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之玖、太陽很好,我比誰都要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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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開葷的男人真的很可怕,真心不騙。 難得今天不是裴培叫她起床,曉嵐甦醒時他還在她身旁睡著,這讓她略感驚訝,因為以往他總是會比她早起約莫一個小時,先起床做早餐晨跑洗澡之類的,男人賴床這種情形自他們同床共枕后還真沒發(fā)生過。 雖然很想鬧鬧他,可曉嵐昨晚可是被壓著欺負了大半個夜,現(xiàn)在是睡眼惺忪渾身酸痛不想動,只好維持原姿勢呆愣愣地傻著,任由昨夜沒能關(guān)到的窗子送來晨光照亮一室。 光芒澄澈,暖融的彷彿來自另一頭遙遠的世界,虛幻而不真實,曉嵐枕著男人的手臂靜靜地瞅著他,看著被鍍上鵝黃暈色而同樣不真實的睡顏。 眉心輕蹙,冷冰冰的唇角并沒有因為陽光而融化,依舊微微抿著,俐落的下頷輪廓冒出興許經(jīng)夜長出的鬍渣,這樣的容顏似乎有些沉淡,但又替平常的他增添了一絲成熟的男性魅力。 端詳許久,最后挨不過好奇心的驅(qū)使,她悄悄抬手,碰了碰對方的鬍渣。 嗯,刺刺癢癢的,很舒服,不怎么扎手。 小手的確不疼,可這輕微的舉動卻牽扯到人兒腰腹的酸麻,形成了另一處的疼痛,她輕輕嘶了一聲,也不管裴培看不看得到就瞪向人家,衝著他沉靜的睡顏,輕罵:「都是你縱慾!裴大哥你壞死了!」 卻在欲退離時,猛然被一陣力道攫:「我哪里壞了?」又是一次完美的吵醒,裴培半撐起身含笑看她,眸里藏著尚未清明的慵懶邪肆,口吻曖昧:「嗯,是這里么?」罷,便壓著她的后背使之貼向自己,長腿勾著對方腳踝,兩腿間精神飽滿。 ......她好像知道男人平常早起都是干什么去了。曉嵐雙手抵在對方赤裎的胸膛上,面紅耳赤:「現(xiàn)、現(xiàn)在是早上……」為什么一早就有東西抵著自己啊……嗚哇哇…… 男人低笑兩聲,牽起小手在手背上吻了吻:「可是……曉嵐還沒告訴我哪里壞呢。」旋即抬眸,微翹的唇瓣充滿興味。 她蜷縮在對方懷里,水嫩嫩的眼神特別惹人憐愛:「你又想怎樣呀……」 「嗯……」這是個好問題。裴培狀似沉吟半晌,下一秒便猛然將小個子的她撈起,轉(zhuǎn)身往浴室走去:「抱你去洗澡?!?/br> 沒了純色被單做為遮掩,兩人光裸的身軀在男人下床后便一同暴露于空氣之中,曉嵐羞紅了臉,根本不知道自己那雙手到底是要先遮眼呢,還是先遮胸好? 「先……先穿衣服……」然后才囁嚅地吐出一句細若蚊蚋的哀求。 「小傻瓜,都要洗澡還穿什么衣服?」裴培心里都快給這小人兒給融化光了,藉由公主抱之便,他低頭,托著孩兒臀部的手掌也悄然挪移興許,暗示性地往某處按壓:「尤其是這里,等等得好好洗洗了?!?/br> 曉嵐淺淺嗚咽,在對方懷里癱成了一汪春水,眸里頓時瀲灩成波。 「曉嵐,」他勾著笑輕啃對方眉骨處,語調(diào)愈發(fā)誘惑:「等等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縱慾?!?/br> 浴門闔上。 所以說,開葷的男人真的很可怕,真心不騙。 ? 洗澡「洗」了許久,他們總算肯出來了,女孩此刻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幫著男人給他擦頭發(fā)。 「裴大哥,」往地上瞄了許久,曉嵐才紅著臉,支支吾吾地發(fā)問:「為什么……這地上沒有我的衣服呀……?」說到最后,語調(diào)愈發(fā)低下,就怕對方給出的答案正是她腦海里的那個。 在她的想像中,散落一地的衣物中并沒有自己的這只有一個可能——很有可能自己是屬于那種一酒醉就會裸奔的那種人。 