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游:你為什么不介意呢?
書迷正在閱讀:(高H,多線1v1)在大巴上,被男同學發(fā)現(xiàn)的秘密……、愛她入髓、總監(jiān)她怎么這樣?(gl)、遇虎(古言,1v1h)、白算計(古言1v1)、荔枝墜落時(兄妹 骨科 1v1)、睡錯郎之愛妃欲孽(換妻產(chǎn)乳高H)、艷明春時、看SM片錯連鄰居藍牙后、偷窺總是被發(fā)現(xiàn)(NPH)
蜘蛛的腹腔出現(xiàn)在她手里,帶了點冷血動物披毛的溫和,她把它丟掉。 路口停下一臺老式黑色桑塔納。游鴻鈺的目光越過三廂式窗戶,看一眼司機,打開后門進去。 她坐進去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長高那么多,不需要墊腳,或是被誰···抱起,就能爬上這座高底盤的轎車。 “去嵐風巷,靠教堂那邊?!?/br> 關(guān)于這個舊時代,她也只知道桑塔納、普桑和捷達,來自那些喜歡謔牛的男性長輩。九十年代末大城市的親戚,稱這種中高檔轎車的桑塔納為“老三樣”中的老大哥。重山是個戰(zhàn)略地位遠大于經(jīng)濟活絡(luò)能力的城市,是零幾年這種車才在重山街上常見,所以她家也有了一臺。 這個黑色廂式轎車里鋪了地毯,涼快又安靜,立體音響聲音回蕩。 “這個歌手的聲音好耳熟?!彼龁?,看司機伴隨音樂節(jié)拍點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搖上車窗玻璃,打開空調(diào)。 司機大叔忽然開心起來,“樸樹??!《生如夏花》?!?/br> 原來樸樹那么早就有自己的歌。但是很快她的表情隨司機說話逐漸由感興趣變得不舒服,歌名讓她想到剛才的盛夏下午,穿薄薄的裙子死掉的,她的兒時玩伴。 “可以換一首嗎?” 有些老的空調(diào)口把水汽吹到她的手和胳膊上,車速快到要在攀上坡路后像越野賽那樣沖出去,有那么半秒,她快騰空,最后又被甩回座位,她早已輕車熟路地抬手握住上方握手,只有身子隨慣性搖擺,目光搖晃,她看到這種老式桑塔納的車載煙灰缸,有點灰黑積污在上面。她目光里只有那個煙灰缸。周圍的街景在快速倒退。 于此同時,在人造夢境病房之外。 年輕男生的聲音輕微淡遠,“··· ···所以過度觀察一個小物品或景象,也是一種不太好的狀態(tài)?” “我知道這個很抽象。那你想象一下,你是個兒童的時候,有沒有感到一種感覺,就是你的外在環(huán)境給了你一種禁錮,你想做一個事情,但不能去做,因為你看到這件事了,但是你內(nèi)在沒有這樣的能力,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活在這個中間狀態(tài)。而在這種中間狀態(tài),你就容易去觀察一些與生活實質(zhì)不產(chǎn)生任何聯(lián)系的東西··· ···” 醫(yī)生在說這些抽象的東西,而對方銳利的眼神看自己。 醫(yī)生頓了頓,“··· ···嗯,可能是看著地面一直發(fā)呆,也可能是網(wǎng)癮?!?/br> 男生儼乎其然點頭,復露出一個怪誕的笑意,“那照您這么說,地球表面上每個人心理都有點問題。” 然后邁了步伐走進病房。 來自過去又尚且熟悉的街景暗示游鴻鈺,目的地快到達。 她徒然伸出手,按住前邊椅背頂拍打,“師傅!不要去嵐風巷,”她想了想,“這里最近有什么娛樂場所?” 沒有任何討論,車忽然停頓,司機說,“到了。” 她轉(zhuǎn)頭,街面正中一座很大的老舊電影院。數(shù)扇僅通三人的紅木門,灰藍泥水柱子注入蛋白色三角石英片,走進去,三區(qū)刷紅漆的長排木椅整齊無聲,蒙上淡淡灰塵。但前幾排的木椅顏色格外鮮紅。影院的水泥穹頂很高。 所有木椅正中最合適的位置,坐一個男生,比之前見到的人肩背偏寬。一手搭在木椅靠背延伸過去,另一只手雙指抵了低額頭邊緣又輕松放下。 聽到走路聲,他略微側(cè)頭往后看一下,再懶懶轉(zhuǎn)回去,繼續(xù)看電影。 她也隨他目光看去,那是《無間道》。 愣頭阿仁穿淡綠的香港警察制服,聽長官訓話,鏡頭輕微搖擺往小光圈縮放,背后黑板寫“第一線的警察”,他背手而立,光線一半光明一半晦暗。 她走下老電影院的緩坡,手提帆布包放到他手邊。也靜靜看電影。 還是了堅持半分鐘,才喪失耐心,比電影更好看的東西在她旁邊。 