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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拜別歌伎(GL)在線閱讀 - 下篇第六章幻夢(3)

下篇第六章幻夢(3)

    領(lǐng)主帶兵出陣,素來熱鬧非凡的松江亦稍嫌寂寥。及至深秋,庭中的胡枝子花凍霜滿覆,田陌間隨風披靡的荻花亦枯黃,秋風陣陣,落葉紛飛。風干物冷,百無聊賴,我始起意前往玉造湯館小住。此處有多處溫泉,涌水潺潺,滌凈俗垢,松江本聚有町民無數(shù),故而玉造一到秋冬便門庭若市。我僥幸以上賓身份蒙受款待,一人得享僻靜私湯。所住居室也清凈雅致,立身熱氣氤氳的水池近旁,還能觀賞山澗中盡然轉(zhuǎn)紅的楓葉搖曳閃爍。

    這些年來,泉始終作為我的侍女陪伴在側(cè),貼身照顧我的日常起居。秀昭與朝定派來的侍者皆不能教我放心,但我對泉亦心中有愧。昔年為從出羽流地救出阿照,泉在本道寺館以一當十,不意暗箭冷刃傷身,幾乎要丟掉性命。而今那一身重傷雖已痊愈,但刀刃在臉上留下的疤痕難去,宛如唐紙濺上墨汁,美玉有瑕,明珠蒙垢,誠乃遺憾之至。她自身也以疤痕丑陋不宜見人為由,終日佩戴面罩遮蓋。

    “當下既無外人,何妨將面罩取下?”

    泉不更衣,亦不愿隨同下水。她以要留在岸邊時刻守衛(wèi)我的安危為由搪塞,見她如此執(zhí)拗,我愈加不依不饒。

    “此處怎會遇到危險?你實在多慮。莫非會有突然闖入的登徒子將我看光不成?”

    見她正一臉警惕地跪在岸邊,我徑直從泉池中立起,之前裹在我身上的布巾此刻不知已隨水漂至何處。

    “今日特別允你告假。若你再那般緊繃,為主君者亦不堪放松。瞧你那表情,真當自己是夜叉大將不成?”

    我揶揄她,蓋因自己一絲不掛,身體正顫抖不止。

    “可是……”

    她猶豫囁喏,終是不容推卻,還是被我扒光衣服推下水,連帶那幅面罩也被扯下。水不甚熱,可她甫一下水旋即面紅耳赤,額上的劉海很快被汗水浸濕。

    “殿下,在此處怕是不太合適?!?/br>
    泉靠坐在壁邊,我則跪于水中,只稍微微頷首便吻住她的唇。她的嘴唇干澀異常,我用自己濕潤的嘴巴蹭著她的唇邊,雙手再搭上她的肩膀,將半個身子向她壓去。

    “你記性還真不甚牢靠,已然忘記曾交代你在這種時候定要喚我的本名?!?/br>
    “是……雪華?!?/br>
    “果然,你這張臉煞是嚇人。與其教你再戴上那同樣怪異的面罩,毋寧將我的眼睛蒙起,只要不看那張臉便好。”

    我伸出手,從岸上取來被脫在那里的泉的面罩,其正體不過是塊稍寬的布條。此時我已與泉交換位置,她遂遵照囑咐,用布條蒙起我的雙目。一下給褫奪視野,我眼前只剩下朦朧的光和隱約的輪廓,自然再沒法子分辨面影的異同。

    我安坐于池中,輕輕摟著面前之人的腰。溫泉剛好沒過我的rufang,泉小心翼翼捧起其中一只,我的胸次開始起伏,水面也隨泉的動作擺蕩不已。

    “這泉水咸如海水,你可是個旱鴨子,當心別吞進去?!?/br>
    泉俯下水面,含起我左邊的rufang,我稍作提醒,直到耳畔傳來清晰的吮吸聲。我的乳尖本就于溫熱的泉水中凸起,再被她這樣反復(fù)吮吸,乳首更好似在她口中彈跳。

    為在水中保持平衡,泉的手大約正撐著池底,我的右胸卻又漲又癢,這時我只能先自解煩憂。我抓起自己的右乳,將乳杯從水中托起。泉還在舔弄左乳,猝爾看穿我的意圖后,即把手扣了上來,用手指扯弄我的乳rou。

