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嘉后悔了，她不應該答應林仲啟的請求。

    她將林仲啟領到了自己的畫室，指了指畫室里的小沙發(fā)，示意他坐那兒。

    “林仲啟，你自己選一個舒坦的造型。”

    緊接著，又轉身去準備顏料、畫具。

    林仲啟則開始脫衣服，露出黝黑地發(fā)光、肌理分明的上半身。

    “林仲啟！”鹿嘉驚叫著捂住自己的眼睛，“你脫什么衣服??！”

    換林仲啟愣住了，訥訥地問：“不用脫嗎？那些古典畫里……不都是裸著的嗎……”

    “你快穿上！”鹿嘉啞然失笑，“神明才能裸體，你又不是神，頂多算個神經病?！?/br>
    林仲啟還是不穿，爭辯道：“可是，我希望像《泰坦尼克號》里Jack給Rose畫畫一樣，你給我畫一幅那樣的?！?/br>
    “《泰坦尼克號》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一起看過的?！彼溃凵駶M是希冀。

    怎么會不記得呢？那真是印象深刻呢。

    那年她15歲。

    林仲啟邀她看電影，神秘兮兮地甩著藍光碟子，眼睛冒著精光：“小眾好片，感人至深，不好看你打我！”

    這電影她聽過，沒看過，于是就應邀去了林宅的私人影院。

    她還恰好遇見了在家休假的的林伯承。

    她仰著小臉，拉著他的手不放：“伯承哥哥，我們一起看電影吧?！?/br>
    林仲啟臉色有些尷尬，要扯走鹿嘉：“哎呀，我哥好不容易放假回家，你別煩他?！?/br>
    目光敏銳如林伯承，淡淡地瞟了一眼弟弟，一口應下：“好啊，剛好放松放松?！?/br>
    于是三個人窩坐在自建的小小影院里，林伯承坐左，林仲啟坐右，鹿嘉坐中間。

    三個人看著超大的影院級熒幕，捧著各種零食，在席溫蒂林的悠揚的嗓音里，隨著Rose和Jack的愛情心潮起伏。

    直到那一幕高能經典的到了。

    情濃意濃的Rose全裸地躺在沙發(fā)上讓Jack為她畫“私房畫”。

    林仲啟拿的是4K無刪減珍藏藍光碟。美好的情與欲分毫不差地呈現在影院級大屏上。

    林伯承眼疾手快地用一只大手捂住了鹿嘉的眼睛。

    林仲啟幽怨地用眼神剮他哥，不情不愿地往嘴里塞爆米花。

    哥！我就是為了讓鹿嘉開竅才搞的這個碟子??！現在你把最重要的一幕遮了，她這頭大傻鹿還怎么開竅??！

    而鹿嘉想的是：“啊啊??！伯承哥哥捂我眼睛了！他的手好大好暖！啊啊??！我這周不洗臉了！！”

    等鹿嘉再看到林仲啟，他是扶著屁股、一瘸一拐出現的。

    問他怎么了，他只是一臉憤恨地說：“哼，不小心被某頭豬撞到了?！?/br>
    從美好的少女回憶中醒來，鹿嘉笑著回應道：“我當然記得那部片子啦，小李子那時候真的巨帥，Rose也美。但是女人裸體是藝術，男人裸體是色情?！?/br>
    啊啊?。苛种賳⒁荒樌Щ?。

    鹿嘉壞笑著解釋道：“因為不知道該把小鳥畫大些還是畫小些。畫小了傷自尊，也不是人類崇拜的美，畫太大了，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走了。”

    是這么個理嗎？為什么聽著像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知道你身材好，但不露比露更性感。而且當一個男人覺得自己帥，并且努力展示帥的時候，他就不帥了?！?/br>
    林仲啟臉一陣紅一陣白，這頭傻鹿是在點他嗎？

    鹿嘉在畫架前坐定，發(fā)現林仲啟要穿衣服，立刻急急地阻止。

    “哎，穿什么，就裸著上半身，這樣好看！”

    啊，一具多么美好的rou體啊。

    陽光曬過的健康的小麥膚色，修長挺拔的身姿，沒有經過加工過的天然肌rou走向，關鍵是他那介乎成熟與少年間的氣質。

    不畫一畫，可惜了，嘿嘿。

    林仲啟被她搞得沒脾氣了，郁悶地隨她擺弄：“你真的是有很多說法啊?！?/br>
    他乖乖地按鹿嘉的要求，反坐在椅子上，手架在扶手上，人枕在手臂上，眼神瞟向遠方，然后發(fā)呆。

    “一定要看窗外嗎？很無聊啊……會不會雙眼無神啊?！?/br>
    他有很多意見，眼神一次又一次瞟向鹿嘉的方向。

    “你話真多?？创巴饩秃??！?/br>
    鹿嘉專注在畫稿上。

    油畫要先素描打底稿，再上大色塊，再一層一層渲染，沒個一周的仔細折騰，送不出手啊。

    林仲啟強忍著不看她，只能從窗戶的反光里，肆無忌憚得凝視她認真的眉眼。

    柔長的秀發(fā)用鉛筆簡單地扎著，細膩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鉆石般的光，她當年也是這么坐在學校的畫室里，吸走了他所有的精魂，成為他少年時期唯一的夢。

    作畫的空隙，鹿嘉開口打破沉悶。

    “林仲啟，你周六有空嗎？”

    “……干嘛？”

    “約會??！穿帥一點哈?！?/br>
    “……“

    林仲啟幾乎不敢相信，轉頭確定這話的真實性。

    “可不可以??？”鹿嘉又問了一遍。

    他想開口厲聲斥責——鹿嘉，你是有夫之婦！我是你小叔子！不要妄想！

    但話到嘴邊，卻是。

    “你希望我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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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還是單更吧。感覺這個題材也沒什么人看……

    ??！我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