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就是要全裸的表白】

    飛也舔舔自己的唇，回味一下前日在泳池畔的激情，他要求自己最多只能做到這了，不能再讓光更進一步，他害怕的不是光奔放四射的熱情，他更害怕的是自己會輕易深陷到無法自拔。

    邊想邊走向地下停車場準(zhǔn)備開車上班去。眼前又出現(xiàn)了光的身影，顯然這個流氓又在這停車場待了一整晚。光看到飛，就像被困在地底下的礦坑工人看見救援隊一樣的感動。

    飛苦笑著說「你現(xiàn)在不只白天要顧游泳池，晚上還要顧停車場阿？」

    光沒回應(yīng)，走近把整顆頭往飛的左肩靠了上去。

    飛側(cè)著眼說「你這在干嘛？」

    光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好累喔，整晚都沒睡，就為了在這等你...」光知道這招撒嬌一定有效。

    「上車吧！」飛帥氣的說。

    光一坐上車就往后躺，「我已經(jīng)好幾個晚上都待在這個停車場，應(yīng)該眼睛一閉上就會馬上睡著吧！」這napa真皮座椅實在太舒服了。

    「你不準(zhǔn)再睡停車場了，這是命令！聽見了沒？」飛的霸氣源自于他對光的心疼。

    光整個人從坐椅上彈起身子，左手肘撐在中控島上，滿眼血絲的深情望著飛的臉龐，調(diào)皮的說「遵命，老婆大人...」才發(fā)現(xiàn)這好像有點興奮過了頭，「...阿...我的意思是...」

    飛立刻把頭湊到光面前，額頭緊貼著額頭，眉毛緊貼著眉毛，鼻樑緊貼著鼻樑，就像一個人貼著鏡子對映出兩個影像，光對這個主動送上門的親蜜動作感到又驚又喜，大口吸著飛近在嘴邊的氣息。飛的左手食指在光的腦袋瓜上兔了兩下，笑說「你再給我亂搞，我就一腳把你踹到車底下去！」

    光整個人幸福地飛上天了，他多么喜歡這突來的意外驚喜，和那種被人在意，被人需要的甜蜜，光甜滋滋的一直盯著飛看出神了。

    「我先陪你去上班，我自己再回來牽車」光根本捨不得下車，最好兩個人就膩在這個小小世界里，一輩子幸福快樂著。

    「不去上班了，今天換哥載你去兜風(fēng)！」光看著飛那可愛的模樣，多想捧起他俊俏的雙頰，在他性感的唇上狂親一百下。不！是一千下。

    這地表最奢華的移動方式，除了要有完善的彎道和爬坡性能之外，最重要的還要有心愛的人伴隨在身旁，前者交給性能無懈可擊的bmwx5就能搞定，后者則是由飛身旁的這個性感鮮rou擔(dān)綱演出。車子一路在鄉(xiāng)野間頂著陽光滑行穿梭，兩個人在車?yán)镎f說笑笑的，光根本捨不得浪費任何一秒去睡。

    飛將車停在綠蔭下和光走近了薰衣草森林，視野寬闊的草坪上，兩個人找了一雙情人躺椅。飛到屋里頭點了兩杯水果茶和點心，來回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光已經(jīng)在那舒適的躺椅上呼呼大睡了。這是上班日游客不多，沒有吵雜嬉鬧的孩子來打擾光的熟睡，飛拿出剛才下車就細心準(zhǔn)備的薄外套蓋在光的身上，稀疏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縫灑落在這男人香甜的睡夢里，讓飛很難不多瞧他1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光漸漸的醒來，身上蓋著的外套有飛身上溫潤的木質(zhì)香味，他忍不住再深深多聞了幾下。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光輕聲問。

    「嗯，你應(yīng)該是累壞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快兩點了?！癸w盯著手上平板電腦里公司的郵件，刻意回避了光迷人的眼眸，飛一直覺得男人在剛睡醒時的雙眼是最性感的，尤其當(dāng)他躺在自己的身旁。

