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聯(lián)動篇79挖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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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要抱著周圍的人會一心為你的心態(tài),會舒服很多?!蔽艺f。 皇帝臭著臉色:“朕自然知曉。尤其是jiejie,你一直都是這樣冷酷無情?!?/br> 我無奈道:“……陛下可是皇帝。太傅也好、梁陳、梁衡、楊震他們也罷,都是戴著皇帝的濾鏡來看你的,這是事實。至于我…那可真是誤會。我心里是有陛下的。” 他板著臉,低頭狠狠地親我一口。 “今晚繼續(xù)證明給朕看?!彼f。 “若…若是陛下不信,我也愿意陪陛下玩那些花樣……”再三思索,我咬牙道。 皇帝噗嗤一聲笑出來,蹭了蹭我的鼻子。 我則難為情的移開視線。 以色事人…以色事人啊。 有朝一日,我居然也能扮演這樣的角色。 “朕清楚,若是朕不是皇帝,這些人便不會多看朕一眼……”他垂下眼簾,“但梁陳…不……他不僅僅是如此,朕是知道的?!?/br> 我有些詫異。 終于套出些他對梁陳的感情,知道后,我也沒有很驚訝。畢竟自小在他身邊長大,說是被他看大也不為過。 雖然嘴上要握住他的命門,但也只是想防著。 不想除掉啊…那是肯定的。 想說什么,想了想,覺得還不到時候,便推了推兩枚銅錢。 “說到這兩枚銅錢,”皇帝說,“這是你讓那個夷人去拿來的?從哪里拿來的?” “陛下,銅錢的事,希望你一時半會不要著急。悄悄的查?!蔽艺f,“這背后牽涉的事情太大了。若是你從我這里離開后,便立刻有什么動靜,我怕是要遭殺身之禍了?!?/br> 皇帝神色微凜。 他盯著錢半晌,捏在手里掂了掂。 “這也是我為何一定要阿利克西歐斯幫忙的緣故,”我說,“我是為了自己的安??紤]?!?/br> 小皇帝聰明至極,自然是已經(jīng)從這兩枚五銖錢上看出了我所暗示的內(nèi)容。 “這個…這件事與太傅有關(guān)嗎?”他問。 “不可能沒有關(guān)系,”我說,“和楊震,自然也有關(guān)系了?!?/br> “錢是阿列克從哪里拿的?”他捏緊,放進(jìn)了袖袍,“他能去多遠(yuǎn)的地方?” “陛下知道,有那玉鐲,他去不了什么地方?!蔽艺f,“也就是叫他跑了趟弘農(nóng)郡,又跑了趟南陽郡。下一步陛下要去查,便順著方向繼續(xù)往青州查便是了?!?/br> “方向…順序?有何意義?”他露出不明所以的樣子。 “陛下,有些商人可是四處游走的,”我說,“借著行商的名義,南來北往,貫通東西,將貨物運到各處販賣,有時不也幫官府承擔(dān)一部分運糧的工作嗎?除此之外,茶商、絲商、鹽商可都是大商人,這其中前兩者可都是拿了官府的引子四處經(jīng)營的行商?!?/br> 皇帝立刻反應(yīng)過來。因為重農(nóng)抑商,商人征收的稅價高昂,很多貨物也只許官營不可私營。這可是實打?qū)嵉谋├?,里面油水多的不可想象?/br> 同時,若有什么能將不同地方的人串聯(lián)起來,也唯有商人了。 希拉克利特作為羅馬實際上地位最高的人,便是因為強(qiáng)大的軍隊和能養(yǎng)活軍隊的獨門生意。他用貿(mào)易賺來的錢養(yǎng)活了許多刺客,收買了許多政客替他辦事,掌控著羅馬各處行省和周邊國家的實際情況。 我自然也能想到楊氏手段。和梁衡的家族吃皇糧不同,楊伯起靠的是楊氏。怎可能不暗地里插手商賈之事。 便是農(nóng)莊產(chǎn)出進(jìn)項這一條,便少不了和商人打交道。若想方便手下的隱士收集消息,必然要廣建據(jù)點做些生意。 聊完公事,氣氛略帶凝滯。他明顯想再多問些什么,我便安撫他。 “我還會查更多,等有把握了,一切明了了,才是思索如何做的時候。”我說,“陛下一向耐得住性子…之前,那幾年都忍過來了。如今不過是幾月,放心,冬小麥?zhǔn)崭钋氨赜薪Y(jié)果?!?/br> 皇帝嘆氣:“說的朕好像多么依賴你一樣。” “若能依賴,真是我的榮幸?!蔽一卮?。 他不再多言,將我攬在懷中。 兩人再次黏在一起。 皇帝溫柔許多,緩緩挑逗,專心親吻,似乎是被觸碰到了內(nèi)心真實的情感。 …… 皇帝離去后顯得心事重重,而我則打開先前拓下來的疆域圖,盯著地圖沉思。 我住的這間屋子,連進(jìn)來一只鳥都會被人記著。伊卡洛斯怎么也沒辦法落進(jìn)院子。 希拉克利特沒有從西域往東,這里沒有事先安排好的旅行地點,是沒法很快趕來的。 先前他想派瑟琉斯來見我,但我實在是怕他壞了事。那家伙,不夠穩(wěn)重,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我和阿利克西歐斯通過皇帝允許的會面,隱晦的傳達(dá)消息。先前一直是練字,我寫的時候以控制不好為由,個別字被墨點暈染的更深,那些字便可以被挑出來,組成單獨的話。 這么練的日子長了,便不能以手不熟為由,繼續(xù)滴墨點上去。我便想到了拼音。 用漢字寫拉丁文的讀音,再將字打亂,迭紙的折痕為標(biāo)志,雖然傳達(dá)不了太復(fù)雜的內(nèi)容,但也足夠用了。 除此之外,小皇帝每回來看我,我便盡心竭力的與他相處,盡量博取他的信任。 用這樣的方法堅持到現(xiàn)在,皇帝對我的監(jiān)視終于放松了。 我知曉,他定然是因為我對他講的這些事而焦頭爛額了起來,便沒功夫與我較勁。 越來越冷的天也讓北方戰(zhàn)事的戰(zhàn)報一封又一封的加急回京。 除了匯報戰(zhàn)況外,最主要的便是要求朝廷調(diào)派軍需糧草支援。 “跟朕講,主動出擊成功便罷,結(jié)果還是耽誤了下去,還平白浪費這么多的糧食!” 皇帝沖進(jìn)屋后已是怒不可遏。因為遭了災(zāi)的緣故,南方有多個小規(guī)模的鬧事。本就應(yīng)地方刺史的要求往北方運了糧,如今還要cao心因為饑荒而走投無路的災(zāi)民。 所幸,國內(nèi)的情況并不算太嚴(yán)重。 “雖說西域一戰(zhàn)若是勝利,便可攫取大批物資,皆是匈奴常年劫掠西域諸國所得。但皇帝不要太指望此事,”謝太傅這樣對皇帝提到,“派遣的軍隊不多,班大人那方不需朝廷cao心,因此不需要那么多的糧草,報上的軍需,臣以為應(yīng)當(dāng)有所保留。更多的,還是拿來應(yīng)付饑荒以及北方的烏桓、鮮卑等族?!?/br> 然而皇帝卻是做了一件事。因著對太傅的懷疑,減少了對東北軍的供給,余留的一部分被他自己扣了下來,用于賑災(zāi),平息民變,并與部分商人換成更多的雜糧次糧用以賑濟(jì)更多人。 這件事并未讓他人知道,而是交其他人去辦的。誰曾想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舉報的那人還將押糧官給抓了起來,并將牽涉到的一個上級給彈劾?;实鄄幌氡┞蹲约翰m著太傅扣他糧的事,憋屈著便認(rèn)了。 “那是朕的國庫不是他們的老家!”皇帝氣壞了,連摔好幾個茶碗。 這一看就是宮里憋屈久了,跑到我這來撒氣了。 我嘆了口氣。 “西北戰(zhàn)況如何了?”我問。 “聽說就剩那呼渾王還堅持著,帶著部族躲藏、偷襲,似乎還有聯(lián)合、策反他國之意?!被实壅f,“之前小勝幾場,戰(zhàn)利所得已有不少,皆寫了清單過來,待結(jié)束后一并送來。” “恐怕是會以建設(shè)西域,維護(hù)商道的名義,截流不少吧?!蔽艺f,“但睇通,梁陳不需要擔(dān)心,他知道怎么處理?!?/br> “雖是如此,朕才是皇帝。無論那睇通曾是何人,如今也只能是睇通。”劉曜神情冰冷。 “對了,朕先前以找人的名義派人去調(diào)查你所說的事了?!