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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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天旋地轉后,一人率先走出鏡外,此人頭戴白玉面具,腰間別著紫金葫蘆,正是孟莊無疑;緊接著跳出七名青衣人,正是孟莊的手下。 大燕距棲霞城十分遙遠,君山也不耽擱時間,一出國師府,便換了一葉舟駛往棲霞城。 一葉舟內(nèi)。 自姚玉照被吸出芥子后,懷安便一直憂心忡忡,如今見她無恙才安了心,“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向君兄交代?!?/br> 姚玉照笑道:“我命大,輕易死不了?!?/br> 君山瞥她一眼,道:“下回可別想向我要酒喝了?!?/br> 她臉上的笑不由僵住,“?。俊?/br> “喝酒誤事。” 懷安道:“君兄那酒可真了不得,我不過飲了半盅,也醉得不省人事。味道確實極好,愛酒之人大抵都會如師侄一般禁不住誘惑,越喝越上癮??上Р恢呛稳怂劇?/br> 君山目中流露出一抹懷念,“是我?guī)煾??!?/br> “原來是太虛真人,我還道你這不喝酒的人,身上帶酒做什么呢!”懷安亦陷入了回憶,“當年真人同我?guī)煾赋<s在天女峰紫竹林后頭飲酒,有一回見我來,真人邀我喝了杯,那滋味清妙至極,到如今我還記憶猶新……那是我第一次飲酒,我才知道自己酒量差,一回房我就倒在榻上,多虧你來尋我,不然第二日辰時的考核都睡過去了?!?/br> “可惜師父已不再,清遠真人也不再飲酒。” 君山從回憶中抽離,看著懷安,道:“這次回宗,正好去見見你師父,他一直盼你回來傳承衣缽?!?/br> 懷安嘆氣道:“可我靈根已毀,怕是要令他失望……我得了無相法師的一本煉體功法,今后大約是走體修的路子罷。昆侖的體修還需要靈力加持,我也做不來……思來想去,只能到無量宗去?!?/br> “你說的也是……” 君山停頓片刻,又道:“無量宗有門秘法,練成可改易身形面貌,神魂也會長成新模樣——這與幻術和幻陣不同,是實實在在的變化。你和刑天珠不能落在魔族手里,但一輩子躲著,也不是個辦法。倘若能改頭換面,那么即便出現(xiàn)在人前,魔族也不知你是懷安,自然不會懷疑你手上有刑天珠?!?/br> “如此甚好!” “不過此秘法原為意圖改過自新的罪人所設,不受難便不能練成,這‘難’大約是十八層地獄之難,熬得過去方能有新生的機會,且練成后需日行一善,一旦作惡,便前功盡棄,原形重現(xiàn)。” 懷安聽后不假思索道:“這不成問題,以我一人之苦換眾生安寧,我這一生也算值得了!” 君山連道了兩聲“好”,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果然該到無量宗去。無相修因果道,不會隨隨便便贈人功法,看來是早算出了你同無量宗有緣?!?/br> …… 一葉舟飛入棲霞城。 夜色深深,人聲寂寂。 三人,連同被拉來做苦力的溯回鏡,共折了七十九只紙鶴,注入靈力,紙鶴便化作仙鶴,背著尚沉浸在美夢中的人回了各家,等早晨他們醒過來,‘仙鶴’便會消失。 君山同懷安一致認為不必讓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讓他們以為是參加仙宴后,被仙鶴送回家更好。畢竟知道真相對凡人來說不是什么好事——凡人沒有對抗魔族的能力,只能徒增恐慌。 鄒彥方則被留在了城主府。 鄒彥方被喚醒后,懷安便半真半假地對他說:“我已修成正果,仙人召我升入仙界,但我放心不下棲霞城。我一走,城池無主,西臨和女丹必會爭奪棲霞城,你說如何是好?” 鄒彥方還迷糊著,愣了大半天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么。他并不懷疑懷安的話有假,棲霞城中無人不知懷安和懷康是修士,只不過他們不清楚修士成仙的條件。 懷安等他回過神,便將先前想到的計策說給他聽。鄒彥方沉思許久,終于答應了懷安出使梁國的請求。他感嘆道:“幸好老城主已下令驅逐懷康,不然等您一走,棲霞城少不得要落到他手上,百姓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懷安和懷康不是親兄弟的秘密,已隨著趙明鸞的死而隱入塵埃,懷安對此毫不知情。 懷康是自己逃出棲霞城的,不過,懷遠把城主之位傳給懷安后,擔憂自己死后懷康會回來奪位,把棲霞城攪得烏煙瘴氣,于是對外宣布懷康是被驅逐出城,并禁止懷康再踏入棲霞城一步。懷遠威望素著,只要他發(fā)令,棲霞城的臣民沒有不聽從的。 “懷康即使回來,也無人會承認他。我已給梁國去信,你且在府中歇息一晚,明早便動身吧?!睉寻舶殉侵髁钸f給他,拍著他的肩膀道,“調(diào)一隊守衛(wèi)同去,把城主令交給梁國皇帝。我該走了。棲霞城,就拜托你了?!?/br> 鄒彥方收好城主令,向他鄭重地行了一禮,道:“城主放心,鄒某必不辱使命!” 明天在火車上,可能更不了文,沒發(fā)的話后天(周四)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