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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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場應(yīng)酬,這種晚宴不知道參加了多少回,很累但又推脫不掉,官場上的關(guān)系必須一直維系,要去南方過冬的日子一拖再拖。 自從商顏退了林家的婚恢復(fù)單身后,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又多了起來。一場應(yīng)酬他不知要應(yīng)付生意上的男人,還要應(yīng)付這些女人的糾纏。 沉九幫他擋住了好幾個女人才讓商顏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多喝了幾杯臉頰發(fā)燙得厲害,為了能清醒一點商顏扶著墻進了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人不多,商顏撐著雙臂低頭休憩。水龍頭一直開著,嘩啦啦的聲響卻讓他覺得格外安靜,他醉了又想起那只貓兒。 聰明又狡猾,賣了他好幾次。 以前商顏覺得自己是獵人,卿純是獵物,現(xiàn)在想來她從未把自己當(dāng)作軟弱無助的獵物,反而想成為比他更厲害的獵人。 那只貓兒,又野又精,永遠學(xué)不會順從。 熬紅的雙眼因為酒精更加猩紅,商顏洗了把臉,酒意卻絲毫未退,走到門口他已經(jīng)搖搖晃晃,幸虧沉九扶住了他。 “爺,我送你回去吧,你都醉了。” 商顏擺手,又聞到沉九身上的酒味才想起他剛剛也幫他擋了不少的酒。 “算了,就在酒店開間房睡一晚吧,你喝了酒開車不安全?!?/br> 沉九點頭,不一會兒叫來了酒店經(jīng)理臨時開了間房。 總統(tǒng)套間沒了,臨時定的房間不大,夠休息商顏也沒挑剔,被沉九扶到床上衣服都沒脫倒頭就睡。 好冷啊,外面還在下雪,房間開了空調(diào)也冷,冷得商顏在床上都蜷縮起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做了好幾個奇怪的夢,夢里有貓,有人,還有他自己。 貓在叫,對著他喵喵地叫。商顏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撓了撓貓咪的下巴它便順勢躺了下來,翻起了白花花的肚皮。 “喵嗚~喵嗚~” 貓兒很活潑可愛,毛茸茸的身子更是暖和,撓舒服了它還伸出小爪子跟他玩鬧。鋒利的貓爪會弄傷他,但商顏不在乎,容忍著它所有的任性。 “不許碰它!” 他逗弄地正開心,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呵斥,商顏回頭看到的是自己的祖父,商決。 “爺爺?!?/br> “它抓傷你了。” “沒關(guān)系,不疼的。” “現(xiàn)在你縱容它抓傷你,以后它就會咬你,我不容許這些小寵物擾亂你的理智,掐死它?!?/br> 商顏搖頭,“我做不到,我不能這樣做…………” 夢里的商決冷酷無情,他打從心底恐懼他,生不出和他父親一樣的勇氣去反抗他。 “爺爺,求你,放過它,它只是一只貓而已!” 商決眼神冷徹,盯著商顏身后的貓咪逐漸狠毒,“貓?不,你不是為了一只貓,是為了她?!?/br> 商顏回頭,剛剛在他手中玩鬧撒嬌的貓兒變成了一個人,卿純。 “殺了她,商家的一切還是你的?!?/br> 祖父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商顏咬緊了牙不肯就范。 “殺了她。” “商顏?!?/br> “殺了她?!?/br> “商顏?!?/br> “殺了她!” “顏?!?/br> 她哭了,跪在地上,異色的鴛鴦眼癡癡地望著他,而不知何時商顏的雙手已經(jīng)緊緊扼住了她脆弱的脖子,亦如當(dāng)初他掐死翻雪一樣。 “純兒………純兒………” 她的淚好燙好暖,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上,直到閉上雙眼。 “純兒!” “??!” 突然驚醒的商顏嚇到了剛想靠進他懷里的女孩兒,她尖叫一聲把臉埋進了被子里。 商顏睜開雙眼視線模糊地厲害,他動了動手臂頭痛欲裂,想起身時才摸到懷中的溫暖。 “純兒?” 商顏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他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想碰她卻再也不敢伸手。 “純兒?” 他想掀開少女遮住臉的被子,可他又害怕自己像剛剛那樣伸手掐死她。 “純兒……是你嗎?” 良久的沉寂,被窩里的少女終于有了一聲回應(yīng)。 “嗯?!?/br> 昏暗的房間只亮了壁燈,模糊了夢境和現(xiàn)實的男人因為這一聲回應(yīng)徹底淪陷。 “純兒?!?/br> 躲在被子里的少女緊張到了極點,她閉著眼睛不敢出聲,只感覺床榻猛地一沉,整具身體被死死壓住,再也動彈不得。 他們之間隔著一層被子,但她可以清楚地聽到男人極近的喘息聲,他聲音沙啞極了,低沉磁性叫著的卻不是她的名字。 “純兒,你回來找我了?” “嗯?!?/br> “你回心轉(zhuǎn)意了嗎?” “嗯?!?/br> 被窩里,商顏只聽到她說這一個字,他不相信又覺得自己喝多了還在做夢于是伸手掀開了被子。 可床上的少女沒給他看到自己容貌的機會,抬起手臂在他反應(yīng)前立馬摟住他的脖子不肯松開。 西柚天堂的味道,卿純一直很喜歡,商顏愣了愣兩條長臂穿過她的后背將少女的身體箍進懷里。 “卿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我忘不掉你………根本忘不掉…………” 被他緊緊抱著,能更加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膛的震顫,很重很重。 “純兒………純兒………純兒………” 他每一聲都是純兒,好刺耳啊,聽著太刺耳了! 酒店的天花板掛著漂亮的水晶吊燈,折射著星星點點的光線,像鉆石一樣璀璨,閃在卿慕的臉上。 她第一次知道鉆石是在卿純的生日宴上,流水的卿純一身白色蓬蓬的公主裙,尚且幼細的脖子上卻戴著一條全鉆頸鏈,整整一千萬,不過是卿純的母親送給她的一件小禮物。 “我比你大,所以你得叫我jiejie,我現(xiàn)在給你個機會讓你做我的跟班,這些衣服首飾玩具隨便你挑!” 她帶她去了自己的房間,那里面是她這輩子都和重男輕女的父母要不到的奢侈品。 “jiejie,卿慕以后就是jiejie的跟班了!” 為了那些東西,她愿意放棄自己的尊嚴(yán),卿純大方隨手送給她的不是珍珠就是鉆石,就連新買的裙子覺得顏色不順眼也會扔給她。 卿慕逐漸迷失在虛榮里,一開始她會期待著卿純隨手的大方,后來她更貪心學(xué)會了偷。她把卿純的鉆石手鏈藏在鞋底,忍著硌腳的疼痛陪她玩耍直到回家,鞋底已經(jīng)滿是鮮血。 卿慕不后悔,將那條璀璨的鉆石手鏈視若珍寶,認(rèn)為是自己的能耐得到了它。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偷的東西越來越多終于有一天被薇奧莉特發(fā)現(xiàn)了。 “不入流?!?/br> 卿純的mama是個很傲慢很冷漠的女人,卿慕不喜歡她,也很怕她。但薇奧莉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偷竊的事情,只是當(dāng)著她的面說她不入流。 真討厭,她mama和她一樣讓人討厭! 回想起童年的自己,卿慕?jīng)]覺得有任何的錯,她就是討厭傲慢的卿純,就是要奪走她擁有的一切! 商顏欣喜若狂地抱著懷里的女孩兒,想說什么早就詞窮,只是靜靜地抱著她感受她,哪怕只是一場夢。 酒精在作祟,很容易吊起男人的欲望,也很容易模糊他的意識。卿慕從一開始的極度緊張慢慢放松下來,她貼著商顏guntang的身子已經(jīng)感受到頂在小腹上充血堅硬的龐然大物。 卿慕記得自己的目的,她今晚必須拿下商顏才能拯救父親破產(chǎn)的公司。 她狠下心,松開手臂開始輕撫男人的身體,第一次做這些,未經(jīng)人事的卿慕找不到一絲訣竅,甚至很生硬,摸到商顏的皮帶時都不知該如何解開。 察覺到懷里的女孩兒想為他寬衣,商顏不由得產(chǎn)生了情愫,壓著她的身體開始用力,伸下去的大掌摸到了她一絲不掛的身軀。 “唔…………” 因為恐懼和害羞,卿慕呻吟了一聲,商顏停下了動作剎那間覺得自己聽錯了。 “純兒?” 他再次確認(rèn),想抬頭卿慕卻將頭死死靠在他的頸窩里。 “嗯,要?!?/br> 少女的雙腿已經(jīng)纏上了他的腰,回答的聲音細弱得很根本分辨不出音調(diào),商顏產(chǎn)生了懷疑又感覺自己還在做夢,并沒有阻止她脫掉自己的衣服。 喝醉的男人動作緩慢,卿慕只能自己主動,早在進來的時候她就脫光了自己。她在商顏的身下扭動,用粗糙笨拙的手法挑逗他取悅他。 她翻了個身趴了下來,就為了不讓商顏看到她的臉,撅起了屁股等著獻出自己的第一次。 卿慕緊張害怕,但又不免有些期待,畢竟她勾搭上的可是京城最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只要商顏收了她,還愁什么錢,她也能和卿純一樣過上揮霍無度的好日子。 快了,她能得到卿純擁有過的一切,包括這個男人! “?。 ?/br> 滿懷期待的卿慕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整塊頭皮都要被扯下來,商顏僅用一只手扯住她的長發(fā)強行抬起了她的頭。 “你當(dāng)我是傻子?” 卿慕無力得護著自己的頭發(fā),拼命想扯開他的手,可商顏絲毫不留情提起她的頭將她的臉轉(zhuǎn)了過來。 “誰派你來的?” 卿慕疼得痛哭流涕,嚎哭著連話都說不利索。 “不是………顏爺………好疼啊,求求您放開我……嗚嗚…………” 又是一個企圖上位的女人,商顏煩透了用力將她的頭往后扯迫使她露出了脆弱的咽喉。 哭聲戛然而止,被扼住的喉管無法發(fā)出聲音,只剩下一點點慘吟。 “誰教你的?是誰讓你假扮卿純的?” “呃………呃………” 她說不出話,只覺得越來越窒息,對死亡的恐懼讓她止不住的發(fā)抖。 “老爺子派你來的嗎?回去告訴他,別費這么多力氣,我再也不想當(dāng)他的傀儡!” 說完商顏松開手掌毫不留情地將她摔在床上,逃離了死神的魔爪卿慕大口大口地喘息,眼淚嘩啦啦得淌。 商顏酒意未消腳步踉蹌,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拉扯得凌亂,他提了提褲腰帶,這女人手法生疏弄了半天也沒解開他的褲腰帶,倒是把自己扒了個干凈。 “沉九!沉九!” 商顏扯掉脖子上的領(lǐng)帶,胡亂地整理身上的衣服叫了沉九好幾聲都沒得到應(yīng)答,怪不得這女人能偷偷進來,他這個貼身保鏢玩忽職守了。 酒精讓他頭痛欲裂,商顏捂著頭心緒全亂了,他怎么會認(rèn)錯人,把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當(dāng)成了卿純。 商顏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年的努力都白費了,苦心強迫自己忘記卿純,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一個冒牌貨就讓他徹底暴露了軟肋。 愛真的會腐蝕一個人,讓那個原本冷血殘暴的商顏變得軟弱無能。 卿慕壓住了恐懼和哭聲,雖然脖子上還很疼,但她不能浪費掉這次機會,如果得不到商顏的幫助,父親的公司就會徹底倒閉,他們一家欠下巨債從此露宿街頭。 商顏坐在沙發(fā)上休息,突然一個半裸身影跪到了他面前,卿慕裹了條毯子嬌滴滴地哭求起來。 “顏爺,沒有人派我來,是我自愿來的,我想求求您救救我爸,救救我們一家。我愿意賣掉我的身體和青春,陪在您的身邊什么都愿意做!” 商顏頭疼,看到這個女人還不知死活地來求他不免好奇起來。 “你爸是誰?” “卿………卿越?!?/br> 商顏驚愕不已,盯著跪在他面前羞恥遮掩身體的少女只覺得惡心,那個貪得無厭的小人真的把自己的親女兒賣了過來。 “是你的父親讓你來獻身的?” 卿慕干咽了好幾口繼續(xù)說道:“我………我是愿意的,能陪在顏爺身邊,做您的女人是卿慕的福氣。卿純能做的我也能做,我會努力學(xué)習(xí)伺候您,而且我還是處女,會完全順從您,絕對不會像她那樣野蠻傲慢,我覺得我一定會做得比她好,所以請顏爺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卿慕賣力地推銷自己,自尊和廉恥早就拋諸腦后,她可不是偉大到為了家人隨便出賣自己,只是因為面前的男人是商顏,是她一直覬覦又碰不到的男人。 她羨慕卿純,更嫉妒卿純,看著她被商顏萬般寵愛,看著她穿金戴銀奢侈購物,她艷羨到了極點幾乎發(fā)瘋。 