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主34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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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阿塞視角】 阿塞提斯上了船,鞋子踩在木板上“噠噠噠”的響。瑟琉斯連忙跟上,小心翼翼開口:“大人,不是說等一切處理完了,在塞浦路斯才……” 阿塞提斯揉了揉眉心:“無所謂,抓就抓了。反正貨物已經(jīng)截在塞浦路斯,不要緊?!?/br> 身邊跟著元老院派來的人,擺明了就是要監(jiān)視他,還順帶貪污軍費。彼拉多號稱在塞浦路斯建立了供應(yīng)線,實際上就是背著羅馬元首私自收保護費。敘利亞和尤拿的戰(zhàn)事,一個是從埃及運補給,一個就是走海路,走羅馬,亞該亞,拜占庭,塞浦路斯等地的航線,基本是繞不過去的。 他們要他出錢出力,從中分一杯羹也就罷了,還想讓他白干活?! 一想到羊皮卷上零零散散的消息,阿塞提斯就覺得腦袋有點發(fā)暈。嗡嗡的暈眩,還有點火氣從胸腔往上涌,一閉眼眼前都是堆成山的文件,密密麻麻的字,還有算不完的賬目。本來就焦頭爛額,缺個引爆的火星,現(xiàn)在引信到了,人順理成章就炸了。 炸了,就要拿人開刀。讓他憋了一路氣,早就看不順眼的彼拉多首當(dāng)其沖。 馬卡斯的信都寫了些什么呢? 回到船艙,阿塞提斯躺平,把東西丟給瑟琉斯讓他看。 于是瑟琉斯看了起來。 連看幾頁,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事?;究梢詺w類為羅馬,韋魯斯家發(fā)生了什么,元老院最近發(fā)生了什么,塔西佗等幾個元首派的官員有什么要匯報的之類。 瑟琉斯粗略一翻,發(fā)現(xiàn)這里面夾雜著不同的人寫的內(nèi)容,日期也不一樣,所以才這么厚。 塔西佗,皮呂西還有兩個元老交代的更多是工作上的內(nèi)容,集中討論了近衛(wèi)軍邊防軍的薪資改革。除此之外,他們還用隱晦的方式提了一個“那件事”… 韋魯斯家里,奴隸管家和家族的法律顧問寫的更多的是財務(wù)報告,家族產(chǎn)業(yè)的管理情況。這個一直都是三方人匯報的。里面提到了有關(guān)夫人懷孕時增加的各項支出,還有“新莊園”的運營情況。順帶一提,有一部分核心產(chǎn)業(yè)的算賬財務(wù)是夫人,但夫人從來不給她丈夫?qū)懶耪f這個,都是交給其他人抄錄。 這里不得不再提一下,夫人不僅正事的信很少寫,私事的信也很少寫。除非有什么事讓她很感興趣。但她最近尤其不愛寫信。 第三部分也是韋魯斯家的人寫的,嚴(yán)格來說,是韋魯斯家的雇員。因為凱撒身份特殊,政府給他配衛(wèi)隊刀斧手之類,馬卡斯和利亞爾被順理成章調(diào)進去,留在羅馬主要負(fù)責(zé)夫人的安全,包括夫人出行,見客等一切事宜。 他在信里寫內(nèi)容時被要求事無巨細(xì),所以必須毫無個人感情的,迅速的,簡潔概括的寫。簡單來說,就是流水賬。 但瑟琉斯從這流水賬里看出了不對勁。 他先是合算了每個人寫這些信的日期,發(fā)現(xiàn)皮呂西的確是在某個日期后不再寫信了。接著馬卡斯提了一句,說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羅馬城的牢里死了一個人,正是那位刺殺了前皇帝的年輕的政治犯皮特拉克斯。 還提到一個人,一位來處理該案件的律師。此人聲稱精通遺產(chǎn)法。 瑟琉斯越看越覺得事情不對,他來回翻頁,翻到末尾,整寫到皮特拉克斯的生母艾娜被抓起來,皮呂西重傷的部分,沒后文了。 阿塞提斯已經(jīng)微微撐起上半身,靠在一旁的船板邊上。他一手撐著側(cè)臉,一手搭在腰上,看起來百無聊賴的樣子。 瑟琉斯很少見到他這副松散憊懶的模樣,覺得新奇,不由得多看了一會。 阿塞提斯沒看他。 隨著一聲號角,船開始移動。 “這個…大人……果然您不在羅馬,就出現(xiàn)各種問題?!