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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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里阿落十分的不老實,幾乎是每走一步就要念叨自己沒病,要同涼意爭論。 所以她又買了糖葫蘆來哄他,“阿落乖,我們給大夫看看,一點都不疼的??戳舜蠓虺粤怂帲『昧薺iejie就送你回家了?!?/br> 阿落:“阿意,我不想回家。我想要娶你,我們一起去南海好嗎?” 他的眼睛看著涼意,卻對她手中的糖葫蘆咽了口水。喜歡那紅彤彤的果子,和陽光下晶瑩剔透的糖絲。 “你喜歡這個是不是?” 涼意覺得阿落像個孩子一樣好哄,一張俊臉冷冰冰的。眼睛卻是那樣的透亮,像甜蜜蜜糖絲。 于是她將糖葫蘆塞進他的嘴里,把人按在椅子上,吃著糖葫蘆果然就老實。 老大夫捋著胡子診脈,花白的眉毛盯著阿落又看像涼意,問道: “是不是涼姑娘來瞧病的?” 他大抵聽說過些半個月涼家退婚的事,傳言小姑娘失了身子,jian夫大鬧禮堂,王涼兩家的婚事都黃了。 如今看著她這偷偷摸摸的動作和眼生的男子就想到了那jian夫,這人除了體虛外別的病就沒了,腦子也好好的。 涼意連連擺手,“不是,老先生看他。他腦子好像壞掉了,老說自己是太子。” 她又低聲湊到老大夫耳邊,唯恐被人聽去了,“他還說……還說自己會生孩子?!?/br> 老大夫眼睛瞳孔一震,摸著阿落脈象的手抖了抖。才發(fā)現(xiàn)這……這確實是產后體弱之像。 可一個大男人怎么會生孩子,他的眼睛又看向涼意清咳道: “姑娘坐下來,老夫給你看看?!?/br> “我沒事,老先生煩您給他看看是不是腦袋壞了,有淤血什么的。” “你大夫還是老夫是大夫,坐下?!?/br> 精神矍鑠的老頭立刻就不悅了,涼意訕訕坐下還是忍不住爭辯。 “老先生我沒事,你看看他?!?/br> 阿落在咬著糖葫蘆慢條斯理地咽下,才一會兒功夫竹簽上就只剩下一顆果子了。 “我沒病,我知道自己是誰,可你不信我阿意?!?/br> 好吧,涼意不愿意再同白費力氣,等著老大夫診脈。 沒一會兒,老大夫就收了手,“行了,你二人都沒事,回去吧。這位公子較為體虛,多補補就好了。還有山楂活血化瘀,吃多了燒心反酸,少吃點?!?/br> “腦子真的沒病嗎?”涼意不可思議,而阿落已經吃完了竹簽上的最后一顆山楂。但沒聽老大夫的話,還是舔著唇回味,惦記著屋子外的叫賣聲。 見老大夫被質疑醫(yī)術,臉色不太好,涼意拉起阿落連連告辭。 “謝謝老先生,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堂外明德已經駕車在等了。看見他們立刻招手道:“涼意,這!” “走,阿落這邊。” 涼意忙拽著阿落奔過去,可他不動腳,杵在那兒看賣糖葫蘆的小販。 他有些委屈地道:“阿意,我……我餓了?!?/br> 涼意白眼一反,“你是饞了,不是餓。大夫說這東西不能多吃,傷胃。” 阿落還是不動,那抗著竹竿賣糖葫蘆的小販錯愕的看著他。 有見過男子給女人買糖葫蘆的,沒見過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拽著女人的手像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嚷著要吃糖葫蘆。 涼意被他看著發(fā)毛從荷包里掏出了兩個銅板,嚇唬道:“就這一串了,一會兒吃燒心了我可不管你!” 她害怕被人認出來,拿著糖葫蘆就跑。 可明德卻往這邊走來了,朝那小販扔出兩個銅板,“再來一串?!?/br> 他將那穿糖葫蘆遞給了涼意,“你不是最愛吃了嗎,想著別人也不要忘了自己?!?/br> “謝謝你,明德。” 