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ponastar иⅰнōи#120048;#120048;ё.#269;ōм
書迷正在閱讀:不放手(1v2,兄弟蓋飯)、濟渡溟溟、被他抓住后狂艸(1V1糙漢)、輕沉(1V1 校園H)、快穿 以誘救兄、風月樓小紀(古風NPHGL)、賤狗(校園H)、女尊之夫君難平、逃離破解游戲(NP)、弟妻(np)
到了這一天的第三自然段,什么都不能阻擋(18)班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圣誕活動上。 銀霽混里混沌地剪著錯題本,一心覺得晚上要做噩夢了,饒是如此,也無法完全屏蔽身后的熱鬧。黎萬樹做了幾組顫音練習放松聲帶,劉心窈問他:“你真的不報元旦節(jié)目嗎?”夜鶯急忙用“別別別別”完成了最后一組緊巴巴的顫音。 韓笑拍著手上的粉筆灰走過來——圣誕黑板報也畫完了。她對老友的“內情”永不藏私:“他退圈好多年了,重回舞臺得做三個月的心理準備?!?/br> 元皓牗的同桌輕杠一下:“是我們班的講臺不配給你當回歸舞臺嗎?” 黎萬樹嘴甜道:“不一樣,(18)班都是自己人,今晚這個算練習室版本?!眽恩F洅мis?ωц.?oм韣傢哽薪梿載 綪荍?蛧址 女生們“哦哦哦”了起來,紛紛吐出心臟被融化的蒸汽。 韓笑趁勢追加急單:“都練習室版本了,成本還可以再壓縮,你就多唱幾首好不好?” “我也想,可是時間不夠啊,over the rainbow不好學,你們試試就知道了?!?/br> “那個,說實話,我們并沒有很想學,反正都唱不上去……重點還是聽你唱啦!” 在場都是自己人,乙方非常好說話地排起了歌單:“她同專輯的《寓言》倒是采樣了最古老的圣誕歌曲,更加適合今天的節(jié)日氣氛?!?/br> “不、不好吧?圣誕節(jié)給我們一群學畜唱‘我才發(fā)現(xiàn)夢想與現(xiàn)實間的差別”,太不吉利了!” “老耶家也避諱這個?他聽得懂中文?” “我是怕玉帝聽到了,連夜雇個同聲傳譯通知他……” “好吧好吧,那還是搞點熱血的,讓我想想——” “對了,元元!”韓笑搬個凳子坐在元皓牗和黎萬樹之間的走廊上,突然一拍手:“你要不要再唱一次《The Biggest Dreamer》!初中有一次圣誕節(jié)他在班上唱過,反響特別炸裂,我跟你們講,當時他在前面唱,一排人站在后面搖花手——有我,還有樹樹。樹樹搖得最起勁!我敢打包票,我們班每個人在臨死之前,走馬燈里都會出現(xiàn)這個畫面?!?/br> 也在忙著剪錯題的元皓牗頭也不抬地拒絕:“唱不了,日語歌詞全都忘了?!?/br> “你這純是一次性記憶呀?” “是啊,當年都是靠羅馬音記住的?!?/br> 劉心窈困惑道:“你們說的什么歌呀?完全沒聽說過。” “《數(shù)碼寶貝3》的主題曲,還記得嗎!” “哦哦我知道了!搞什么,今天是千禧年專場嗎?” 韓笑興奮地吆喝道:“這不巧了嗎,附中張韶涵和附中和田光司傾情獻唱,門票有市無價、觀眾永生難忘,在場的不在場的全都有福了!” 元皓牗放下點點膠:“你好,我還沒有答應?!?/br> “不要推三阻四的,班長不能帶頭做個表率?記不得的地方找黃思誠唱嘛,你只用瘋狂無限大就好?!?/br> “‘無限大’那是第一部——你們的走馬燈怎么還帶曼德拉效應的?” 有個女生不愿厚此薄彼,把話題轉回今晚唯一男明星:“樹樹是真的很喜歡張韶涵呀,軍訓時你也唱了她的歌?!?/br> 在眾人和元皓牗搭話時稍微沉默了一陣兒的黎萬樹挺起胸膛:“那可不,整張首專都是我的胎教歌曲?!?/br> “不對吧?你出生時人家還沒發(fā)這張專輯呢。” “那你就不知道了,其實我是哪吒,打錢!” “你才不是哪吒,真正的哪吒……”做為橋梁的韓笑壞笑著看向元皓牗,剛捕捉到一個可以牽上線的老笑話,被教室門口傳來的sao動打斷了。 全班女生幾乎都聚集在黎萬樹這里,男生們則團團圍住了拿著相機走進來的孔秋。她們家新相機的配置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男生們互相傳看著,嘖嘖稱奇。 有人尖著嗓子夸贊道:“孔秋,你好燒啊!” 