回憶了許久,也只記得那些最重要的情節(jié)。 “有半年。” “那府外還有其他家人嗎?” “沒,沒了?!?/br> “你怎么了?”只是問了這么幾句,李懷清聲音變了腔調(diào),整個人塌著肩膀,略微有些抖,本來她還想再多問幾句呢,看人這樣一時住了口。 “主子,求主子不要發(fā)賣了奴侍。”李懷清跪好磕了個頭,不知自己哪一句話觸了眼前人的霉頭。其實在他之后還有個伺候的小侍,比他得青睞些,可收房不久,說的哪句話惹主子生了氣,被教訓了一頓便賣給人伢子了。 想他本來就入不了主子的青眼,怕是…… 屋外這時起了夜風,吹得窗柩呼呼作響,門外的管事夫敲敲門提醒人該走了,梁舒寧看著跪在她面前的男子,片刻后哭笑不得地把人扶起來,“誰說要賣你了,曲解主子的意思,就罰你這幾天來給我送飯,其他人我可不見。” 她這么一說,之后一連幾天果然都是李懷清過來的,梁舒寧也只到飯點能見著個人,一天的話全憋著到用飯時說了。 原本木訥寡言的人,也被她帶著說了院中的一些趣事,不過梁舒寧不知道的是,李懷清本就是個不愛湊熱鬧的,一開始她問他話,他大都答不出來,后來竟自己主動跑去院里人多的地方,聽丫鬟小廝們偷懶時講的那些趣聞。 這祠堂一關就是十日,第十一日午后吃過飯,梁舒寧困困地坐在蒲團上想打盹兒,身前李懷清跪著,給她的額頭包扎。 這幾日天越發(fā)熱了,李懷清穿著一襲碧青色的廣袖春衫,她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兩截細長胳膊從袖里鉆出來,在碧色襯托下白得發(fā)亮。 “主子的傷處快要長好了,謝醫(yī)娘說用了她的藥膏定不會留疤的?!卑煤螅顟亚宓皖^收拾地上的藥膏。 梁舒寧沒太在意他說了什么,只惋惜玉白的胳膊藏進衣袖里看不見了,但還沒等她再多想,屋外急匆匆的腳步由遠而近,而且聽聲音還不止一個人,她立馬跪著剛裝好樣子門就開了。 等一群人走了,梁舒寧低呼了一聲,抓住了身旁李懷清的胳膊搖了搖,“聽到了沒,懷清。我要被放出去了,終于要擺脫監(jiān)獄生活了!走嘍!” 李懷清雖然聽不懂一些字眼,但知道大致意思也跟著笑了笑,只是看著眼前的人迫不及待幫他收拾食盒和藥膏,忍不住心口涌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失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