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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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珂像是逃離案發(fā)現(xiàn)場一樣的去了洗手間。 奇怪的,到了洗手間里,那種的惡心感忽的就沒了,連她心里都覺得輕松許多。 洗手間里很安靜,大約是多數(shù)人都在外面看著那場兩男一女的好戲。 靠著洗手臺側(cè)的光線明亮,覃珂倚在大理石臺邊,把綁在面上的眼罩取下來了。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由的嘆了口氣。 這場合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她以為的,跟覃霆一起出現(xiàn)是變相的宣告主權(quán),劃分領(lǐng)地。 實際上,她們這些作為女伴隨行出場的,在別人眼里不過是件主人的配飾。就像是她手心里的這片眼罩,就像是人身上佩戴的首飾,袖扣一類。 覃珂把手攥緊了,這光面的料子禁不得揉搓,一下子就皺了。 洗手間門口響起了腳步聲。 覃珂扭過頭,入眼的是副熟悉面孔。 “你還好嗎?” 惠可說。 她似就是沖著她來的,說的話跟剛剛在卡座里一樣的直截了當(dāng)。 覃珂突然不覺得反感了,她倒是還喜歡了這樣,比那些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好得太多。 “嗯,沒事。” 覃珂應(yīng)著。 她開口時候才覺得臉上少帶了些什么,她低頭又看了看那在她手心里皺巴巴的絲帶,索性也就這樣了。 這面罩,能擋住什么呢? 有了這面罩,反而讓那些惡心的欲望更加猖狂。 惠可拿出了盒煙,她給覃珂示意,覃珂擺了擺手,說:“不會。” 惠可聳肩,她掀開面前的黑紗,低頭把煙叼在嘴里。 青煙徐徐,氣味并不刺鼻。 惠可跟她并排站在洗手臺前,覃珂偏頭看著惠可,問道:“你常參加這種場合嗎?” 惠可說:“算是吧,你剛也聽到了,我是鉑金海岸的?!?/br> “鉑金海岸?” 惠可不急不慢的抽煙,她幽幽的視線落在覃珂身上,見覃珂是真沒聽過這名兒的模樣,才把目光緩緩撤開。 良久,惠可笑了一聲。 這笑的也說不上是笑覃珂的,還是笑她自己的。 “商務(wù)會所,我是個陪酒的?!?/br> 她承認的坦蕩蕩,這說法,反而讓覃珂覺得拘謹起來。 “哦?!瘪鎽?yīng)了一嗓,在心里嫌自己多舌。 惠可反應(yīng)如常,似沒覺得這事兒有什么難以啟齒的。 她彈了彈煙灰,問覃珂:“你呢?” “還在上學(xué)?!?/br> “哦,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感覺就是覃先生會喜歡的類型呢?!?/br> ...... 什么類型? 喜歡學(xué)生? 看她的口氣,好像很了解她主人一樣。 覃珂再度的看向她。 惠可又笑了,不過這次笑的真心些,眼底里也有笑意。 “我猜的。”惠可說,“之前在鉑金海岸我陪過他一次,他給我點了兩瓶酒,我以為他喜歡我,結(jié)果沒有?!?/br> 她說的輕飄飄,可其中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那些從沒被回復(fù)過的消息。 那些她在鉑金海岸里對著洪薪的陪酒陪笑。 陪著陪著,她倒陪到洪薪床上去了。 其實,她對覃霆也沒很喜歡。 只是那晚上,在那個場合里,覃霆那把她當(dāng)成小meimei一樣照顧的態(tài)度,一下子觸動了她那顆已經(jīng)被酒精侵染到麻木的心。 喜歡? 覃珂垂下眼。 她兩手分別抓著面罩的一端,試圖把剛弄上去的褶皺捋開。 這面罩本來就是覃霆跟員工臨時要來的,不是什么多好的材質(zhì),圖的就是個簡單方便,一次性。 弄壞了容易,想修好可難。 覃珂試了幾次,見那光料還是皺巴巴的一片。 她放棄了。 轉(zhuǎn)身對著鏡子把眼罩重新綁在了臉上。 “我也不知道覃先生喜不喜歡我?!?/br> 她稱他為覃先生。 這個稱呼很陌生,但卻像是給了她開了個新奇的視角。 新奇到能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的審視著她跟覃霆的關(guān)系。 覃珂抿了抿嘴唇,將嘴唇上結(jié)塊的口紅暈開。 她從鏡子里看向惠可。 只見,那鏡子面前站著的兩人身高一致,身型相仿,甚至從某些角度看,有些輪廓和神態(tài)都有些許相似。 覃珂把手沾了些水,重新?lián)嵘狭四前櫚桶偷难壅帧?/br> 眼罩被打濕,跟著她的動作,那些被撫平的地方緊緊貼合著她的眉骨和眼眶。 這么看,的確也擋不住什么。 能認出來的還是會認,不認識的還是不認識。 就像是陸銘,就像是洪薪。 一個配飾而已,誰會在意呢? 覃珂深吸了口氣,她一手扯了臉上的面罩,那黑布在她手里團了兩團,轉(zhuǎn)下被扔在了洗手臺下的垃圾桶里。 “聽你說的,我都不知道喜歡是什么了。覃先生跟我說,主奴不是情侶,情侶之間才會講喜歡吧?!瘪嬲f,她話一頓,說得輕巧,“但是人要知足,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