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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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伯尼療養(yǎng)院。 窗外,密集的雨珠從陰沉厚重的天幕墜出一道道灰白色的雨線。 疾風好像頑皮的孩子,撥弄著雨簾,雨點斜打在玻璃上,敲擊出“噼噼啪啪”的樂聲。 水痕自由舒展地往下滑著,滑出水晶似的花紋。 透過窗玻璃向外望去,遠處的雪山在朦朦朧朧的水幕中,若隱若現(xiàn)。 窗內,中央空調的嗡鳴聲很輕,所以能很清晰地聽到悅耳的朗誦聲。 我究竟怎樣愛你?讓我細數(shù)端詳。 我愛你直到我靈魂所及的深度、 廣度和高度,我在視力不及之處 摸索著存在的極致和美的理想。 我愛你像最樸素的日常需要一樣, 就像不自覺地需要陽光和蠟燭。 …… 他的朗誦聲有著綿密濃厚的共鳴感,醉人的磁性張力,就像360度環(huán)繞立體音響,彌漫了整個房間。 謝寧遠等謝允墨朗誦完了這首詩歌,他才開口。 “墨哥,阿力來了?!?/br> “阿力?他為什么會過來?”謝允墨合上手中的詩歌集,從靠窗的沙發(fā)上起身,面朝遠處的雪山。 “他說他想報答您的恩情。” 謝允墨臉上還包著幾條紗布,落地窗在明亮的燈光下反射出他大致的臉部輪廓。 ——很溫雅。 他看著自己,“讓他進來吧?!?/br> 一會兒,謝安寧領著一位十八九歲,相貌俊美的少年走了進來。 他的五官精致,留著一頭中分齊肩的黑發(fā),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他的唇色紫白,突顯出病態(tài)。 不到一米七瘦弱的身體裹在一件寬松的無煙煤藍色的薄款沖鋒衣內,純黑色的牛仔褲把他筆直的雙腿裹得就像兩根竹竿。 他跟進來后與謝安寧并排站在丹尼斯沙發(fā)后。 謝允墨從容地坐到沙發(fā)上,指著一側,“坐?!?/br> 阿力繞上前來,拘謹?shù)刈隆?/br> 謝允墨隨意的將左腿壓于右腿上重迭,雙手交叉放于腿間,可以看的出他的姿勢極其標準。 “阿玲怎么樣了?” “她很好,現(xiàn)在在悉尼讀書?!?/br> “嗯,女孩子還是要多讀書才能讓自己更優(yōu)秀。” “是。” 阿力還是有些緊張,基本上都是你問我答。 謝允墨現(xiàn)在的聲線真的很好聽,是能讓人沉醉溫暖的低音炮性質的男低音。 阿力漸漸放松了。 “我沒什么可需要你報恩的?!敝x允墨把視線轉向謝安寧,“安排他住一晚上,明天讓他回去。” “是。” “???”阿力激動的立即站了起來,動作微大,立馬咳了幾聲,“坤、墨哥,你是認為我沒用嗎?” 少年郎年少氣盛,惱怒了。 謝允墨聲音變得冰冷,“你有什么用?” “我不走!”阿力帶著哭腔,劇烈的咳了起來,“我可以幫、幫,咳咳,你們。我的仇報了,謝家的那些人,咳,我都殺光了,咳咳,我是自由的,殺人、放火、販毒…我都可以做!” 謝安寧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阿力,身體先養(yǎng)好行嗎?” “安寧哥,讓我留下吧!”阿力趁機軟在謝安寧的臂彎里,頭倚著他的肩膀,唇角揚了起來,“我可以幫你們的?!?/br> 謝力的小動作謝允墨看得一清二楚,食指磕動,“安寧,你先出去,我單獨和他聊聊。” “是?!?/br> 謝安寧一秒都沒猶豫的收回了手,轉身離開。 阿力的身體微微晃動一下,站穩(wěn)了。咬著唇角,看他并不高大的背影消失了,才坐回到了沙發(fā)上。 謝允墨慵懶的朝后一靠,雙手重迭地放在小腹上,洞若明察,“你要報恩的對象不是我。當初是他買的你們兄妹。” 很直白的肯定句。 謝力很緊張,他一直很怕他。 雖然現(xiàn)在的謝允墨舉止儒雅,氣質看上去溫良,可是他的兇殘暴戾已經在謝力心中是根深蒂固了。 “可哥他聽您的。”謝力小心翼翼地回答。 謝允墨看著他這張雌雄莫辨的臉,提點,“他以后終歸是要結婚生子的,你想要的他給不了?!?/br> “我知道?!敝x力有些落寞,“我只是想幫他而已?!?/br> 他把臉上那副無害膽怯的表情一收,壯起膽子,很認真地說:“墨哥,謝家已經在我手里了!錢對我來說無所謂了,軍火、毒品,我都有線,不管你要他做什么我都可以代替他,我只要他平安?!?/br> “哦?” 謝允墨玩味道,“你替他?怎么樣個替法?” “你需要他做什么我就去做,包括送死。”謝力的回答很堅定。 