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紛紛擾擾的生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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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芮瑩的大四,在愛與爭吵交織中慢慢地度過…… 她發(fā)現(xiàn)可以用干我來發(fā)洩情緒后,大概每隔幾天就會這么做一次,雖然當下我會很痛苦,但在事后看著她進入躁期里,能跟我有說有笑,會跟我去逛夜市,又會吵著喝全糖珍奶、要吃棉花糖,我就覺得自己的受虐是值得的。 我沒想過要跟家人求救,因為姚哥和他女友結(jié)婚了,我不想再介入他的家庭,我已經(jīng)年滿20歲,我覺得我該為自己負責。 我后來才知道,他女友其實早就有一個兒子,他不想老來得子,就跑去結(jié)扎了……他那邊是一個完整的家庭,我真的沒必要去打擾。 最疼愛我的哥哥早就出獄了,他在獄中考上成大,一出獄就去南部讀書了。 他在臺南交了一個大他2歲的女友,感情很好,他過得很快樂,我也不想給他的生活增添負面消息。 我同班的同學們,沒人知道我是同性戀,我一直都在深柜里面,我所有的情緒、情感都給了芮瑩,所以我跟大家的感情都很普通,沒有特別跟誰深交。 到頭來,我的世界只有芮瑩,除了她以外,我基本沒有能說心事的人,其實我根本離不開她,但她似乎沒辦法理解這件事,依然的擔心我跟她分手。 大四寒假,我應徵到一間成年人補習班,除了每月薪資外,若是能讓學生指定我上課,每10個學生為單位,可以有10%的學費抽成,我在畢業(yè)前,主要還是晚上去授課,反正學生多數(shù)是上班族,晚上也比較有空。 芮瑩大三時,就去金控旗下的證券公司實習過,因此她跟主管講畢業(yè)要回去當營業(yè)員,也順利錄取了,她去找主管的當天,正巧處于躁期,她活力滿滿的表現(xiàn),讓主管很滿意。 領到畢業(yè)證書前,芮瑩還做了一件事——就是跟我求婚。 5月18號我生日那天,她帶我去吃火鍋慶生,飯后店家端出蛋糕,一群員工跟她合唱生日快樂歌。 唱完歌,我跟她一起吃蛋糕的時候,在底部看到了一只戒指。 簡單的銀戒,上面鑲嵌一克拉的藍鑽,因為我喜歡藍色。 我看到戒指時,她從椅子后面拿出了一束鮮花,是藍色滿天星與粉色櫻花草的混合花束。 她走到我旁邊,單膝下跪,獻花跟我求婚。 「梓棠,嫁給我好嗎?這輩子我都不能沒有你,我想趕快把你娶回家,就不用擔心你跑掉了?!?/br> 被她訓練得比較有人類情感的我,忍不住痛哭失聲,只能一直點頭,接受她的求婚。 她拉起我的左手,為我套上戒指,「那我們20號去登記好不好?結(jié)婚紀念日就是520了。」 「好……」我仍無法停止哭泣,我想要一個屬于我的家的愿望,要實現(xiàn)了。 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戒盒,里面是一只同款的戒指,上面鑲嵌的是粉鑽,「老婆,還不把我套牢嗎?」 她的那一聲老婆,讓我哭得更大聲,邊吸鼻子邊拉起她的左手,為她戴上戒指。 餐廳的領班突然走來,「很高興你們結(jié)成連理,需要幫你們拍合照嗎?我們這里有一面墻很適合,還有一些相關(guān)手板可以拿唷!」 「好的,麻煩你了?!管乾搶λc頭微笑。 「我去洗臉,補妝一下?!刮抑棺】奁?,讓理智回歸,趕緊去把自己打理好。 那一天,我慶幸自己穿得還算正式,因為芮瑩說這間餐廳不能穿得隨便,所以我穿了小禮服,而她穿了灰藍色的西裝。 我們拍了很多照片,一個帥氣、一個甜美,看起來真的很班配。 這夜在床上,她終于又難得的溫柔跟我zuoai,我沉醉在她的柔情里,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地延續(xù)下去…… 隔天,芮瑩問我有沒有合適的朋友,可以找來幫忙證婚的? 