    光瞇著眼睛，今天只想耍賴，「肚子好餓...」

    飛收起平板電腦，伸手拉起半醒的光，「走吧，我們?nèi)コ燥?..」

    餐桌上，光體貼地把飛盤子里的南瓜挑出來給自己，因為他知道飛不愛這味道，再把蝦子都撥好了殼，堆到飛的餐盤里。

    「上次你做的核果塔真的很好吃！」邊說邊伸出手去撥掉飛嘴角邊的餅皮屑。

    「那可是全球唯一的限量版，連我爸媽都沒吃過！」飛驕傲的說。

    「你怎么對我這么好阿？是不是已經(jīng)瘋狂的愛上我了？」光今天特別調(diào)皮，特別大膽。

    「你少在那邊自我感覺良好了，你們這些愛打嘴砲的直男，你女朋友都不嫌煩嗎？」飛不屑的眼神可愛極。

    「我跟她都老夫老妻了，哪還說這些甜言蜜語?！构鈱嵲诓幌朐谶@時候提到倩倩，太煞風(fēng)景了。

    「所以你就尋我們這些喜歡男人的同志開心，是吧？」飛發(fā)現(xiàn)自己這句又回的太心急。「...嗯，反正你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小潘都告訴你了。」

    「誰說我尋你開心了，我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認真的...」光一直深情地看著飛，飛不知該如何逃避開那雙迷人的眼。

    「認真？認真吃你的蛋糕吧，嘴砲浪子...」飛望向窗外的側(cè)臉格外俊美。

    光接著說，「其實我和倩也不過就是有個男女朋友的名份而已，當(dāng)初走著走著也就在一起，從來都沒有什么談戀愛的激情，反正女人嘛，凡事都讓著她就行...直到我遇見你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飛開始害怕光接下來要說的話。

    飛想要回避接下來光似乎打算傾巢而出的真心話，他必須在那個火種被點燃變成星火燎原之前，趕緊撲滅它。

    「對了，你等等還要上班嗎？吃完我先送你回家吧。」飛站起身來，丟下光，自己往餐廳外頭走去。

    「欸，我還沒說完呢...」光大喊著追了上去！

    光想先回租屋處沖個澡，再搭飛的車回去游泳池上班。

    光帶著飛一進門就開始慌忙地收拾零亂的衣物，和散滿在沙發(fā)上的女性時尚雜志，餐廳椅背上掛了一件大紅色鏤空蕾絲的女性睡衣。其中一個房間是倩特地要求的個人專屬置物間，那房門上的曬衣架還垂掛著一件性感撩人的36d橘色胸罩。光把這些每次倩倩來都像戰(zhàn)場炸得零亂的東西，全部一股腦地丟進她個人的置物間里，然后把門關(guān)上。光完全不想讓飛看到這些屬于倩的東西，一方面怕飛誤以為自己是個臟亂隨便的臭男人，另一方面也避免飛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兩人轉(zhuǎn)身走進光的房間，擺設(shè)整齊，明亮清爽，一旁有兩顆大大的啞鈴和仰臥起坐的斜凳，是個十足男人味的房間，卻有著少見的整潔與品味，微微的夕陽灑進房里，窗臺上的兩個厚葉盆栽顯的可愛極了，和外頭被倩倩霸佔的領(lǐng)域相比，就像是走到了另一戶截然不同的房子，飛很滿意這個男人房間帶給他的乾凈和舒適。

    「怎么樣，不錯吧？」光急著想知道自己有沒有過關(guān)，飛笑著沒回答，慢慢地坐在床上。

    「哇靠！這床怎么這么硬，你喜歡睡硬的床？」飛驚訝地說

    光露出一臉尷尬，「嗯，那邊是我女朋友睡的，她習(xí)慣睡很硬的床，我習(xí)慣睡很軟的床，所以我們就用兩張單人床組在一起，一人睡一邊?！?/br>
    飛喃喃自語跟著說，「我也喜歡睡很軟的床...」

    這下好了，正中下懷，光馬上得意地躺到床上，拍拍身旁的空位，「那這樣以后我們睡一張大床就方便多了，你躺過來試試看，這邊床很軟很舒服的...」光伸手去拉飛的左手，但被飛機靈地甩開了他的陰謀，你這個流氓打算干嘛？難道要讓你霸王硬上弓不成，想得美啊你！飛立刻起身，飛走到書桌旁。

