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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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逆子!” 書房一片狼藉,就連商決最喜歡的硯臺也被砸了個粉碎,他怒火沖天,年邁的身體很明顯扛不住了,就在他砸完書桌后整個人晃晃悠悠倒在了太師椅上。 “老太爺,您不能動怒??!” 沉管家來不及扶他,只見商決大口大口得喘氣,雙手抖得無法控制幾乎昏厥,但口中仍罵著那個逆子。 “他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對我………是我含辛茹苦撫養(yǎng)他長大,是我力排眾議把商家的一切給了他,可是現(xiàn)在為了一個女人背叛我!他和他父親一個樣,沉玖,是我錯了嗎?是不是我從一開始就選錯了人?” 同樣的事情,商決經(jīng)歷了兩次,他以為親自撫養(yǎng)商顏就可以避免兒子的悲劇,卻沒想到他和他的親生父親一樣,也是個癡情種。 沉管家早就拿出了藥,“老太爺先服藥,您身體不好不能再動怒了?!?/br> 就著水,商決吞下了藥片終于冷靜了下來,可心里依舊不忿,“敢私奔,敢背叛商家!我真是教養(yǎng)了個好孫子!” 沉管家輕嘆口氣幫商決按了按胸口順氣,“顏少爺終究是您親自教養(yǎng)出來的,做事風(fēng)格自然也隨您,只是他還太年輕沒經(jīng)過多大的生活挫折,所以才對愛情有這種天真的幻想?;蛟S這次私奔反而是一件好事,讓他嘗嘗底層生活的困苦,知道沒有您給他的權(quán)力和財富生活會有多艱難反倒是能有更大的教育意義?!?/br> 商決聽著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放任他私奔?” “對,不過不是完全放任,我們還是得確保顏少爺?shù)乃奖家琅f在您的掌控之內(nèi)?!?/br> 沉管家壓低了身子湊在商決耳邊出謀劃策,“堵不如疏,您如果一直強(qiáng)硬反對顏少爺也一定會對抗到底。既然他這么想逃離商家,那就給他這個機(jī)會讓他在底層好好體驗一番。” “讓他留在底層,留在那個破鎮(zhèn)子上?” “是,還得多留一段時間。” “怎么可能!我怎么舍…………” 最后幾個字沒說出來,商決緊攥著龍頭拐杖深深嘆了口氣,嘴上說著氣,心里卻又舍不得這個小孫子。 “不行,商家不能一直沒有家主坐鎮(zhèn),被外人知道了還以為京城要變天了,趕緊給我把他抓回來!” “老太爺,稍安勿躁,顏少爺這次私奔并不是一時興起,他自己不也安排了詳細(xì)的計劃嗎?” 沉管家繼續(xù)勸他,畢竟也是看著商顏長大,自然是了解他的性格和手段。 “他是有計劃,公司里早早安排了下手,對自家兄弟也夠狠毒的!” 說到這些,商決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些許笑容,像是在贊許商顏的手段。 “顏少爺心思縝密,如果真的心甘情愿放棄商家的一切也不會在臨走之前把作為備選人的彥少爺送進(jìn)醫(yī)院,彥少爺被槍擊中了胸骨和左腿,至少要在醫(yī)院躺上叁個月,這更能說明顏少爺并不愿意把屬于自己的一切拱手讓人?!?/br> “哼,他以為這點(diǎn)手段就能阻止我換人?果然被女人影響就變得如此婦人之仁,如果是我,商彥這種影子根本不可能活著進(jìn)醫(yī)院,這種威脅如果不一下子除掉,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 哪怕是老了,商決也沒有變成慈祥的老人,他和年輕時一樣殺伐果斷冷血無情,要不然如何把持商家五十多年。 “老太爺不必憂心,如此看來顏少爺還是放不下商家的權(quán)勢地位,他還會心甘情愿回來的,您就當(dāng)他一時任性鬧點(diǎn)脾氣出去玩玩吧?!?/br> 沉管家不愧是跟了他五十多年的人,每一個字都在為他排憂解難。 “玩玩………為了個女人,瘋癲到如此地步,我怎么能容忍!唉!唉!跟他爸一樣!都是一樣!” 龍頭拐杖敲得地板悶響,商決恨鐵不成鋼,就害怕辛苦養(yǎng)育的孫子會和自己的兒子一樣舍棄他。 “他們畢竟是親父子,不過遇到的女人可是不一樣的。