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記憶碎片【巨虐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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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這兩個字在卿純的腦中來回滾動。 關(guān)于她失去的一段記憶,此刻竟然開始清晰起來,那些碎片不停閃現(xiàn),此時的卿純頭痛欲裂。 “啊………啊………疼………好疼啊…………” 一種強烈的情緒沖擊著卿純的大腦,眼淚止不住得往下滾,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只感覺自己無比悲傷,好像心里缺失了一大塊。 林若煙氣瘋了,欺騙和背叛讓這個女人徹底發(fā)了狂。她失去了原有的一切,全都是因為一個人,卿純。 房門外,兩個女傭聽到了卿純房間里的叫聲,卻撇過了頭竊竊私語起來。 “她又發(fā)什么瘋?” “不知道,感覺她腦子有點問題?!?/br> “何止腦子,性格也惡劣死了,真不想伺候她,簡直就是活受罪!”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大少爺看上她哪里一點?” “還有哪點?她全身上下也就一個優(yōu)點了,長得漂亮唄!” “切,漂亮女人多了去了,大少爺這么完美的男人哪里會缺這種女人呢?” “也對,玩物罷了。” “行了,先不聊了,還是得進去伺候她,先忍忍吧。” 房門剛打開,兩個女傭瞬間換了張笑臉格外禮貌。 “卿純小姐,您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嗎?” 女傭才開口,就忽覺一道極速的黑影閃過,緊接著砰的一聲,湯盅瞬間在墻壁上炸開,無數(shù)的瓷片和湯水飛濺在女傭的身上,驚起一片尖叫。 “滾!滾遠點!” 兩個女傭被著實嚇了一跳,碎掉的瓷片甚至把她們的臉上劃出了口子。 “滾啊!滾出去!我不要見到你們!不要!” 卿純瘋了一般放聲大哭,女傭哪里還想管她慌忙逃出了房間,一出門就撞上另一個女傭過來換班,正是陳新禾,見她們?nèi)绱死仟N憤怒連忙問道。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個瘋女人又在發(fā)皮氣,她竟然朝我們?nèi)訙?,差點砸死我們!” “對啊對?。∥业哪樁急粍澠屏?,氣死我了!” 女傭仔細(xì)看過去,那兩名女傭的臉上已經(jīng)滲出了血珠,實在可憐。 “我的臉………我的臉啊!賤女人,不就一只寵物,被男人擺弄的玩物!裝什么大小姐,怎么不去死呢!” “大少爺怎么就沒打死她呢!這種女人,活著就是浪費糧食,趁早死了好!” 兩個受了氣的女傭止不住得詛咒她,陳新禾見狀并沒有阻攔,她開了條門縫在兩個女傭的驚訝中走了進去。 “卿純小姐,您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要告訴大少爺了!” 卿純正捂著臉嚎啕大哭,一聽到這話立刻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陳新禾。 “告訴商顏?呸!” 聽到陳新禾的話,卿純更加怒火中燒,“你們都一樣………都是一伙兒的!去死!去死??!” 卿純恨透了這里的一切,隨手抄起一盤的水杯再次砸向陳新禾,而她也因為躲閃不及被狠狠地砸中了額頭。 “啊!” 她的勸阻毫無作用,反而給自己招致了災(zāi)禍,陳新禾放棄了,逃出門的時候竟也怒罵起來,“不知好歹的賤人!” “我剛剛說了讓你別去,你非得去,她就是個瘋子,這輩子就只能當(dāng)個生育工具!” “算了,等大少爺回來就告訴他,我也不想管她了,就讓她自己鬧騰吧,該換班了,你們先走?!?/br> 說完陳新禾跟著兩個女傭離開了二樓,宅子又恢復(fù)了平靜,除了房間里還在崩潰痛哭的卿純。 林若煙怒氣沖沖地開車到了商顏的宅子,她剛想沖進去就被門衛(wèi)攔了下來。 “干什么?不知道我是誰嗎?沒眼力見的東西!讓我進去!” 門衛(wèi)面面相覷但并沒有讓她進來,“林小姐,您過來有什么事嗎?” 