    蓋因身在水下,身上的rou也在熱水浸泡下變得愈發(fā)疲軟,我的性欲便不似平常一樣高漲。但泉的技巧極好,畢竟她本乃游女妓女的同類,更本該服侍武士,以從武士身上套取情報,或許偶爾也會遇上我這樣胡攪蠻纏的女人。

    “如何?你可還滿意?”泉問道。

    我從前并不會教她服侍自己。年歲漸長,泉卻仍是處女之身。然而在那件事發(fā)生以后,我忽而深陷與她交歡,且無可自拔。或許她實不愿縱容此等荒唐行事。我是她的主君,她不能違抗我,亦從未表露出不快,反而每次都要我是否開心,是否對她滿意。大抵驛館的游女之流亦是如此。

    “你做的很好。”

    如此夸贊過,可事實上,我已被她愛撫到腰肢亂顫,雙腿在水下左右開合扭動,喉中也只能發(fā)出些不像樣的聲音。

    “那……我要繼續(xù)了。”

    “快點?!?/br>
    我激動點頭,緊貼著池壁的腰一刻不停地顫抖著。泉的身體似乎湊近了些,她局促的濕熱吐息撲面而來。她用雙手捏住我的大腿,而后將其外掰,我便也抱上她的脖頸,只待被她一點點侵入的雙腿也頗為配合地張開。

    泉愛撫起我的陰部,那處已足夠濕潤,她其實可以不顧一切地直接插入。泉的雙手也是她的寶物,她的指節(jié)長而有力,堅硬的指關(guān)節(jié)正從下方頂弄我的中凸之地。

    “一時間如此激烈……莫非是在捉弄于我……”

    說話時我近乎咬上舌頭。泉使出四指之力搓動yinchun,拇指還在xue口反復(fù)摩挲,像似在忖量究竟要把幾根手指放進去。我的腦袋已然一片茫然,諒必縱使在此時便高潮,大抵也不會被她發(fā)現(xiàn),緩緩流過的泉水會把一切都洗刷干凈。

    “雪華,已經(jīng)要去了嗎?”

    我把頭靠在她肩上,大口大口喘息頻頻。我身上的水珠與汗液混為一談,趨于絕頂?shù)南麦w更是燥熱異常。

    “有空在這里打趣,到底還要我忍耐多久?”

    我抱怨過一句,她的技巧實在精妙,能讓我在前戲中就瀉出也是理之當然。泉捏住我的yinchun,飽脹的凸起被她掐在指縫間,她又揉搓不止,爾后終將最長的中指向下滑去,一點點朝柔軟的yindao內(nèi)探去。

    “冒犯了。若感到痛苦,定要開口告知。”

    她再叁做著確認,我稍稍能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壓來的水正擠著我的yindao。我的yindao似乎沒那么通暢,可泉的兩指極富力度,她直接捅至深處,仿佛要在我身體的最深處也留下她指尖的痕跡。

    “呀!你竟敢這樣子胡來?!?/br>
    我高聲呻吟起來,還張開嘴在她耳旁胡亂咬了一下。

    “萬分抱歉。都是小人的不是,小人現(xiàn)在就出來?!?/br>
    泉語調(diào)慌張,可我的內(nèi)壁已緊緊裹住她的手指,她自然沒那么容易就從里面退出。

    她把手指向外挪動幾寸,我的xuerou仍不依不饒地纏在她指頭上,滯澀的yindao被輕微攪動,那聲音羼入流水之聲,一齊從我的骨骼傳上頭頂。她已深深挑起我的愛欲,豈能就這樣輕易被放過?

