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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拜別歌伎(GL)在線閱讀 - 上篇第六章畏怖(3)

上篇第六章畏怖(3)

    “雪華,雪華!”

    我不斷打顫的喉頭終于能吐出完整的音節(jié)來,我一遍又一遍地呼喚她,又在她撫上我的臉龐后接著問道: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逃出來后便做了游女嗎?沒關系,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坐擁十六萬石領地的大名,我這就替你贖身,從此以后我會讓你過上真正無拘無束的生活?!?/br>
    我正滔滔不絕,雪華這時卻將匍匐著的身軀前傾、在我的額前遞上一吻。

    “怎么會呢。我當然不會那么容易就成為游女。”

    “那你……”

    雪華沒讓我繼續(xù)說下去,她的唇瓣下移含住了我的嘴巴,我順勢將舌頭伸入她口中吮吸。雪華依然壓在我身上,不過切換為跪姿的她正解著我下身的袴。

    “要在這里做嗎?”

    在重逢的當下便能與她肌膚相親,這自然是令我倍感欣喜??晌矣诸櫦善鹬茉獾沫h(huán)境,若是在此交歡被發(fā)現(xiàn),我的真實身份便極有可能暴露。

    “不必多慮,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

    雪華泰然自若,她把我的下半身扒得精光,我裸露著的私處正對著雪華的臉,這時她又從和服腰帶里取出一把剃刀來。

    “雪華,你要……”

    “不要怕,阿照,我只是做些游女們擅長做的事?!?/br>
    雪華白皙的指頭在我大腿上捏了一把,她將我的雙腿分開了一些,用剃刀的刀刃貼上我陰部的肌膚。

    “嘶——”

    刀刃冷得要命,被碰到的陰部不由得一哆嗦,我的喉頭也本能地發(fā)出一陣嘶鳴來。

    “別亂動,不然會割傷你的?!?/br>
    雪華像是在嚇唬我,然她卻面露喜色,她用小指勾起我yinchun周圍肆意生長的恥毛,利落地割下一截來。這些年我總奔波于戰(zhàn)場,當然無心打理自己的毛發(fā)。隱藏起性別的我更不能讓人看到我的私密之處,即便是葛夏也幾乎沒觸碰過我的陰部。這大約是因為我不想被她進入,在我內(nèi)心深處,能無所顧忌地與之交媾的對象僅有那一人了。

    雪華在我的外陰上舔了一口,雜亂的恥毛被她的口水濡濕了,她小心翼翼地揮動著手中的剃刀,我的恥毛便被鋒刃一段段割下。

    “好了,阿照。”

    雪華收起剃刀,我抬頭看去,只見她把剃下的恥毛全數(shù)收進一張絹布手帕里。忙活完的雪華沒讓我起身,她徑直坐在了我的骨盆上,她額頭上貼著一層細密汗珠,染著秋水的眼眸正盯著我的雙目。

    “阿照,我的阿照,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我點了點頭,可隨即又搖了搖頭。

    “在以為你已經(jīng)死去的日子里,我哪里還能安枕而眠呢?”

    “可我要你過得好,我希望你能平安順遂。我最不愿看到你為了今川氏四處征戰(zhàn)而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模樣。”

    雪華的右手搭上了我的左肩,她猝然扯下我的衣領,我肩膀上被銃彈擦過的傷疤便被她盡收眼底。若這傷口再下移幾寸,我的左臂怕是已整條廢掉了。

    “阿照,不要再打仗了?!?/br>
    我左右擺動起腦袋,雪華則再度捧起我的臉頰、又一次吻了過來。這次她的唾液帶著黏膩的蜜糖味,稍作吞咽后我又覺舌底苦澀。雪華脫掉了繁瑣的和服,只將那根唐紅色的桔梗紋腰帶留下。她用腰帶蓋住我的眼睛,隨后將我的上衣也褪去。我放空大腦,不再嘗試與她爭辯我今后的歸宿。我不想讓這千載難逢的相聚時刻也化為夢幻泡影。