孔秋得意地一撥劉海:“沒有,主要靠我爸燒,你們小心點,別給我砸了。” 為了今晚,大家都下了血本。 黎萬樹的聲帶愈發(fā)緊張:“你們要錄像?我可不可以現(xiàn)在請假?……好吧、好吧,我盡量嘬個腮……” 韓笑抽抽鼻子:“什么東西糊了?” 回頭看到銀霽學而不倦的背影,崩潰了:“是銀老師在燃燒cpu!你說你跟元元這對限定師徒組合,非得在這個時候卷嗎??。?!” 銀霽跟她寒暄:“嗓子好了?” “好了好了。咦,這是我今天第一次跟銀老師說話?” 元皓牗提醒道:“你一整天都沉浸在要不要切腹的痛苦里?!?/br> 韓笑的臉色漸漸變白,劉心窈看不下去了:“你干嘛讓她想起來!” 活動正式開始前,羅老師前來坐鎮(zhèn)。 “你們玩吧,別管我。老師就在后排湊個熱鬧,絕對不打擾大家?!彼呛堑?,而黎萬樹看上去已經(jīng)快有高原反應了。 韓笑毫不仁慈,拍著他的背,聲色俱厲道:“去吧,有些事情總該自己面對的。” 在雷鳴般的掌聲中,黎萬樹哆哆嗦嗦地走向講臺——根據(jù)剛才的討論,開場節(jié)目這個重擔也壓在了他身上。在別的同學調試設備時,韓笑回頭和元皓牗說話,音量小,嚴厲程度不減:“走,我們也去?!?/br> 元皓牗躲避著視線,僅用搖頭來回應。 銀霽覺得,除了擔心著“再沒有那夜似的好豆了”,韓笑提起初中的事,多半也是為了修補這兩個別扭怪發(fā)小之間的關系。想想還真是不容易,上回元皓牗和黎萬樹on a break的時候,她也是像這樣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可她還要拼命撐著,履行好傳話筒的職責。的確,作為一個被迫修煉情商課的小學生,她可能從那時起就擅長用打哈哈來掩蓋一切難過,可真的沒有哪個神經(jīng)敏感的好心人給她一些安慰和支持嗎?如果有的話……銀霽之前調查過,楊翊君小學不是在A市讀的,范圍進一步縮小,那么這個人極有可能是—— 銀霽決不允許。A市這么大,怎么會刪繁就簡到這個程度! 因為班主任和英語老師都在,同學們有點放不開,教室里的躁動被壓制在了“紀律良好”的范圍內,韓笑卻膽敢佝著身子溜下座位,蹲在元皓牗桌前,用長江尾住民才能聽到的分貝勸說他:“樹樹怕成這樣,你真的不管他啦?” 事不過三,終于,孤單的夜鶯背后多了兩根高矮不一的支柱。黎萬樹掛上了安心的笑容,韓笑也掛上了勝利的笑容,他們的笑容都是從元皓牗臉上奪走的。伴奏響起來時,元皓牗不情不愿地把兩個螺旋槳頂在了頭上,再也沒有逃脫的機會,嘴角簡直像是墜了兩頭成年公牛。 伴舞的任務不光是搖花手,還配上了電動向日葵式的身體擺動,流暢是流暢,越流暢越智障。韓笑的神經(jīng)病人設深入人心,大家見怪不怪;看點在一米八穩(wěn)重而體貼的老班長身上:一首歌三分鐘起步,一個節(jié)拍都沒敢落下,既像被下了蠱,也像讓哪個恩客花重金安排了侮辱性的節(jié)目,殘存的自尊體現(xiàn)在瞥向一邊的眼睛,可以說又色又怪又倒霉,關鍵是配合著韓笑的夸張動作,妖嬈程度一分不減,香妃給乾隆獻舞都不一定有這效果——起碼不會讓人想起一個下著小雨的星期一早晨。 一開始,大家還顧及著唱歌的人,繃著臉不敢做大表情;隨著喜劇效果的累積,不知誰第一個憋不住笑出聲,自此,全班人都被點燃了,哪里還記得老師的存在,一個個敲著桌子拍著手,爆笑聲足以裂石穿云。后排,羅老師組成了笑聲的部分,英語老師也對25分佬難得露出和藹的神情,只有負責拍攝的甘愷樂維持著身體的穩(wěn)定三角形,饒是如此,肩膀也抑制不住地顫動。 劉心窈的眼淚都笑出來了:“三個活寶!再這樣下去,省博要來收人啦!” 黎萬樹一點也不在乎節(jié)目風格被帶偏,下臺時已不見緊張之色;修補匠韓笑則更為春風得意,徹底忘了物理考試的事。至于元皓牗嘛,伴奏一放完就跑了,回到座位上縮起身子、把臉埋在臂彎里,發(fā)出引起第二波爆笑的嗚咽聲。有人提醒孔秋:“一定要看好相機,千萬別被他砸了!” 就這樣,開場節(jié)目奠定了整場活動的搞笑基調,接下來的兩個節(jié)目——漫才和新聞訪談式脫口秀得以順利進行。 被成噸的正面情緒包圍著,銀霽的腦袋竟慢慢恢復了運轉,無意識地用“BUG”三個大寫字母填充著奶磚本。分析起今日的異狀,這回,罪犯和目標雙雙實名制已經(jīng)很奇怪了,而計劃本身還存在一個致命漏洞:錄音時,銀霽的情緒稍顯激動,說明前因后果的“旁白腔”占用了不少時間。