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戰(zhàn)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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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兩人在前往洛陽的途中被楚軍所俘。云蕪綠被楚軍推搡入囚車,而越秋白則被押進(jìn)另一輛囚車。 狹小的囚車內(nèi)擠滿了灰頭土面的女子,見到云蕪綠進(jìn)來,她們略微挪開身,為云蕪綠讓出一道縫隙。 “晏語柔?”一個楚軍翻開了云蕪綠的包裹,將路引上的名字大聲念出。 “嗯?!痹剖従G頷首。話音剛落,只覺得周圍的目光驟然陡厲。 幾個楚軍頃刻間聚攏,目光在她和文憑路引之間反復(fù)梭巡。 “原來你就是宜陽郡太守的嫡女啊,那個只顧著自己奔命,將親娘拋棄之人??!” “古有劉玄德四棄妻兒,現(xiàn)有太守嫡女拋棄親娘。我觀此女,是成大事之人啊,哈哈哈——” “哈哈,在這一方囚車?yán)?,還能翻出花不成?” …… 云蕪綠眉頭微擰。她隨手搶來的路引,似乎是個燙手山芋。 在楚軍放肆的談笑之中,她并未吱聲,而是靠著柵欄,垂著首,讓人不看清容顏。那些楚軍說了片刻,亦覺得無趣,便慢慢散去。 囚車轆轆而行。 “你……你叫什么?”一道怯弱之聲在云蕪綠身側(cè)響起。 云蕪綠轉(zhuǎn)首看去。是一個美婦人,玉頰櫻唇,鳳眼含春。盡管渾身泥濘,但掩不住風(fēng)雅。 云蕪綠未答,只是目光冷淡地盯著這位婦人。不過是個陌生女子,為何要同她來搭訕? 那婦人見云蕪綠未搭話,便擠到她身側(cè),挨著她,自顧自地道:“幾日前,我還是個兒女雙全,闔家幸福之人。如今,只剩我了……” 云蕪綠的眸光一動,低聲道:“請節(jié)哀?!?/br> “我的兒子,還那么小,只及我的腰。他很聰慧,三歲便能背下千字文和百家姓,那些惡徒卻活生生地砍下了他的頭顱,用長槍挑著,換成了軍功……”說到此處,婦人已經(jīng)泣不成聲。 云蕪綠瞥了婦人一眼。這么多年的歷練,讓她有了一副鐵石心腸,但她聽聞這些慘事,仍舊會動容。 “你其他家人呢?”云蕪綠問道。 “我的夫君,被一箭穿心。女兒……”婦人聲音一頓,向云蕪綠看來。 云蕪綠緩緩地瞪圓雙目。 婦人惡狠狠地道:“小婊子和下人私奔,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云蕪綠眉心一跳。這世間竟有如此詛咒自己女兒之人! 云蕪綠一把拽起婦人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的跟前,沉聲道:“我沒有什么好脾氣。囚車?yán)锼纻€囚犯,也不會有人在意。管好你的嘴,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會碰上晏語柔的親娘。 婦人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滿臉漲紅。 云蕪綠的指甲嵌入她的手腕,婦人這才艱難點頭,眸中滿是驚恐之色。云蕪綠一松手,婦人如驚弓之鳥般地躲到了角落。 還真是不禁嚇啊。云蕪綠冷哼了一聲。 囚車駛了一晝夜,進(jìn)入澠池郡。戰(zhàn)俘營前,重兵層層把守,圍得水泄不通。 此時東方既白,士兵們熄滅火把,將俘虜趕下囚車。眾人排成長列,前往營中大帳。 云蕪綠立于婦人身后,低聲道:“莫要說不該說的話。” “小婊子去哪了?”婦人問道。 云蕪綠眉梢微抬:“死了?!?/br> 婦人有些許的恍然,隨后笑道:“死得好!真是活該!” “害你家人的是楚軍?!痹剖従G不禁開口道。這婦人也是奇人,不去責(zé)怪殺人的楚軍,反倒是恨自己逃命的女兒。 “她難辭其咎。她既然能跑,為何不帶上弟弟?她就是恨她弟弟,所以故意讓敵軍抓住弟弟。我可憐的兒啊……” 一看婦人又要哭,云蕪綠叱道:“閉嘴!你想引來楚軍嗎?” 婦人立刻止啼。 云蕪綠松了一口氣,探首打量隊伍最前方的營帳??瓷先ナ且豁斊胀ㄜ妿?,平平無奇,倒是帳外的駟馬金輅頗為扎眼。 金輅,乃皇室車駕。六馬為天子御駕,駟馬乃皇子規(guī)格。朱蓋赤質(zhì),意味著此車的主人是皇太子。 大周滅亡,各路諸侯稱帝。楚王為楚地國君,楚王世子則成為楚太子,所乘車輦規(guī)格等同于周太子。 云蕪綠面色微沉。楚太子竟在此處? 楚太子蕭予正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 蕭予正年僅弱冠,平素里最愛吃齋禮佛,背地里卻草菅人命。他稱自己為雙面佛轉(zhuǎn)世,一念陰陽,前來這世間教化眾人。 落在他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