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弟子與高嶺之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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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充滿身體的感覺十分舒服。 那是一種生機勃勃的力量,像是終于睡了一個飽覺,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季汐沒再耽擱,當(dāng)即捏了脫身訣,指尖聚起一陣白光,然后聽得一聲悶響,她竟直接被白光包裹著從那海怪體內(nèi)飛出,毫發(fā)無傷。 只是把海怪的尸體被戳了個洞,從洞口內(nèi)飄出幾縷烏黑的污血,不少碎rou被沖入水中紛紛揚揚地浮著,沒過多久便像塵埃一樣沉在水底。 這一幕把季汐惡心壞了,她別過頭不想再看那腐爛的尸體,轉(zhuǎn)身便游遠,繼續(xù)尋找陣眼。只是沿著這片水域走了許久也沒有看到什么蛛絲馬跡,只好放出小紙人再讓它指一指方向。 小紙人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狀,此時只是一張薄薄呆呆的小紙片。它在水中游得有些費勁,拼命地蹬著小短腿引路。結(jié)果季汐被它又帶回了海怪的身側(cè),一人一紙片瞪著諾大的海怪尸體發(fā)呆。 什么鬼,繞來繞去還是繞不開這只丑了吧唧的海怪。 那只混住空洞的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季汐看,似乎還在盤算著怎么把她吃下去。這次少女已經(jīng)有所防備,警惕著關(guān)注著四周的海草。 就在這時,小紙人興奮地一躍而起,跳到了那顆眼珠子上。 它跺了跺腳,和季汐示意。季汐嫌棄地皺起眉頭,有些不情不愿地湊近。 那是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眼球尖尖的好似鳥喙,看久了便后背發(fā)麻。季汐剛湊近,便聽到女人的輕笑聲,“嘻嘻”“嘻嘻”地纏著她不放。 “來找我玩呀,我的肚子里空落落的,好餓好餓。” “好餓啊,好餓啊,肚子上破了好大的洞啊。” “我能吃了你嗎?誒不對,我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吃不了你嘻嘻……” 聲音若有若無,像是人在故意捏著嗓子說話,季汐聽著心里膈應(yīng)到了極點——一開始還納悶這海溝里怎么會有這么笨重的籠子,現(xiàn)在看來還是有幾分道理。這海怪都腐爛成這個樣子還在作怪,若是遇到心理素質(zhì)差的,嚇都要被嚇死。 還是速戰(zhàn)速決吧。 想到這里,少女朝那顆完好無損的眼珠伸出手。它已經(jīng)腐爛多時,輕易就從眼眶里摘了下來。這顆眼珠已經(jīng)有些發(fā)硬,呆滯的像塊石頭。 但是輕輕一捏,眼球就破碎了,濃稠的汁液流得到處都是。里面藏著一只小小的玉刺猬,看起來也就一截手指關(guān)節(jié)那么大,卻雕刻得俏皮可愛,栩栩如生。 秘境的陣眼一般很難找,進入其中的人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適應(yīng)秘境的規(guī)則。比如被施了時間法術(shù)的秘境會晝夜顛倒,人類晝伏夜出,若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作息不太對勁便是破了陣眼;又或者這種帶有濃厚情緒的秘境,往往陣眼會是秘境主人的信物,和主人有著濃厚的羈絆。 這只玉刺猬不知是誰的東西,看起來有些年頭。少女放在掌心想要細細打量,卻因為光線實在太昏暗而作罷。 總而言之,陣眼找到了,她可以回去了。 玉刺猬發(fā)出淡淡的光暈,沒過多久眼前的秘境便模糊起來,少女閉上眼睛,等待從秘境脫離。 …… 季汐醒來的瞬間,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陌生的天花板。 這是在哪兒? 身下是綿軟蓬松的被褥,似乎是真絲的,躺在上面十分舒服絲滑,眼睛再往四周一掃,房間里的家具看起來精致而昂貴,桌角花瓶都被擦拭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她有些疑惑地坐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穿著的是一件淡藍色的干凈的里衣,原本的朱紅色弟子服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真是奇怪。 從秘境脫離后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竟然是在陌生的房間,連衣服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換掉了。少女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卻在這時大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一個低眉順眼的小丫鬟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看到季汐后,她驚訝地愣了愣,很快便恢復(fù)了笑意。 “季姑娘,你可算醒了。” 季汐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骸斑@里是哪里?” “這是我們千秋山莊的客廂,那日您被救出來后直接昏睡了三天三夜,莊主說今兒個您再不醒,他都要給請醫(yī)修看一看了?!?/br> 三天三夜……她這也太能睡了! 不過等下,什么叫“被救出”? 她難道不是破陣而出的么? “我是被救出來的?”少女微微蹙眉:“我明明找到了陣眼……” 那小侍女聞言,反而是一臉驚訝:“季姑娘您是最后一個出來的,和您一起進去的弟子都已經(jīng)出來了,只有您遲遲不歸,莊主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把你從秘境中解救出來。您難道都不記得了?” “我記得我進入了冰層下,看到了一個鐵籠,籠子里關(guān)著一只很大的海怪?!?/br> “是呀,您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可不就在那籠子里關(guān)著。” “籠子里?” “我們都還好奇,您是怎么進到籠子里去的。那么大的鐵籠子,也沒有進去的地方,您被困在里面怪不得出不來呢!” 說到這里,小侍女咯咯笑了笑,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季汐莫名地看著她,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但緊接著,那笑聲越來越尖利,越來越急促,逐漸從“咯咯”變成了“嘻嘻”。又聽得“啪嗒”一聲,那盆熱水掉在了地上,guntang的水潑得小侍女滿身都是??墒撬坪鹾翢o知覺,嘴巴里發(fā)出捏著嗓子一般,纖細的笑聲。 “你到底是誰?” 季汐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厲聲質(zhì)問道。 那小侍女笑著笑著突然捂住臉,再一抬頭,兩顆眼球已經(jīng)消失不見,露出兩只血淋淋、黑黢黢的眼窩。她空洞地“看”著季汐,聲音像是機器人一樣毫無起伏。 “你為什么把我的眼睛挖走了?” …… “啊!” 一聲尖叫伴隨著渾身的冷汗,季汐猛然睜開眼睛,渾身都在激烈地發(fā)抖。 她用力地喘息著,似乎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胸口仍在劇烈地起伏。 “師姐!” 耳畔邊傳來熟悉的呼喚聲,帶著幾分關(guān)切。少女驚魂未定地側(cè)過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俊俏的少年穿著一身朱紅色的弟子服,結(jié)實的臂膀緊緊摟著她的身子,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擔(dān)憂。她愣愣地反應(yīng)了一會兒,伸出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嘶!” 少女痛得呲牙咧嘴,眼淚差點都被逼了出來。 這下應(yīng)該不是在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