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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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上,這位姑娘的傷已無大礙,修養(yǎng)幾日便可痊愈。” 老太醫(yī)摸了把腦門上的冷汗,跪在赫連司面前。 “無礙?無礙她怎么會昏倒?”赫連司不講理起來混不吝一個,穿上朝服時人模人樣,脫下登時是瘋狗一只。他抬腳便欲踹向跪著的一排老骨頭,被先布善撲過來抱住大腿大喊使不得。 怒氣難消,赫連司一把將案桌掀翻,“你們他娘的摸了孤王女人半天,就診出個毛的’無礙’!吾兒呢!吾兒可還安好?” 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 幾個胡子一把的老頭加起來幾百來歲了,院首更是侍奉了叁代君主,人品個個一等一。再說白狄何時講究過男女大防,方才是王上親自拎著老幾個的脖領(lǐng)子扔到小姑娘床前的,這會兒恐怕是同他們一般急成老糊涂了罷。 頭發(fā)花白的太醫(yī)院院首又氣又急,唇齒哆哆嗦嗦幾個回合,申辯的話尚未出口,先是一把老淚。 作了孽了,攤上個這么粗鄙陋俗的主子! 等了一時,一旁跪在最角落的小藥童看不下去了,再是這般僵持下去,非得有一個氣撅過去算完。他先磕了一個響亮的頭,回道:“回王上,姑娘昏倒是因為血氣不足,再加上來了月事的緣故,并沒有身孕?!彼椭^,并不關(guān)注其他人的落在他身上異樣的目光,平靜的道出事實:“以這位姑娘的身體,即使有孕也保不住?!?/br> “你給孤王說清楚,什么叫’保不住’?” “小的斗膽向王上一問,姑娘她可是用過涼藥?”小藥童直視赫連司,毫無面對一只隨時要爆起的兇獸時的怯懦之色。 先布善在一旁拼命的給院首大人使眼色,王上不許留子嗣幾位太醫(yī)最為清楚,是以有些話他們不能問也不敢問。好家伙這哪里冒出來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上來便質(zhì)問上王上了! 王上今日怕是要大開殺戒。 先布善分神掃了一圈內(nèi)殿新鋪上的波斯地毯,當(dāng)若是真如早上那幕再來一次——王上說著話間就挑破了大臣的喉嚨,熱血濺了他倆一身,那這地毯必是不能幸免了…. 可惜了...波斯的呢... “沒有涼藥,是避子香…”赫連司氣勢強(qiáng)盛,心底卻開始發(fā)虛,“可是…不是說那香對身體無礙?又怎么會影響到她以后的子嗣!” 老院首回道:“王上息怒,老臣以性命擔(dān)保絕無虛言!這位姑娘脈象孱弱,病氣早已深入骨血,老臣才疏學(xué)淺,憑脈象只知姑娘天生不足,常人用這避子香無礙,可若姑娘用了卻會…折損壽元?!?/br> 折、損、壽、元?! 怎么會! 只是一抹熏香而已,淡到幾乎聞不到味道的小東西,因他偏愛膩著她,所以但凡是文易出現(xiàn)的室內(nèi),都會燃著這香——以供他隨時隨地臨幸。 赫連司突然感覺異常的憋悶,他扶著椅子坐下,然后聽見自己問道:“幾年?” 老院首為難道:“這….” 小藥童:“不過二十歲?!?/br> 老院首兩眼翻白撅了過去——可閉嘴吧你! 黑檀木的太師椅應(yīng)聲而裂,“放你娘的狗臭屁!她一個活生生的小姑娘,能跑能跳,如何就…就只剩不到四年…孤王不信!不信!滾!都他媽的給孤王滾!” 帝王之怒,山崩地裂,呼啦啦的一票太醫(yī)內(nèi)侍連滾帶爬的退出了步離殿的后殿,空寂一時將偌大的空間充斥滿。 赫連司仍舊坐在那把扶手裂開的太師椅上,好似一尊雕塑,雙眼緊合一動未動。久到先布善要冒死勸誡之時,他嘶啞出聲了:“吉日塔塔呢?” “回王上,關(guān)起來了,等候您的發(fā)落。只是吉日首領(lǐng)也得到了消息,現(xiàn)正在跪在前殿門口求見?!?/br> 吉日夫人是以謀害王嗣的罪名逮捕的,可如今姑娘并未有孕,萬一吉日首領(lǐng)施壓,先布善不敢擅做決定。不過他斗膽猜測,吉日夫人的好日子是到頭了。 果然,“死或者滾,讓他自己選?!焙者B司扔了把匕首給先布善,自己進(jìn)了內(nèi)室。 拐過幾個彎,赫連司看見他的小姑娘趴在床上,壓扁了的桃色芙蓉面上,瀲滟水眸似帶著尾小勾子,澄澈清透。這樣單純的小姑娘,妖媚卻不自知,睜著兩只大眼睛又乖又軟。 “醒了為什么不叫我?還疼不疼了?太醫(yī)說夜里可能會發(fā)燒,別怕,叔叔守著你。” 赫連司坐在文易的床邊,將她頭頂?shù)囊淮樾〈裘珘合隆?/br> “餓不餓?” 小姑娘搖頭。 “冷不冷?” 小姑娘搖頭。 “疼不疼?” 小姑娘點點頭。 “怨么?” “誰?那位夫人,還是你?”小姑娘一開口的聲音有些喑啞。 赫連司心頭一酸,她哭過了。 是啊,她那么嬌氣呢,菜上有一粒芝麻都不吃的小姑娘,今日他卻眼睜睜的看著她留了那么多的血。 小姑娘說:“不怨。非要怨的話,只能怨我自己,我…好像太喜歡你了嘛?!?/br> 小姑娘吐了吐舌頭,不習(xí)慣這樣露骨的表白,一時羞紅了臉。 赫連司將他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攬進(jìn)懷里,眼圈悄悄紅了,“崽崽,想要什么叔叔送給你?便是天上的月亮,叔叔也能給你打下來?!?/br> 他迫切的想為她做些什么,想把最好的都給她,卻又覺得這世上的一切都配不上她的好,她是他的無價之寶,他竟不知道要奉上什么寶貝才能配得上她的一片真心。 虛長了她十幾歲,在遇上她之前的二十幾年惶惶度日,竟是白活。 文易哧哧的笑男人說大話都不打草稿的,突然想起來:“你要懲罰那位夫人么?” 赫連司臉色一冷:“大人的事小孩子別cao心?!?/br> 他將在他小腹上作亂的小腦袋瓜按住,掐了把她水嫩的臉蛋兒,“想好了么?要什么?” 文易支棱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咧著嘴道:“我要汐月宮,你將汐月宮予我。” 赫連司的笑落了下去,“汐月宮有什么好的,哪里有步離殿住的舒服。寶貝換一個?” “可是我想要嘛——” “聽話?!?/br> “我不我不!” “胡鬧,不行!”赫連司耐心殆盡,“你先好好養(yǎng)傷,莫要再提這些無理之事。”言罷拂袖離開。 屋里靜了下來,文易的眼睛又開始疼了,卻不似幼時最初感覺的疼痛,她還未習(xí)慣這樣的疼,是傷口被鹽水浸泡的刺痛感。師父說,眼淚會助她清除余毒,但她自小不能流淚,藥石罔醫(yī)。直到遇見赫連司,她才嘗到了流淚的滋味。 可流淚的感覺并不美好。 她不想要了。 ######(不算字?jǐn)?shù)) 一定要往后看往后看往后看…… //題外話:女主死了真是玉石俱焚的be美學(xu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