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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十九暫代周琮上值,組內(nèi)的爐前工曉得他是周琮的侍衛(wèi),干活的間隙輕蔑地交換眼神。 意料之中嘛,平京來的貴子嬌孫,做做樣子而已,便是放逐于此,也總有下面的人來替的。 短短幾日里,那個周郎君雖未苛待他們,可任誰都能瞧得出來,人家那是目下無塵,壓根沒把他們當個人看! 這個侍衛(wèi)則更為明顯,單腿屈膝而坐,百無聊賴地擦劍,偶爾瞥向他們時,跟瞧芻狗別無二致。 十九才不管這幾個汗流浹背身材干瘦的罪工的想法,他盤算著時日,前幾日的傳信該是到貴人手中了,或許讓主子歇息休養(yǎng)的調(diào)令就在來嶺南的路上了。 貴人默許他跟來,定是對主子仍心存疼惜。 只是主子他,大抵是不想過從前的日子了。 連他也一樣呢。 # 阿厘正在準備午間宴請方遠鴻的食材,吃早飯時在她強烈要求下,周琮同意請這提舉案前來,商量換崗之事。 阿厘系著襻膊,一股腦把菜都洗凈切好,放在一旁備著。 又用從京中帶來的平定砂鍋慢慢煲著骨湯,她從灶膛里挑出些未燃盡的柴火,用腳踩滅火星,放到外頭冷一冷。 做完這些已是巳時兩刻了,就等著再過半個時辰炒菜,便大功告成。 阿厘解了圍裙,出了巖洞,繞得到木屋前,上了兩段樓梯,回到堂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周琮本在里間桌前行文,聽聞動靜便毫不猶豫地撂下玳瑁紫毫,去堂屋到她身前。 他無奈地拿出帕子,將她額頭無意沾染上的灶灰擦凈:“都成花貓了。” 阿厘被周琮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包裹,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坐著懶洋洋地抬著頭方便他動作: “可能是方才擦汗時弄上的。”說著她把雙手又抬起來平攤到他身前。 周琮又一點點給她擦手,瞧著愈來愈黑的帕子,頓住動作:“我去給你打水洗一洗。” 阿厘玩心忽起,嘟著唇嚷嚷:“不洗不洗,夫君是不是嫌棄我啦?!?/br> 周琮向來愛潔,瞧她促狹的大眼,自然曉得她在耍嬌。 “是有些許?!彼龡l斯理地拿起她方才用過的杯盞:“去洗手時順便把這個也洗了?!?/br> 他反其道而行之,打了阿厘個措手不及。 雖然曉得是在說笑,可到底是被他寵慣了,不由自主地因這玩笑話生出了委屈,居然真的有點鼻酸。 周琮發(fā)覺不對,勾起她的下巴,誰知發(fā)現(xiàn)這嬌兒竟兀自紅了眼眶。 他哭笑不得,只好低頭親了親她那額頭,又捧起剛擦完的小手貼了貼,以示毫不嫌棄,喜愛還來不及。 “我欲同娘子一同參與,你又不允?!?/br> 阿厘明明竭力嘟唇,還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梨渦。 周琮躬身去親那紅艷艷的嘴唇,卻被她嬉笑著捧住臉頰阻止。 “你方親了我的臟手,哪能緊接著就要親我的嘴呀?” 周琮這回懶得理會她膽大包天的挑釁,掌住嬌娘的后頸,施力前壓,毫不費勁地銜住開開合合喋喋不休的唇舌。 阿厘所有的嗚咽都變成了欲拒還迎,被他壓在雙棖束腰方桌上,嘗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