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胭脂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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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新兵擺出各種方陣,爆發(fā)出鏗鏘有力的吶喊,主席臺上她跟著首長們一起鼓掌,她的視線很冷清,嘴角彎起的弧度很淺。 這個新上任的總秘書長叫人大跌眼鏡,不僅是因為女性的身份,更因為關(guān)雎這名字在軍屆的確無跡可尋,她就像是憑空出世的孫悟空,手里執(zhí)著金箍棒就要降妖除魔,只不過她自己很清楚自己不是孫悟空,這里也沒有能降服她的五指山。 更多人在那漂亮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身上品味出了“寵辱不驚”這四個字,她分明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一號首長走過去低頭與她輕聲交談,兩人仿若差著年歲的知己,交談頗為自然。 只有顧笙跟一號首長很清楚,顧笙在軍部的作用實際上問路石,她這趟不僅是來攪軍部的渾水,更是為了打入軍部內(nèi)部,混淆眾人的視線。 整個軍部高層知道她身份的不過四人,除了一號首長以及總政治部首長外,剩下便是上次將她帶入關(guān)家的二局的馬雄,最后一人便是方才在身側(cè)的宋徵。 但實際上宋徵只知道新任的總秘書長是國安局出身的“自己人”,但具體身份宋徵卻沒有被詳細告知,一直到見到她,宋徵封塵的心稍微松動,似乎呼吸間還能從她身上聞見的淡淡的奶香。一如那日晚上與她的旖旎。 清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但宋徵的目光卻下意識的落向了底下的那些“妖孽”。 方饒的呼吸都是灼熱的,一瞬不瞬的皺著眉望著主席臺上坐在領(lǐng)導(dǎo)身邊的女人。 cao,自己才二十七,他媽的今年就眼睛眼花了? 方饒下意識的摸著口袋想抽根煙,但手指在褲袋里摸索了老一陣,愣是沒有摸到煙,忽然又想到這里可是主席臺下,部隊里可是明令禁止抽煙喝酒,他傻逼了吧。 抽出來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但忽然想到什么,又瞥向了站在顧淮北右側(cè)的周誠。 周誠今天也來了,只是因為之前與莊周之間的嫌隙,因此兩人即便在今天這個場合也是分開站,不再如以往那邊閑聊。 連徐跟顧淮北也有瞬間的傻眼,總覺得主席臺上的那個女人是顧笙,但名牌上卻是寫著“關(guān)雎”,她在消失的那一天分明說自己是干政法的,現(xiàn)在一眨眼就成了軍部高層。 可如果是顧笙,那她那一顰一笑,眼底的鉤子卻與顧笙有天壤之別。 周誠垂著眸,垂在褲縫邊的雙手微微的顫抖著,驀地抬起頭,眼睛里就像是淬了毒液,仿佛要穿透那女人的臉。 那天在武裝部的女人…… 顧笙,關(guān)雎,原來他周誠才是被玩弄的那個人。 ——— 南平這邊低聲罵了一句:“cao,怎么是個女的,不是莊周?。俊?/br> 封侯饒有興致道:“嘖,還是個漂亮的女人,誰知道怎么坐上這個位置的,其中的腌臜內(nèi)情咱們不好猜測?!?/br> 嚴(yán)伯松卻搖頭道:“不一定,之前聽我大伯說,這個位置一號首長看得很緊,而且還是南海那邊親自打過招呼的,或許人家真有那個能力,咱們也不能用有色目光看人。” “你大伯真那樣說的?”南平詫異。 嚴(yán)伯松的大伯可是軍部核心高層之一,從他那兒放的話基本上不會差太多,難不成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真有能耐。 