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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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聽了韓鑾天的那番話,中秋宮宴之前便謊稱自己病了,并未參加中秋宮宴。而是帶著半夏彩云去醫(yī)館陪師傅過了中秋。 在醫(yī)館一直待到傍晚,江黎才回了國公府。 得知老夫人她們早回來了,江黎回秋霧閣換了身衣衫便去了宴客廳。 韓家的慣例,每逢節(jié)日都有家宴,今日自不例外! 她到時宴客廳里,除了幾位長輩之外的大部分人都到了。 江黎尋到坐在一邊的韓十一,在她身邊坐下。悄悄打量一周,沒看見韓逸,心下略松了口氣。 自上回他鬧了那么一出之后,江黎同大房之間的關(guān)系就有點微妙。表面看著沒什么,但周氏看江黎的眼神兒中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韓十一到是沒變,私下里甚至還安慰了她不少次。 本想問問韓十一宮宴的事兒,卻見她跟失魂了一樣,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說話,也不吭聲。 正想問她怎么回事,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卻見諸位長輩相繼到來。 緊接著,中秋家宴開始。 席間說說笑笑,一切如常。 江黎愣神的功夫,就見韓十一正不停放往嘴里倒酒,連忙奪走她的酒杯,“阿雪,你不能這樣喝!” “阿黎姐,你就讓我喝吧?!表n十一用力奪了兩下見奪不回,索性放下,索性拿起酒壺繼續(xù)喝。 江黎回頭就見綠竹焦急的站在邊上,一副想勸又不敢勸的樣子。招手示意她過來,江黎低聲問道:“可是殿下說了什么?” 宮宴上若沒事發(fā)生,那韓十一會這樣失魂,多半就是太子殿下的原因了! 綠竹聞言猶豫著點了下頭,嘴里卻道:“女郎,您可別再提這事兒了。” 果然是他。 待綠竹退后,江黎伸手奪了韓十一的酒壺,“這么好的酒,阿雪怎能獨享!”說著江黎也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她想喝,江黎便舍命陪君子,陪著她喝就是。好在這是在家里,便是喝多了睡一覺就是,也不用擔(dān)心會鬧出什么別的事來。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一壺酒很快便見了底兒。 家宴上喝到一半兒,還有點理智的江黎讓綠竹同彩云想將韓十一先送回去。誰知幾人走到園中,韓十一突然說要去園中賞月。 江黎又陪著她折騰,然后月有沒有賞不知道,這酒卻實實在在的喝得多了。 “阿黎姐,我好難受啊!” “阿雪難受,我也難受……” “我難受是……因為太子哥哥他不喜歡我,你難受什么?” 江黎搖了搖暈乎乎的頭,半晌才喃喃道:“我不知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因為六哥……才難受的,對吧!” 綠竹跟后面趕來的彩云,一人扶了一個費力的往回走。 一個醉了就已是麻煩,現(xiàn)在一下來兩位,可真是要命了! 綠竹跟彩云費力的扶著自家女郎,磕磕絆絆的剛走了沒幾步,迎面撞到了兩人。 “怎么讓女郎們喝這么多?” 綠竹一看來人,立馬扶著自家女郎請罪,“大郎君恕罪,是奴失職,請大郎君……” “罷了,送她回去,弄點醒酒湯給她喝?!表n遲說著一手接過江黎,又對彩云道:“你跟著去幫忙?!?/br> 彩云立馬應(yīng)了聲是,然后架著韓十一另一條手臂,同綠竹兩人合力將韓十一弄走了。 那邊楊沛眨了眨眼,悄無聲息的默默后退了幾步,當(dāng)自己不存在般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今日凈靈寺的叁局棋結(jié)束之后,他們本應(yīng)在寺中歇息一晚,明日再啟程回別苑的。不想那邊院子都打掃妥了,自家爺卻忽然起身出了凈靈寺,騎馬一路趕了回來。 起初楊沛還不知為何,現(xiàn)在可算是知道了。 江黎酒品還算不錯,醉了也不哭不鬧,自被他接過之后,便一直乖乖的靠在他懷里不動。 韓遲伸手抱起了她往秋霧閣而去。 身體的突然失重讓江黎雙手本能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咦,阿雪,我好像看到大兄了……”江黎說著小腦袋又湊上去盯著手中衣衫仔細(xì)的辨認(rèn)了一下,有點眼熟。 沒人理她,江黎便抬頭,眼神兒迷醉的看著韓遲,“我看到好多……好多……的遲哥哥!”話落江黎抬了抬軟綿綿的身子,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了幾下才被他放在肩膀上。 手上一找到借力的東西,江黎支著腦袋仔細(xì)辨認(rèn)了好一會兒,“遲哥哥?” 韓遲雙手將她往上踮了一下,然后緊了緊懷抱,“嗯。” 得了回應(yīng)的江黎立馬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腦袋就埋在他的脖頸間,嘟囔道:“遲哥哥,我看到好多……好多個你……” 一路抱著她進(jìn)了秋霧閣,如先前的很多次那樣,韓遲將她安置在床榻之上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身后沒有悄悄纏上來的手臂,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然而腳步剛剛邁出一步,便察覺到衣角一緊,轉(zhuǎn)身就見衣角被她一只手緊緊的抓住。 “遲哥哥……別走……” 她依舊閉眼躺在床榻上,剛剛那句話似夢囈般幾不可聞。但韓遲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轉(zhuǎn)身坐在床榻上,一手包著她抓住衣角的小手輕輕將其拿開,一手輕輕撫上她紅暈著的小臉,“怎么將自己喝成了這樣!” 江黎自然不會回應(yīng)他,鼻間已傳出輕微的呼聲,只是被他握著的手無意識的抓著他的,并未松手。 韓遲見此便笑了笑,將她軟乎乎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