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困倦，只不過倚在床頭打了個盹，醒來天已黑了。云意寧扶著床沿坐起來的時候，正看到婢女進來為她布置餐點。隔著薄紗屏風和珠簾她出聲喚她過來服侍。

    并非嬌懶，而是已經(jīng)好幾日沒有睡過安穩(wěn)覺，用藥那幾日睡不踏實，好不容易痊愈了，又春夢連連。每每褪下?lián)Q洗衣物總有不言自喻的水痕。下人們自然不會當面說什么，想必難免背后不嚼幾句舌根，竊笑她如何如何渴慕著寵幸。

    婢女并未應(yīng)聲，匆匆趕忙上前扶她。是個陌生的清秀可人兒。觸碰到手指的時候，她隱約覺得不對，隨即警覺起來，負責貼身侍奉的婢女極少安排粗活，再疏于養(yǎng)護手也不至于如此粗糙。她悄悄去摸腰間的匕首，卻空無一物。才想起它已不見了一陣時日了。糟了。還不等她反應(yīng)，那人先一步按住她的手，他并未抬頭，從懷里掏出一管紙箋遞上。信上寥寥數(shù)筆，只寫湛陵江岳樓一見，落筆處筆鋒一旋挽了一枚云紋圖案。隨即將信抽回，借燭臺點火焚燒后丟進熏香爐。

    “這是……什么意思？你又是誰？”她盡力克制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待貴人親自前往，便能解惑?！遍_口赫然是男子聲音。他似乎早有準備，將一身侍女衣物遞給她?！百F人只需換上，小人自會安排?！?/br>
    她識趣地點點頭。別無選擇。即便她高聲呼救，恐怕還未等侍從踏進門她就已成刀下亡魂。待她穿戴完畢，他引她出門去。他似乎對這里頗為熟悉，姿勢步態(tài)更與尋常侍女無異。待她回過神來已經(jīng)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她驚覺今日是節(jié)慶，沿路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

    那人引她進一間酒樓的二樓，一妙齡女子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云意寧回來已是夜晚，僅是從神色也能看出頗為疲憊。那人將她引到一處幽暗的小門，院里高低擺滿了晾曬用的器具，似乎是下人們的住處，穿過小院之后只剩她獨自前行。她極少在北地極寒的夜里外出，婢女的外衣盡管厚實材質(zhì)卻粗糲，云意寧此刻只覺得徹骨的冷。她攥緊領(lǐng)口快步地走著，呼出的氣蒸騰如煙，裸露在外的皮膚已凍得通紅。

    即便這座宮殿的位置矗立于湛陵地勢高處，但向下望去城內(nèi)的燈火已逐漸消瘦成零星的一點兩點。目光的另一側(cè)，一棟棟巨大而冷漠的建筑在月光照耀下清晰可見，幾扇幽黑的門像是張開嘴吞噬活物的巨獸。穿過長廊，轉(zhuǎn)過一處偏殿，再是一處露天庭院……她回憶著自己住處的位置，卻不知不覺依然走錯了路。眼前的建筑門口并無侍從把守，燭光從半掩著的門縫傾瀉出來。

    她敲了敲門，無人應(yīng)聲。我既然是這里的客人，問個路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想著她推門而入。

    撲面襲來的暖意混合著一股幽然柔和的木質(zhì)香氣。進門處光線頗為暗淡，更為明亮的火光從深處透出來，屋子的主人在遠處屏風后顯露出身影。她不安地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室內(nèi)也沒有一個侍從。

    她徑直往里走，屏風后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那人長發(fā)綰起，正伏案夜讀，不時落筆批注。走到火光明亮處，她意識到自己仍然穿著婢女的衣服，這可不妙……

    “進來。”那人并未抬頭。熟悉的冰冷的聲音卻令云意寧下意識一陣膽寒。學著婢女行了禮，順勢跪在他面前低著頭。

    “何人？”

    “我是……奴婢是……”她緊張地夾著嗓子說話。

    “婢女……”褚彧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隨后勾勾手指，“上前來。侍書研墨，會嗎？”

    “會的?！?/br>
    她走到書桌前，扶著袖子，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研墨。屋內(nèi)一片寂靜，除了偶爾火盆里木炭燃燒發(fā)出的噼啪聲和他翻動書頁的紙張摩擦聲。時間似乎過得極為漫長，她無暇去想其他的事，只想盡快盡快完成，硯臺里的墨已充足得足夠他寫到天明。厚實的外衣在此刻反而令她叫苦不迭，額頭上已經(jīng)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更為糟糕的是，桌上的燭火已經(jīng)快要燃盡了，她緊張起來，這活她可不會。

    好在他終于合上書冊，按了按太陽xue。余光瞧了一眼硯臺，他突然開口，“平日里侍候誰？”

