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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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看他氣質(zhì)不凡,想來多半是朝中哪位大人家的郎君,只是她這會兒心里有事,也沒興趣打探這些。 便沒理他,也不說話。 靜默一會兒,文思齊忽然湊近江黎小聲道:“你知道那日是誰抓了咱們嗎?”說起來那晚之后,董成他們幾個還真查出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他這會兒分享欲特別的強,特想跟她說說。今日便是特意來找她的,結(jié)果快在韓家轉(zhuǎn)了一天,才在這里遇見了似乎正準(zhǔn)備算計人的她。 文思齊話落,便一直在觀察著她的神色,真沒意思,她似乎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呢! 忍不住再次誘惑,“你都不想知道是誰要害你嗎?” 哪知江黎直接一句話將他堵死,“謝謝,我不太想。” “可……可是我想說。” “那你就說吧!”她反正是無所謂,誰想要害她,她還真有了點眉目。 他們兩個這邊逃走,韓麒就突然出現(xiàn),那宅子后來更是立馬就恢復(fù)了原樣。要說這是絕對的巧合,江黎死都不信! 她怎么可以這樣? 她這般毫無興趣的樣子,讓人如何能滿足自己的分享欲? 真是個狡猾又蔫壞的小狐貍! “我有個特別厲害的朋友,他就查到那宅子是在南邊的一位富商的名下,但實際上卻是專門……” 不等他說完,江黎立即起身,“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那我的茶?” “只有改日嘍!”話落,江黎便不容拒絕,甚至可以說很失禮的轉(zhuǎn)身離開了亭子。 文思齊跟著起身,順著她離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先前那位去而復(fù)返的婢女。 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兩人走出一段路,江黎低頭沒看到她手上的鐲子,便問道:“我送你的鐲子呢?” 半夏垂首,“那個太貴重了,我怕磕壞了,就收了起來?!闭f著便將鐲子拿出來,然后雙手遞給了江黎。 “戴上吧。”江黎接過鐲子,再次給她戴上,“送出去的東西,我喜歡看別人時時佩戴,這樣方顯得重視!” “是!” 兩人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了路邊站著的韓麒。 這幾日,他可能也知道自己不受江黎待見,并未湊到跟前來。 今日卻不知為何。 不過,江黎此刻似乎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他,拽著半夏轉(zhuǎn)身就走。 然而兩人還沒走多遠(yuǎn),便被韓麒追上。 韓麒一把拽住幾乎是在跑的江黎,“我若想攔,你跑得掉嗎?” 江黎被迫站定,忍不住低聲提醒道:“你可別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若今日韓家出了點什么亂子,你便是能在韓家只手遮天,怕是也不好交代吧?” 韓麒聞言笑了,“真不錯,這都學(xué)會威脅我了,看來你也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話落頗有幾分言外之意的看著江黎,見她愣住,才又道:“讓你的婢女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江黎怔愣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一把舉起握著半夏的手,倔強道:“她不是你的人嗎?既是你的人,便沒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吧!” 半夏先前一直抵著頭,聞言震驚的看著江黎,“女郎,我……” “別怕!”江黎看著半夏,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兒。 韓麒眼神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個來回,一眼便看到了半夏手上那支價值不菲的鐲子。 半夏見此,臉都白了,立馬掙開江黎的手,直接跪在了地上,“爺,我沒有,這是女郎剛剛……” “你下去吧!”韓麒看都未看她一眼。 半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然而聽到這話,卻還是退了下去。 待她一走,韓麒這才笑道:“小阿黎,你是真會給我驚喜,真有能耐呀!” “真是慚愧,我再能耐,還不是要被您玩弄于鼓掌之中!”江黎一把甩開他的手臂,抬頭直視他道:“為了我區(qū)區(qū)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孤女,小舅舅您竟舍得動用半夏這樣的人才,是不是有些太過大材小用了呀?” 半夏能被韓逸送來,說明她定然是韓逸極其信任,至少跟孫遠(yuǎn)是一個級別的人了。能被韓逸如此信任的人,背后的主人竟是韓麒。 這意味著什么,江黎簡直不敢深想。 韓家?guī)追康臓幎芬训搅诉@種地步了嗎? 現(xiàn)在,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何原主母親會寧愿在北地窩著過苦日子,也不要回到家族中了! 韓麒沒有回答她的話,似忽然來了興趣,問道:“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小舅舅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里能發(fā)現(xiàn),不過是她拿了一點恩惠便自己說了出來而已!” “她不會!”他知道一根鐲子不足以讓半夏背叛自己。她會知道,定然是半夏不知在何處露了馬腳。 “呵,要知道財帛最是動人心,小舅舅您就這般肯定她不會背叛您?”江黎當(dāng)然知道這樣的離間可能并無太大的作用。但她想著,所謂疑人不用,有了這一茬,韓麒多半也不會在用半夏了。 反正有棗沒棗,她先打一桿子再說。 韓麒雙手再次放上她的肩膀。 江黎掙了幾下,沒有掙脫,只得由他。 手上用勁兒,韓麒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少許,鳳眼滿含興趣道:“那些不重要,我就是比較好奇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她的?” 江黎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怎么聰明,可也不傻吧?次次遇見你時,她基本都不在,別跟我說巧合,我不信這個!” 韓麒似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好玩的事情,逗貓似的捏捏她的耳垂,好像完全不在意她說了什么。 江黎一把揮開他的手,“我只問你一句,我出事的那天半夏去了哪里?其他的,你這么有興趣可以去問問她!” 那日,她明明看見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跡了,卻裝作沒看見。這也就算了,她到底曾是韓逸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很危險,竟也能忍著不跟韓逸說一句。 她的馬腳可太多了,細(xì)想一下簡直拿她當(dāng)傻子一樣了! 韓麒聞言立時又笑了,“這你可就冤枉她了,她不見卻是去找我了,若不然怎會那般巧的救下了你!”話落正欲親她,卻被她躲了過去。 “那是您的人,今日之后,麻煩您自己弄走,別讓我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