底下人的心思各異,唯有陳怡涵紅河一雙眼,怨毒的瞪著那張臉,心里涌起莫名的恐懼與嫉恨。 不可能是顧笙,怎么可能,她如果真有這個手段,當(dāng)初怎么會費盡心思的接近他們幾個,這太奇怪了,怎么也想不通。 雖然盡可能的安慰自己,但陳怡涵卻覺得腳下發(fā)軟。 而就在此時,底下的新兵訓(xùn)練已經(jīng)結(jié)束,軍部的就任儀式很快舉行,一號首長言簡意賅的說了一些話,便是各個主要職位的介紹。 等輪到顧笙的時候,顧笙卻只是淡笑著點頭。 將級以上的高層首領(lǐng)并未過多的停留,對于他們這種級別的通天大佬來說日理萬機,手里的事務(wù)更是處理不完,因此發(fā)言結(jié)束后很快就離開了。 而留下來的只有主持會場的一名總政部的大校,其次便是幾名上校跟一直應(yīng)于與其他高層寒暄的顧笙。 雖然她肩膀上只扛著兩毛二,但實際上都知道春節(jié)后這位總秘書長可是要往上再“升一升”的,畢竟軍部不可能只讓一個兩毛二來擔(dān)任總秘書長。 被選拔出來的優(yōu)秀新兵一共叁十名,每一排十位,替他們親自戴上肩章的是中校級別以上的高層。顧笙在替第一排一個新兵戴上后,那新兵紅著臉小聲說了好多次的“謝謝首長”。 第二排的時候,雖然裝著挺直腰板、精神奕奕的蕭瑟眼中卻是有些許的不耐,一直到前邊忽然聞到一股馨香,這才詫異的抬起頭。 忽然對上女人那笑盈盈的水眸,驀地瞪大眼睛。 “cao你……” 還未出聲,忽然聽到旁邊的軍官審視的目光打了過來, 此時蕭瑟才忽然意識到能站在自己跟前授銜的基本上只有領(lǐng)導(dǎo),而且她肩膀上顯示的中校級別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蕭瑟眼神陰狠的落在她臉上的時候,顧笙捏著那枚肩章動作自然的替他戴上去,但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里,她瑩白的指尖卻故意劃過勒痕已經(jīng)消失的喉結(jié)位置。 蕭瑟渾身一顫,陰鷙的眼眸冷冷的抬起, 卻聽到對面女人借著戴肩章的動作淡聲道:“這兒的傷這么快就好了,我有點失望呢?!?/br> 蕭瑟額上逐漸的滲出了冷汗,卻是不敢在她的手里有任何的反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況且這女人還是一條帶著劇毒的蛇! “小瘋子,很意外嗎,說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今后在軍部的道,我攔定了?!?/br> 指尖再次故意劃過他喉結(jié),那種酥麻中帶著冷意的感覺卻叫蕭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殺意,他想起的是那日在狹隘的巷子里,女人頂著他的背脊,踩著他的手,手里的皮帶分明差點要勒死他,卻依舊在耳邊吐氣如蘭。 蕭瑟余光瞥見女人的唇,未涂口紅,卻紅得似血,似叁月的胭脂紅。 ——— 等新兵的授銜儀式差不多結(jié)束后,新兵已經(jīng)在各個連隊的連長帶隊下散開,唯獨站在主席臺上的叁十個新兵稍后再走。 而一直沉默未曾說過話的莊周卻垂著眸,淡聲問道:“方饒,你跟這個關(guān)雎是真不認(rèn)識嗎?” 方饒一怔,剛扯著唇笑,“當(dāng)然不認(rèn)識,關(guān)家的人我又不熟……” 話音剛落,方饒便被一腳踹了出去,趔趄的往后倒在地上。 對面的人往前走了幾步,一張臉覆著陰鷙的寒霜,莊周忍不住打破部隊的規(guī)矩,從口袋里熟稔的摸出香煙跟打火機。 在顧淮北跟連徐要上前的時候,抽了一口,再次問起:“你跟她,什么時候的事,嗯?” 原本一側(cè)的周誠還懵著,但在見到方饒嘴角的不屑冷笑后,莫得覺得兜頭一盆涼水下來,渾身經(jīng)不住的顫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