鄙鹚瓜肓讼?,開口,“還是說,是您吩咐的…” 阿塞提斯做不同的事會交待不同的人,瑟琉斯經(jīng)常不知道他提前吩咐人安排了什么。他知道,倒也不是出于不信任做出的選擇,而是覺得與他無關(guān),所以沒必要告訴他。 也就夫人整天好奇,問西問東還能得到詳細(xì)解答吧。 “那種小事,我才不會特意去安排?!卑⑷崴箯椓藦椧路系鸟薨?。 “那您是為何……”瑟琉斯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激動?!?/br> 阿塞提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者被這不客氣的目光看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總覺得他氣的夠嗆是怎么回事。 “我要聯(lián)系刺客大師?!卑⑷崴归_口。 那些信一看問題就很大。 出了預(yù)料之外的事,不知道是誰趁他不在就立刻動了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還有他安排好的那些人,是干吃飯不干活的嗎?這么大的事,全被攔住,到現(xiàn)在一封信也沒提前送到,他居然是……居然是剛才才知道的! 阿塞提斯覺得最好趕緊想辦法打聽一下她的情況如何了,也不知道她如何應(yīng)對那些有針對性的變故? “噢,當(dāng)然,我來替您跑腿吧。就去附近的聚點……耶路撒冷是最近的,但是現(xiàn)在戒嚴(yán),混進去很難。再有就是安條克了?!鄙鹚狗e極響應(yīng),“您覺得去哪比較好?” “不,讓那個信使去。他不是從安條克那邊過來嗎?”阿塞提斯開口,“對了,他叫什么來著?人帶上船了沒?” “您沒說讓他走,我想著您要回信的,就把他也帶上來了?!鄙鹚够卮?。 不一會,信使被叫了進來。 阿塞提斯打量著他。他先是看他的臉,而后看他的手和腳。 他招招手:“過來點,小孩?!?/br> 被叫“小孩”,信使表情微微繃緊,但還是順從的走上前來。 阿塞提斯看了他一會,露出一個笑容。 “你做的不錯。應(yīng)該得到獎賞。”阿塞提斯說道,“瑟琉斯,去拿三百賽斯退斯給他?!?/br> 一聽到這個數(shù)字,信使眼睛睜大,嘴唇微微哆嗦。 瑟琉斯從箱子里拿出一個裝著金幣的小口袋,封口扎的嚴(yán)實,鼓鼓囊囊的都是錢幣的輪廓。小口袋看著其貌不揚,灰撲撲的,一看就是專門拿來賞人的。 “給你,拿著吧?!卑⑷崴拐f。 年輕人接過,迫不及待的打開看看。他費了點功夫扯開死結(jié),見里面黃澄澄印著元首頭像的錢幣,雙眼放光。 “怎么了,還怕我缺你的不成?”阿塞提斯嗤笑一聲。 信使搖搖頭:“不是的,大人,小人沒見識,嘿嘿……嘿嘿嘿……” 阿塞提斯眼神晦暗不明的閃了閃。 安靜了片刻,他突然坐直了身子,伸手一把揪住了信使的手腕。 年輕人嚇了一跳,下意識要掙扎,結(jié)果眼前一花。一股大力從被拉著的地方傳來,接著他就被甩了下去。 等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被反剪雙臂壓在床上。 瑟琉斯也竄了上來,一擊打在信使手腕上,奪走了他剛才掏出來的劍。 “您,您這是要做什么?!” “我才問你這是要干什么?”阿塞提斯制住人,用眼神示意瑟琉斯拿繩子。 主仆二人三下五除二把信使捆結(jié)實,將他丟到地上。 “說吧,這信是誰讓你送的?”阿塞提斯伸腳踹了他小腿一下,沒用力。 他重重的喘著氣,臉頰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 信使還想辯駁,瑟琉斯拿著他剛才搶到的小刀在他面前晃了晃,年輕人識趣的軟了下去。 “就是您的管家……”他說。 “噢,那真是有意思,從第一個月的第一封一直到第五封,時間挨著時間,一股腦的都送過來。”阿塞提斯慢慢開口。 他板起臉,壓低嗓音說話,屋內(nèi)的氣氛逐漸凝滯。 年輕人不說話,只小心翼翼的觀察他表情。 阿塞提斯嘴角抬了抬,皮笑rou不笑。 “你們攔截我的信攔截多久了?嗯?”他說,“巴爾瓦克這么要求的吧?