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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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明的掌聲格外突兀。他拍了許久,這才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來應和他。 幾家歡喜幾家愁。出自名門正派的俠士大失所望,而那些新晉門派的人士卻對她另眼相看。 眾人對云蕪綠知之甚少,甚至無人將她與傳聞中的魏長明徒弟想作一處。眾人知曉魏長明的徒弟,僅僅是因為魏長明聲名顯赫罷了。 她飛身掠向岸邊。廊下走出一群素衣人,皆為長樂門的人。長樂門來自長安,以長安的槐花為宗門印記,門人皆穿素衣。與峨眉的素衣不同,他們的衣袍并不寬大,要熨帖許多。 “恭喜云娘子奪得掌門之位!”為首之人道。 “多謝,你是……?” 云蕪綠向他看去。是個青年男子,身形瘦削,丹鳳長眼,唇邊含笑。 “在下長樂門長老劉琮,久仰云娘子大名。”劉琮抱拳道。 “客氣了?!痹剖従G冷淡地回。長樂門背后應是大周皇室,道不同不相為謀。 劉琮也不做糾纏,而是拱手讓開,身后之人便走上前來,逐一介紹自己。 云蕪綠輕輕頷首,算作認過了。 她聽了數(shù)十人自報家門,竟無一人來自五大門派。看來這武林早已翻天覆地,名門式微,新宗門崛起。 忽而,后院口傳來喧鬧。 云蕪綠抬眸望去,是青城與太極門之人。五大門派中,少林與武當并未來人,峨眉之人皆被姜娥帶走,府內只余青城與太極的門人。這些人見著云蕪綠奪得盟主之位后,失望離去,不料被攔于后院口。 “為何不讓我們走?” “這就是你們燕地的待客之道?” …… 后院外不知何時圍滿了披堅執(zhí)銳的士兵,而武林人士也紛紛亮出兵器。兩邊對峙,一時僵持不下。 云蕪綠轉過身,見那畫舫如離弦之箭遠去,已成為湖面上一個遙不可及的虛影。 徐奉元跑了! 看來這徐奉元做了兩手準備。若是秦灃當上武林盟主,他便借青城派cao縱武林;若是秦灃失敗,他就要將武林中人一網(wǎng)打盡。 遠處屋頂上似有刺目寒芒。她定睛一看,屋頂上蹲著無數(shù)弓箭手。他們張弓搭箭,已經(jīng)瞄準了后院中人。 不止她注意到了,在場之人皆看見了,喧嘩聲四起。 “云盟主,你如何看?”魏長明的高聲詢問蓋過了所有人的喧鬧聲,眾人噤聲,側臉看向云蕪綠。 “人若犯我,我必誅之?!彼哪抗鈷呦虮娙恕?/br> “別以為你打得過秦宗主,就能在此大放闕詞!”青城派的長老吹胡子瞪眼地反駁。 “怎么,你不信?”云蕪綠走上前來。魏長明走在她身側,一副煞神模樣,逼得眾人讓出一片空地。 云蕪綠走到對峙雙方的中央,面朝士兵,背對武林人士,朗聲道:“若是服我之人,便退后,我定當護你們周全。若是不服的,盡管站于原處,生死與我無關?!?/br> 青城派與太極門之人面面相覷。既然盟主如此不要命地想出風頭,他們成全便是。 兩派之人躲入長廊,其余人緊隨其后,獨留云蕪綠與魏長明兩人站在烏泱泱的士兵前。 “你留在這里作甚?”云蕪綠瞥了一眼魏長明。 他抱著雙臂,滿不在乎地道:“看我小徒兒的熱鬧。” “沒人教你看熱鬧站這么前面會死嗎?” “受教了?!?/br> 話雖如此,他的身形卻未動。云蕪綠瞪了他一眼,他回以一笑。 罷了,她沒工夫與他置氣。 她目光落向遠處,在士兵的末尾站著一位身著赤色直裾袍的官人。李逾這狗賊,同他那個貪生怕死的主子一樣,躲得遠遠的。徐奉元是王爺,想跑多遠有多遠,他是爪牙,不能明目張膽跑路,因而躲在人群后頭。 