涼意眼睛一酸,不好意思的拿過來。這是一個比王槿讓她還覺得像大哥的人,而不是像王槿那樣讓她窒息而逃離。 阿落吃著糖葫蘆,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淚光,愣愣地將自己手中糖葫蘆也遞給了她。 “給……給你吃?!?/br> 他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只顧著自己吃了。 可他真的很餓很餓,想吃糖葫蘆,吃雞蛋,吃魚……吃很多很多的東西。 所以他將肚子吃壞了。 才上馬車不過半會兒,阿落肚子便痛了起來,心口灼疼。如老大夫所說反酸燒心,疼起來連手中的那串糖葫蘆都拿不住,掉在了馬車上。 “阿落??!” 涼意扶住他的肩膀,阿落倒在她身上喘息道:“疼,阿意?!?/br> “哪兒疼,是傷口嗎?還是……糖葫蘆吃多了?” 阿落不想說話,只是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 是胃的地方,她才松了口氣。 “你看吃多肚子疼了吧,以后不許吃那么多?!?/br> 涼意的手原想退開,又被緊緊的抓住??粗莻€像孩子一樣的人,只得朝車外喊道: “明德,慢著點。阿落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外面的聲音急切了。 “好像是糖葫蘆吃多了?!?/br> 果然馬車應聲慢了,阿落不知何時也躺了下來枕著涼意腿重喘,冷汗密布。 “怎么樣,是不是很難受?我?guī)湍闳嗳唷?/br> 涼意覆在他肚子上的手便動了起來,像幼時母親幫肚子脹氣的她一樣輕輕柔柔地揉著,哄著。 “阿落別怕,一會兒就好了?!?/br> 這樣將他當成為孩子,當成傻子。她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只覺得自己忽然地就母愛泛濫了。忍不住地想要對阿落好,想要護著他。 可是她的手指被濡濕了,涼意抬起手借著車外飄忽不定的火光看到那東西好像是血。放在鼻尖聞,腥腥的。 “阿落,你流血了?!” 她掀開車連拉住明德,“不好明德,阿落傷口裂開了!” 可是傷口不都愈合好了,連痂都結了嗎? 明德不解,鉆進馬車掀開阿落的衣服上一看。從肚子到小腹。那道本來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傷疤,突然之間又顯現(xiàn)出來了。裂開細長的口子,滲著鮮血。 “去回春堂!” 他立刻就駕起車來。 涼意攔道:“太遠了,去我家,我家有傷藥!” 穿過這條巷子后就涼家,明德明白調轉車頭往涼家奔去。 涼意抱著阿落不敢再亂動,可是他還是拉著她的手要揉。 “阿意……好疼……” 阿落呢喃著,肚子又脹又疼。 涼意只得幫他的揉,揉著便越發(fā)現(xiàn)他的肚子、他的小腹并不像看起來那么精壯。明明是肌rou分明,卻柔軟無比。 像一張撐開的面皮覆在上面,軟乎乎的。 “阿落,讓我看看……” 她又掀開阿落的衣服,在肚臍下看見了那道細細的裂痕。像被刀劃開,可以揭開一樣。 涼意不知道那下面藏的是落龍族的育兒嚢袋,和女人胞宮一樣用來孕育胎兒。 她是人族,孕育在阿落嚢袋里的兩個小家伙像七八斤的孩子一樣大。 育兒嚢袋的口子才多大,不過拳頭大小。兩個小龍子爭先恐后的掙出,原本好好的嚢袋便撕裂開了。 涼意以為那只是尋常傷口,撥開衣服伸手去摸他柔軟的小腹。 “阿……阿落,你這里怎么……怎么……” 她被自己腦海里的念頭嚇住了,阿落的肚臍像生過孩子的女人一樣,摸起來軟塌塌的。 但他已經無瑕分辨她的話了,只覺得小腹上的手冰冰涼涼的,摸著很是舒服。 慢慢地他感覺全身的疼痛都被喚醒了,想要涼意幫他揉,幫他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