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痛,以及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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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jian) 等邊途全部射完,她跪在他大腿,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哈欠。 日暮尚未來臨,太陽和低樹里的蟬鳴一樣要死不活。 走出亭子后,游鴻鈺看著荒廢多年的樂園四周微暗下來的光線,兀自道,“不知道晚上會不會亮燈?!?/br> “其實這個游樂園我來過··· ···我是說現(xiàn)實世界里,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到我的·· ···我都沒辦法自己爬上那個旋轉(zhuǎn)木馬。”她說到這時下意識皺眉,還注意到邊途凝神看自己,這種注視使得她心臟薄膜輕輕滑過什么,她繼續(xù)把無聊話題向前推進,“沒想到,如今荒廢成這樣。” “我也來過?!?/br> 她愣了下。 “這個游樂園在重山郊外了,旁邊山上還有一個農(nóng)家樂?!?/br> 她點了點頭,想了想,“這里地圖生成很奇怪…或許我們可以爬上摩天輪,看看周圍都有什么,如果真有農(nóng)家樂,說不定能找到些吃的?!?/br> 他們一邊說,一邊往管理室走去,管理室的院落里什么東西都沒有。 旁邊卡通小人的垃圾桶上坐著一個臟臟的玩偶熊,地上還有幾坨爆米花和甜筒冰淇淋痕跡??雌饋硐喈?dāng)臟。這又是一個有灰塵的世界。 “很像我們玩的L4D2(①)啊,游樂園那個地圖。”她嘻嘻哈笑。 邊途也變得輕松地笑,只是鼻腔發(fā)了一聲,懶淡放松。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喪尸出現(xiàn)?!?/br> 他低頭看手表,皺了下眉,“你別亂說。”馬上環(huán)顧四周,目光警惕。 他真的把她的鬼話當(dāng)真。 她發(fā)現(xiàn),邊途也知道——這些地圖里的一些東西生成,極大可能和他們的意愿有關(guān),至少和她有關(guān)。 “這里的待遇比之前的都好很多?!彼驹诠芾硎液喡脑∈议T前,看邊途把打包好的食物拿過來,她扒在門前,“一起洗澡嗎?” “嗯?!彼呀?jīng)把他們搜集到有用的工具整理進一個游樂園主題的免費贈送帆布背包——前提是他們要蓋章。當(dāng)然這里并沒有人可以給他們蓋章,只是因為背包免費贈送,用起來心里沒那么尷尬。他將帆布背包它放在浴室里的干燥臺子上。 東西還是放在眼睛可得見,手摸得著的地方為妙。 值班室的電視沒有網(wǎng)絡(luò),但有不少光盤碟片,游鴻鈺看DVD影碟機乖乖地推出放盤抽屜時,低聲驚訝了一下,隨后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邁克爾杰克遜自制的電影《月球漫步》,從光盤圓圈里取出手指時,也是小心抖,生怕摸花光碟。 外邊正是薄暮,下起一場暖雨。過堂風(fēng)吹過,格子窗簾貼著墻面和玻璃窗收息。邊途站在辦公桌對面,被電視里發(fā)出的歌唱聲驚了一下,又繼續(xù)懶懶垂眸,抱著手看老舊微波爐轉(zhuǎn)動——半個小時前,邊途甚至找來清洗液洗過一遍。 “我在上個地圖,”他忽然說,“甚至找到過一盒軟罐頭米飯?!?/br> “哦?!彼龁问治者b控器,轉(zhuǎn)身回來時看椅子和沙發(fā)陷入選擇思考。沙發(fā)的布表面有些地方已經(jīng)破開,彈出高矮不一的彈簧。所以她選擇坐進了不甚舒服但可以自由晃來晃去的方正木椅?!澳阏f?!?/br> “當(dāng)時…正是汶川大地震,應(yīng)該是513還是514號。電視上展示著各地送的應(yīng)急食物都是泡面,有部隊拉分出一部分軍用軟罐頭米飯,給那些需要補充營養(yǎng)的傷患。”他像聊廢話一樣和她長甩甩地提及,“我當(dāng)時想,如果這種軟罐頭米飯可以變成類似泡面一樣的開架商品就好了?!?