謝允墨有些詫異,轉念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謝安寧把他手里的大部分財產都給謝力拿去報仇去了,如果這樣還沒養(yǎng)熟他那只能證明謝安寧眼瞎了。 更隱秘的是謝力他愛謝安寧。 “不后悔?別忘了你還有個阿玲要照顧?!?/br> “她只是我同母異父的meimei而已,比不過安寧哥。”謝力笑笑,“我已經照顧她很久了,她大了,該獨立了?!?/br> “他真有福氣,可惜了…你不是女人!”謝允墨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絲羨慕,而后贊嘆道,“他真是養(yǎng)了一條好狗!” 謝力肯定道,“我就是他的一條好狗,只可惜不是母狗?!?/br> 他并不覺得“狗”這個字眼是用來羞辱他的,反之,他很驕傲能被當做是謝安寧的一只忠犬。 謝允墨終于覺得謝力有點意思了。 “我過段時間要去華國京城,需要經得起查的身份還有產業(yè),黑色的也要?!?/br> 謝力沉思了一下,“身份有,我父親有個弟弟,是個私生子,長期被他囚禁在別院,后來自殺了,您看行嗎?” 謝允墨思索不過三秒,“行?!?/br> 謝力,“產業(yè)的話……我可以把泰國一些轉過去,就是人際關系可能沒那么快?!?/br>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進來。” 謝力立刻掛出一副無害的笑臉。 謝允墨拿起香煙打火機,“?!?,橘紅色的小火苗亮起,星火閃過,一縷青煙升起然后彌散開。 jack 拎著手提包走了進來,視線落到了謝力身上,停頓了兩秒。 ——居然是他? 他深知好奇能害死貓,“先生,需要我等會再來匯報嗎?” “不用,坐?!?/br> 謝允墨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著煙,俯身,十分優(yōu)雅的把煙灰彈入煙灰缸。 jack坐到謝允墨的旁邊,從手提包里拿出一迭照片遞了過去。 謝允墨接過,一張張看了過去,纏了紗布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面色紅潤了許多,還是這么會打扮,笑的真甜,就連翻白眼都這么好看。 ——原來她也會這樣含情脈脈地看男人,沒關系,以后你就只能看我了。 jack,“其中一位男士在紫御天地以林女士的名字購買了一套精裝修房產,軟裝到位就能拎包入住。” 謝允墨沒說話,貪婪地看著照片里的林鹿,拇指指腹摩挲照片中她的桃花眼,唇角彎了彎。 “同小區(qū)的房子還有嗎?如果有就幫我買一套?!?/br> 謝力接口,“墨哥,這事我來辦更方便?!?/br> “嗯?!?/br> 謝允墨放下手里的照片,“那兩個男人的背景查清楚了嗎?特別是那個戴眼鏡的。” jack匯報道,“查清楚了,戴眼鏡的名叫牧清,是她的親舅舅,另一個習庚市監(jiān)局長,是她舅舅的朋友?!?/br> “呵,舅舅?luanlun?她還真敢。居然都是老男人……”謝允墨沉思。 ——難怪她當初被我迷住了,原來喜歡老男人。 “還有什么?”他問道。 “她有保鏢,警覺性很強的女保鏢,不像一般的保鏢。jack指了指頭頂,“那種保鏢。” 謝允墨抬手吸了口煙,“沒搞錯吧?” “沒錯?!眏ack肯定道,“我找人打聽過,據說那個習庚不簡單,我特意安排了個擅長跟蹤的雇傭兵跟了他幾天,發(fā)現(xiàn)他身邊也有這種保鏢?!?/br> 謝力好奇,“墨哥,是阿玲伺候過的哪位夫人嗎?” “嗯?!?/br> “那我明天就回去,后天飛京城探路吧?”謝力大概明白了他為什么要去京城了。 “不用趕的這么急,泰國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去也不遲,心急容易出錯,我們有時間!” 謝力,“是?!?/br> 謝允墨挑了幾張林鹿的個人照出來,放在沙發(fā)上,“行了,那就這樣吧,傭金我會打到你戶頭上?!?/br> jack 起身站了起來,微微鞠躬,“那我就先告辭了?!?/br> “嗯?!?/br> 他拎著手提包離開了房間。 謝力,“墨哥,值得嗎?” 謝允墨沒有回答他,只是抬手示意他離開。 值得嗎? 我覺得值得就值得! 世人都說愛敵不過時間的沉淀,深濃的記憶最終會漸漸遺忘。 但我卻不這樣認為,我享受愛的傷痕。 每一次回憶就如同傷疤被重新被割開,一層層的傷口永遠不會愈合,就如同我的愛,永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