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少年時12: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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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剛一靠近,隱藏在灌木叢中低聲喘息的幼獅便立刻齜牙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脾氣可真大,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tài)度?”見小家伙這么敏銳,清干脆顯露出身形,沖著表情微微一僵,而后不動聲色后退的幼獅彎眼一笑,“現(xiàn)在知道怕了?剛才死咬著我一路追出研究所的時候怎么不怕?” 因為才下過雨,林中彌漫著一股草木泥土的腥氣,那一股血腥味混雜在其中,竟顯得不怎么明顯了。 幼獅金棕色的眼睛盯著她,半晌才開口:“你不會傷害我?!?/br> 清挑眉,還是笑:“那可不一定哦,小家伙……” “我叫仰光?!庇转{打斷她,“雖然你身上也有那個男人的味道,但我可以感覺得到,你對我沒有惡意?!?/br> “雖然搞反了主次,但確實足夠敏銳了?!鼻鍜哌^他后腿正淌血的彈傷,又看回他沒有露出絲毫破綻的面色,“所以,她身上的氣味,你也應(yīng)該一早就感覺到了吧?!?/br> 一邊說著讓她放松警惕的話,一邊卻始終保持著肌rou緊繃隨時可以撲過來態(tài)勢的小獅子,終于在聽到她后半句話時瞳孔不自然地收縮了一瞬。 清看得出來那一秒他是想拔腿就跑的,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竟戰(zhàn)勝了他的本性,不僅留在了原地,還真正卸去了周身的防備,四肢并起地坐下了。 一個剛剛化形的小獸,甚至還沒有經(jīng)過人類社會的馴化,就能夠克服野獸規(guī)避危險的天性,以這種類似人類談判的禮儀來表達(dá)自己對于她、對于接下來的對話的重視。 真令人驚嘆。 她所期待的,能夠在小靜這個人類身上看到的東西,竟然出現(xiàn)在了一個純血的非人類身上,甚至,他還沒有經(jīng)過任何人類文明的熏陶和培養(yǎng)。 “可以請求你,陪我一起去救出她嗎?” 清愣了愣,這才意識到,他真正重視的并不是她這個明顯強(qiáng)于他的對手,而是那個女人。 “你就一點(diǎn)都不好奇嗎?她是誰?她的身上為什么會有你的本源?她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有些失控的追問消弭在幼獅澄亮清澈的眼睛里。 這一刻,她好像突然理解了“隋慕”為什么能在求到她面前的瞬間改變想法,也理解了幼獅為什么能夠克服天性如此乖順地坐在她面前。 明明是分別存在于過去和未來、從未見過面的兩人,卻如此默契地選擇了相信對方,也相信自己。 如此的,堅定。 “隋慕”相信幼時的仰光一定會做出最終通往她所在的那個未來的選擇,所以她可以忍耐一切私心,將一切的選擇權(quán)都交到他手里;而仰光同樣相信著被未來的自己所選擇的“隋慕”會是那個值得自己拼盡全力逃出又再次冒險去營救的人。 為什么呢?僅僅是因為那份共享的本源嗎?可是她和小靜…… 纖長的眼睫顫抖著低垂,遮掩了清眼底的情緒。 強(qiáng)行克制著自己身體一層層戰(zhàn)栗的幼獅仍安靜留在原地,一雙金瞳緊盯著沉默的清,像是一個固執(zhí)等待結(jié)果的小孩。 清看著他,又仿佛透過他看到了那時候的容靜。 “怎么會一樣呢……你們明明沒有一點(diǎn)相似之處啊……”清低笑著喃喃,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有眼無珠選擇了小靜這個一味追求力量、并逐漸在獲得力量的過程中喪失人性的實驗品,還是在笑自己愚蠢到這一刻才從“隋慕”和幼獅的身上明白了自己將毀滅的重任以這種不體面的形式轉(zhuǎn)嫁到小靜這條被她一手打造的“毒蛇”身上是件多么可笑的事。 強(qiáng)大,不是恩賜,而是詛咒。 人類越是強(qiáng)大,越是失去了對生命、對自然的敬畏,而獲得母親饋贈力量的非人類們,同樣因為這份強(qiáng)大變得污穢墮落,甚至成為人類想盡辦法抓捕、獵殺、馴養(yǎng)、利用殆盡的重要資源。 她的強(qiáng)大亦是如此,為毀滅而造的靈魂,甚至感知不到真正的愛意。 她以為身體的親密是愛,以為本源的共享是愛,以為一再原諒是愛……可事實上,她并不愛小靜,在一次次關(guān)于愛意的實驗中她得到的全都是失敗的結(jié)果,她甚至忘記了最開始她也是真心實意想要通過他來和平化人類與非人類緊張關(guān)系的—— 她是人類殘害母親誕生的失敗品,而小靜也同樣是她一手喂養(yǎng)縱容強(qiáng)大的失敗品。她的每一次實驗與選擇,都好像是那些傾倒進(jìn)海洋的垃圾污染,混在那些強(qiáng)大無比的力量里,慢慢慢慢地養(yǎng)出了一個以虐殺為樂的被“污染”的怪物。 為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她和小靜,原來是那樣的相似。 一樣為自己的處境自怨自艾,一樣的喜歡推卸責(zé)任,一樣仗著自己的力量目空一切……(注) 一切都有了答案。 或許未來的自己送“隋慕”過來的目的并非是為了讓她救出她年幼的愛人,而是借助這對真正成功的人類與非人類樣本來點(diǎn)醒快要走入死胡同里的自己。 未來的她,正嘗試著以這種方式來挽救快要在同類痛苦的哀嚎聲中湮滅靈魂的,自己。 她所期待的愛,以一種從未設(shè)想過的形式,來到了她身邊。 “你確定要去救她嗎?即便你已經(jīng)知道她并不是那個叫隋慕的研究員,即便我告訴你她很可能明天就會離開、回到她該去的地方,你也堅持要拖著受傷的身體去那個防守更加嚴(yán)密的地方嗎?” 幼獅站起身來,毛絨絨稚嫩的小臉上一雙金瞳不帶任何猶豫和畏縮:“那個男人,很壞?!?/br> 他揚(yáng)臉看著清,動了動后腿,原本射進(jìn)皮rou里的子彈就這么抖落了出來,彈孔位置,新生的皮rou透出健康的粉色。 “還有,我很強(qiáng)大。” 仰光的愛真的任何時候都很拿得出手,嗚嗚嗚~故事線馬上要銜接起來了,搓手手~ 注:清為自己是“毀滅者”而痛苦,容靜為自己是“未被選擇者”而痛苦;清在后期自我麻痹、繼續(xù)豢養(yǎng)容靜,讓他成為毀滅者,轉(zhuǎn)嫁責(zé)任,容靜前期將自己的“弱”認(rèn)為是造物主不公,后期掠奪走非人類的能力又覺得是對方不配擁有;清自認(rèn)能夠看透人性,覺得“隋慕”和幼獅都會按照自己猜想地行動,容靜也認(rèn)為自己可以利用“隋慕”和幼獅之間不同尋常的親密來拿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