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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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青云聽完這話,同樣背著手和薛秘書對視。 兩人用目光交流心中的想法,沉默了好一會兒,令青云才說:“能不能辦……對于中國隊,您怎么想?” 薛秘書低頭用腳掃了一下草面,“不丟人就行,畢竟是體育賽事,公平公正最重要”,他笑了笑,把身子完全轉過來看著令青云,“你覺得這個能辦?” “主席在位近五年,只要沒有太大的反對聲音,肯定能辦,況且這也是對經(jīng)濟發(fā)展有好處的,喜聞樂見?!?/br> 薛秘書皺起眉頭,長嘆一口氣后搖搖頭,“問題就是出在這里,國家援助非洲、購買高級武器、外交一系列活動政府支出就已經(jīng)是大半,全國全力舉辦一個足球比賽,顯得有些不食rou糜。” “但是現(xiàn)在國家亟需一個能夠刺激經(jīng)濟的大型活動,除了從金錢上實實在在撐起來國家經(jīng)濟,更重要的是能夠讓百姓精神上富足,有干勁兒?!?/br> 令青云完全明白了主席的意思,點點頭對薛延安說:“薛秘書,別急,一步一步來”,說完笑著拍了拍薛延安的肩膀,“周一開會的時候,我先提出來,看看大家的意思,順便寫一份報告出來?!?/br> 薛秘書滿意地笑著,“天下哪有簡單的事,這才是紅軍長征開始的第一步啊”,而后轉身從令行止的手里拿走茶杯喝了一口,看著他說,“怎么樣,最近忙嗎?” 令行止既沒否認也沒有承認,淡淡笑著回應上級和長輩的問話,“日常政務,閱兵快開始了,各個軍區(qū)也要往北京走,忙,也不忙?!?/br> “嗯,不錯”,薛秘書喝完了茶,自己拿著茶杯,“閱兵確實得加緊嚴防,國安部那邊怎么樣,這段時間的特務……間諜,有什么進展?” “經(jīng)濟類的多,其他的小打小鬧,國安部也沒什么大動靜?!?/br> 薛秘書的臉色變得嚴肅,“主席很看重這一次閱兵,明年的兩會除了修改憲法,主席連任,更重要的是體現(xiàn)大國風范,軍事強國?!?/br> 令行止點頭,“好,保證完成任務?!?/br> 從高爾夫俱樂部離開,車子從長安街開過,路過故宮。 令行止的手指敲打了一下車窗,“父親,中國想辦世界杯是一回事,國際足聯(lián)給不給我們辦是另一回事?!?/br> “他們怎么會不讓……”令青云聽完嘆了一口氣,“這種機構就是麻煩,國際足聯(lián),不受任何政府的管轄,只要錢?!?/br> “能用錢解決的事不是問題?!?/br> 令青云哼笑,臉上的rou跟著他的笑顫動,“卡塔爾賄賂國際足聯(lián)才能把世界杯放在冬天開,那個破地方特產(chǎn)就是石油,白花花的金子從地下源源不斷冒出來,花了兩千多億,中國再辦,預算是個問題?!?/br> 世界杯每個國家花費的錢呈逐年上升趨勢,美國雖然花了小錢,但那是因為他們國家的體育場館多且大,中國呢,除了北京的鳥巢、工體,上海也沒有一個大型的可以舉辦世界杯的地方。 令行止卻不以為意,“辦世界杯這個事情是長期的建設,每年從國庫里拿十多個億出去建設,還能拉動經(jīng)濟……其實也算是花小錢辦大事?!?/br> 令青云皺起眉頭,“那你說辦完世界杯怎么辦?再把體育場拆了?國內演唱會本來就不多,捧出來的那幾個歌手一個比一個上不得臺面,誰能撐起來這個場子?” 令行止和父親對視,“那就讓外國人來中國開演唱會,同時培養(yǎng)國內自己的文娛市場,讓資本少介入,再讓資本這么放肆下去,輿論方向不說,國家本身的文化根基遲早會消失不見?!?/br> “哼,蠢貨,你倒是想得美!”令青云罵了一句扭頭看向窗外。 令行止頓住身子,扭頭看向車窗,倒映出自己的臉,他嘲諷地笑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 ,車子到了令青云家樓下,“在我沒有行動前,你別輕舉妄動!” 令行止看著父親下車,臉上的笑意消失,電話這個時候響起來,他瞥了一眼,接起電話,是自己的助理李青山,“書記,周兮野還有個弟弟,周培,在北京軍區(qū)里……” 聽完他的回報,令行止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車子行駛了很久,最后停到了家門口。