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研沉就這么靜靜的聽著杜紹涵啜泣，她的肩膀一上一下的抖動，還顯些喘不過去。季研沉輕拍她的背，直到她哭累了，平靜下來。

    「對不起。」杜紹涵微弱的道歉，季研沉仍舊是那熟悉的輕笑，彷彿早已對一切瞭若指掌。

    「你沒有錯，用不著道歉?！顾币兄鴫?，目光放向遠(yuǎn)方，「每個人總是會有被心魔控制住了的時候?！?/br>
    杜紹涵凝視著他的側(cè)臉，副會長給人的感覺一直是那樣神秘且從容，強(qiáng)大的令人敬畏，此刻，他回復(fù)成一個普通的少年，悠悠深瞳訴盡千言萬語。

    「我和你說那話，是認(rèn)真的?！顾麚嵘蠈Ｐ挠^察他的女孩的頭發(fā)，順順的分著她的瀏海，「舞會我們一起去，如何？」

    杜紹涵沉默了一會兒，她想起曾經(jīng)聽說過的傳聞，「可是……」

    「我知道，與其為了這件事傷心，不如過得更好。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會喜歡一個人，還有許多個人喜歡著你。」

    季研沉悄聲又囑咐她幾句，之后便回到辦公室，留杜紹涵一個人好好想想。女孩無力的倚在墻邊，消化季研沉對她說的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反正人生還長著，說不定很快的她就不愛了。

    她逼迫自己揚(yáng)起微笑，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掏出手帕將臉抹了抹，確認(rèn)不會出紕漏后，才走進(jìn)辦公室。

    「紹涵，你還好嗎？」一進(jìn)門，迎來的就是柳湘語關(guān)切的詢問，她在她身邊坐下，輕倚在她身上，柳湘語見好友難得如此無精打采，伸手撫著她的背，直至杜紹涵氣息平穩(wěn)。

    「我很好，沒事?！顾骋姵恬唇|投來的目光，下意識的閃避，逕自和其他人聊了起來。

    莫約一刻鐘后，大家也玩得差不多了，打算就此散會，杜紹涵連收拾的時候都沒有和程翊絴對上眼，他提問時她也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如此明顯之舉，連一向遲鈍的可怕的程翊絴都察覺出幾分不對勁。

    「喂?！挂驗轫樎?，柳湘語跟冷彥霜一同回家，杜紹涵則是謹(jǐn)照著季研沉的規(guī)定，等他出來在一起回去，說什么女孩子落單了不太好。他叫住她，「你到底怎么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你不用知道?！?/br>
    「我……做錯了什么嗎？」

    「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苟沤B涵盯著自己的鞋子，觀察上面的污漬，哎呀，臟了，找時間要洗洗。

    程翊絴一言難盡的注視女孩，時間已晚，只有他們的走廊很安靜，「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杜紹涵猛然抬起頭，「誰討厭誰了！一開始不就是你一直來找我麻煩嗎？你以為我的心是什么做的??？經(jīng)的起你這樣一再打擊？」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要失控，趕緊止住，「沒事，你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沒聽到。」

    「杜紹……」

    「紹涵，久等了?！罐k公室的門打開，季研沉走了出來，「剩下的給莫祈處理就好，我們走吧?！?/br>
    他將目光移到程翊絴身上，「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趕快回去?！?/br>
    「哎呀，程翊絴你在外面嗎？等等我！」莫祈一聽見門外還有人，彷彿逮住了救星，「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啊——」

    程翊絴若有所思的望了撇過頭去的杜紹涵一眼，「我等會長一起吧?！?/br>
    「嗯，再見?！?/br>
    他等著女孩向他道別，可是一點(diǎn)聲音也沒有，杜紹涵就這樣默默的和季研沉離開了。程翊絴咬咬下嘴唇，用力的朝墻壁揮了一拳。

    冰冷的墻壁給他的反作用力特別的痛，但他卻覺得什么都比不上此刻心底異樣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