卿慕渴望的眼神中透著貪婪,她是卿純的meimei,卻和她天壤之別。 “機會?你覺得就憑你這種姿色也有機會?” 商顏的話讓卿慕心里咯噔一下,委屈和酸楚差一點讓她掉出眼淚,但還是強撐著表現(xiàn)自己。 “我長大了,上次您見我的時候我還是個沒長開的小孩子,但是現(xiàn)在我成年了也發(fā)育好了?!?/br> 說著卿慕挺了挺胸脯,確實大了不少,成年后卿慕皮膚白了臉蛋也有了幾分姿色,只是比起卿純還是遜色太多。 商顏懶得再看第二眼,就算沒遇見卿純,他以前挑選女人的眼光也不至于低到這種地步。 “你是她meimei,我不找你麻煩,趁我還沒發(fā)火,自己滾出去。” 卿慕不肯,再一次哭哭啼啼地上前抱住他的長腿哀求:“顏爺,求求您了,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是還是處,我只想把第一次給您,我愿意代替我jiejie伺候您,我不在乎名分,只想陪在您的身邊,我真的喜歡您!” 商顏無語,對這個相貌平平的女孩兒沒有一點興趣,至于她嘴里的喜歡,不用想就知道是裹挾了多少謀算。 “我沒多少耐心,你現(xiàn)在穿上衣服滾出去,看在純兒的面子上我不會計較你的放肆?!?/br> 商顏一直拒絕甚至要把她趕出去,卿慕急了,更是因為他剛剛提到卿純的那句話。 “我哪里比不上她?一個克死父母的掃把星,我可是卿家大小姐,我哪里比不上那個下賤的卿純??!” 商顏從她憤怒的雙眼里看到了無盡的記恨,那種嫉妒像是在燃燒,逼著她發(fā)瘋一般得咆哮。 “你哪里比得過她?” “她野蠻傲慢自私自利!她兇狠邪惡是個十足的拜金婊!她還喜歡撒謊到處騙人騙錢!她還………還為了錢出賣rou體,和不同的男人曖昧上床,高中就開始援交,用身體換錢!” 商顏反應(yīng)極冷,甚至像是在嘲笑她,漆黑的眸子深沉至極,“所以呢?” “所以………所以這種女人怎么配得上您這樣的男人?!?/br> “你覺得你配?你現(xiàn)在就不是在用身體換錢?” 卿慕瞬間噎住,商顏上下打量著她,稚嫩又心壞,腦子也不怎么機智,他一眼就看穿了她。 “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爸的公司破產(chǎn),我是逼不得已,和那個自甘下賤的卿純完全不一樣,而且我真喜歡您啊!” 虛偽又低劣,讓人作嘔,商顏不耐煩到了極點。 “滾出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顏爺,求您了!” 卿慕抬起手臂剛想抓商顏的襯衫,下一秒猛烈的掌風(fēng)從右側(cè)襲來,她根本承受不住這一巴掌,重重地摔在地上,雪白的臉頰rou眼可見地紅腫起來。 猛烈的暈眩和疼痛讓卿慕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哭出了聲,她倒在地上都不敢起來。 “憑你也敢碰我?下賤的貨色!” 商顏不會輕易發(fā)怒,但從卿慕提起卿純的第一個字眼起,怒火一直在積聚。 “你想當(dāng)我的母狗也該照照鏡子,你這種姿色哪一點比得過卿純?” 卿慕捂著臉一邊哭一邊抖,下一秒下顎被狠狠掐著抬起,男人暴戾陰毒的眼神嚇得卿慕渾身一抖再也哭聲驟停。 “再讓我聽到你說她一個不好的字眼,我就讓人一顆一顆拔光你的牙!” 沉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卿慕,她只有一條毯子遮掩身體,坐在沙發(fā)上的商顏臉色鐵青,不用想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你去哪兒了?這個女人是你放進來的?” 沉九又驚又怕急忙解釋:“不是我,剛剛老爺打了電話過來,我才出去接聽,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么來的?!?/br> 被商顏猩紅狠戾的雙眼緊盯著,一股惡寒從腳脖子一直竄到他大腦,沉九立刻反應(yīng)過來急忙走上前拎起地上的女人往外拖。 “不要!不要!啊啊!” “閉嘴!” 卿慕蹬著雙腿拼命掙扎,沉九沒有絲毫的憐惜更不會管她被刮傷的身體,只想盡快將她丟出去。 隨著房門關(guān)上,少女的尖叫聲終于消失,深夜重歸一片寂靜,而他再也不想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