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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水逆(1V1甜H)在線閱讀 - 母女

母女

    “你以為我不記得嗎?十歲,早就懂事了,你不會以為現(xiàn)在帶著這些錢來找我,我就能原諒你,叫你一聲媽吧?!我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啊,你有一分一秒想過嗎?你又是怎么過的?住著別墅,開著豪車,隨手丟給街頭乞丐500比索……真風(fēng)光??!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長大了,彈鋼琴拿獎了,上了電視,你就急急慌慌湊上來,想把我塞回你家里……我是垃圾嗎?你當(dāng)我是可以回收的垃圾嗎?!”

    對面的人陷入長久的沉默。

    “Cut!很好!這條過!”導(dǎo)演喊。

    黎珠把眼淚一收,優(yōu)雅地站起身,“不錯,你找到竅門了,接下來也要這樣演?!?/br>
    顏悅妝都哭花了,用紙巾擤著鼻子,嘶啞的聲音還在顫抖,“謝,謝謝黎總教導(dǎo),我,我琢磨了一晚,想通了。”

    “李先生那里還順利吧?”

    “順利,”顏悅咬著牙,努力穩(wěn)定抽噎的聲線,“他……很滿意,讓我謝謝黎總款待?!?/br>
    黎珠笑了,摸出一支煙點上,輕啟紅唇:“干哪行都不容易,你這才剛開始。我什么樣的人都見過,碰上李先生,算你走運。你不想干這個,那就利用一切資源往上爬。”

    她彎下腰,拍拍顏悅的肩,“這個世界沒有天花板,我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豁得出去?!?/br>
    直到黎珠走遠,她才慢慢止住哭泣。助理遞上檸檬蘇打水,奉承地笑道:“悅悅姐,我就說你有天賦,演得跟真的一樣,難怪連黎總都夸你。這段簡直神了,放到網(wǎng)上熱搜都不用買!”

    顏悅喝了口水,冷冷地把瓶子扔給她:“晚上我要出去,給我把衣服準(zhǔn)備好?!?/br>
    “好好,我這就去?!?/br>
    助理頂著烈日走向酒店,憤懣地喃喃:“還他媽有臉使喚人,NG五十八次,豬都能過了……花瓶就是花瓶,給人cao完再來拍戲,牛逼死了。要不是為了掙錢,我能給她干活?”

    午休時分,拍攝場地的人漸漸散去。

    顏悅呼出一口氣,不想回酒店見助理,全身都卸了勁兒,癱軟地趴在化妝桌上,眼巴巴望著幾個場務(wù)蹲在棚子下吃中餐盒飯。

    糖醋排骨的香味飄過來,她的肚子瘋狂地叫。

    一宿沒睡,又使出渾身解數(shù)大哭演戲,十幾個小時沒吃過東西,水都沒喝幾口,她快撐不住了。

    太累了。

    上一次這么疲憊,是什么時候呢?

    她恍恍惚惚地在包里掏著,找了半天,發(fā)現(xiàn)巧克力吃完了。手指被堅硬的卡片戳了一下,她掏出來,上面印著“嚴(yán)月”兩個字。

    她的身份證。

    普普通通的姓名。

    為什么不能改姓呢?

    這兩個字她光看著,眼睛就好疼。

    她饑腸轆轆地想了一會兒,好像很久以前她特別想改成父親的姓,因為那樣就不會挨餓了,可最終還是沒改成。

    嚴(yán)芳就歇斯底里地罵她,要生個男孩就好了,偏她是個丫頭片子,既入不了族譜,也分不到她爸的錢。

    她爸可有錢了,據(jù)說是個有名的導(dǎo)演,拍文藝片的,雖然她一眼都沒見過。

    他死后嚴(yán)芳說什么也要去送殯,因為去了就有禮拿,光一瓶茅臺酒、一條中華煙、一條白絲綢就能轉(zhuǎn)手賣上萬塊。

    她還指望宗族長輩看在這丫頭都十歲了的份上,能施舍那么一丁點錢財,把母女倆從饑一頓飽一頓的貧困生活中拯救出來。

    那時她是怎么說的?

