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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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聲不吭地跑到?jīng)鲋?,你可曾有過心?”柳舒成詰問聲在耳畔響起。 云蕪綠盯著自己空酒杯,哂笑道:“柳大官人,是不是青云路上遇到阻礙,又要求上主人一回?” 柳舒成皺起眉:“涼州的風沙,將你侵蝕得愈加無情?!?/br> “柳舒成,當初我軟弱,互相利用了一回。如今,不會讓你有可趁之機?!?/br> “我沒有利用你!”柳舒成厲聲道。 云蕪綠抬眸,眼簾又緩緩垂落:“我不在乎。離我遠一點,畢竟我是閻羅殿里爬上來的人?!?/br> “我是不會走的?!?/br> “隨你,不過你若是有事,我不會出手?!痹剖従G起身,一腳踩入鞋中,向外走去。 柳舒成倚靠著窗,緊咬下唇,一言不發(fā)。 這個女人的心腸,是石頭做的吧! 云蕪綠吩咐小九將長安的近事整理成書信,安排飛鴿往建安送去,這才出門尋越秋白。 越秋白性情孤高,若是著急追出去,怕是會適得其反。 走了兩條街才看到越秋白,正被幾個官兵圍著問話。 “建安人士,怎么是一口涼州口音?”官兵翻查了他的路引,問道。 越秋白連忙換成了吳語的腔調(diào)回:“小人從小走南闖北,口音已經(jīng)面目全非?!?/br> 幾位官兵面面相覷。此人著實可疑。 “我們現(xiàn)在搜你的身,把手舉起來。” 越秋白無奈地抬手。他只是心中苦悶,不想同云蕪綠待在一個屋檐下,沒想到撞到巡城的士兵。 幾雙手在他身上摸了一圈,從他袖間扯出一幅卷軸。 “這是什么?”官兵解開繩結(jié),將畫抖開,紛紛都笑出聲。 “這是小人畫的猛虎出山圖?!痹角锇捉忉尩?。 素白絹布上臥著一只肥碩的老虎,若不說是虎,無人看得出來。 “猛虎?這是饕餮吧!”有人打趣。 “是是。”越秋白低眉順眼道。 官兵把畫一迭,目光落在他腰間玉佩之上,開口道:“看你形跡可疑,隨我們?nèi)ネ⑽靖咭惶税?。?/br> 廷尉府管刑獄,他要是去了,非脫一層皮不可。 越秋白順著那人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玉佩。原來是想要玉佩。 他一把扯下自己的腰間玉佩,正要遞過去之時,卻聽得一聲清亮的女聲:“官人,原來你在這里啊。發(fā)生何事了?” “你是何人?”官兵問道。 云蕪綠走上前來,欠身行禮:“妾身是這位公子的內(nèi)人。敢問官爺,我家官人所犯何事?” “此人形跡可疑,去廷尉府問個話?!?/br> “官爺,我家官人膽子小,到了廷尉府,嚇破膽子說錯了話,白白受罪,不如在這里問吧。”她笑著拉過一個官兵,塞過去一錠銀子。 那官兵四下查看,她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給另一人也塞了銀錠。 “給我?!彼÷暤貙υ角锇椎馈?/br> 越秋白講玉佩遞給她,她一把抓過,最后又將玉佩塞給領(lǐng)頭之人。 幾人皆收了好處,低語一番,領(lǐng)頭之人便道:“行,那就在此處問吧。” 領(lǐng)頭之人站在原處,其余幾人拽著越秋白走到十幾步遠之處。那人睨視云蕪綠,問道:“你家官人是何營生?” “回官爺,是商人?!痹剖従G回道。先前她將捏造的路引遞給越秋白之時,簡單聊過身份。 “販賣何物?” 云蕪綠不動聲色,但心中已起了波瀾。她與越秋白雖串通了身份,但并未討論過此等細枝末節(jié)。官兵的問題定然也會讓越秋白回答,若她是他,該如何回答呢?或許,會說上一個他喜愛之物…… “玉石?!?/br> “你們何時成的親?” 云蕪綠眸子一凝,竟然問得如此細致?編造成親之事乃是她臨時起意,若是問越秋白,此事必然穿幫不成。她必須想個法子。 或許,越秋白會記得那日…… “叁年前?!?/br> “哪個日子?” 云蕪綠抿唇一笑,羞澀地道:“十一月十六?!?/br> “好了,你在這里候著?!?/br> 那人朝著遠處招了招手,幾人推搡著越秋白走來。 越秋白望向云蕪綠,云蕪綠笑著道:“官人莫慌,實話與官爺說就是了。回去妾身給官人買金桔酒喝?!?/br> 越秋白一愣。金桔酒,這是長安沒有的酒。他在叁年前才有幸從云蕪綠的手中得到過一壇。 官兵見他呆楞模樣,想來也不是什么州府來的探子,便將問云蕪綠的問題又道了一遍。 “你做的什么營生?” “商人?!痹角锇讘B(tài)度恭敬地回。 “販的何物?” 越秋白看向云蕪綠,只見她低頭把玩著他送予她的玉牌,他心中便有了底。 “玉石。” 官兵頷首,越秋白微松了一口氣。 “何時成的親?” 越秋白又望向云蕪綠,她仍舊是垂首,他想到適才她同自己說的話,便開口道:“叁年前?!?/br> “什么日子?” 越秋白微訝,這閻王底下的小鬼如此難纏,竟這般刨根問底,但愿他未會錯她的意。 “大雪之后,十一月十六。”那日,他在她店中緝拿當時的涼州主簿,也砸壞了她不少桌椅。他事后送了五錠白銀賠罪,她笑著送上一壇金桔酒。那日是他們的初見,他記住了她,也記住了那壇他日后喝了許久的金桔酒。 “嗯,沒事了,你們走吧?!?/br> “多謝官爺?!痹剖従G斂衽。她笑吟吟地拽住越秋白的手腕,往遠處走。 待離了官兵的視線,她這才松開手,獨自疾步走著。 越秋白遂在后頭跟著。 走過一條街,云蕪綠腳步一頓,回過身問:“不是說我不識好歹么,跟著我作甚?” 越秋白垂首立于夏風之中,暖陽當空,他卻有清肅蕭索之意。 “在武威城外,你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卻帶著我再入城中。剛才,你也可以袖手旁觀,但你還是選擇出手相救。我欠你的不只是兩條命,我想為你做事,直到我還清你的恩情為止?!?/br> 云蕪綠看向他,眸子中干干凈凈。報救命之恩,目的倒是純粹。她還曾想過以此相挾,他卻主動提了。 “行啊,不過他日你若是覺得報完恩情,須知會我一聲。” “好?!?/br> 他向她伸來手,她出手握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她溫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