    書柜上有一系列marvel英雄的3d公仔拚圖，飛試過買一個雷神索爾回家拼，不到十分鐘他就放棄了，結(jié)果這個男人一口氣拼了十一隻。

    光在背后仔細的打量這個他第一次帶進房的男人背影，剪裁合身的條紋襯衫和緊貼著那對翹臀的黑色西裝褲，光突然有一股衝動想衝上前去，瘋狂地撕扯下這些燙得不能再更筆挺的衣褲。

    飛轉(zhuǎn)頭看見書桌上有支一模一樣的mauricelacroix?！改阋淮钨I兩隻一模一樣的？」光點了頭，走近身去。

    「這支又打算送給哪個狐貍精阿？」靠！飛一說完馬上又后悔，這意思像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正宮，懷疑光在外頭有別的狐貍精....我到底在白癡瞎說什么阿！

    光貼近飛的身旁，拿起桌上那支錶，翻到背面，上頭刻了別緻的字「光」，飛的心頭一驚，難道我左手腕上戴著的這支后面也有刻字？我怎么不知道？那天在車?yán)锾盗?，根本沒看清楚，但現(xiàn)在拿下來看就太遜了，先按兵不動吧！

    「專柜小姐說她們剛好在做優(yōu)惠活動，買情侶對錶一次兩支比較劃算，所以我就買了兩支，另一支給了你?！惯@錶裝了光滿滿的真心，飛的心里燃起暖暖的幸福感。

    但羞澀的嘴還是硬要說「鬼扯...情侶對錶都是一大一小，一個男錶一個女錶，哪有兩支都是男錶的？」

    光這下子不服氣了，「欸...你這個臺灣老頭的觀念怎么這么落伍阿？臺北街頭一大堆男的牽男的手，女的牽女的手，有什么好奇怪的？這里是臺灣，又不是在中國...」

    廢話，我這個臺灣老頭在228公園出道混的時候，你連毛都還沒長齊呢！臺灣有多開放還要你這個從北京來的臭小子告訴我？

    「我的重點是，我們又不是情侶，戴什么情侶對錶...」飛懊悔自己竟又挖洞給自己跳。

    光聽到這句話立刻抬起了頭，雙眼深情地看著飛，然后把身體一步步慢慢靠的更近。光的眼神逼的飛渾身不自在，飛覺得下一秒光馬上就要說出讓他無法招架的話來，飛得馬上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才行，快！隨便找個東西來說。

    他們兩個人幾乎在同時開口！光吸了一大口氣說「我很喜歡你！」

    飛同時搶著說「你喜歡看演唱會嗎...」

    說完，飛就當(dāng)作沒有聽到光的話，從他的身邊溜走，自己往往客廳走去。

    家庭劇院組播放著magicpower的歌曲，「你無聲撞擊我的生命，不言不語卻刻骨銘心...」光去沖澡，飛獨自放著音樂在客廳把玩他手上的錶，背后果然也刻了個字「飛」，這個男人的用心從來不隱藏，他會單刀直入的讓你明白，飛看著茶幾上光和倩在沖繩浮潛的合照，開始羨慕起黎倩的幸運。

    飛閉上眼睛，想起自己上一段慘烈的戀情，他已經(jīng)刻意忘記很久，但回憶曾是甜美的，他們也曾在峇里島留下幸福的合照，只是那些照片都隨著該死的婚禮，全部當(dāng)作紙錢燒給了那對新人。

    飛突然感覺到有張臉湊的非?？拷?，猛一張開眼，看到是只用浴巾圍著下半身的光，飛兩手迅速接住光情不自禁湊過來的臉。

    飛瞪大眼問，「你要干嘛？」

    光心想，不要廢話！再笨的人都知道我要吻你...

    飛起身走到電視柜旁，光沒有追上來，反而回房去拿了件浴袍又走回客廳。

    飛看著書柜里的cd說，「你也聽很多音樂嘛，你也喜歡臺灣流行歌？」

    「嗯，下個學(xué)期有金舵獎的歌唱比賽，學(xué)姊幫我報名了，我要開始挑歌...到時候你要來看，乾脆總決賽的時候，我為你唱首歌吧！」光說話的同時把浴巾解開，露出光溜溜的全身，飛看的血脈噴張，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跟他一樣情不自禁立刻脫個精光。男人的裸體飛也不是沒見過，只不過這塊鮮rou實在太補了，看得心癢難耐又無福消受...很賤！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光當(dāng)然是故意的，再不使出大絕招來逼你就范，你還以為自己能逃哪里去...光先裸著全身走到中島后頭倒了杯冰水，飛的雙眼很難從那一身結(jié)實的線條挪開，尤其是那個在游泳池被包的緊緊看不到的部位，人總是會對好奇很久的事物多看兩眼...