林若煙剛想發(fā)火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商顏的未婚妻,她想去找那個狐貍精的麻煩不能硬闖,只能智取。 “我約了商顏說事情,很重要必須當(dāng)面說,你們先讓我進去。” “林小姐,大少爺昨天就出差了,您不知道嗎?” “我當(dāng)然知道,不過他剛剛打電話給我,說讓我來家里等他,所以我才一個人趕過來,別廢話了,先讓我進去?!?/br> 林若煙言之鑿鑿,門衛(wèi)卻有些躊躇不敢輕易放進來。 “干什么呢?我堂堂市長千金,雖然和商顏解除了婚約,但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就讓我在這里干耗著?” 她的態(tài)度格外強硬,沒辦法門衛(wèi)還是讓她進了門。 此時的大宅里除了幾個干活的女傭沒有其他人,商顏昨天就已經(jīng)去了南方出差,走之前交代了沉九去聘請孕期營養(yǎng)師,一早就出門了,剛剛的商彥也接到公司秘書電話急匆匆去了公司。 林若煙一進門只看到一個正在打掃的女傭,因為她之前來過,這里的人都認(rèn)識她也沒有過多懷疑她胡謅的借口就帶她去了會客室等待。 林若煙今天的目標(biāo)很明確,她趁著女傭離開偷偷開門溜了出去。 卿純倒在床上,大腦已經(jīng)完全混亂,她只能想起一些破碎的記憶,而那些記憶太過可怕,一去回想她就會頭痛欲裂,而且她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可怕的事實。 所有的記憶碎片都在告訴她,她愛上了商顏。 “不會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他!我恨他,我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都是假的!” 脖子上的項圈還是那么緊,卿純只能扯著項圈不停告誡自己那些記憶全是虛假的。 “好?。≡瓉砟阍谶@里!” 陌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卿純立刻停止哭泣抬起頭,看到了林若煙已經(jīng)嫉妒到扭曲的臉。 她四下張望著,突然冷笑起來,“果然啊,商顏真的寵你!” 林若煙一邊冷笑一邊摸起了房間里的擺設(shè),像是在逛商場一樣還打開了她的衣柜。 “LV,Gucci,Prada,le,愛馬仕,全都是當(dāng)季最新款!還有這一堆限定,就連我這個市長千金都買不到的款,哼哼…………狐貍精就是厲害!哪怕就是個下賤的婊子,也能靠著賣逼懷孕飛上枝頭野雞變鳳凰,哈哈哈哈………我來之前一直在想我堂堂市長千金到底輸在哪里,現(xiàn)在看來我好像并沒有輸,一個被圈養(yǎng)的寵物有什么好比的呢?不過就是個取悅男人的破爛玩意兒!” 嘩啦啦………… 林若煙一邊怒罵一邊將衣柜里的奢侈品扔了出來,卿純死瞪著她滿臉憎恨,她死抓著脖子上的項圈回懟起來。 “狗屁千金,搶男人都搶不過我,活該被商顏耍弄退婚!” “你說什么?你個賤婊子!還敢在我面前囂張!” 林若煙扔了手中的愛馬仕叁步并作兩步,立馬沖到卿純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卿純沒想到她會如此迅速,閃躲不及半張臉很快浮腫起來。 “賤貨!憑你也敢跟我比!下賤貨,商顏根本不愛你,他只是為了你的遺產(chǎn)才假裝這么寵你!你以為他會愛上你嗎?那種男人絕頂自私,他愛的永遠只有自己!你不過是他手中的玩具,玩爛了就會立馬換掉!” “換掉又如何?我是玩具難道你不是嗎?你不也是被他換掉的?” 啪! 又是一巴掌,打得卿純頭腦發(fā)懵整個身子搖晃著栽倒在床上,而林若煙氣得渾身發(fā)抖,當(dāng)看到她脖子上的項圈鐵鏈時直接伸手扯住,緊接著抬起巴掌繼續(xù)毆打她。 房間里傳出了動靜,陳新禾剛敷好額頭上的傷就聽到了里面的聲音。她沒敢進去,只能通過門縫往里瞄,果然看到了暴怒的林若煙正在打卿純巴掌。 她下意識想進去阻止,但手才搭到門把手上她就停了下來。里面的咒罵聲沒有停止,陳新禾看到床上的卿純臉頰紅腫毫無還手之力竟然產(chǎn)生了喜悅,她幸災(zāi)樂禍起來。 “活該,繼續(xù)打她!扇她的臉!