那位卿純小姐據(jù)我觀察可不是什么善茬,他們能在一起也只不過是因為顏少爺癡心強(qiáng)行留住的罷了。” “我就是討厭他的癡心,若顏兒對這個女人沒這么迷戀,我也就不反對了,反正只要能捏在手心他怎么玩我都不會干預(yù)。可他就是癡迷那個卿純,費(fèi)勁手段精力還被欺騙玩弄!得罪容家,差點(diǎn)毀了商家?guī)状卣钩鰜淼年P(guān)系網(wǎng)!這種紅顏禍水,當(dāng)初怎么就沒殺了她!” 商決依舊狠戾,他不能容許有人毀了他最完美的作品,絕對不容許。 “老太爺,任性總是要吃些苦頭的,顏少爺還不懂這個道理,若和逸少爺當(dāng)年那樣,只會重蹈覆轍,還是多給他一點(diǎn)時間吧?!?/br> “我不想浪費(fèi)時間,既然想吃苦,那就讓他吃個夠!” —————— 身上的第叁張卡刷不出來了,商顏很清楚這是為什么。 他私奔被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間,身上所有的信用卡被全面停用,不僅如此,來到小鎮(zhèn)的第五天,商顏發(fā)現(xiàn)自己上了征信黑名單,他連出這個小鎮(zhèn)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為了這次私奔商顏?zhàn)隽撕艹渥愕臏?zhǔn)備,他知道自己的卡不能用,準(zhǔn)備了其他的卡,但無一例外都被查出來封了,甚至連沉九的賬戶也沒放過。 不過比起沉九的信用卡,商顏更擔(dān)心沉九的人,畢竟是他指使沉九開槍擊傷了商彥,這會兒應(yīng)該早就被關(guān)進(jìn)刑房了。 商顏清楚沉九不會死,畢竟是沉家少爺沉管家的小孫子,但少不得被刑訊嚴(yán)懲,這就是家臣的代價。 包里還剩下匆忙帶出來的20萬現(xiàn)金,他們沒再住酒店,太容易被追查,而是搬到了一棟普通的居民樓。 樓不高就五層,有些年代了,但靠近鎮(zhèn)中心交通好,而且頂樓有一個小花房,卿純喜歡。 這里的房價和京城比起來少得可憐,雖然城鎮(zhèn)不大但這幾年發(fā)展得迅速,也不是太小的地方,晚上看時甚至燈火通明很是繁榮。 商顏從未住過這么小的房子,60平,一室一廳,主臥放了張床和一個衣柜就再也放不下其他任何東西,但為了那個小花房,為了卿純喜歡,他定下了這里。 入住的第一晚,商顏睡不著,因為陌生不安。老式的空調(diào)拼命工作,吹出來的暖風(fēng)也沒多暖,倒是一股霉臭,房間的每一處都散發(fā)著他厭惡的氣息。 一月份的冷冬,只有懷里的小貓兒是暖的,唯一能讓他心安。 凌晨叁點(diǎn)了,商顏還是無法入睡,他實在討厭墻上呼呼作響的老空調(diào),于是起身找到遙控器一把關(guān)了。 室溫低了下來,才幾分鐘肩膀就涼了半截,呼出的熱氣霧化成霜,被掀開的被窩一角冷得卿純蜷縮得更緊。 “唔嗯…………” 商顏急忙掖住被子,小心翼翼得躺了回去。 冷點(diǎn)也沒關(guān)系,只要她在他的懷里,再冷商顏都能忍住。 “純兒?!?/br> 他低聲喚著她,貼近她的每一絲溫暖都讓商顏安心,再靠近一點(diǎn),將蜷縮的小貓兒圈進(jìn)懷里,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自由。 “我只要你就好了,純兒,我只要你?!?/br> 迷迷糊糊的夢境,回蕩著男人低沉的嗓音,卿純微微睜眼便是熟悉的堅硬胸膛,被男人的手臂摟住身子便順勢靠了上去。 “睡不著嗎?” 卿純?nèi)蚤]著眼,但已經(jīng)有些清醒了小聲問他。 “嗯,不習(xí)慣這里,我把你弄醒了嗎?抱歉?!?/br> 大概是失去了地位沒了底氣,這幾天的商顏都是這種溫柔體貼的樣子。 “那我們回去吧,回去住大房子?!?/br> 她還是想回去,商顏不肯,又摟著她不撒手,“不行,都逃出來了,我們回不去?!?/br> “可是你自己也不習(xí)慣這里不是嗎?你生來就住在大房子里被一群傭人伺候,怎么可能愿意住在這種地方!” “我是不愿意,但為了你,我就愿意?!?/br> 這樣的話換作別人或許會覺得很感動,可在卿純聽來只不過是他的虛偽。 “商顏,別拿我當(dāng)借口,你根本不是為了我,你是為了你自己!” “留在商家,我沒辦法給你名分,但在這里你就是我的妻子?!?/br> “可我根本不在乎名分?!?