    “靖王?！彼仓^皮選了一個她唯一知道的人做答案。

    “看來，他把你教得不錯。以后，你就每天這個時辰來見我，替我侍書研墨。”

    “是……”

    他突然起身的動作把她嚇得后退了幾步，后背墻壁的觸感告訴她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將她逼進墻角，有條不紊地剝?nèi)ニ耐庖拢庀滤难鼛?，褚彧伸手探進她的中衣，指尖隔著一層極薄的絲質(zhì)長裙來回刮過她因為緊張而充血突出的rutou。

    “躲什么？他平時可有教你如何服侍主人？”

    “嗯?！彼暼缥脜?，識趣地低頭去解他的腰帶，雖然看不到，也能想象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她伸手準備褪下他的褻褲，被制止地抓住手腕。

    這是……懂了。

    云意寧半蹲下去，將臉貼近他的腹部，為了保持平衡，雙手不得不扶住他肌rou緊繃的腿。牙齒叼住褻褲的邊緣小心地往下拉。襠部鼓起一團，生硬地貼著她的臉頰，隨著動作摩擦著。近在咫尺，甚至幾乎可以清晰地看到輪廓。它如兇獸一樣馳騁在自己體內(nèi)的景象難以抑制地浮現(xiàn)在眼前，內(nèi)心從一開始的羞憤和厭惡，悄然轉(zhuǎn)化為了渴求。

    而無論她期間失敗了多少次，他都沒有要插手幫助或者厭煩責難的意思。他只是撥弄著扳指看著。

    終于，私處茂盛粗硬的曲卷毛發(fā)和其中早已蓄勢待發(fā)的性器刺眼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她的嘴角已經(jīng)毫不知覺地因為剛才的努力流下了津液，只是眼下唇齒酸痛感反而叫她面對這些望而生畏。

    他拆下束冠，頃刻間漆黑的長發(fā)披散下來。隨后將她拉起來，重新讓她的后背緊貼著冰冷的墻壁，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她。褚彧伸出左手，卻沒有拂開她遮住面容的長發(fā)，只是穿過長發(fā)托住她的臉頰，指腹在她的顴骨上摩挲著。

    “做的很好。”他贊許道，他掀開她的絲裙，將她的左腿高高抬起，將早已挺立的性器抵在xue口。隔著早已濡濕滑膩的褻褲，輕輕一個動作就帶來強烈的酥麻感。

    翻涌的情欲要將她的神智淹沒，她死死咬著下唇，強忍著才能不發(fā)出嗚咽聲。

    求你……求你給我……

    她的內(nèi)心幾乎要哭泣。房間里暖氣充沛，但云意寧仍止不住發(fā)抖。她大膽地主動褪下自己的褻褲，好讓兩人的私處充分接觸。

    她試探地觀察他的反應(yīng)，見他沒有拒絕，暗下稍稍施力，粗大的男根推入她的身體幾乎沒有空隙，溫暖的充盈感游走全身。幾乎是同時，兩人都發(fā)出一聲呻吟。云意寧勾住他的脖子扭動著腰肢，用身體taonong著他的性器，小聲喘息著。

    “這么迫不及待，是把我當什么了？”

    他強硬將性器從她體內(nèi)抽出，任由它抬著頭一顫一顫上翹著，掛滿了粘稠晶瑩的體液。他的臉色陰郁得如鬼魅一般。

    突然的變故把她嚇了一大跳。也不顧衣衫不整，她順勢跪下哀求道，“王……我……奴婢只是……實在仰慕您……情難自禁?！?/br>
    “情難自禁？”

    “是……是的。都傳言王英勇無敵……額……那個……風流倜儻……天賦異稟……一夜十次……”

    “哦，聽誰說的？”他的語氣明顯緩和下來，她暗自舒了一口氣。

    “我不記得了。宮中，整個湛陵，無人不知。我從進宮前，就仰慕王，我……”好在藍兒曾經(jīng)跟她說過太多閑話，把其他人的事例添油加醋冠在自己身上，再夾雜一些真憑實據(jù)的體驗，不知不覺中把心中對他的渴慕和思戀也一吐為快。

    “那我與你主子比如何？”

    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靖王，連自家兄弟都要比？腦海里浮現(xiàn)起那張溫潤卻總潛藏無限深意的笑顏，云意寧皺了眉頭。

    “靖王他……比起您來還是略遜一籌……”

    “既然你如此戀慕我，從今天起你就來服侍我。不必再回他那去了。”

    “不可，萬萬不可?！痹埔鈱幀F(xiàn)在后悔得想吞了自己的舌頭，放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難道真的來做端茶遞水的婢女了。

    “有何不可？”他蹲下身來，與她視線齊平。不過他似乎并不介意她的目光閃躲，他撫摸她垂在臉側(cè)的長發(fā)，是那么輕聲細語：

    “褚霄他……從來不許女人貼身服侍，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