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最愛(200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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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殿,焚香,叩拜。 這是敬神的標準流程。 可烏鴉不愿意照做。他站在一旁,靠在高大的朱漆柱子上,看著跪在團鋪上誠心拜神的小女人,思緒不自覺飄遠。 他想起了幾年前某個匿名廟祝給他的錦囊。又想起了那句話——“和合重重常吉慶,時來終遇得明珠”。隨著年月的累計,答案出現(xiàn)在心里,具像化似乎越來越清晰。 明珠,或許不只是金錢和地位。 主神殿后,是放生池。 黎式無比自然的攤手,然后得到了一個舊得已經有些掉皮的錢夾子。她買了叁條魚和一只小龜,蹲在池塘邊上,放這些小生物離開。 盯著撲入水中不見蹤影的魚,黎式看得入神,一動不動。 烏鴉坐在她身后的橋墩上,隨手揀了一顆石子,丟到她面前,濺起一朵不小的水花,“做咩啊你,喊你冇應?” 她沒有回頭,依舊蹲在哪里,看著水面說,“我在想,如果可以,我也想做一條魚?!钡洲D而一想,魚從盆子落到水池里,看似自由,可實際上也不過是從一個小牢籠換到了大一些的牢籠。 就算做一條魚,又有什么差別呢。 他的文化水平是沒有她高,可她說的話,他聽得明白。男人不接茬,直接走過去,拽她起身。 “走了。睇魚也能睇出花?!?/br> 恒春古城不大,但因為保留了一份古樸,逛起來也很有味道。烏鴉停步在一家舊雜貨鋪前,敲了敲玻璃柜臺,“有無人???” “有人,要點什么?”中年阿媽從塑料珠簾后面探出頭來,聽客人講的粵語,便用國語對答。 “有煙冇煙?” “當然有”,老板娘從地上舉起一個煙牌,上面貼著各種香煙盒子,盒子下面用粉筆寫著價格,“要哪種?外來煙也有?!?/br> “要香港煙?!?/br> “有香港來的,紅雙喜,賣的最好?!?/br> “紅雙喜?”男人搖搖頭,他一向不抽這個牌子,“萬寶路有無?” “我們這里不進這種高檔煙,香港煙只有紅雙喜?!?/br> 烏鴉皺了皺眉,掏出幾張鈔票,打算湊合著抽,“來兩包?!?/br> 黎式站在他身后,對這種話題插不上嘴。沒想到卻突然被他向前一推,聽那男人道,“照她的身材,攞幾件衫?!?/br> 他們是臨時決定來臺南的,沒帶任何東西,毛巾臉盆洗發(fā)香波,旅店都有,衣服之類的確實沒有。 “好啦——你們等等,我去后面拿?!鳖櫩蜕祥T,自然不會錯過賺錢得機會。中年阿媽一說完,很快鉆回了塑料珠簾后邊找貨。 天氣已經有轉暖的趨向,傍晚的風吹來,都帶了一絲的暖意。胖嘟嘟的老板娘會怕熱,所以已經用起了風扇。 電視機敞開地播放著,正在光顧一個音樂電臺。 臺灣的電視節(jié)目,播放的竟是一首粵語歌,令人意外。黎式側耳聽了一會兒,才辨認出歌詞唱的是什么。 「 詩一般的落霞 酒一般的夕陽 似是月老給你我留印象 斜陽離去 朗月已換上 沒法掩蓋這份情欲蓋弭彰 這一剎情一縷 影一對人一雙 哪怕熱熾愛一場 」 是周慧敏的《最愛》。 呼啦呼啦的風扇聲混雜在音樂里。 南臺南,所處地,城墻外,就是大海。 她不經意間回頭,看到身后男人似笑非笑的臉,在一個微妙的氛圍里,竟不自覺地紅了臉。 老板娘把煙和衣服都裝在一個塑料袋里,遞給黎式。她拎著袋子,坐到了他的摩托車后座上。 晨里初出的太陽,經過一整天運作后,重歸海平線。 