曉嵐活到這么大歲數(shù),直至昨日都沒有喝醉過,所以也無從得知自己的酒品是否良好,不過若是自己是屬于暴露型的……那她保證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再碰酒了,因為那太悲慘了,真的。 裴培摟著她的腰看她一臉壯烈,多少也將她的想法猜出了一二,唇角失守,他輕哂:「因為你昨天啊……」 聽對方描述完自己的事蹟,曉嵐都快被自己蠢哭了,小臉埋進枕頭中,她蹬著腳丫子,拒絕接受這個事實:「啊,好丟臉……」那個人是誰她不認(rèn)識。 順勢拿著吹風(fēng)機坐到她身側(cè),在嗚嗚風(fēng)聲中撥弄起她的一頭濕發(fā),他傾下身,字句噙笑:「不會,你很可愛。」而且,還是他傾盡一生的溫柔。彎起眸,裴培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提醒道:「等等還要見我父親,你可別皺著一張臉去呢?!?/br> 「啊,對欸?!顾纪?。趕忙直起身來,曉嵐揉揉自己的臉,抬眸望向窗外:「嘿嘿,今天天氣很棒,適合見家長?!挂环搓庺d,笑顏燦爛。 「裴大哥,說起天氣,我們之前在國外,外面都會下雪呢,很漂亮,很想給你看看。」忽然憶起過往,曉嵐彎著眼瞅向他,接著開始說起先前在國外的事。 他低眉斂眸,雅緻如畫,縱使他去過了不下數(shù)次曾有過她的城市,但他仍是細細傾聽,不想放過她任何的呼吸起伏。 他其實有些恍惚,這瞬間彷彿回到了十年前,有一個小男孩蹲坐在電話旁,抱著話筒笑得含蓄,汪洋之外,有個小女孩也像現(xiàn)在這樣,正在與他分享她的生命。 隨著這席話,一幕幕鮮明的記憶由腦中展開。過往驅(qū)使,他鬼使神差地開口,淡淡口吻,彷彿回到了幼年時候:「我們這里下不了雪,不過風(fēng)景很好,等你回……」驀然意識到了些什么,裴培停頓有些怔忡,落地窗灑滿陽光,女孩正處在向陽處與他相對而坐,手里柔軟的發(fā)絲、眼前明媚的笑容并非夢境。他忽而釋懷,淺勒勾痕,改口道:「我們等等去看。」 多好,他們還能一起攜手看人生繁華。 「好呀!」她興奮地點點頭,「不過我腰很痠……」想起某人昨晚與方才的縱情,曉嵐臉紅了紅,賴皮道:「你得要負責(zé)!」 「好?!拐f負責(zé)就負責(zé),裴培放下吹風(fēng)機,將自己身上的衣著打理妥當(dāng)后,他拿起床舖上的禮服替她穿上,又給她套上了大衣,抱起她,走出飯店。 外頭,碧空如洗,萬里有白云浮動,陽光從云隙中透出光絲,萬物為此照亮,金光涌動。 風(fēng)光大好。 裴培擁著他的姑娘沿著一旁蹊徑緩緩步行,像是抱起了生命的全部重量。 女孩摟著他的脖子搖頭晃腦哼起不成調(diào)的曲子,還時不時揪著他的衣袖,指向旁邊的花花草草言笑晏晏。 他垂眸傾聽,傾盡全數(shù)溫柔,一抹淺笑始終掛在唇畔上,從未卸下。 多慶幸,時光還有退路,還有你陪我一起走。 天有地、日有月、風(fēng)有鳥、水有魚,而他有她。 多好。 「裴大哥。」清脆柔軟的嗓音輕輕叫著,曉嵐揉著他失神的面容,揚唇指向天空:「你看,太陽很好。」 裴培輕笑:「是啊?!?/br>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太陽很好,」她停頓了會,再仰頭,笑顏若陽:「我比誰都要喜歡你?!?/br> 「是么?」聽聞,他挑起眉,噙弧而低頭:「日月為鑑?」 曉嵐撐著他的肩,雙唇湊上,輕輕地闔上眼眸:「日月為鑑。」 天地為證,日月為鑑。 從此,我們就是我和你,不再是撥出號碼后的嘟嘟忙音、不再是想你卻還要編造出復(fù)數(shù)假象的虛偽藉口、不再是年年枯榮后被我反覆嚼在舌根,念在心上的泛黃記憶。 從此,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相信,那張笑臉,未來將會陪他走過每一個盛開的春天,和每一個等待重生的秋天,鐫刻永恆。 永恆。 我們的永恆。 真好。 ——【網(wǎng)游】伊人獨佔一江秋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