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天使與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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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優(yōu)爾到達月瑟后,發(fā)現(xiàn)事態(tài)比想象的嚴重:前院仿佛被一陣狂風暴雨肆虐過一般,請園藝家專門設計過的綠植假山布景被推得東倒西歪,從全國各地收羅的名貴花卉也被毀了好多盆,殘枝與陶瓷碎片還有塵土交雜著,散亂堆積在地上,就連藏在草叢間并不顯眼的夜景燈都被砸碎了幾個。 這還不算最過分的,張優(yōu)爾沉著性子往后走,來到那面影壁前,就見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收拾著地上七零八落的繪畫工具,他們身上都罩著寬松的工作服,上面沾著斑斑駁駁的油彩,應該是請來畫影壁的美院學生。 而那面影壁上看著應該已完成大半的畫被潑了大片大片的顏料,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這不是段昱青會做出來的事,況且她在來的路上也聯(lián)系過他,今天輪到他休息,人根本不在月瑟。 “這里的人呢?”她四下看了看,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人都沒見著,便問一個正擦著地板上的顏料的學生。 那男孩頭也不抬,帶著些氣悶的情緒道:“誰知道呢,估計是去里面看熱鬧去了。” “什么熱鬧?這里出了什么事?”她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一片狼藉的樣子,問道。 這時旁邊另一個男生起身憤然道:“我們都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明明在這好好畫著畫,有個男的突然沖進來一通亂砸,他們一群人攔都攔不?。∥覀儙讉€本來準備撤了,結果他一看到這畫就發(fā)了狂似的往上潑顏料,嘴里還說些不干不凈的話!” “我們跟他講道理,他還動手,把人都打傷了!”那男生不忿地指著剛才那個一直擦地不肯抬頭的同學。張優(yōu)爾低頭細看,果然看見他還算白凈秀氣的臉上有一片紅痕,嘴角還破了皮。 她無言以對,心中卻已隱隱有了答案。這時后面大廳終于傳出了一陣動靜,似乎是很多人在里面喧嘩,她朝那處走去,迎面就遇到了正一臉焦頭爛額的經(jīng)理。 “哎喲您可算來了!”經(jīng)理仿佛看到了救世主般,迎上來哭喪著臉道:“您快去勸勸您那位弟弟吧,再這樣下去咱們這兒都得被他拆完嘍!” “……弟弟?”張優(yōu)爾重復道,心底冷笑了一聲:“他人呢?” “在前面的包廂里,正壓著柏容揍呢!”經(jīng)理忙引著她往前,嘴里絮絮叨叨講解著經(jīng)過:“他一來就說是您弟弟,問您在咱們這兒都點了誰......這,這都是客人隱私啊我們哪能往外說?他就開始到處又打又砸的,后來實在是攔不住啊,不知是誰就提到了柏容前陣兒總去您定的包廂,他就……” 聚在一堆或擔憂或看戲的人見到這兩人過來,趕緊自動分開了一條道,張優(yōu)爾從容地走到了緊閉的包廂門前,對經(jīng)理道:“讓人都散了吧,告訴他們今天這事兒別往外說,損失我會讓他賠償?shù)模闳フ胰饲逅阋幌?。?/br> 經(jīng)理連聲答應著,麻利地驅(qū)散了周圍的人群,自己也腳不沾地地離開了。 張優(yōu)爾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打開了門。 包廂內(nèi)沒開燈,此時一片昏暗,比視線更先清晰的,是拳頭擊打在皮rou上的沉鈍聲音,還有低啞狠戾的咒罵聲。 “就這么個爛慫貨,也配入她的眼?!” “說!你用了什么手段勾引她?啊?” “哦對——聽他們說你是學畫畫的是吧?難怪,難怪……” “哈哈!”那個聲音怪笑了一聲,又陰狠道:“我他嗎最惡心的就是你們這些狗屎玩意兒,什么搞藝術?還不就是為了搞女人!我呸!” “不是……我沒有……”另一個氣勢低弱的聲音掙扎道。 “沒有?呵——”咚地又是一拳,伴隨著興奮又癲狂的語氣:“你想有也有不了了!等我把你這倆爪子給廢了,看你還拿什么勾引她!嗎的——” 張優(yōu)爾再也忍不了,按開了墻邊的照明開關,冷冷道:“鄭涵森,住手?!?