    “月月,見了人要喊爺爺奶奶,要磕頭,不給你東西就繼續(xù)磕。等媽有錢了,就搬到鎮(zhèn)上去,鎮(zhèn)上在拍電影!算命的老神仙說我命里帶富貴,我演過戲,去找那個導(dǎo)演,以后一定能當(dāng)明星!”

    她怎么敢這樣想?

    顏悅那時雖然小,但已經(jīng)看透了她那副嘴臉。早上在發(fā)廊拿了工資,下午就會一分不剩地花掉,去買化妝品、衣服、去算命。她寧愿在不同的男人床上聽他們虛情假意地恭維,也不愿回家看一眼生病的女兒。

    那是她最大的累贅。

    她一看到這個小東西,就會想起自己是怎么從方圓百里最水靈的少女墮落成未婚生子、無人問津的黃臉婆。

    顏悅自打記事起,耳朵里就灌滿了辱罵,她總是在不同的人家里吃飯,有時嚴(yán)芳招攬不到生意,心情煩躁,飯桌上擰著她扔到門外去,一整天都不管。

    她那張尖酸刻薄、心高氣傲的臉,顏悅太熟悉了,以至于時隔十七年再見,都不敢認(rèn)。

    這還是她嗎?

    那個在葬禮上被趕出去、冷冰冰地把自己丟在巷子里、頭也不回走掉的母親——

    竟然是這個衣著奢華、珠光寶氣、坐在異國的加長奔馳里對她滿面笑容的中年女人?

    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場噩夢。

    她摸著脖子,用指甲刮掉那一塊的粉底,略紅的疤痕在鏡子里露出來。

    那女人在宗廟外把guntang的茶潑向她的時候,恨她恨到了極點,想不到將來有一天會在地球的另一端與她同桌吃飯、共侍一人吧?

    夏日炎炎,空氣潮悶,無法抑制的惡心從胃里泛上來,顏悅扶著化妝臺“哇”地一下吐出酸水。

    “顏小姐!顏小姐你怎么了?”

    她喘著氣,撐著桌沿直起腰,直勾勾盯著手捧盒飯跑來的場務(wù),把幾滴淚硬生生憋在了眼眶里。

    顏悅抹抹嘴,一把抓住場務(wù)的手,像很久以前那樣可憐巴巴地仰起臉:“叔叔,這個排骨我能吃一塊嗎,就一塊,我好餓。你別讓我……讓黎總知道行不行?”

    *

    西伯利亞寒流跨越幾千公里,包裹住銀城這座國際大都市。晨光熹微時,小雪仍在下,依稀可聽見北風(fēng)卷著雪粒撞在窗上的窸窣聲。

    余小魚拉開窗簾,玻璃上凝著一層皚皚的霧氣,她用手指劃了幾道,看見空地上的雪已經(jīng)化了。

    南方的城市留不住這樣晶瑩剔透的禮物。

    “新年好?!?/br>
    江潛端著托盤走進臥室,絲綢睡袍上染著紅茶馥郁的香味,“刷牙吃點東西,十一點我們出發(fā)?”

    余小魚回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江老師,新年好呀?!?/br>
    托盤里放著茶杯和兩個Tapas,今天面包搭配的是用黃油煎過的蘑菇和黃瓜沙拉,清爽可口。