經(jīng)她打探,元旦晚會的后臺有老師親臨指導,此前所有伴奏都要經(jīng)過細致的審核,然而,兩版program如何偷梁換柱并不是最難解決的問題——即便偷換成功,正式演出時人聲一出來,馬上會被后臺判定為舞臺事故,還沒播放到關鍵部分,整段音頻都會被切掉。 銀霽有兩個辦法。一是壓縮時長:晚上找小田精簡片段,掐頭去尾、只保留余弦認罪的部分,再開個不損失音色信息的倍速,不等后臺反應過來,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了,整段錄音就放在咪區(qū)、貼吧這類網(wǎng)絡平臺,留給有需要的人取用;另外就是在后臺安插自己人——其實這才是最穩(wěn)妥的做法。問題是,銀霽朋友不多,必要時根本搖不到人,早知如此,她在幼兒園就該和元皓牗一起參加尖叫大賽了。 這么明顯的破綻,余弦怎會看不出來,所以他才這么有恃無恐。誰能想到,真正讓銀霽產(chǎn)生了退縮之意的,正是余弦本人——即便他嘴上的立場是不允許她退縮。 用以往的經(jīng)驗去揣測……演的吧?絕對是演的吧! 銀霽感覺到她思想上的逃避,因為,如果那些都是他的真心話,事情才會更加可怕。她不禁聯(lián)想到一個畫面:全校師生都被余弦拿著一根棒球棍屠殺殆盡,兇手站在尸山上回頭看銀霽,臉上淌著血,嘴角掛著天真的笑,警笛聲中,他掏出可以免罪的精神疾病證明:“你是如此遺憾,而我還未成年,My partner!這里的partner是‘同類’的意思哦?!?/br> 到底該怎么辦?銀霽好像走進死胡同了……在周圍的一片歡聲笑語中走進了死胡同。 “稍等!” 一年走出兩次周公之家的甘愷樂暴喝一聲,把走神的銀霽嚇一激靈。 聲勢這么大,原來只是別人家的高級相機給了他勇氣,“容我換個角度拍?!?/br> “哎喲喂,你還有構圖呢!” “不光有構圖,我還有調色,怕不怕?”甘愷樂從后排的正中間走向角落,指著窗外,“我要是能把晚霞和文委一起拍進去,下一個普利策獎就歸我了。” 他這么一說,前排同學都站起身來看。窗外,對面的教學樓在紫紅色天空的映襯下,留下了邊緣銳利的剪影。搭話者看看電子鐘,嗤道:“什么晚霞,都幾點鐘了,星星都出來了好不好?那是燈光染的色!” “我就問你美不美?” “美美美,普利策本人都要被你美哭了!好了,現(xiàn)在可以熄燈了嗎?” 羅老師的反應慢了半拍,有些尷尬地關掉手機屏,在那之后,點點燭光是僅剩的照明設備(孔秋:“我這個蠟燭好燙,趕緊唱!”前排同學:“你就不能放桌上?”)。 在一片安寧與肅穆的氣氛中(夾雜著諸如“班長上輩子到底是麻花還是麻繩”的小型討論),黎萬樹開嗓了。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way up high—— there's a land that I heard of once in a lullaby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skies are blue—— and the dreams that you dare to dream really do e true” 燭火搖曳,是同學們在為這個段落歡呼。這首歌比開場節(jié)目花了更久的時間準備,所以效果相當于把教室搬到了維也納金色大廳,多給大家省機票錢?。。n笑語) 黎萬樹rou耳可辨地更加自信,接著唱道: “someday I wish upon a star and wake up where the clouds are far behind me……” “臥槽!臥槽!等一下!” ——這么好的氣氛,誰來打斷都得判死罪。 眾人紛紛回頭,不滿地看向攝影師。這位睡仙今天的精神頭再足,平時也不像一個沒分寸的人;此外,誰都沒注意到,他當著兩個老師的面說了臟話。 疑點很快揭開。燭火映著甘愷樂煞白的臉,昂貴的相機再次繃緊了脖繩,在他手上瑟瑟發(fā)抖。 “有人跳樓!我剛剛拍到了,對面有人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