令行止沒下車,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司機和陳燃一句話都沒敢說,默默地等待著。 又過了好久,高跟鞋的聲音響起來,然后是車窗敲響的聲音,車窗降下去,魏洛臣的臉露出來,“令書記,你己經(jīng)三十五了,不能再是那個被父親罵完就去溫柔鄉(xiāng)里找安慰的小孩子了!” 陳燃和杜司機聽到這話急匆匆地從車里下去,魏洛臣拉開另一邊的車門,坐進車里挨著令行止。 令行止沒睜開眼,“我沒有去找她的打算?!?/br> “那你為什么不下車!” 魏洛臣緊跟著就問出來,氣勢洶洶。 令行止緩緩睜開眼,側頭看魏洛臣,“我在想事情?!?/br> “什么事情非要在車上想?”魏洛臣緊張地問了一句。 令行止搖搖頭,手推開車門,“回吧?!?/br> 魏洛臣從另一側下了車,可還沒等轉過身,就發(fā)現(xiàn)令行止打開了駕駛座的門,下一秒他就把車開走了。 “令、行、止!” 魏洛臣踩著高跟鞋跟著跑了兩步,腳崴了一下,看著車消失在視野中,她的淚水涌上來。 令行止車開得很快,紅綠燈也沒管,他不想去找孔令琪,他現(xiàn)在不想見任何人??刹恢朗裁?,車子開到人大邊上往前走了,便看到了周兮野和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孩子在路邊走著。 她懷里還抱著花。 令行止停下車,遠處的警察走過來本想告訴他這里不能停車,看到了車牌后又走開了。 他點了一支煙,看著遠處散步的兩人,這一刻他腦袋里竟然是兩人性交時候的畫面,她的yindao溫熱,包裹著他。 她的小反抗也很有意思,兩人zuoai如同打仗一般。 想到這里,令行止笑了一下,抽了一口煙。 等人不見了,令行止掐滅煙,車子掉頭開向自己的房子里。推開自己的房門,黑白兩色分明,冷冰冰,像是沒人住的地方一樣。他很享受自己的世界,黑白分明,鞋子脫了隨便扔。 客廳里一面墻滿滿的黑膠,還有巨大的音響。 他抽出一張黑膠唱片,打開音樂,音響幾乎要把空氣中的塵埃震起,寂靜的家中響起高雅的交響樂聲。令行止哼著音樂,從酒柜心中拿出一瓶白葡萄酒,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 仰頭一口氣喝完,他走到床邊,嘭地一下躺倒在上面。 交響樂的聲音震耳欲聾,爆破耳膜一般。 今天這不算什么,令青山的惡魔行徑可比兩個字——“蠢貨”更恐怖,是他躲不開的夢魘,沒法逃離的地獄。 令行止一個人在自己的公寓中呆了兩天,除了喝酒,他什么東西都沒吃。 第二天一早上班,晨會,各個部門匯報關于閱兵情況的最近進展。 好不容易匯報完了,會議內容也說的差不多了,可令行止一點散會的意思都沒有。笑著坐在主位問在座的人,“各位早上都吃了嗎?” 令行止就是這樣,行為不定,心情無法揣摩。 李青山笑著點頭,“吃了,書記您呢?” 令行止點點頭,又換了一個話題,“現(xiàn)在北京市有多少體育場啊,五萬人及以上的場館,除了鳥巢,還有哪兒?” 會議上的人搖頭說沒有,令行止又問,“北京現(xiàn)在還有空地嗎?或者爛尾樓?” 那可是多了去,這會議又延續(xù)了半個小時才結束,會后李青山倒令行止辦公室,給他倒了一杯茶,令行止從手邊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紅盒子,推給李青山,“薛秘書給的茶葉,送你了。” 李青山看著他,薛秘書給的茶葉那肯定是頂尖的,為什么又給他? 令行止擺擺手,“拿走吧,你先幫我看看北京的地方,然后……”他想到了周兮野,“聯(lián)系一下駐京辦的主任們,上海、深圳、廣州、太原、石家莊、沉陽……青島,這幾個主任一起開個會然后吃個飯?!?/br> 李青山點頭記下來,在他離開的時候,令行止又叫住他,“等等,加上湘潭的那個?!?/br> “啊?”李青山疑惑了一下收斂好表情,走了出去。前腳讓他去盯著周兮野,后腳開會又要加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