/br> “我在乎!” 他比她堅定,為了愛。 卿純拗不過商顏,哪怕他失去一切,卻仍舊能掌控著她,彷佛這輩子就是逃不掉。 “你從來不問我愿不愿意,商顏,你就是在綁架我,我不想留在這里,我說過了…………” 她難過得直抖,認(rèn)命沒讓她好過多少,反而更加絕望至極的處境,她這輩子到死都擺脫不了商顏。 商顏抱著卿純,他只會用自己認(rèn)為對的方式去愛她?!拔覀円呀?jīng)是合法夫妻了,再也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夫妻應(yīng)該同舟共濟(jì)。純兒,我保證不會讓你受苦,我會靠自己努力賺錢養(yǎng)活你,明天我就出去找工作。” “能賺多少錢呢?能供得起我的虛榮嗎?” 卿純已經(jīng)不喜歡偽裝了,她太累。商顏給不了多少保證,承諾在此刻那么的虛無縹緲。 “現(xiàn)在也許滿足不了多少,但只要多給我點(diǎn)時間,我們還是能接近以前的生活水準(zhǔn),我的能力你很清楚,沒了商家我照樣可以東山再起,純兒,相信我?!?/br> “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不相信時間,要我等多久呢?一年,兩年,還說要十年二十年?” 商顏一時語塞,卿純比他現(xiàn)實,他很清楚卿純這種慕強(qiáng)的女人是不會留在一個廢物身邊,現(xiàn)在的商顏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這一身無法立刻變現(xiàn)的能力。 “我住過這種房子,東山的倉庫甚至比這里還要差,那個時候的我就在想一定要努力學(xué)習(xí)改變自己的命運(yùn),我沒有任何資本,努力讀書那么久還是因為我大伯的一句話無法參加高考。所以那個時候我選擇了你,你把自己賣給你,換來錢換來資本,那個時候我幻想著靠賣身的那些錢換一個人生,我有夢想,想出國想留學(xué)想考法律想當(dāng)律師,可最后還是爬不出底層的泥潭,一直當(dāng)你的玩物。商顏,你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底層的生活,你以為你能單靠能力東山再起,在我看來太天真?!?/br> 商顏還是無法理解卿純的話,他確實天真,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你怕我被其他人玩弄?” “不,那些人或許玩不過你,但這個殘酷的人類社會會把一無所有的你玩弄在股掌之中,底層的世界是真的會把你剝皮拆骨?!?/br> 深沉的夜,床榻上的兩人依偎著相互低語,黎明還很長,商顏第一次迷茫自己的命運(yùn)。 —————— 離開前,商顏準(zhǔn)備好了早飯和午飯,卿純起床陪他吃了個早點(diǎn)就目送商顏出了門。 大門關(guān)上時,卿純聽到了額外的落鎖聲,等腳步聲消失她走到門口擰開了門把手,一把半個手掌大的銅鎖將她牢牢困在了這里。 卿純透過門縫瞧著那個銅鎖不免露出冷笑,果然商顏還是防備著她逃跑。 小小的出租屋很空,他們也沒帶多少行李,卿純百無聊賴之際收起了商顏的衣服。 他只帶了一些必備的衣服,應(yīng)該是故意挑揀過,選的都是價格稍微低一些的休閑服和大衣,只有兩套手工西裝大概是用來面試工作的。 不過給卿純帶的箱子塞得很滿,一打開全是她最喜歡的漂亮裙子,甚至還有一條黑白相間的FENDI皮草。 這件是只有芬迪能做的頂級皮草,選用山貓腹部白色的毛,這么一件皮草至少要用掉幾十只山貓的皮。 但無論是手感,顏色,還是價格,都足以在奢侈品界傲視群雄。 真實的皮毛手感就像是摸著活生生的動物,卿純反復(fù)摩挲這件衣服,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殘忍的奢侈品。 狹窄的陽臺上有一個灰蒙蒙的穿衣鏡,卿純換上漂亮的衣裙將這件皮草披在了身上。 陽光照亮了卿純大半的身體,可她卻只能看到鏡子里灰蒙的自己。 慢慢的,卿純好像釋然了,窮和富不會影響她接下來的命。她早就決定好了自己的結(jié)局,又何苦再去無用的掙扎。 低下頭,華服之下是她平坦瘦弱的小腹。 “寶寶,寶寶,你什么時候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