游鴻鈺略微驚訝,在這白天影院里,他的模樣是截然不同于邊途的另一個男生。側(cè)臉輪廓英立,線條流暢。 然而那幕布燈光不斷晃動,暗綠曬白曝藍,在他的鼻梁和臉頰上,流下一段順暢高光和陰影,電影燈光快速變幻,他置若罔聞地接受她注視。 好像,是生氣,還是什么? 游鴻鈺一點點挪過來,又心虛地往后去看敞開的影院門。 他隱隱笑了下,笑話意味顯重。傾側(cè)過頭,青年清爽利落的額發(fā)垂落一點,透過落灰塵的空氣看她。 還在笑。 惱了,她扒開帆布袋坐到他腿上,如愿看到他閃過的吃驚。然而,他整個頭部像受她牽引一般,那雙清明的眼眸始終追隨著她。沒有柔情似水,確實愔然脈脈的濃意。 椅背失去那只寬大手掌的輕撫,轉(zhuǎn)而從后摟住她腰,不甘示弱地摟近,扣住時帶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然而目光只是淡淡停留在她臉上。 仍然是,不說話。 更多時候,他是沉默的。唇邊狹藏對她的心意。就像他的手掌一樣。 而她想說,某人,還是高估了她猜測他想法的能力。 “··· ···我會觀察一個人的走姿,有時候,你走路有時會給人一種壓迫感。有點子特別?!?/br> 他愣了愣。哦,她早發(fā)現(xiàn)了。并且,他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她發(fā)現(xiàn)的??傊蛟S,是在某個她走在他身后的瞬間。 “總之我搞清楚了,你朝我走來的時候,腿打直,但是重心是往前傾的?!?/br> ··· ···他甚至不需要留意身后,就被窺探出來。 電影里車在山路彎彎繞繞幾個弧角,她最后說,“你走路姿勢好看,和邊途的完全不一樣?!?/br> 他的悟然只有一瞬,很快恢復那種飄飄然的,看透什么一樣的風恬浪靜。 她勾起他脖子,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眉眼間的笑意更甚,但也只是這么好奇地看她。相識不過幾日,默契卻好多。 她笑了笑,促狹的打趣笑意掩飾示好,“這么快忘了我?”他剛要開口說沒有,她又繼續(xù)說話,很無辜一樣,“你不是說更喜歡我一點了嗎?” “那你…再多喜歡我一點,好不好?” 他表情無奈,嘴巴松了松,是要學她說什么廢話還是直接親親她好?這審慎的斟酌里,她悄悄看四周,然后抱緊他,下身狀似無意地蹭到他腹部下方。 他被她逗笑了,下意識握她腰邊,讓某人提起來坐得更遠。 在她以為失衡的前一秒,他抵住她額頭,柔和的眼里盛滿蜜意,話語卻是平靜的,“我現(xiàn)在只這樣想抱抱你,喃?”他在詢問,他的疑問是那么不容更改。 游鴻鈺不自覺點點頭,半趴上背抱他。他確認到那柔軟肌體里包裹著的堅硬骨頭,原來擁抱是這般舒服。 游鴻鈺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知道他不生氣了,不意外了。他們又回到一開始了。 —— 他坐在醫(yī)院的咖啡廳椅里,在他對面空了座椅的桌面上,留著一杯喝到一半的拿鐵,店內(nèi)正忙,服務生來不及收,五分鐘前走掉的人是李青燃。 他把問過李青燃的話告訴十分鐘后來的“于老師”,現(xiàn)在又看著“于老師”和那個大高個說,“在她的夢里,有個人叫邊途。李青燃說他也不知道是誰?!?/br> “邊途?” “這個名字。就很離譜。”食指中指指點在桌面,“網(wǎng)名、筆名、出來混的假名、快遞取件名。都可以。誰的坑媽坑爹會給人在身份證上這么起?!?/br> 那個偏瘦的男生來了一句,“史大坨這樣的名字也是有的?!?/br> “··· ···” “你別瞎搞八搞。” 他只抱著手,坐在角落里看著這一切。 —— 他平靜開口,“邊途是誰?”那個人就在她真實生活的身邊,她真實擁有的過去里,躲藏了或被忽略在他記憶角落里的,一個人。 “一個賤貨?!庇硒欌曊f。 “… …啊,”她快速尷尬,在這種文明人面前罵了臟。 人的表情有時又是那么難以辨別。他以為她的尷尬,是因為他們這樣的關(guān)系里,回憶里出現(xiàn)一個不知道有沒有強jian過但絕對猥褻過游鴻鈺的人。 于是他說對不起,又說,“我不是介意他。我只是想知道,那個畜生的真名是什么。” “你為什么不去介意他呢?”她表情如光明正大的老師,抓他手去撫摸自己大腿內(nèi)側(cè),目光幽深,“我是你的,你為什么不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