    雪華一下下吻著我的頸肩,被遮天蔽日的我攬著她的腰際,她的臀部逐漸后移,嘴唇貼上了我的胸乳,濕滑的舌頭從她口中伸出,左三圈右三圈地舔舐起我的乳尖。光是這樣我便被擺弄到春潮奔涌,今天的我似乎格外高漲。她在我胸前玩弄一陣便直奔陣中,雪華的手正sao弄著我的陰阜,沒了濃密恥毛的阻攔,她也能順暢地用指尖撓動我的yinhe。雪華將那緋色的凸起來回撥動,我的大腿便不住地抖動著,渴望被愛撫的yindao也一汩汩流出蜜液。

    “雪華,我好癢……”

    雪華正用指節(jié)頂弄著我酥麻的yinchun,沾滿愛液的嫩rou上傳來了yin靡的水聲??捎职W又燥的卻是我的yindao,充血的xue口似乎漲得很大,已經(jīng)痙攣的甬道焦急地盼望著雪華的進入。

    “自然會癢,因為我給你下了yin藥啊?!?/br>
    雪華說完后就把手指插入我口中,滿嘴唾液的我將那纖長的指節(jié)含了一會,其后她就抽出手指向下探到我的xue口邊,推開收縮起來的軟rou、毫無顧忌地直直頂?shù)搅宋业膶m口前。

    “哈啊、哈啊……”

    我叫了出來,被粗暴插入的我卻沒有一絲痛苦。我的rou壁將雪華的手指緊緊包住,被吸附著的她的手指前后抽動起來。盡管我正處于麻痹中的yindao失去了一部分知覺,但我仍能感覺到雪華平整的指甲在我不光滑的內(nèi)壁中來回剮蹭。

    “阿照,我要再放一根進去了。”

    沒待我點頭,雪華就將稍短一些的手指擠入了xiaoxue。雪華兩指并攏,竭盡全力地在壁內(nèi)磨蹭著。我被抽插到頭昏眼花,眼前的黑暗似乎更為濃烈,只是我的身心都無比歡愉,火熱的下體更是連連高潮。

    不知過了多久,雪華的手指終于從xiaoxue退出。她在托起我的屁股后又坐到了我的小腹上,雪華的陰部已濕成一片,她的陰蒂蹭上了我的yinhe、xue口也與我的yindao口互相吸附著。雪華猛烈搖動起來,我的yinchun在她的私處間貪婪游走,xiaoxue乘勢吮吸起雪華的yin液。

    “嗯……雪華,再快一點,快……”

    我的語調(diào)含糊又yin亂,我微微抬起上身,手臂向后伸長抱住雪華的屁股。我們二人緊緊相連,她不停抖動臀部,我也配合地扭動起雙腿、想將雪華的yinchun夾得更緊些。

    “阿照,阿照……答應我,不要上戰(zhàn)場了,好嗎?”

    她在高潮時仍在規(guī)勸我,我不愿在此時記起沙場瑣事,而我當然也無法回應她的請求。

    我在料廳中睡著了。這次醒來時雪華又不在我身邊。屋中交媾過的痕跡已被清理干凈,我的束胸和衣服都被套好,yin藥的藥效似乎也褪去了,唯一能證明我曾與她在此交合過的證據(jù)僅有我昏昏沉沉的腦袋。

    我的眼睛沒有看到,但我的腦海決計不會忘卻。

    我推門而出,此時裝潢精致的料廳內(nèi)只剩下負責灑掃的侍者。大野勘兵衛(wèi)他們也先行離開了嗎?孤身走到街上的我手足無措,我的視線越過花街兩旁低矮的屋檐,落在了遠處六角堂的佛塔上。午后的斜陽打在佛塔的寶珠上,直插入云的塔尖正泛著金光,那奪目光彩讓從未信過三寶的我也不由獻上虔誠目光。

    雪華,這次你又要離我而去嗎?若是神佛能使雪華在我身邊永駐,即便要我奉出心頭之rou也無妨??晌以淮斡忠淮蔚爻靶^虛無縹緲的信仰,又不斷與協(xié)助過武士的寺家為敵,無數(shù)僧兵死在了我的刀下,在佛陀眼中我怕是與那般若惡鬼沒什么兩樣。

    我跑遍了熱鬧的柳町,只是哪里都尋不到雪華的蹤跡。熱汗淋漓的我頹喪地倚靠在花街的窄巷旁,游女們依然cao著上方言語在街邊攬客,也有那么幾個朱唇粉面的伎倌從我身邊走過,不時還能看到流連忘返的武士和衣著樸素的行商。

    “這位武士大人,您是在找些什么嗎?”