/br> 屋內(nèi)正中央,把人按在地上正要掰斷他手指的健碩男人頓住了,轉(zhuǎn)頭看見她,精致得過分的臉上陰云散盡,眼里瞬時迸發(fā)出狂熱喜悅的火光。 “姐!”他刷地站起身,三兩步就跨到她面前,伸出手下意識就做出要擁抱的動作,然而在觸到她淡漠的目光后又止住了,訥訥收回在褲縫搓了搓,神情仍是熱絡又興奮:“姐,你怎么來了?” “再不來等你把人打死嗎?”張優(yōu)爾避開鄭涵森,走到柏容面前扶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到男孩臉上已紫紅一片不成樣子,鼻子嘴邊都有血跡,還蜷縮成一團似乎被打到了肚子,她皺眉摸了摸他的頭,又握著他的手仔細看了看,還好都沒有很嚴重的傷,稍稍安下心來柔聲道:“你現(xiàn)在趕快去醫(yī)院,要是走不動就讓經(jīng)理送你去,醫(yī)藥費以及各種損失都會賠給你的,這次是我連累你了,對不住。” 身后目光始終緊緊黏在她身上的鄭涵森看到這副情形,眼神立刻就陰冷下來,如毒刺般釘在了她扶著柏容的手上。 柏容已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哪里還敢說什么,只對張優(yōu)爾搖了搖頭,道了聲謝就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鄭涵森哪還有心思管他,關上門就跟沒事人似的,一雙桃花眼堆滿笑意轉(zhuǎn)向張優(yōu)爾:“哪有那么夸張?我就是想警告一下他,長這么一副爛樣就敢往你面前湊,也不害臊!” 張優(yōu)爾沉默地看著他,心緒復雜難言。 她這個異母異父的繼弟從小就有一張被眾人一致夸贊的漂亮臉龐:大而亮的葡萄眼,長而翹的睫毛,精致秀氣的鼻子和嘴唇…… “像個天使。”見過他人大多都這樣感嘆。 他甚至在三四歲時還當過童星,客串了幾部電視劇里的兒童角色,拍了一兩部廣告。 雖說只是出于有錢人家的玩票性質(zhì),但短暫的表演經(jīng)歷或許也讓他學到了不少東西,尤其是后來被他熟練運用到生活中的精湛演技。 他笑意盈盈地看著你的時候,會讓你如沐春風,只會覺得這是個多么善良親切的孩子啊——根本不會察覺到他那笑容下,有可能藏著惡意嘲弄。 其實小時候,張優(yōu)爾曾預想過鄭涵森長大后的樣子,應該會是現(xiàn)在萬千少女追捧的娛樂圈男愛豆那種風格:白凈纖細,文質(zhì)彬彬,頂著一張美到雌雄難辨卻陰郁厭世的臉。 然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臉龐還留存著精致的輪廓,眉眼間也仍集聚著陰鷙,只是整體多了一層被風沙磨礪出來的粗獷和堅毅。 他上身套著寬松的純黑短袖,卻根本遮不住胸膛和手臂上遒勁起伏的肌rou,修長有力的雙腿則穿著軍綠色的工裝褲和長靴。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肅殺又狂野的氣息。 這是她時隔一年再次見到他。去年她快要結婚那陣,他可是鬧了好幾場大的,氣得他爸直接聯(lián)系了一個軍方高層,把他強制性押去了國外某個以高強度訓練出名的特種兵部隊。鄭澤當時還放話說他死在外面都好,總之這輩子都別想回國。 ——結果這不還是好好地回來了。 張優(yōu)爾煩悶地坐到沙發(fā)上,也沒精力去計較剛才張玨口中明明還在外地的人怎么就瞬移到了月瑟,只道:“你有什么就沖我來,何必去傷害不相干的人?!?/br> 鄭涵森臉色柔軟下來,蹭到她身邊蹲下,癡怔的眼里蘊著偏執(zhí):“怎么不相干?這些不三不四的下流東西,慣會帶壞像你這樣單純善良的女孩,這不能怪你,是他們該死!” 他們?張優(yōu)爾敏銳捕捉到了這個詞,陡然就想起前段時間因為被歹人打傷而辭職的那個男服務生。 “你……”她心下驚疑不定,莫名感到一陣寒意:“所以少辰也是你打傷的?你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這里了?” 她記得之前張玨曾提醒過她。算算時間搞不好他剛回國就開始盯上自己了。 鄭涵森笑了笑,眼神卻冰冷了幾分,陰惻惻道:“少辰?叫得可真親熱……讓我都有點后悔,那晚沒把他整個下巴踩爛了?!?/br> —————————————————————————————————————— 弟弟就是個會拆家的瘋狗,而且他的人設是學渣加軍痞,說話會帶些臟字,這個真沒辦法避免,大家見諒! 預警一下,后面幾章會有回憶殺,會虐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