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進包間時，桌上在談際開在S市新建藥廠的程序。

    祁修桓的爺爺，際開的創(chuàng)始人，祁正殷，在八零年代抓住了第一批創(chuàng)業(yè)潮，靠賣農(nóng)藥起家，挖到第一桶金后，又托福于西城的地理位置和政策優(yōu)待，專攻藥品加工制造，際開企業(yè)慢慢壯大，九四年股份制改革后成功上市，IPO募集了3.5億人民幣，真正做成了資本。

    S市也是發(fā)達(dá)地區(qū)，經(jīng)濟發(fā)展不遜于西城，際開不可能放過這塊肥rou，這十年來一直在拓展在其地區(qū)的業(yè)務(wù)。祁修桓年紀(jì)輕輕能在際開站穩(wěn)腳跟，與他在S市對接的努力密不可分。

    拋開宋決明那個S市書記的父親，祁鈞本人對他也很欣賞。

    他是實業(yè)家，父親是在十年動蕩中被打倒的小布爾喬亞階級，靠在豬圈里讀書的勁，咬牙撐了過來，給他留下一個欣欣向榮的際開。

    走向國際，繼往開來的際開。

    際開起步的時候，父親駕駛著剛賺來的拖拉機送他上大學(xué)。

    祁修桓出生的時候，父親已經(jīng)能穿著中山裝用方言和美國專家交流了。

    他，祁鈞，出生在家庭、國家都在向好的時代。他無比感恩國家和時代的饋贈，無比感謝賣掉家里最后一口糧下海經(jīng)商的父親，無比寄托后輩能站在他的肩膀上發(fā)揚家族的勇氣和榮耀。

    很幸運，他們祁家人一代比一代能干。祁修桓從小就在男孩子團隊游戲中展露出領(lǐng)袖氣質(zhì)和卓爾意志。踢足球時，他做守門員，站在門前就會讓前鋒露怯腳軟；在游泳隊訓(xùn)練時，說游一千米，就不會少游一厘米。拼樂高模型時，他能趴在地板上拼到天黑，直到成功。

    加拿大的游泳教練專門找過他談話，“讓孩子享受快樂，才是運動和教育的目的?！?/br>
    他不知道，是祁修桓自己逼自己，完成每一個目標(biāo)，才能讓他感受到樂趣。

    祁鈞站在二樓窗前，瞇眼看在陽光中汗流浹背長大的小男孩，心中全是滿意和驕傲。

    裴音也不差，雖不是他親女，但也由他教導(dǎo)養(yǎng)育，勝似親女。

    未來的物理學(xué)家，多體面，名字會印在人類文明進步史上，另一種名義的實干興邦。

    他欣賞踏實能干的人，宋決明表現(xiàn)的厚道和正派，很符合他對小伙子的偏愛。有時他無意吐露的S市鄉(xiāng)音，更讓他心中悵然。

    宋決明也感受到了，他有心拉攏，刻意逢迎之下，與祁家關(guān)系更近。

    裴音從門外進來，打斷了幾秒他們的談話，她帶著乖巧的笑意，輕輕落座在給她預(yù)留的空位上，祁修桓的右手旁。

    面前擺了她愛吃的大閘蟹，她心不在焉地掰著殼，用蟹八件掏蟹黃。

    忍不住想到關(guān)瑜委屈的樣子。

    祁修桓撇了她一眼，她以前吃螃蟹都是直接上手，哪里用過這費力玩意兒。再看到她心不在焉的表情和鏡片后耷拉的眼皮，他又想到剛才她被一個男人抵在墻上的畫面。深色的眼中閃過私人領(lǐng)地被侵犯的惱怒，祁修桓在心中不屑冷哼。

    “聽說裴小姐是首大物理系的？了不起，天賦不高的人還真不敢學(xué)物理。我當(dāng)年報考大學(xué)時，就避開了基礎(chǔ)學(xué)科?！?/br>
    宋決明將話題引向她。

    裴音早就知道他的真面目，她又不缺愛，對這種隱隱試探的示好，非常，下頭。拜托，她不是嚴(yán)思張思裴思，會被他模棱兩可的曖昧氣息搞得心神蕩漾，用點小恩小惠就被迷得找不到北。

    剪刀咔擦剪掉一節(jié)蟹腿，她呵呵一笑，連句客氣話都不想講。

    祁鈞接過話茬，“哪里哦，她又不是牛頓和愛因斯坦，恰好有幾分小聰明而已。”

    他嘴上謙虛，但話里話外都有藏不住的炫耀，“反正家里也不靠她掙錢，她想玩玩那些物理公式，不比胡亂混日子強？”

    宋決明點頭言是。

    “決明，你還是單身？”祁鈞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對，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就算想跟個姑娘安定下來也沒機會?！彼螞Q明倒了杯酒，杯口略低于祁鈞和祁修桓的杯口，姿勢謙遜，“伯父和修桓要是認(rèn)識適合的女孩子，不妨介紹給我，做個朋友也好。”

