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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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是林祿山入學(xué)的時間,八月份參加完在溝村的最后一次農(nóng)忙,他們一家叁口就動身去南淮了。 “別送了,大家都回去吧?!蓖跄铠P抱著孩子跟大家揮手。 看見她媽和她姐都在抹淚,她也有些沒忍住,低下頭在婒婒衣領(lǐng)上蹭了蹭。 本來她不想讓大家送的,她不喜歡這種離別的感覺,讓她心里澀澀的,好像塞了顆酸棗一樣。 往往火車站和醫(yī)院都是人和人離別的地方,一個是生離,一個是死別。 站里許多人和他們一樣,拎著大小包的東西,在和家人道別,可能都不知道下次歸期是幾何。 “別讓念鳳受委屈?!崩贤躅^鄭重地拍拍林祿山的肩頭,娘家里的那么遠(yuǎn),沒人幫襯著,往后只能靠她自己了。 “我知道了爹,我會的?!彼麄冎g的談話簡單,但卻有承諾的重量。 王北風(fēng)拿拳頭頂了頂林祿山,“你小子不對我妹子好,老子殺到南淮揍你?!?/br> “他要是敢對我不好,我抱著孩子就跑,別想要老婆孩子了?!蓖跄铠P笑著斜愣林祿山一眼。 “行了,你們都回吧,火車也快開了,別哭了媽,又不是見不到了?!蓖跄铠P給她媽擦擦眼淚,看著她媽越發(fā)佝僂的身體,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彎了脊背。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啊?!?/br> 王彩鳳上來安慰她媽,也少不了對二妹的一陣叮囑,“別擔(dān)心家里,有我和大哥還有小妹呢,你在南淮照顧好自己,不要動不動就跟別人犯沖?!?/br> 王念鳳把孩子給林祿山,上前抱著她姐,“姐,你要好好的。”她姐現(xiàn)在越來越堅強了,放心的同時,也心疼她。 跟大家一一道別后,王念鳳跟著火車駛向新的地方,開啟一段新的生活。 她不是喜歡憂心未來的人,過好現(xiàn)在才是最重要的。 林祿山的家人也不是洪水猛獸,就算是她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人七十二變,她有一百八十般武藝。 林祿山坐在火車上,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田地有些傷感,不舍像成群的蜜蜂一樣涌進心頭,里面扎了一根永遠(yuǎn)也拔不掉的刺,時不時提醒著他曾經(jīng)在這塊土地上的點點滴滴。 窗外的土地那樣廣闊,遠(yuǎn)處的山是那樣雄偉,像駐守者一樣,保護著麥田,保護著村莊。 一塊塊田地,埋藏著一代代人的汗水,見證著一代代人的成長,有幸的是他也曾經(jīng)參與其中,揮灑汗水。 人生的每一段經(jīng)歷都有每一段經(jīng)歷存在的意義,當(dāng)時不得知,在以后的某一瞬間會突然讓人無比懷念。 他將女兒婒婒大名起為林思耘,來紀(jì)念這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林祿山想起他和其他知青剛來的時候,大家高喊著“廣闊天地,大有作為?!钡目谔?,都很亢奮,想要在農(nóng)村一展拳腳。 但第一場麥?zhǔn)站徒o了他們沉重一擊,他們看著望不到邊兒的麥田,有些人嚇得直接坐在地上哀嚎,一上午的時間還割了不到五分之一,手上磨了一個個豆大的血泡。 看著那一臺正在工作的機器,恨不得都變成那臺大家伙,永遠(yuǎn)不知疲憊。 后來這些血泡不斷地起,不斷地被磨破,最后在手掌上形成一層厚厚的繭子。 他們也慢慢被磨練成和繭子一樣,厚重、老練。 那時候王念鳳嘴上嘲笑著他們這群知青柔弱得很,卻也仔細(xì)教他們怎樣挑血泡、包扎傷口,傳授干農(nóng)活的經(jīng)驗。 王念鳳拽著他的手幫他挑泡包扎,美名其曰做示范,大家都知道她的心思在哪兒。 當(dāng)時一起的知青都揶揄他,說跟著他沾光了,那時候他心底還微微有些不耐煩,覺得王念鳳太過張揚、太不矜持,最后恰好是她的這種直白和熱烈吸引了他。 那一幕幕場景像是放電影似的在腦海里閃現(xiàn),仿佛還在昨天,一晃眼也都幾年了。 林祿山收起心中的感慨和憶思,看著身邊的倆人,她們就是他心底最柔軟的兩塊。 他拿起大衣給身邊睡著的念鳳和婒婒披上,把念鳳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林祿山只買到了一張臥鋪,讓她娘倆獨自在這他也不放心,就把座位讓給別人了,那人承他情,也幫著他們照看一些行李。 夜里,除了火車運行的聲音,車上都是打呼嚕的聲音,此起彼伏,偶爾傳來兩句低聲交談,封閉的空間里彌散著不同的腳臭味兒。 王念鳳捏著鼻子起身上廁所,出來的時候在廁所門口遇見個男的往她屁股上摸了兩把,她睡的迷迷糊糊,第一下摸的時候以為是不小心碰到了,第二下這男的猖狂地往她屁股上抓。 王念鳳立馬醒神了,大喊著“有人耍流氓”,男人也沒想到貼了一塊鐵皮,轉(zhuǎn)身就想跑,王念鳳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抓住就咬。 車?yán)锏娜硕急惑@動了,探著頭往這邊兒瞅,那個男人使勁兒甩著王念鳳,旁邊一個男人掀開被子一個箭步上來哐哐兩下把男人撂倒了,又上來兩個人一起把臭流氓鉗制住,交給了列車長。 林祿山聽見動靜立馬趕了過來,看著頭發(fā)散亂的王念鳳,急切地抓著她左看看右看看,“怎么回事?傷到哪兒了沒?” “這是你愛人吧?她沒事兒,這位女同志勇猛得很,拽著那流氓就是一頓咬,我看他那胳膊都快出血了?!蹦腥嗽捓镉行┬σ狻?/br> 林祿山聽見雄厚的聲音,這才看見旁邊穿著軍綠色長袖立著的男人。 他身材健壯,頭發(fā)理的是寸頭,眼睛炯炯有神,嘴巴周圍有一圈碴胡,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有點兇,林祿山在他旁邊顯得更秀氣了。 王念鳳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我沒事兒,多虧了這位大哥,要不是他,那臭流氓保不準(zhǔn)還跑了呢?” 林祿山伸手握了握男人的手,真誠地道謝。現(xiàn)在心終于落到了實處,剛才他聽見sao動,一看見王念鳳沒在,著實嚇了一跳。 兩人回臥鋪的時候,婒婒還在睡著。對鋪的男人翻過身吧唧了幾聲,估計是嫌他們吵著他睡覺了。 王念鳳翻了個白眼不理他。 他倆人被那事一攪也沒了睡意。 林祿山聽著王念鳳講事情的經(jīng)過,氣得他舌根疼。 他是沒見到那個男人,否則他非得上去揍他一頓不可。 真是什么人都有。 林祿山把王念鳳往懷里攬得更緊了些。 感受到林祿山胸腔的顫動,看著他緊緊抿著的嘴巴,王念鳳知道他也被氣地不輕。 她摸了摸他的臉,安慰道“好了,我這不也沒事兒嗎?別再想了?!?/br> 林祿山攥著了王念鳳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緊緊握著,滿臉的愧意,是他沒有保護好念鳳,這次的事情給了他一個教訓(xùn)。 王念鳳聽著對鋪的呼嚕聲,看了看林祿山,扯出一抹笑,她突然想起了一部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