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四海一家] : 第一章[冥師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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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旭正想問這是什么情況,就聽詹一刀說道:「我現(xiàn)在施展了『殘魂借尸』的小把戲,待得天亮雞鳴,此功即散,我的魂魄就寂滅了,得把握時間交待要緊的事?!?,他從懷里掏出一件物事,遞向范旭,道:「拿著吧!這是你的了?!?。 范旭接了過來,那是一卷羊皮,展開一看,內(nèi)里寫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彎彎曲曲地不知何意,她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文字呀?」。 詹一刀道:「那是婆羅米文,它只表達發(fā)音,不表示意義,你還得學(xué)會摩揭陀俗語,照著字符唸,才能讀懂?!埂?/br> 范旭大感興趣,道:「喔,我會設(shè)法學(xué)會這文字和語言的,不過,里頭寫的是什么呀?你又為何要特地跑來送給我?」。 詹一刀道:「這是《大自在天諦》(註一),它揭露了神明們得道的奧秘,依之修行可練成移山倒海、飛騰變化的大能力。我?guī)煾冈谝淮伍]關(guān)冥想中神游天界,遇上了濕婆(註二),承蒙濕婆傳授神通奧義,師父醒來后立刻記了下來,就是這個了?!?。 詹一刀接著說道:「至于為什么要送給你,嗯,因為你是薩拉斯瓦蒂(註三)轉(zhuǎn)世,心無障、身無垢,學(xué)什么、練什么都自然水到渠成,能在凡人有限的壽命中將《大自在天諦》練至圓滿。若我自己來練這天諦,給我個五百年光陰去練也嫌時間不夠。就算換成了我?guī)煾高@樣偉大的圣哲,但恐怕也需要增壽一、兩百歲,才有望將功課做足,得臻大道?!?。 范旭不知道誰是「薩拉斯瓦蒂」,也不知道為什么詹一刀會認為自己是「薩拉斯瓦蒂」轉(zhuǎn)世,但想來這問題一時半刻也解釋不清,就按捺住好奇心應(yīng)了聲:「嗯,知道了。」,轉(zhuǎn)而問道:「你怎么突然這就死了?身上怎么會中了這么多箭?」。 詹一刀「呸!」地吐了口黏稠的綠色口水,道:「是一個叫什么狗屁神劍曹什么的老頭,我早聽說他是號人物,就答應(yīng)了和他私下比武。不料他卻騙我進了一個大院子,里頭有一大堆人拿弓箭射我。他媽的,箭太多了躲不掉,我就變成刺蝟啦!我忍著疼,宰了幾個王八蛋,衝了出來。一路苦撐,直熬到天黑才放手讓自己死翹翹,然后借尸夜行趕來找你。還請你看在這一切那么不容易的份上,認真練練這《大自在天諦》,莫辜負了我這一番苦心?!?。 范旭難以想像忍受全身被利箭刺穿的劇烈痛苦,心中既憐憫又感動,就說道:「若詹先生欲收小女子為徒之心不變的話,那我現(xiàn)在就拜您為師,以后才好心安理得地修習(xí)您的傳授?!?。 詹一刀那張僵尸臉上竟然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過他說道:「咱家正因為不自度德量力,橫生諸般妄念,才落到今日的下場。小姑娘你是天女轉(zhuǎn)世,其實我是不夠資格當你師父的。嗯,那這樣好了…」。 詹一刀解下腰帶,那腰帶一經(jīng)離身居然就自動彈起,撐挺打直了。詹一刀雙手高捧著那變直了的“腰帶”,說道:「這是先師隨身佩帶的寶刀『血王蛇』,見刀如見先師,咱家憑此寶刀,代表瑜伽派帕坦伽利大宗師收你為徒,師妹跪下行禮吧!」。 待得范旭行過了拜師禮,詹一刀將「血王蛇」遞給了范旭,說道:「師妹將寶刀收好,在你武功大成之前不要拿出去亮相,那個姓曹的王八蛋認得這口刀,咱們就暫且避他一避,免得惹上麻煩?!?。 范旭答道:「師兄說得是,小妹遵命…嗯,師兄可否說說咱們瑜伽派的事?還有,師兄您是印度人吧?怎么會跑到中國來呢?」。 詹一刀一拍那灰慘慘的腦袋,道:「瞧我人死了就更糊涂了,這都忘了交待!」。他說:「詹一刀是我的中國名字,我本名叫旃陀由他。我之所以到中國來,那是因為名慾熏心,犯了大罪,在印度無處容身,就逃來此處。說起我犯的罪,嗯,事情是這樣的……?!?。 旃陀由他說完了自己的故事,也介紹了師門的情況,接著叮囑道:「過一會兒就要天亮了,師妹切記要在咱家涅槃后,將這具臭皮囊燒得乾乾凈凈,免留后患?!?。 范旭聽了心里發(fā)毛,忙不迭地點頭應(yīng)道:「一定!一定!師兄放心。」。 旃陀由他瞪著死魚眼望望天色,說道:「還有一點時間,我把本門武學(xué)心法傳給你。那雖然無法與《大自在天諦》相提并論,不過紅花能有綠葉相襯倒也不錯。