    光披上浴袍，端著一杯冰水給飛消消火，看著這個傻男人可愛的模樣，舌頭又想在他水潤的雙唇間游走，這時左手已經(jīng)撫在飛的腰間上，就放縱自己一次吧，光在心里拚命的說服著飛。

    「我真的很喜歡你！」光的這句話說的萬般柔情，讓人整個心都溶化成糖泥，飛手中的冰開水，瞬間guntang的幫這氛圍加溫了不少。就放縱自己一次吧！飛慢慢地閉上雙眼，享受這一刻的浪漫。光的唇觸碰到飛的那一剎那，飛的腦海竟然閃過剛才前男友婚禮的畫面，自己竟然還是婚禮中的伴郎，飛狠狠咒罵了自己當(dāng)年的愚蠢，然后一把推開光的胸膛。

    飛深深吸了一口氣，「小潘跟你說過我的故事了，不是嗎？」

    「嗯，那又怎樣？」光一副不屑的表情，「我是我，他是他，他是個沒用自私的男人，我不是！」

    飛又說「...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你和我就當(dāng)普通朋友，也可以相處的很快樂?！?/br>
    「我不要當(dāng)你的普通朋友！」光大喊這一聲嚇了飛一跳，光的音量說明了他對這件事的堅持與執(zhí)著。

    「...我們年紀(jì)差距那么大...你...將來要回北京，你將來會結(jié)婚，將來會有孩子，我們都還是可以像哥兒們一樣聯(lián)絡(luò)，碰面，一樣聚聚聊聊...」飛已經(jīng)心慌意亂，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全身而退。

    光再也不想拐彎沒角了，「你喜歡我嗎？告訴我，你有喜歡我嗎？還是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做多情，一廂情愿？」這像海嘯般迎面而來的激情，瘋狂又任性，飛已經(jīng)招架不住了。

    音響里的歌繼續(xù)唱著…你有沒有曾經(jīng)為我動心一點？就算那種曖昧只是一眼瞬間…這個是史上最難解答的一個問題，飛早在心里練習(xí)過無數(shù)次，但始終沒有答案，飛驚訝竟然會有他回答不出的問題。

    終于飛勉強地擠出幾個字，「你...這個人很誠懇，很善良...」

    光不想聽這些，直接打斷了他，「你能夠為愛勇敢嗎？我可以為了愛情放棄一切，你可以嗎？」光伸出手，用兩個大大的手掌去溫暖飛過度冰冷的大腦。這就像阿凡達要選擇自己一生唯一的靈鳥時，那靈鳥會奮力要殺了你，但一旦結(jié)合，兩個軀體就能合而唯一，自此不離不棄。那個過程是暴力的，是痛苦的，但結(jié)果是甜美的，是值得的。

    曾經(jīng)，飛也說過這些話，他也曾經(jīng)以為自己可以為了愛情放棄一切，但只要有任何一方到站前中途提前下車，這支雙人舞剩一個人是跳不起來的，最后留在舞臺上的那個人只會又是傷痕累累和無止境的淚水。

    …你是我的奇蹟心碎后的凄美馀音…終究只是意外只準(zhǔn)心酸只能遺憾…

    「我告訴過自己，不再相信愛情，更不可能再跟你們這種將來要結(jié)婚的男人談情說愛...」飛說的異常地堅定，冷冽的眼神令光驚訝。

    光雙手輕柔地捧著飛的臉龐，臉上露出朝陽般溫暖的柔情，深邃的眼眸溫柔地說，「我的傻蛋寶貝阿，你就勇敢地迎著光飛來吧！不要讓自己受過傷的影子遮蔽了你的心，相信我，你會得到我全部的愛！直到永遠！」

    光知道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要上臺北找倩倩，談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