/br> “第二年,我就在超市看到了四川產(chǎn)的‘得益’牌綠色自熱米飯?!彼粋€孩子想到了,那商人肯定也是。 “嘀——”箱內(nèi)guntang的轉(zhuǎn)盤停止轉(zhuǎn)動。 他放下抱著的手,邁步過去。 上個“世界”里,有09年出現(xiàn)的自熱米飯,還有他的iphone 4s. “iphone 4s 是幾幾年出現(xiàn)的?” “10年?!彼f。 還有剛才被她忽略的細(xì)節(jié)再拉出來:他們洗完手后,邊途走進室內(nèi)看了四周,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打開抽屜找東西,而是看值班室的表,對了對自己手表的時間。 現(xiàn)在卻變成了01年。 “你是說我們的時間在倒退?”她腦子空隆隆的,像遠(yuǎn)處悶雷隨自己震動。 邊途只是彎腰,打開微波爐。 他還是笑了下,“我們的軀體沒有生活在過去里。” ——非常篤定的搖頭。 “畢竟四川人民在地震中心的時候,你我都只是在響應(yīng)小學(xué)號召,在捐款?!彼靡粡埣垑|住熱好的麥當(dāng)勞塑紙包裝,一步步走過來,游鴻鈺心里感覺那腳步像在拷問她,而他只溫溫道,“我們都沒經(jīng)歷過地震?!彼踩宦渥眰?cè)面的辦公桌木椅,同樣堅硬的椅子上。 而那言語溫度,其實比微波爐熱出后徒手抓感到的,還燙手。 她只想像丟開燙手物品一樣丟棄這種不適。目光淡漠地移到老舊電視,邁克爾杰克遜的這個電影情節(jié)非常跳躍,在有的場景之間,銜接的非??旌蜎]意義,現(xiàn)實邁克爾杰克遜一人釋放他無窮自信和洶涌澎湃的魅力一樣。她沒辦法完全看進去。 時鐘的秒針仍在咔咔自己撞擊自己向前,隆隆的雷電聲倒是更近了。 邊途半倚桌面,直立上背,但又不是正襟危坐,雙手肘都放在干凈的桌面。他吃東西聲音非常小,小到咀嚼聲完全聽不到,只有麻辣雞翅的包裝隨手指按壓的聲音。 外面在下著孤零零的雨,她突然說,“我得回去,我離開好幾天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自殺死掉?!?/br> “你不打算逃出去了?” “··· ···” “游鈺,你只能選一個。” “集中注意力啊。”他咬完第二個雞翅,翅骨完整被剝落在垃圾袋里,他啞著笑,戲謔的,又靜靜觀察著什么的。 “·· ···” “我不要··· ···”她把遙控器一丟,握住座椅扶,淡淡搖頭。 他只靜靜地看這一切。 他擦嘴,拿另一張沾水的紙巾擦下手,邊走過來,語氣溫潤,“不,你要。你需要?!?/br> “不要了,我不要和我幻想里喜歡的人zuoai。”她說。 他擦手紙的動作頓一秒,整個人愣在這段距離,眼角隱隱冷冷地嗤著抽搐。強力壓對她呼之欲出的諷刺和挖苦。 這時手機開始刺耳開始胡亂響起來。那是他的手機。 他面色突然一下蒼白。 薄暮了,然而聽了那么久雷鳴叫,掀開明熠的窗簾,發(fā)癲四周卻不是一片黑云壓下來的景象。 整個天空在發(fā)亮發(fā)橘,墳堆沙一樣黃和紅濃稠。 她站起來,跑過去拿手機,很快被他從兜里取出,掐斷。 面對她好奇的目光,他語氣平淡,“··· ···是119打來的。” 也對,如果真的很重要,為什么不是打值班室的座機? 他喉結(jié)滾動,有話話對她解釋。下一秒紅色探燈柱前一步快速劃過管理室窗簾,緊接著就是耳膜被刺耳的電器信號音浪撞擊。他抱著她的身體伏向地面。 蓋住她耳朵。被她打手背。 他換為把雙手撐在她頭側(cè)。 預(yù)想當(dāng)中,他那種皺眉沒出現(xiàn)。她沉默地觀察,故而焦慮,乃至手臂不斷出汗。 頭頂,再窗簾地下,看到暗灰云層在沉悶地流動,暗雷響起,“游樂園廣播——”一個陌生的女聲帶電流雜質(zhì)傳來。 頭頂懸著的白熾燈管,仍在滋滋亮閃。 游鈺泓目光打量四周,移回,不可避免撞到他逆光中不甚明晰的目光。 ——帶一種他預(yù)料、計算之外的恐慌。 他在慌什么? 她逐漸搞清楚,一所北極科考船被冰凌凍住可能確實是巧合,但逃下船遇到的愛斯基摩人是多年認(rèn)識的人就開始鬼扯了。 