    “別拔出來……”

    從我口中吐出的是近似懇求的腔調(diào),泉的兩指不再向外退縮,且再度朝里面插入。緊夾在一起的兩壁像互相壓著彼此的花瓣,泉輕而易舉便將兩邊撥開,粗長的兩指放肆地朝最深處的敏感地探去。她必然欲要使勁渾身力氣取悅我,自第二次抻入,泉手指抽送的頻率一瞬間就攀至頂峰,每一次向里捅進,泉的指尖又總會頂上內(nèi)壁的最底端。

    “再這樣下去,便又要……”

    這次不知會噴出多少愛液,若一不小心瀉出太多,恐怕會把池水弄臟。

    “此處稍有不便,不如另尋他處?!?/br>
    她嘴上詢問,手中動作卻一直沒停下。我的yindao已徹底痙攣,若非倚著身后石壁,此刻估計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嗯,不妨到岸上繼續(xù)?!?/br>
    我猛然點頭,泉卻壓根沒把手指從我下身拔出,而是僅用另一只手就將我單手抱起。其后又迅速將我放倒在鋪著草席布巾的地面,她的手指尚被我的yindao吸附,不過這下她終于能把身體壓上來了。

    “你簡直儼如力士一般。怕是教你cao使集叁人之力才能拉開的強弓亦不在話下吧?”

    “小人乃是殿下的刀,當然要強大到能夠保護殿下才行?!?/br>
    “莫再如此那般稱呼?!?/br>
    “抱歉,雪華?!?/br>
    那個人并不會用那等十分怪異的稱呼。我討厭她用任何不屬于我的稱呼叫我,我只想聽她喚我的名字。

    此刻我正仰面朝天,方才堵在視線里的應(yīng)是房屋與墻壁的陰翳,這時大片光亮再度重現(xiàn)于眼前,可我卻依然沉溺于夢境。

    我不會用身外之物聊作慰藉,真正能蒙騙我的僅有當下我正演繹著的小把戲了。

    交合將畢時,她與我擁吻。她與那人一樣,喜歡在這種時刻吻我的唇。我毫不吝嗇地張大嘴巴,她嗦動起我的下唇,二人的舌頭攪在一起。

    “阿照……阿照……”

    口內(nèi)傳出的唾液聲如此yin靡,我心中的呼聲亦愈演愈烈。我的胸脯已然變作太鼓,被無形之錘陣陣敲打、怦怦直跳。

    幸虧她還沒從我唇上離開,現(xiàn)下我還沒法情不自禁從口中講出別人的名字。

    “雪華,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直到我死?!?/br>
    蒸騰的熱氣令我眼餳耳熱,我最終是沒能分辨出這句話究竟是出自我的回憶,抑或是由誰俯在我耳邊講出的。

    泡完溫泉,我在玉造湯館用過炒米與蟹rou膳,天色漸暗,凜然風聲響徹大道,我遂決定在此處過夜,待第二日再返回松江城中。這陣子山名恰好也派使者接我回姬路,東邊的戰(zhàn)爭似乎陷入膠著,秀昭既已不在出云,朝定便希望我能盡早返回家中。

    又過去幾日,我與秀昭的正室道別,我又踏上來時走過的驛路,京極家多有土產(chǎn)饋贈,故而返程的行李要遠遠多于來時。返回姬路后,又至一年冬季時,播州天氣不似出云,天色變幻無常。剛打算在點起宣德火盆的房中扶幾靜待,窗外便飄起淅淅瀝瀝的霰雪。

    山名朝定一把年紀,今已不必親自上陣,但他仍攜幾千軍隊隨秀昭率領(lǐng)的后面軍隊奔赴攝津國西線戰(zhàn)場。山名與紀伊水軍現(xiàn)下應(yīng)已在伊勢國海上鬧了個天翻地覆,把自己關(guān)在姬路城中的我無以目睹千里之外的連天烽火。此戰(zhàn)不關(guān)乎我之命數(shù),便無需有什么后顧之憂。但望見窗外愈下愈大的雪,我的心卻如火盆中正燃燒著的木炭一般噼里啪啦躁動著。

    這次能殺進京都嗎?左大臣今川純信會輕易低頭嗎?秀昭在西線的作戰(zhàn)又是否順利……無數(shù)疑問似不停落下的雪花塞滿腦海,我無心看書飲茶,索性便在天守中徘徊踱步。

    “殿下,出事了!”