    聲音是自身后傳來的,回頭看去,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擋住了別人店鋪的大門。說話的是個賣醬油團子的中年男人,我本不想搭理他照直走開,但懷著最后一絲希望的我還是開口問道:

    “我在找一名游女……不,她不是游女,只是打扮成了游女的樣子。”

    “大人,您這就難倒小人了,這二條柳町可到處都是游女模樣的女人。恕小人幫不上您的忙。您倒不如來點醬油團子。”

    我沒用午膳,干癟的胃一直打著退堂鼓??裳巯挛夷睦镉行那槌詵|西,我的喉頭也干渴,只是這并不能阻止我抬高了音量繼續(xù)追問道:

    “不,那女子比這里的任何女人都漂亮,旁人與她相比不過是些庸脂俗粉?!?/br>
    “哦?”

    男人理了理下頜的胡須,瞳中閃過一絲似有似無的光。

    “若是擁有傾國姿色的美人,方才倒真見過一位。她路過小人門前時,我以為自己是睡著了在做夢呢。”

    “請問她往哪里去了?”

    我的胸口寄生著一團劇烈野火,熱炎令我抓心撓肝,我就要迫不及待地沖向接下來男人所指的方向。

    “那女子去往這巷子的盡頭了……”

    男人話音未落我便追了出去。這巷子雖窄但長、rou眼望不到深處,而待我跑到盡頭時也已是氣喘吁吁。

    不過這次我的熱情果真再度轉瞬即逝。僻靜的深巷里一個人也沒有,在我身側僅有幾家未開張的店鋪,店家在二樓的屋檐上搭起了錯落的門板和招牌,這時我抬頭甚至望不到一絲陽光。我呆呆地盯著那酒屋前掛著的燈籠、在失意處站了良久。但當我正欲轉身離開時,背部卻爬上了一陣惡寒。

    這深巷不是空無一人的,從剛才起我身邊就一直有人。在我收束目光之時,余光掃到了店鋪二樓的窗戶上,紙窗的一格被捅破了,從中伸出一截鐵管來。久經(jīng)沙場的我當然認得那鐵管的正體。

    那是火繩槍,且不止一個,不知這寂靜的角落里有多少支火繩槍正指著我的腦袋。今日我沒佩太刀,只隨身攜帶著北條勝彥留給我的脅差。即便我將山姥切帶在身邊,眼下的我已是甕中之鱉,笨重的冷兵器在鐵炮面前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我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之后的銃鳴。其實我早該死在六年前,在小田原城下被鐵炮穿身的不該只有乳母一人。那樣的死雖不體面,不過好歹比現(xiàn)在偽裝成其他人過活要好受些。政慶說得沒錯,我預料不到自己的末路。因為即便我死了,我的墓碑上刻著的也是北條真彥的名字。

    什么真彥大人,我是北條家的照。只是唯一會以此名呼喚我的淀川雪華,此生還能與我再度相見嗎?

    我就快要死了。膽戰(zhàn)心驚的我胸中沒浮上一絲直面死亡的輕松,看來那講人在臨死之際會容光煥發(fā)的說辭也是虛假的。而今的我神思紊亂,摧心剖肝的過往抵消了人生中短暫的歡愉,自腦海一一涌現(xiàn)出的凈是些深邃的苦痛。此刻我的眼前已滿是故人破碎的剪影,發(fā)澀的眼角也一滴滴抖下淚水來。

    等待死亡的時間極為痛苦,這時我的聽覺卻尤為敏銳,只是沒等我的耳旁響起槍聲,不遠處就傳來了清晰的詠歌聲:

    霞光天際立,枝上初芽逢細雪,故里見春華

    這忽現(xiàn)的和歌[1]聲似乎將鐵炮的注意力都引去了,我也因此能逃過一劫。

    之后旁人都會看到有位身著貝紫羅紗羽織的狼狽武士在袛園的街道上狂奔,然而這絕不是因為此時的京都正降下大雪。

    注釋:

    [1]  此處和歌與小說第一章開頭的“煙霞樹碧飄春雪,無花鄉(xiāng)里看落花”為同一句,二者僅有翻譯形式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