    “有點黑眼圈,”江潛撫過她的下眼瞼,“不過不明顯?!?/br>
    “都是你,晚上不睡覺。”余小魚輕哼一聲,去浴室洗漱。

    昨天接完那通電話,兩個人就沒心思繼續(xù)了,晚飯后江潛跟她商量去他家過元旦,后天去鴻運來,然后就獨自在書房里待到午夜,不知道在忙什么。

    余小魚翻來覆去睡不著,到了凌晨一點,他總算洗漱完上床,背朝她側(cè)躺,睜著眼。

    她輕易就察覺到他有心事,很重。

    但他不說,她就沒問。

    半夜她醒了一次,江潛不但沒睡著,還把電腦搬上床了,靠在枕頭上看文檔。

    “放假還熬通宵,小心我告訴你爸喔?!庇嘈◆~坐到車?yán)铮吨鴩肀г蛊饋怼?/br>
    路上結(jié)冰,江潛開得很慢,笑道:“你告訴他吧,他把我趕到你家去?!?/br>
    “那好??!你想吃什么,我讓我媽準(zhǔn)備著……”

    “不要米飯就行?!?/br>
    元旦路上車少,十一點半就到了江家別墅,一拐進路口,余小魚就發(fā)現(xiàn)從院子到樓房都煥然一新。花園里的草坪修過了,石子徑旁多出好幾個剪出造型的綠植,她一下車就興高采烈地跑去拍照:

    “哇?。。∵@是你請園藝公司修的呀?”

    江潛也沒想到,略微驚訝,“花園是管家在打理?!?/br>
    管家站在大門口甩鍋:“這是董事長前幾天叫人弄的?!?/br>
    “……他花錢就弄出這個?”江潛看著一溜修成表情包的樹,臉都綠了。

    余小魚的激動溢于言表,每棵樹都拍了好幾張照片,“江老師,你爸爸好有品味,你看這個小鱷魚多可愛啊,有抱枕頭的、喝酒的、捧花的,還有這個,跟蛋糕上一樣!你看你看,還抱著魚哎!”

    江潛不知道他哪里做錯了,老天爺要這么懲罰他,這一大一小兩個人為什么對這個……這個奇奇怪怪的微信表情包這么熱衷,他第一次看到還以為是綠色的恐龍,結(jié)果她說是鱷魚,很像他。

    ……很像他?

    難道他和這個抽象的生物有一丁點相似的地方嗎?!

    門前臺階上,他爸穿著大棉襖,抱著貓笑呵呵地招手:“閨女,快進來啊,外面冷?!?/br>
    又自信地對江潛說:“兒子,你看我找人修的樹怎么樣?鄰居都說好。”

    江潛:“……”

    他只是跟他爸透露了女朋友給他訂做了一只印著表情包的生日蛋糕??!

    他嘴真欠啊,就不該跟家長說這些……

    很好!

    很好??!

    讓他們高興去吧!

    新年第一天,好晦氣……

    整個街區(qū)都看見了……

    他爸是不是還跟所有看見的人說,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像他的寶貝兒子啊……

    江潛告訴自己,要冷靜。

    元旦不能發(fā)火,否則今年的股票要跌的。

    欲揚先抑,今年是欲揚先抑,好兆頭。

    他做完了一整套心理建設(shè),雙手推著余小魚進門,摘了圍巾脫了大衣,“去洗手,吃飯了。”

    傭人端著菜肴從廚房出來,禮貌地打招呼:“先生,您看見外面的樹了嗎?”他指著窗外笑道,“還有兩個打羽毛球的小恐龍,真可愛啊?!?/br>
    江潛深吸一口氣,從餐廳的落地窗望向后院,只見那兩只打羽毛球的玩意踮著腳,伸著胳膊,右邊那只胳膊和拳頭之間連著一條彩燈。

    肩膀被拍了拍。

    “你知道為什么掛彩燈嗎?”

    江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爸。

    “因為他打羽毛球手?jǐn)嗔斯?!?/br>
    “哈哈哈哈哈手?jǐn)嗔?!”余小魚跟著大笑,捶著桌子。

    江潛捂住額頭。

    他忍無可忍,來回踱了幾步,這邊也不能發(fā)火,那邊也不能發(fā)火,只能對剛才說話的傭人恨恨道:“是鱷魚,不是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