她身邊沒有明顯出柜的朋友,雖然有關(guān)係不錯的朋友,但似乎不適合請來證婚。 我想了想,我同班同學林哲宇是公開出柜的gay,我跟他關(guān)係還不錯,也許可以問問看。 林哲宇的熱情出乎我想像,我打電話給他講這件事,他用超高分貝尖叫了好幾次,然后問我時間地點,他會替我處理好一切。 520那一天,結(jié)婚的人特別多,林哲宇帶了一群gay友到現(xiàn)場,準備了拉炮、氣球、看板等等,搞得熱鬧非凡。 芮瑩這幾天都在躁期,所以狀況也很好,興致高昂的跟我完成了結(jié)婚登記。 林哲宇慫恿我們在現(xiàn)場接吻,他幫我們拍照,芮瑩也難得不高冷的照做了,事后林哲宇感動得抱著我哭,祝我百年好合……那畫面還蠻好笑的,一個將近190公分的男人,哭得亂七八糟的,他男友一臉嫌棄的塞一把衛(wèi)生紙給他擦眼淚。 精神病有時候真的就是很難預料未來情況。 芮瑩的狀況,從我們結(jié)婚以后,莫名地好轉(zhuǎn)很多,那一紙證明,對她來說似乎是一個強力的鎮(zhèn)定劑,讓她憂鬱的狀況降低非常多,幾乎都在躁期,就算林湘琴還是常常打來煩她,但她只要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情緒就會平穩(wěn)很多。 畢業(yè)后,我們各自努力工作,房子的租約在八月底到期。 我們的補習班跟證券公司之間的距離,大約20分鐘車程,而租屋處過去則各自都要半小時以上。 因此我們決定搬家,找一個差不多在補習班跟證券公司中間的租屋處。 就在我們剛搬完家的八月初,穆政國就跟林湘琴提離婚了,他給的理由是林湘琴太過神經(jīng)質(zhì),一天到晚懷疑他外遇,讓他精神已經(jīng)無法承受。 林湘琴理所當然的大吵大鬧,逼得穆芮瑩也必須回家,雖然她的勸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她也不能放任父母每天在家吵,鄰居都報警好幾次了。 最讓林湘琴崩潰的,我想就是穆政國質(zhì)疑她的工作吧? 經(jīng)由芮瑩的轉(zhuǎn)訴,我知道了詳細的狀況。 穆政國覺得林湘琴當社工當?shù)阶兙癫』剂?,覺得她有妄想癥,一直把工作上遇到的案例,套用在自己的家庭里,明明身為丈夫的他沒有外遇,她卻一直覺得有,還一直以此為吵架理由。 穆政國也覺得她不該一直纏著女兒,女兒都大學畢業(yè)了,她一天到晚打電話給女兒要干嘛?有那么多時間為什么不進修?不去社區(qū)大學多學一些才藝。 其實,我似乎也能明白林湘琴的心情,她每天接觸很多負面的人事物,她很需要有人能分享、分擔,可是丈夫并不想一直接收那些負能量,因為丈夫不是專業(yè)的心理醫(yī)師或諮商師,也沒辦法轉(zhuǎn)化那些負面。 而她似乎真的是很孤獨也很無助的,面對很多個案,她那種無能為力的心情,沒有出口給她發(fā)洩,所以她只好糾纏芮瑩,希望自己的女兒替她分擔。 如果芮瑩還是高三生病前的狀態(tài),我想應該是能好好的分擔,但她生病了,她的憂鬱癥不能接受那么多的負面,會加重她的病情,她卻又不能與林湘琴斷絕關(guān)係。 于是,因為林湘琴每天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搞得芮瑩憂鬱癥全面復發(fā),甚至更嚴重了! 芮瑩直接在家里崩潰大哭,叫她媽正常一點行不行?然后瘋狂的砸東西,嚇得林湘琴稍微正常一點。 穆政國只好趕快安慰她,叫她先離開,別介入父母的糾紛了。 因為妻女都會在家里哭鬧,讓穆政國快被逼瘋了,工作辭職、電話換了,去法院訴請離婚,就跑出去躲了。 因為我們沒有出柜,又是隱婚,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尋求林哲宇的意見。 他要我多帶芮瑩出去玩,最好是跟他們?nèi)ネ?,他們都玩得很瘋,所以絕對不會有壓力產(chǎn)生。 猶豫再三后,我只好帶著芮瑩,跟他們?nèi)ビ螛穲@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