打到她跪地求饒!” 陳新禾暗自竊喜,盯著里面的兩個女人都快笑出聲,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當(dāng)自己完全沒看到就行,這種女人就是欠收拾! “打呀!幫我報仇!也要幫沉先生報仇!打狠點啊,用力!” 陳新禾躲在門外偷看,而林若煙也正如她所說,要給卿純更厲害的報復(fù)手段。 “賤人!要不是你來大鬧婚紗店,我早就當(dāng)上商家少奶奶了!你拿個破爛拉環(huán)就當(dāng)是和商顏的結(jié)婚戒指,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是在玩弄你吧!他的婚姻永遠只會用來當(dāng)做利益交換,而你這種無依無靠的孤兒只會被他榨干價值徹底拋棄。而他,還會再物色更加門當(dāng)戶對的女人結(jié)婚!” 卿純逃不掉只能用手臂勉強阻擋,記憶碎片隨著林若煙的話自己慢慢拼湊起來。 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枚廉價的戒指,那是她愛上商顏的證據(jù)。 “我全都知道,你被商顏關(guān)在海邊別墅的事情,他親口跟我說的,他要在你失憶的那段時間里讓你徹底愛上他,然后就能哄騙你簽下遺產(chǎn)轉(zhuǎn)讓書,他最貪婪了,就是為了榨干你的價值??!哈哈哈哈!” 林若煙狂笑著再一次抬起手打在卿純的頭上,猛擊的這一下幾乎讓她暈死過去,但也讓她將那段破碎的記憶還原。 卿純終于想起來了,她愛上商顏的點點滴滴,那一刻是比以往任何黑暗都要令她絕望的時刻。 她早就愛上了商顏,并且無法自拔,只想著永遠占據(jù)他。 “啊啊?。。。 ?/br> 一聲嘶吼,卿純猛得推開林若煙,她想逃,可剛跌下床脖子上的鐵鏈就將她控制在了原地。 淚水流個不停,她的叫聲越發(fā)凄厲,幾乎要刺穿林若煙的耳膜。 “別叫了!賤人!是你毀了我!都是你的錯!我要你付出代價!” 卿純跪在地上,下一秒猛然窒息,被林若煙再次扯住了鐵鏈扯起她的長發(fā)面向了自己。 “狐貍精!我今天就要毀掉你的臉,看你還怎么抓住商顏的心!賤婊子!” 啪!啪!啪!啪! 林若煙左右開弓,對著卿純的臉蛋就是來回抽打,她的手抽得又疼又麻,但卻笑得格外開心。 “賤婊子!狐貍精!狐貍精!” 太疼了,卿純已經(jīng)無力反抗,只能任由面前的女人抽她耳光。原本白皙漂亮的臉蛋已經(jīng)高高腫起,只是她似乎是麻木了,因為有比耳光更讓她疼的地方。 “顏………顏哥哥………為什……么………商顏………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她的聲音微弱極了,眼里的淚是為了那顆碎掉的心在流,滴落在粉色床單上慢慢地變成了血紅色。 “為什么?一個長著陰陽眼的怪胎,一個下賤賣逼的妓女,你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該活著嗎?卿純突然在意起這句話,或許她就是應(yīng)該陪著自己的父母死去吧,活著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耳邊巴掌的呼嘯聲越來越小,卿純閉上了眼睛,只感覺到耳孔里流出一股暖流。 認(rèn)命有什么用呢?不如就這樣死去,至少還能見到mama,至少還能躲進她的懷里放肆地哭鬧………… “純兒。” “純兒?!?/br> “純兒,mama不能保護你一輩子,你要堅強起來呀,你要好好活下去,你是mama的孩子,是阿瑟爾家族的下一任女爵,純兒,你是mama的驕傲??!” 她總是這樣,在她最痛苦最難熬的時候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逼迫著她繼續(xù)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哪怕遍體鱗傷也要活下去。 砰! 林若煙正打得起勁,卻沒想到閉著眼睛的卿純拿到了床頭柜的花瓶,用力地砸在她的頭上。 一時間、林若煙的頭血流如注,她哀嚎一聲倒在地上捂著頭嚎叫起來。 “?。 ?/br> 卿純睜開眼睛,入目皆是鮮紅的血液,她花了兩秒鐘確定林若煙失去了戰(zhàn)斗力,于是抄起床上的花瓶碎片用力一扎,刺得林若煙又是一陣尖叫,急忙爬著往外跑。 