彼f,“朕一直在找逃跑那人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關(guān)于此人下落,jiejie你有線索嗎?” “我這次就是要與陛下說這事的?!蔽衣勓?,神情嚴(yán)肅起來。 皇帝見我態(tài)度改變,也跟著認(rèn)真著,盤膝坐下。 我左右看了看,低聲道:“那人……怕是已經(jīng),死了?!倍?,死了有好一段時間了。 當(dāng)我一眼抹黑,好一番努力才看見個墳包的時候就知道不妙。 無名之墓,無祭奠之人。荒郊野嶺亂葬崗,誰知道死的是何人。 第一次看見時,還以為我能力又出錯了。 但不無可能,便只能做如此推測。 “死了……死了?” 皇帝明顯不信。因為,那人手里可是有他想要的東西。 若是就這么死了,不外乎東西被別人得了,才會被滅口。 “誰干的?”他立刻問。 我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 “陛下,銅錢的事調(diào)查如何了?”我問,“能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嗎?” “……嗯。衣食住行,自然會有用錢的地方?!眲㈥壮烈鞯?,“只是,朕也無法大張旗鼓……” “以找此人的名義調(diào)查錢幣的問題,或許不大合適?!蔽艺f,“若是陛下信我,就將人招回來吧。若招的晚了,此人或許會有生命危險?!?/br> 最近總是談?wù)?wù),小皇帝逐漸敞開心扉。 兩人同床共枕,卻是沒有做別的,只臥在一起。 “先前,你與朕提過,說多多考試這件事。”皇帝長嘆一聲,“這是萬萬不可…若是如此,怕是立刻天下大亂了。” “陛下現(xiàn)在是看不到機(jī)會了,但若富國強(qiáng)兵,以后未必沒有機(jī)會?!蔽艺f。 用士大夫治天下,舉孝廉茂才,本就是以賢能取士的意圖。可若是真講究賢能,為何不按照考試的名次來錄用? 在這個時代,尤其是東漢,世家大族派人來做官那是給你朝廷、給你皇帝面子。若是撂挑子不干,乞骸骨退隱田園,皇帝也只能接受,還必須奉上厚禮。若是得罪了人,怕是以后都沒人愿意來為朝廷做事。 這皇帝當(dāng)?shù)?,別提多受委屈。 雖用軍功打下了土地,但皇家沒辦法刨根那些大門大戶。多少農(nóng)民依附于大戶生存。 科舉與舉孝廉茂才最大的區(qū)別就在于人事權(quán)是否收歸皇帝。就算官員是皇帝指派,地方大族不認(rèn),也是派了白派。鬧不好,就要叛亂,更甚者,打著旗號造反。 進(jìn)文吏,退功臣。功臣退了,便需要扶持士大夫治國與地方豪強(qiáng)作斗爭??扇糇龉俚呐e薦門路始終捏在別人手上,那便依舊是上下沆瀣一氣,欺瞞朝廷,皇帝的話語權(quán)便始終無法收回。 “富國強(qiáng)兵…朕何曾沒有這樣的愿望呢?”小皇帝悵然道,“只是太難了…朕十分無力?!?/br> “陛下若想效仿先祖武皇帝,還不是時候。”我說,“若效仿文皇帝,休養(yǎng)生息,也是休養(yǎng)不得,只讓人借著朝廷的手撈了錢還讓皇帝背上罵名。” “即位時太傅曾說,要朕做出幾件政績來,才好廣招天下名士。”劉曜道,“朕即位這些年,卻是一件叫人夸贊的事都未能做出。” “與其惆悵這些,不若考慮眼前?!蔽艺f,“我將繼續(xù)調(diào)查此人的墳塋位于何處,挖墳驗尸…如今也只能驗骨了,或許會有線索。” “若此人已死,不用想,他手中之物定是被奪走。奪走之人無非是害怕他告發(fā),加之此人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便除之而后快?!被实壅f。 “棄尸地點也會有些線索。處理之人,總不會將尸體千里迢迢的丟掉。”我說,“只是這條線索不可盡信,畢竟此人已經(jīng)死去有些時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