他警惕地讓她小聲,側(cè)耳去聽外面,自己聲音都變小,“這些都無所謂,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他帶著,“重點是我們怎么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br> “那你告訴我,誰要害我?”有點最后通牒的意味。 他手臂壓著她的肩膀,目光警惕,“你不許難過?!?/br> “——是你自己。” 她皺了眉,有些難以理解這句話。據(jù)她所知,她并沒有什么想殺死自己的想法。 “你說我們不處于過去里?!?/br> “所以這是我的夢,你在我的夢里?!彼嫔#Z氣冷靜得使人害怕,“夢一樣的輕松又無力,所以我可以自如地做一些事情而不受傷,而你會饑餓?!?/br> 他愣了下,然后點頭,“嗯,可以這么說?!?/br>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 ···” 她突然打斷,“那你喜歡我嗎?” 她意識好像有點錯亂。僅憑借本能問。 他蹭蹭她臉,低啞的,無力的,“請你相信,我喜歡你,游鴻鈺··· ···比上次說喜歡你更喜歡你?!?/br> “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情,“她繾綣地?fù)崦槀?cè)和耳垂,手抖得航線歪掉,“我剛才其實想殺了你。”外套撥開,攤在地,內(nèi)兜里閃爍金屬光輝。 她拿出細(xì)長長的手術(shù)刀,“你現(xiàn)在殺我一次?!?/br> 他忽然悲哀地看她,搖搖頭。 她非常平靜的同他講道理。 “沒用的。”他抬起眼,“你死不了,因為這是你的夢?!?/br> 她意識又有些恍惚了,沒什么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光線在閃爍,在催眠,讓自己意識快模糊,墜入下一個夢境。 她在渙散里還是思考出了一點有用的東西,就是如果緊迫地想解了解下去,而這種緊迫清晰的思考,使人腦的思考驅(qū)散睡眠。 “這是誰寫的蹩腳小說嗎?”她忽然吐槽。在邊途還沒笑完之前,“邊途,得麻煩你一下,”她語氣低柔 ,是強烈分解這一切的工具,“讓我痛,讓我暫時留在這里。” “邊途,”她的手很沉地抬起來,因為焦慮發(fā)作,非常無力的感覺。 邊途看她,看自己逼迫的她太深了,她好像展示接受不了這些。表情很冷靜——很恐怖一種冷靜,可額頭早已出汗沾濕頭發(fā),她嘴唇還在發(fā)白,手也不可控地抖。 但她聲音,又非常冷靜。和她的軀體反應(yīng)構(gòu)成了一種強烈的差別。 外邊響起咚咚咚的聲音,像非常重的東西移到地面,接著又是同樣的一種聲音,并且這次更近。 那個東西,比起巨象、恐龍?zhí)さ降孛鏁r骨骼遁的堅硬聲,反而一點都不笨重,甚至非常輕盈,隱隱帶一種咕嚕咕嚕的劃水聲。 “你有沒有覺得它像在劃水一樣行走?!?/br> 他愣了一下,“像在劃風(fēng),我剛才以為是這樣。但它沒有振翅的聲音,像用兩條很長···還很軟的腿在劃開風(fēng)?!?/br> 水和風(fēng)的感知有什么區(qū)別? 她皺皺眉。 她感覺自己和邊途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非常非常大的隔閡。 她面色又露出那種緊迫的表情,這種情態(tài)給人的感覺好像要死了一樣。可他知道她不會死。 他只能接受著,默默看著這一切發(fā)生,看她給他撥開褲子,半軟不軟的東西貼在褲子里。 那個巨物在游樂園里走來走去,一會很遠(yuǎn),一會又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一般。沒人知道那個巨物有什么目的。 終于擼動了那個東西終于硬起來,但是邊途悲慟地看她,無法離去一般看他。 “讓我痛,讓我暫時留在這里。”她又一邊遍說。 東西插進去了。 好痛,好痛。她哭泣起來。 一把利劍,鈍器捅開身體,把她劈兩半,就這樣把自己變成一個分裂的不是自己的個體。 在她陣痛里感到鮮活。 或許這就是人生。 在她身上的肩膀開始顫抖。 痛切低聲哽咽,“對不起,對不起··· ···” 忍痛,所以出汗,汗出來,所以打濕。 痛到一個程度時,人就感覺不到痛了。 就完全可以冷靜地躺著,躺在一片沉寂的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