陳新禾看到了一切,不管之前卿純被打得有多慘她都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在林若煙被砸破了頭,她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立刻開門沖了進來。 “林小姐!” “救我!救我!這個狐貍精要殺我!我好疼啊,全是血!全是血!啊啊?。 ?/br> 這一下,事情徹底鬧大了,陳新禾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慌得不知所措,聽到叫聲的其他女傭也跑了過來,看到一地的鮮血幾乎都要暈過去。 只有卿純面色平靜得坐在床上,用那條粉色的床單慢條斯理地擦拭手上的鮮血,彷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宅子里出了大事,叁四個女傭手忙腳亂地攙扶著林若煙離開,有人打了120,有人慌忙找藥箱,就是沒有人管床上被鎖著的卿純。 她們都跑出去了,卿純垂著頭盯著床單上的鮮血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 沉九找了好幾家醫(yī)院,終于選定了兩位孕期營養(yǎng)師,他發(fā)了消息給商顏,事情辦得格外穩(wěn)妥。 正當(dāng)他開車回家時,沉九突然接到了宅子里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的哭聲。 “沉先生………不好了,家里出事了………林小姐她………林小姐被卿純小姐砸破了頭快死了…………您快回來??!” 沉九根本來不及驚訝,一聽到卿純的名字他就已經(jīng)方寸大亂,急忙猛踩油門一路闖了十幾個紅燈飛奔回了家。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躺在沙發(fā)上哀嚎的林若煙,一張臉大半張全是血,看到沉九的時候立馬叫他,“沉九!商顏呢?商顏回來了嗎?那個狐貍精又要殺我!她拿花瓶砸我的頭,我快死了!” 沉九瞪大了雙眼,但開口卻是問卿純,“卿純小姐呢?她在哪里?” 陳新禾哆哆嗦嗦地上前回答:“沉先生,卿純小姐在房間里,她沒事,我剛剛親眼看到她舉起花瓶砸破了林小姐的頭,而且砸完之后還拿碎片扎了林小姐,您快送她去醫(yī)院吧!” 沉九對眼前發(fā)生的事情還有些難以接受,他看了一眼林若煙又對陳新禾說道:“你先去叫救護車,我去看看卿純小姐?!?/br> “沉先生!沉先生!” 陳新禾叫不住沉九,只看到他以最快的速度飛奔上了二樓。 “卿純小姐!” 他慌忙開了門,還未踏進房間就看到了被陽光籠罩著的少女。她穿了一條純白色的棉麻睡裙,蓬松的長卷發(fā)蓋住了消瘦的肩膀,兩條修長雪白的雙腿微微顫抖,逆著光線的感覺模糊到不真實,她就站在床邊,他的面前。 “九九………純兒好疼啊…………” 沉九的注意力被她的不真實所吸引,直到她的身體開始搖晃,他才看到了最可怕的一幕。 艷紅色的鮮血大股大股地順著她的雙腿淌了下來。 “純兒!” 沉九大叫著沖向了卿純,而她也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地板上。 “純兒!純兒!不要!救護車!來人?。〗芯茸o車??!純兒,不要,不要閉眼,求你了,純兒,是我啊,是九九,是你的九九,我回來了,我回來保護你了,純兒………純兒…………” 在閉上雙眼之前,卿純看到了沉九的眼淚,他哭得好傷心啊,那雙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愛意和愧疚,她已經(jīng)聽不到他的聲音了,但至少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jīng)徹底愛上了她。 “九九………純兒好想走啊………不要叫醫(yī)生,就讓純兒走吧………走了,就不會再痛苦了…………” “不要………求你了………不要走,不要睡著,純兒,求求你………我喜歡你,我早就喜歡上你了,不要死………不要………純兒…………” “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