環(huán)島公路圍著海崖而建,夕陽照射下的一路所見落進她眼里,不知為何一切都籠上了一層藍綠色的淡光。就像夢中的某些場景一樣, 擦過的風撩起黎式的頭發(fā),顯露出了一個無意的、復雜的笑?;蛟S,她心里也清楚,在某些不可計數的瞬間,有人,已經心動了。 因為他倆都不餓,所以沒吃晚餐。 在旅店旁,尋了家面向沙灘而營業(yè)的小酒館,他給她找補了點宵夜。 烏鴉端一扎生啤,看著身邊埋頭啃蝦的黎式,笑了笑道,“你犀利,酒吧食飯,你是我認識里的頭一個?!?/br> 她專心和盤子里的食物糾纏,無所謂嘲諷,“法律規(guī)定酒吧里唔得食飯?” “得得得”,那男人心情好,意外地不跟她計較,“咁再來兩盤?海鮮頂靚曬?!?/br> “唔使麻煩,我怕增肥?!崩枋綋u搖頭。 “就你身上那二兩rou?”烏鴉直接摁響了桌子上的服務鈴,“再肥我都抱得動,怕乜啊?!?/br> 應侍生過來,又加了幾盤海貨,順便補了兩杯酒。他把其中一杯盛著淡藍色晶瑩液體的高腳杯推到她面前。 黎式看了一眼,默默地把杯子挪開,卻又被他推到了面前。 “做咩啊?”她放下啃了一半的蝦,抬頭問。 “飲杯啦先?!?/br> “唔要?!?/br> “就當你欠我的咯?!?/br> “欠你?”她送他一個諷刺的白眼,“我同你,究竟是誰欠誰?” 烏鴉語氣輕松,“來臺灣前,香港最后一晚,那杯紅酒,難道不是你畀我下藥?” 她似是一愣,故作鎮(zhèn)定地反問,“翻舊帳就是你的愛好?” “不是啊”,他裝作無辜地攤攤手,“上次你藥我,我可以不計較?!比硕妓搅?,他當然不計較,“今天這杯,就當補上?!?/br> 黎式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煩他啰嗦,干脆直接端起杯子,揚脖一飲而盡。 “夠?” 他微瞇著眼睛看著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稱贊,“幾好曬。黎大小姐真給面。” 她本是沒什么喝酒的興致的,可這一杯進肚,起先辣口,甚至說不出話來,等緩過來之后,反而生出些感覺,好像是積日以來的煩悶都找到了一個宣泄的窗口。她看他的神情里已經帶上了迷離,微紅的眼尾,整個人在酒光夜色中,散發(fā)著誘惑。 “東星烏鴉哥的面,邊個敢駁?”誰說陰陽怪氣只能是他的專利。 “你啊?!蹦悄腥诵Φ?,“整個港島,也就你膽子那么大?!?/br> 當黎式端起了第不知道是幾杯酒的時候,杯沿剛剛觸碰到嘴唇,就已經被他就握住了杯身,有力且不容抗拒的把酒杯從她手中抽走,“想喝回香港,我讓你喝個夠?!?/br> 她沒反抗,順著他的動作反而把手一松,睨著眼似笑非笑地看他,“終于滿意了?” 他瞥了她一眼,微微蹙眉,對她的話有些不悅,“走先。真無用,幾杯酒就做醉鬼?!焙_呉估?,他把自己身上的襯衫外套脫下,披到她肩頭,自己僅剩下一件背心,攬住人向外走。 他們沿著海灘向回走,借著月光看清前路。朦朦朧朧,同他們的人生路一般,如霧里看花。 她好像醉了,但好像又沒醉。需要他扶著走路,腦子卻很清醒。 海浪聲拍在耳邊,臺南盡頭的夜太安靜了。這時候黎式終于感受到一點屬于“天涯海角”的、特有的極致“遠離感”。不問世間是非。 “你知...點解我想帶你來臺南?” 男人的聲音低沉,混在海浪的夜鳴里,有別樣的感覺。她用比平常多兩倍的時間去聽清、理解他的話。這不是,日出時她問的問題嗎。 沒聽到她回答,他就去戳她的臉,反倒開始追問,“你唔想知嗎?”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我想知呀,但你唔想講啊?!?