    這張嘴，真是一套一套的。

    “這是當(dāng)然。年紀(jì)大了，就喜歡給身邊孩子做媒?！逼钼x笑呵呵的，目光移向右手邊的一對兒女，兩人今天興致都不高，祁修桓雖然偽裝得很好，與他平日里的樣子相差不大，在交談時也能適時回應(yīng)，但知子莫如父，他還是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

    聚會散后，幾個男人都喝了酒，祁修桓為祁鈞打開后座車門。

    “爸，您坐白叔車回去，音音送我回尚井。”

    “音音，開車注意安全?！逼钼x向窗外囑咐兩句。等車拐彎消失在街角，祁修桓轉(zhuǎn)身，將裴音塞進自己車?yán)铩?/br>
    祁修桓鉆進副駕駛，裴音打火開車。

    “那小子是你同學(xué)？”良久，祁修桓手揉著太陽xue問。

    “對?！迸嵋裟坎恍币?。

    “哼，我真是小瞧你了，一個接一個的勾引，讓全世界的男人都圍著你團團轉(zhuǎn)……”祁修桓轉(zhuǎn)頭看她，眼睛在黑暗中晦暗不明，“你說你跟我不可能，是不是就在釣著我呢？”

    裴音冷笑，腳下用力踩油門，“開什么玩笑，我釣著你？不是我沖你招招手，你就不要錢一樣上趕著往我身上貼？”

    “倒把自己撇干凈了。你在我床上時，什么媚沒獻(xiàn)過？掰著逼沖我招手，我不往你身上貼？你能浪死?！?/br>
    祁修桓煩躁地想抽煙，指尖摩挲兩下忍住了。但刻薄的話忍不住。其實，這種話趕話的斗嘴吵架只會火上澆油，不過他心頭的那團火本就越燒越旺，郁景和，小畜生，宋決明，每一個都比他光明正大，每一個她都狀若有情。

    “好，下次你就讓我浪死，千萬別救我，多的是男人跪著給我舔腳?！迸嵋粢脖徽f生氣了，將車停到停車場，甩門就走。

    祁修桓像只獵豹襲住她，輕而易舉地將她扛起來，往電梯走。

    “放我下去！祁修桓！”裴音的眼鏡都被顛掉了，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祁修桓置若罔聞。

    電梯門開，裴音被扔到沙發(fā)上，被捏住下巴。

    “那小畜生上過你沒？”

    裴音扭頭，生氣道，“上過，我張著腿求他cao，他能不cao？”

    祁修桓的呼吸一下子加重，想到裴音纖細(xì)的長腿纏在這畜生的腰上，玉白的臉被撞出胭脂般的紅色，粉嫩的唇被他勾著舌頭親吻的畫面，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他們對視著沉默，彼此氣息糾纏不分。

    “你跟他斷了，我既往不咎?！睖?zé)岬木茪鈸湓谂嵋裟樕?，他努力控制住暴怒的情緒，手上的力道已經(jīng)在她下巴上掐出了紅印。

    “不可能。祁修桓，我告訴你不可能?！迸嵋舻芍?。

    祁修桓對她的回答像是意料之中，反而淡淡地笑了，慢慢道，“你不斷，我就解決他。我想要一兔崽子消失，還是輕而易舉的?！?/br>
    他說到做到。

    祁修桓知道，裴音也知道。

    她有一瞬間的慌張，又覺得示弱就是在這場對峙中認(rèn)輸，她不想認(rèn)輸。

    裴音深吸一口氣，“祁修桓，你真的有病！你不去管上億的生意，跟我在這兒說叁道四。你喝醉了。我不想搭理你?！?/br>
    說著，掙扎著想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祁修桓看出了她的外強中干。

    綜合國力是經(jīng)濟能力和科技能力的較量。人與人的交鋒也一樣，尤其是一家人。裴音在經(jīng)濟和武力上處于絕對的弱勢，真計較起來，她不堪一擊。

    平時有什么矛盾，她撒嬌發(fā)嗲，他受用，就過去了。

    但這次，祁修桓不打算稀里糊涂過去。他的手下流地鉆進她的運動褲，按著挺翹軟滑的屁股，在她耳邊吹氣，“想跑了？你跑得了嗎？”

    “被我干過，那扁毛小畜生還能喂得飽你？就是因為我太縱容你，才讓你這么無法無天騎在我脖子上鬧騰?！?/br>
    手漸漸往下走，沒有繾綣地溫柔擴張，直接兩指探進狹窄的花xue。

    裴音被封印在他的五指山下，扭頭瞪他，“你要強jian我？”

    第叁根手指捅進，有技巧地旋轉(zhuǎn)碾壓，祁修桓抽出手，將帶出的銀絲給她看，“濕我一手了。”將粘絲抹在她臉上，祁修桓拽掉了她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