她揚聲大喊:“李逾,你出來,我們談談!” 李逾見云蕪綠喊話,心下一慌,連忙與圍在身邊將領耳語。 只聽那將領一聲令下,箭如雨下。 魏長明終于動了步子,疾退幾步,高聲道:“小徒兒,這些嘍啰就交予你處置了!” 他找了個無人在意的空地,抱著雙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云蕪綠冷哼了一聲,揚起纖長的手。 周遭起了風,岸邊柳條輕拂。 魏長明凜了眸子。她的“無相針”還在初階,只能用劍氣cao縱無形之物,她莫不是要cao控有形之物吧? 魏長明皺眉。在這亂箭齊發(fā)的緊要關頭,她不想著保命,竟然琢磨著練功?萬一她沒成,難道要把小命交代在此處? 瘋子。 他魏長明自詡天下第一瘋,但遠遠比不上他這個小徒兒。 箭雨幾乎要落于她身上,隨著一聲清喝,岸邊柳葉化為無數(shù)利針,在空中旋轉。碧光流轉,不停地打落飛矢。 魏長明看得目瞪口呆。 須臾之間,她竟然領悟了高階的“無相針”! 云蕪綠身上劍氣愈濃。敢傷她者,她必十倍奉還! 四周花葉離樹,懸浮于空中,化為長針,根根分明,對準一眾士兵。 李逾嚇得面如土色,轉身就逃。 “哪里走!”云蕪綠高喝。 李逾曾設伏追捕越秋白,今日她就將新仇舊恨一并清算了! 千針如密雨向李逾撲去。李逾慘叫撲地,頃刻間被扎得千瘡百孔,血流滿地。 “留在此地之人,殺無赦!”云蕪綠沉聲道。她看上去不過是個頗有姿色的女子,說的話卻如同地獄修羅。眾人聽得毛骨悚然。 李逾一死,群龍無首,士兵潰不成軍,四下奔逃。 云蕪綠目光掃向廊下擠作一處的眾人,就像看著一窩剛出生的雛鳥。 眾人想起那個涼州戰(zhàn)場上的傳言,云蕪綠以一人之力燒死數(shù)萬匈奴武士,皆覺得膽寒發(fā)豎。 云蕪綠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眾人被盯得頭皮發(fā)麻。 許久之后,劉琮從人群中走出,躬身作揖:“多謝盟主施以援手,長樂門愿為云盟主效犬馬之勞。” 他甫一表態(tài),其余人才恍然大悟,紛紛作揖表忠。 云蕪綠面上未起任何波瀾,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塊鳳紋令牌——這是昭示主子身份的令牌。 “我家主人乃清河縣主趙嘉禾。你們若是要認我為盟主,便也是她的門客。我不強留人,你們自行選擇?!?/br> 話音剛落,不少人抬腿便走。有些人不欲卷入廟堂之爭,而更多人是覺得恥辱。云蕪綠武藝不凡,靠實力摘得盟主之位,他們無可指摘,可趙嘉禾又是誰?亂世之中,誰會擇一女子為君呢? 云蕪綠早料到此景,冷淡開口:“不過,我適才救你們一命,你們可以不向我表忠,但這救命之恩須還?!?/br> 她目光流轉,又道:“我這人過目不忘,在場每個人的面容都記得清楚,一個都落不下。” 那些要走的人只覺得踩著刀山火海,腳下生疼。云蕪綠的話既是指責,又是威脅。他們隨即折而復返,低聲向云蕪綠致歉。 云蕪綠淺含笑意道:“無須向我道歉。你們來去自如?!?/br> 她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反叫眾人更為恐懼,愈加不敢走了。 “可是想好了?”云蕪綠問。 “想好了想好了!” “真的要認女人當主子?不會后悔?”云蕪綠又問。 “不后悔!”眾人連連搖首。誰敢說后悔??! “那就好。江湖中人,皆是言出必行。” “自然?!北娙伺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