    因急于了解西線戰(zhàn)事,我把一心只想守在我身邊的泉也派去攝津打探消息。西線局勢要比東線樂觀。今非昔比的不只山名一門。那于幾年前猝失北條與土岐兩位盟友的左大臣,此際要同時對付兩邊來犯的敵人,必然業(yè)已應(yīng)接不暇。

    我預(yù)料泉可能會同山名朝定同道歸來,卻未從逆料她竟會跌跌撞撞跑進我的廂房。

    “何時如此慌張?難道家主大人已然返歸?”

    “是……今川與幕府軍幾日前便已退回大坂?!?/br>
    泉神色慌張,氣息也不甚緩和,本該被平靜講出的話卻凸現(xiàn)出錯落音調(diào)。

    “或是秀昭出了事?”

    我深感疑惑,且從隱幾旁站起,盯起泉的肩膀。

    “不,京極出云守此次戰(zhàn)功顯赫,親手斬殺敵人有幾……”

    泉素能鎮(zhèn)定自若,此際卻忽然間變得語無倫次,這尤令我對她接下來要脫口而出的事實感到不寒而栗。我深吸一口氣,又開始在十迭大的房間中踱步,只是繞至泉身后時,我發(fā)現(xiàn)她身上似乎背著個什么包袱。

    “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了北條家的旗幟,由人員調(diào)度看來,極有可能是左大臣的直系部隊?!?/br>
    腦中浮現(xiàn)出再熟悉不過的魚鱗旗的圖案,而以泉的眼見力,定然不會看錯那圖案。

    我只覺自身再難挪步,方才吸進去的氣仿佛再也呼不出。泉仰面小心瞄我一眼,這時她才終于把身后背著的物件取至身前,把包在那東西最外層的包袱皮解開,由此撲面襲來的是一股濃烈的腥味。

    “出云守把斬獲的敵將頭盔首級都擺在一處,這是我趁其檢驗首級時,從那堆頭顱里偷出來的……”

    腥味刺激我的面頰,鼻腔和胸口皆被某種酸澀之物堵上,含著鹽分的水珠也正向我的眼角發(fā)起沖擊。

    “打開……把那東西打開……”

    在泉向我做最后確認前,我終于作下沉重的允準。

    被包在最里面的是一只手臂?;蛟S是剛被砍下不久,又一直掖在袋中,斷臂掌中沾染著的血跡似乎還泛著鮮紅的光澤。

    “殿下!”

    嗅覺已被奪去,再聞不到先前那惹人蹙眉的血腥氣味。正當我把手伸向那只斷臂時,泉倏地大聲呵制,試圖阻止我此舉。我不作任何理會,乃用自己同樣冰冷的手握了上去。

    不會錯的。這個不知曾多少次與我相握的手,今生今世我都決計不會認錯。

    我或許本該抱著這只斷臂大哭一場。握著那只再也不會有溫度,甚至很快就要腐爛的手,任由掌中結(jié)下的繭在我指間留下生澀的觸感。死掉的手掌就像被劈下的枝條,僵硬的枝杈再不會二度煥發(fā)生機,哪怕我五指緊扣,那五根冷冰冰的指頭也不會對此做出任何回應(yīng)。

    “她為何會在攝州?她應(yīng)該好好待在佐渡島,永遠不返回本州才對!”

    猶記兩年前,我將本道寺館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先前囚禁于彼的阿照,由此被我送往佐渡,我牽掛她今后生活,期望有人能在孤島上妥善照顧她的后半生,當時我心里想到的唯一人選唯有深愛她的葛夏。

    “為了左大臣,她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一定是聽聞了今川當下的頹勢,從而自愿舍棄掉能與葛夏長相廝守的安寧生活,舍下遠離俗世紛擾的佐渡島,重新投身這令人作嘔的穢世。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曾將她流放到出羽且棄之不顧的今川純信值得她這樣付出嗎?還是說事到如今她依然要為虛有其表的君臣之道披肝瀝膽。

    萬千思緒亂作一團,手中的感觸毋庸置疑,再怎么煩惱憤懣也是于事無補。

    “究竟是誰干的?大凡武士立功皆要溯主,你可有打聽到這手臂由何人砍下?”

    縱使如此,我也仍要確認是誰膽敢犯此殺業(yè)。

    “據(jù)說,乃是出云守秀昭大人親自立此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