但是為什么又決定送過來了?” 躺在地上的年輕人渾身微僵。 他尷尬的笑笑:“您,您在說什么……” “你這匕首我可是見過,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但是,”阿塞提斯翹起一條腿,又斜臥回榻上,“這是當(dāng)年我送給巴爾瓦克的禮物?!?/br> 信使嘴角微動。 “我曾經(jīng)送給過他一批軍備?!卑⑷崴拐f,“這批東西,為了不被人認(rèn)出是哪種制式的裝備,都做了特殊處理。”他還不想留個通敵叛國罪的把柄,雖然他壓根沒通敵。 信使眼神微動,臉上的干笑收了回去。 阿塞提斯擺了擺手。 瑟琉斯拉了把椅子,然后把人提了起來,放到了椅子上。 “行吧。我承認(rèn),我預(yù)想到伊丹索亞爾會有動作,但沒想到他居然這么膽大包天?!卑⑷崴拐f,“我夫人懷著身孕他也不體諒一下……那么多人為’意外’,她現(xiàn)在在羅馬真的還安好嗎?” 阿塞提斯看了眼年輕人,驀地站起身來,伸出一根手指,在信使臉上狠狠地搓了一下。 這么一搓,他發(fā)現(xiàn)居然蹭掉了點褐色的東西,露出底下偏白的皮膚。 “你叫什么?”阿塞提斯問。 “大人,我叫哈爾。”信使被搓的刺痛,嘶了一聲,“您不是問我為什么又打算把信送來了嗎?其實,其實是您夫人讓我送的?!?/br> 什么? 阿塞提斯微微睜大了眼睛。 “你說什么?”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伊扎克夫人讓你送的信?” 哈爾連忙搖頭反駁:“是您夫人!您夫人!是韋魯斯夫人!” 默默旁聽的瑟琉斯心里“咯噔”一聲。 他看了眼阿塞提斯,覺得要完。 “你——…”張口欲言的元帥卡殼了。 “是這樣的,原本…原本我就是來看看,看看您是不是來了耶路撒冷,沒想著會被發(fā)現(xiàn)?!惫栒f,“夫人說。如果來的是別人,就趕緊回去。如果是韋魯斯來了,就找機會把信交給他…一定要親自給他?!?/br> “為什么?”阿塞提斯皺著眉。 “她說這樣他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惫栒f。 “哦?!卑⑷崴姑鏌o表情。 哈爾看他不為所動,有點慌。 他是真的很自信自己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不知道居然就引起他懷疑。 原本是借著送信的名義打探消息,尤其是有關(guān)阿基拉王和加利利王遭遇羅馬人經(jīng)歷了什么,送信只是順帶。夫人說一直攔著不把信給韋魯斯,韋魯斯有自己的渠道,時間長了這些攔下來的信就沒用了。如果這么交出去,之后再給他送消息也能混淆視聽。 哈爾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覺得有道理。 是的,他現(xiàn)在給夫人辦事。夫人很厲害,她不是一般人。她有很強大的力量。連伊扎克大人也得聽她的。那他也聽她的,應(yīng)該也沒什么問題…吧? 阿塞提斯一動不動的坐著:“所以你是背著伊扎克給我送這些?因為把最新的信也取走會引起懷疑,就只拿了過期的?” 幸好他的人沒有在這種一點也不私人的私人信使送的信里寫什么不該寫的。就連財務(wù)報告也只是大概提了一嘴。多是例行公事的流水賬式報告。這種事,被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她說你不用擔(dān)心。她沒出事。反倒是你,她說以撒有價值進行談判。但在談判前得通知您一聲,給您提個醒,怕您私底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比如派人潛入城里把他干掉之類的?!?/br> 阿塞提斯嘴角抽了抽。 …他確實這么想過,也試過。沒成功就是了。 ———— 阿塞心態(tài)大概是,既信又不信,擰巴 昨天寫的時候差點把自己繞進去 今早又修了很久 因為阿塞這個人心思比較九曲十八彎…為了表現(xiàn)他的擰巴,我覺得我腦子也打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