但我只能傳你口訣,沒時間解說了,你就硬記下來,日后自行揣摩吧!」。 范旭頷首領(lǐng)命,洗耳恭聽,旃陀由他就嘰哩咕嚕地唸起武功口訣了。 …… 范獻正要前去潕陽開會,范旭就跑來吵著要跟著去找天子哥哥,還要去學(xué)印度文。范獻不忍讓愛女失望,就拍了電報向姬宇請示。姬宇回電說歡迎,還說會親自關(guān)照范旭的生活,讓她安心學(xué)習(xí)。 …… 話說秦國的西邊有一個義渠國(註四),義渠人欠了羅氏商號大量債務(wù),但卻不愿意還,也還不出來,于是羅氏便約了義渠各酋長集會,商議解決之道。 其實義渠人慣常以物易物,交易多半當場物物兩訖,賒帳的情況并不太多,真正欠下大筆債務(wù)的是義渠王。這位義渠王帶著本部族人在咸陽吃吃喝喝,又不事生產(chǎn),就靠賒賬過日子,幾年下來已欠下羅氏商號難計其數(shù)的鉅款。不久前姬宇決定開始收網(wǎng),就讓咸陽分號三不五時地去找義渠王催討欠款,義渠王被逼急了,就令老家各部落增加進貢,并且要羅氏商號自己去義渠領(lǐng)地收貢抵債。 原本各部落對他們的大王就很有意見,因為這位義渠王丟著國家不管,自己窩在秦宮里與宣太后yin樂享受(註五),大家已經(jīng)非常不爽了,居然還要加貢,這下子全國都炸了鍋,造反的呼吁此起彼落,哪還愿意替大王還債? 不過多年下來羅氏已壟斷了義渠的對外貿(mào)易,萬一羅氏因收不到帳而停止交易那可不妙。若像棉布、糖這類奢侈品買不到也不要緊,但鹽、茶、鐵這些必需品若斷絕了來源,那就很痛苦了。 再說;造反雖然喊得兇,但還沒有人敢付諸實踐。這倒不是因為義渠王多么受到擁戴,而因為義渠王是義渠各部落團結(jié)起來的紐帶,如果這個紐帶脫落了,那么義渠就成了一盤散沙,在秦國、匈奴、禺氏、朐衍(註六)等這些強敵環(huán)伺中是無法生存的。 義渠全國一遍惶恐無措,沒有人拿得出可行的主意,在這當兒羅氏商號的老闆寡婦清派了她的代表來處理這個問題,酋長們俱皆翹首以待,希望能不傷和氣地善了。 結(jié)果寡婦清派來的代表竟然是她的長子:周天子,大家才想起來寡婦清就是當今周朝太后,只是“寡婦清”這鼎鼎大名叫習(xí)慣了,一時腦筋轉(zhuǎn)不過來。 天子親至,那當然不是協(xié)商債務(wù)這么簡單。果然,周天子說義渠的債務(wù)由周朝國庫代償,各位別放在心上,重要的是他希望周朝與義渠合為一國,大家共創(chuàng)繁榮的未來。 這一點都不難,因為周朝統(tǒng)戰(zhàn)部多年來在西北地方進行了大量的宣傳,使義渠人早就對周朝的富庶文明艷羨不已。這會兒天子親自來邀請他們?nèi)ギ斨苋?,那只有受寵若驚求之不得,豈有不愿之理?要知那時代人們還沒有被什么國家民族觀念洗過腦,大家都現(xiàn)實得很,誰能給我過好日子,我就擁戴誰! 當然關(guān)鍵的背景還是義渠國正處于實質(zhì)上沒有國君的空窗期,義渠人民心里上已經(jīng)把他們的國王開除了。而臨門一腳則是周天子孤身親臨,讓眾酋長親眼見證了傳聞中他的赫赫威儀。所以囉,就這么和和氣氣地不費一兵一卒,義渠國一夕易幟,土地人民都併入了周朝。 至于在咸陽花天酒地的那位原義渠王,突然之間亡了國,這么一來他就失去了對秦國的價值,可想見其下場難以樂觀,不過咱們就不去管它了。 收服了義渠后,姬宇又向北方去“說服”朐衍各部落。雖然該國也曾經(jīng)過周朝統(tǒng)戰(zhàn)的洗禮,但畢竟不像義渠國那樣上下離心,仍然頗為團結(jié),說服起來難免有點阻力。讓姬宇不得不動粗擒下朐衍王及幾個酋長,恩威并施才併吞了朐衍。至于不服氣的朐衍王等人,各位也不用替他們擔心,他們在勞改營里受幾年教育洗心革面,就能回到社會上重新做人。 在此同時,秦開也率軍從云中出擊,征服了樓煩國。至此周朝的北方領(lǐng)土就向西南延伸直達狄道,與周朝南方領(lǐng)土最西北端的葭萌(註七)接壤,繞過秦國西側(cè),將周朝原本南、北分立的兩塊領(lǐng)土相連了起來。 (註一)大自在天即「凈居天」的「色究竟天」,是濕婆住的地方,因為那兒能自由變化,所以又稱為大自在天。 (註二)濕婆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是印度人最為敬畏的毀滅之神,祂有地、水、火、風(fēng)、空、日、月、祭祀八種化身。 (註三)薩拉斯瓦蒂是音譯,意譯為「辯才天女」,是印度教的女神,代表著美貌、智慧、財富、音樂、子嗣與醫(yī)療。 (註四)義渠是戰(zhàn)國時部族國家,佔有今陜西北部、甘肅北部和寧夏等地。 (註五)此事見《史記?匈奴列傳》及《后漢書?西羌傳》。 (註六)朐衍是戰(zhàn)國時部族國家,分佈在今寧夏鹽池縣一帶。 (註七)葭萌約當今四川省廣元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