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計策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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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陳逸低笑,“我早說你斗不過丞相,何必自取其辱?!?/br> 最后關(guān)頭,駱傅動用了咒術(shù),不僅反克了藥力還將她蠱得動彈不得。 然后扯過床單將她裹上,關(guān)在門外。 “今日之事,望公主好生反躬自省?!?/br> 她喚來暗處的阿七叫她通知等在外面隨時接應(yīng)的陳逸,他這才尋了借口帶她回宮。 “七哥不心疼meimei便罷了,居然還落井下石!”她提著最后一點力氣擰他的胳膊。 “嘶~疼!” 陳逸想要皇位。他從來就不安于做一個富貴世子。 她也不是那深宮中只知道與女眷攀比富貴爭寵玩樂的女子。 對權(quán)勢,他們都一樣的野心勃勃。 他承諾登位之后賜她胡襄城最大的公主府,無需和親,無需嫁人,想養(yǎng)多少面首盡可隨意,且允她參政,給她官權(quán)。 雖非一母所生,多年培養(yǎng)的默契讓兩人一拍即合合作無間。 朝堂之上,半數(shù)朝臣皆已被他們收攏。 駱傅卻打破了她的美好構(gòu)想。 說他們狼狽為jian也好,貪慕權(quán)勢也罷。 陳紜絕不甘于認(rèn)命。 既然色誘不成,她只好心狠。 “meimei這絕情的模樣,真叫哥哥害怕?!?/br> 涼亭內(nèi),她吩咐完影殺布局,七皇子落坐在石凳上,緩緩沾了口酒。 “跟七哥相比,只能算小巫見大巫?!彼檫^他手中的酒杯,勾唇一飲。 胡襄城最繁華的街道,甜水井,寶膳樓二層,陳紜坐在窗邊一邊獨自飲酒,一邊望著下頭車水馬龍。 “主子,一切準(zhǔn)備就緒?!?/br> “很好,下去吧。” 再過片刻,陳國百姓們最為愛戴的男人,便會乘著馬車從此處經(jīng)過。 他會在此處遭到最慘烈的伏擊。 最殘忍的圍剿。 會身首異處。 在百姓們錯愕的眼神中。 然后他們會為他立起碑坊,蓋祠廟,紀(jì)念一代忠臣名士,就此隕落。 她也會出資給他蓋廟,還要蓋最大最豪華的廟。好讓他九泉之下牢牢記著,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她。 想著,陳紜冷哼了一聲。 “這、不是昭華公主么?我說今日寶膳樓的風(fēng)怎么這么香?!?/br> 門口,一道輕挑的聲音。 陳紜不用抬頭都知道,劉相國的寶貝獨子,全都城出了名的紈绔,劉漾。 當(dāng)初為了收服劉相國,陳逸建議從他兒子這里下手。 誰知他兒子那么好哄,隨隨便便施個美人計,還真當(dāng)她看上了他。 “公主怎一人在此,可是無人作陪?” 說著,劉漾卻不敢邁步進來。君臣有別,他還沒大膽到那份兒上。 “是啊,劉公子來得正好?!标惣嬇e著酒樽。一旁的侍女去那邊備上凳子,擺上一副碗筷,劉漾這才嬉笑著踏進來。身后小廝恭敬立在門口。 “公主盛情,卻之不恭?!?/br> 陳紜玩味地勾起嘴角。 “公主是在看什么?” 見她一直盯著窗外,劉漾好奇道。 “一會兒會有大戲,劉公子可不要眨眼睛哦?!?/br> “哦?” 她很期待這個紈绔子弟嚇得屁滾尿流的模樣。 正好也借他之口,恫懾劉相國。 陳紜還是低估了駱元徽。 七哥說的對,同他斗,她就是自取其辱。 “公主,這日頭都要落了,你說的大戲……” 從正午等到黃昏。 駱傅始終沒有露面。 就算有事被耽擱在宮里,這個時辰,宮門也早該關(guān)了。 這條街,是他每日下朝必經(jīng)之路。 倘若他是換了條道,或是已經(jīng)離宮,她的人早該來報。 “今日也乏了,劉公子,恕不遠(yuǎn)送。”她的聲音冷了幾度。 劉漾訕訕起身,不知自己何處惹了這位公主不高興。“小人告辭。公主也早些回去歇息?!?/br> “阿七!” 黑衣女子從房頂落下,躍過窗子。 “殿下?!?/br> “去丞相府查看,駱傅回去沒有。” “是!” 駱傅果然回去了,陳紜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殿下,接下來怎么辦?” “所有人,先撤了?!?/br> “是!” “綠竹,隨我去丞相府看看?!?/br> “是,公主?!?/br> “昭華公主到——” 隨身太監(jiān)通報道。 丞相府中的管家立即出來迎接。 “公主殿下忽然到訪有失遠(yuǎn)迎,小的這就去通報丞相大人?!?/br> “丞相今日何時歸府的?” “午時不到便回了?!?/br> 午時不到……陳逸說好了將他拖到未時。 若他留不住人,至少也該差人來知會一聲。 陳紜心中漸冷。 “公主殿下。” 駱傅恭敬迎接。 “聽說丞相府上有一梁國來的廚子,本公主饞慕已久,也想嘗嘗那夏陽美食……” “公主抬愛,臣當(dāng)盡心招待?!?/br> 堂內(nèi),大理石長案上設(shè)著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水晶球兒的白菊。正中墻上掛著一大幅《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lián),其詞云: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 她自然坐下。 吃飯是假,試探是真。 他何時與陳逸狼狽為jian了呢? 或者,陳逸何時收服了這位中正不阿、從不結(jié)黨的丞相大人呢? 在她想構(gòu)陷勾引他那日?還是、在恰恰要埋伏暗殺他的今日? “駱丞相,最近本殿下對樂府詞賦很是感興趣,可惜遇到不懂之處卻無人可請教?!彼а弁姆磻?yīng),“在昭華幾個哥哥中,駱丞相覺得、誰比較會鉆研學(xué)問呢?” 駱元徽放下玉箸,微微拱手回應(yīng):“幾位皇子皆勤勉好學(xué),資才不凡,只是各人喜好所鉆不同,對幾位殿下脾性,公主應(yīng)當(dāng)比臣更為了解才是?!?/br> 呵,好一招推磨打驢,避重就輕。 陳紜飲了一口盞中的黃桂稠酒,滿桌的牛羊rou饌,她吃不慣這些咸辣口感。 “駱丞相誤會了,哥哥們不是奔于朝堂,就是駐守在外,昭華久處于深宮,難與他們接觸。倒是不及丞相識人辨才之捷敏?!?/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紜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聞的笑意。 在她看來,那是帶有嘲諷的笑意。 “公主過譽了,臣并不懂得察人,只是書讀的多了些罷了?!?/br> “哦,是么?” “公主愛好學(xué)問是陳國百姓之幸事,微臣對樂府詩詞略有研究,公主若不嫌棄,臣自當(dāng)盡心教授。” 很好地避開了她的問題,還要做她師傅? 駱傅可知,他受得了這樣的學(xué)生么? “殿下!哎喲我的小殿下,可算找到您了!” 陳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錢公公,趨著急步趕來。 “見過丞相大人。” “錢公公不必多禮。” “是昭華貪玩兒了,害父王擔(dān)心。今日多謝駱丞相款待。” 陳紜起身告辭。 這一頓飯,更加堅定了她不去梁國的意愿。 那夏陽飲食,沒一樣入得了她的口。 難道,叫她以后靠飲酒度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