/br> “你知我舊鄉(xiāng)喺邊?”烏鴉問。 “舊鄉(xiāng)?”黎式想了想,好像之前有聽說過一些那男人的發(fā)家史,但因為太過于血腥殘暴,她有些排斥便沒聽得全,“好像是...在九龍砦城?” 因為在頭頂布滿了亂七八糟的塑膠水管和違規(guī)電線,身處巷子中,站直身體都是一件難事。九龍城寨,就是這樣一個狹小逼仄的地方,亦是全港最陰暗潮濕的鬼城。 他看了她一眼,搖頭,說,“后來我才去的砦城,阿媽將我生在西貢的一個島上,所以舊鄉(xiāng)算是在那里?!?/br> 西貢地廣人稀,半島上大部分擁有漫長的海岸線,東面水域內包含70多個大小不等的島嶼。沒想到如今也算有頭有臉的烏鴉哥,前身竟然是一個小島海民。 黎式幾乎是脫口而出,“難怪你咁鐘意食海鮮?!?/br> 那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有點意外。在不經意之間,他們都已經改變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他的語氣也在無意識地變溫柔,終于和這兩個從未搭邊的字有了關系,“我唔知,你使唔使鐘意睇海。如果你對墾丁有興趣,咁...” “咩話?”她覺得這兩天身邊這人怪怪的,講話竟然也開始吞吞吐吐。 其實他是想說,如果黎式喜歡墾丁的話,那多半也會喜歡西貢:他的故鄉(xiāng)。但這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因為太像一句承諾。但他這樣的人,又如何有資格去承諾什么。 “冇咩?!彼€是咽下了那句話,“噉就等返香港,也帶你去睇海?!?/br> 她故意反問,“咁好?” 烏鴉錮著她的腰肢的手收得更緊,兩人貼的更緊了些,“我?guī)讜r對你唔好?算你頂無良心。” 他的體溫也使她發(fā)熱,被他一下子拉到懷里,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臉,不知道為什么,黎式的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傍晚中,在雜貨鋪里聽到的那首歌。 「 斜陽離去 朗月已換上 沒法掩蓋這份情欲蓋弭彰 」 白月懸,夜風緩。 被故意忽視的莫名情愫正呼之欲出。 是酒醉也好,因情迷也罷。當躺到木屋陽臺,他的唇落到她的皮膚上,最后一件衣服被他褪下時,她第一次主動抬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回應了他熾熱的吻。 他也很意外,意外她這次愿意打開自己身體。 比起一意孤行,而在兩廂情愿的狀態(tài)下,她會更滑潤,更溫暖,更要他的性命,獲得的歡愉勝過以往所有。 男人被激發(fā)了血性,便更用力開墾,攪亂一池春水。這種男女發(fā)生在之間、在床榻上、薄被下做的最隱秘的事情,被他搬到曠野中發(fā)生。羞恥感撞擊她的心靈,便給予他更窒息的包圍。 白天悠閑休憩過的陽臺,在此刻變成的誰的天堂,誰的地獄。 海浪聲拍在耳畔,同她的喘叫聲交織,莫名像某兩種樂器的合奏,如泣如訴,再番挑逗。 似旋律猶在: 「 潮汐退和漲 月冷風和霜 伴我星夜里幻想 方知不用太緊張 沒法隱藏這份愛 是我深情深似海 讓我的愛全給你 全給我最愛 」 又能聽聞誰在心里說:全給我最愛。 友情建議:配合慧敏姐的BGM食用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