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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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的傷已經(jīng)基本上沒什么大礙,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不給江嫵惹上麻煩,他和丁瑤搬到了小木屋里。 江家老屋后面有一片小樹林,穿過小樹林,再走過一段矮橋,就能看到這間背靠河流的小木屋。 而黎式每日在前頭做好餐飯,就會走過樹林,給他們二人送去。但每次也只是敲了門,等丁瑤回應(yīng)后,餐盤放在門口就離開。除了她之外,黎式見不到任何人。 木屋朝向另一個村子,雖然不遠(yuǎn)處是公路,但隱于山林,要到達(dá)他們所在的隱蔽位置,也不是一件易事。 陳浩南因為幫他們脫困,惹上了孫庸,同被追殺。他雖然是洪興的人,但有靚坤這樣的大佬,巴不得他死得早一點,不落井下石已經(jīng)很存好心,更不要說是為他請求一二。 無奈之下,他也聯(lián)系上山雞,尋一個庇護所。丁瑤知道后,便讓陳浩南也到平嶼村來,在木屋里躲上一陣,等風(fēng)頭過去,再做打算。 再說烏鴉這頭,上次親自探尋平嶼村,除了帶走了幾大袋魚,一無所獲?;嘏_北之后,他雖然沒說什么,古惑倫卻自請罪,責(zé)怪自己情報工作沒做好,出了偏差。 但那男人沒把這事怪到他頭上,也沒懷疑是他工作不到位。只說,情報不會出大錯,再探試試。他一向是愛才之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古惑倫早就對道上所說的“烏鴉暴虐”印象逐漸改觀,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共事,也有了自己的看法,懂他的嚴(yán)苛,也懂他的寬容。古惑倫依舊以陳浩南的蹤跡作為突破點,領(lǐng)命再探。果然這次,地址直接鎖定到了藏蹤于樹林的木屋。 烏鴉這次勢在必得,大手一翻,瞬間為自己的槍上了膛。黑槍插在腰間,用外套做隱藏。 其實,他是極少用槍的,平常里多赤手空拳。就算用武器,也是隨便抄一把西瓜刀砍人,根本不在乎什么,常是赤裸裸的勇莽。 用槍,一般只有兩種情況。一是要打真正的生死激戰(zhàn),二是要隱藏自己的火力。今日,是第二種。他不帶人,也不帶刀,打算單刀赴會,和陳浩南談判。那么,這把槍,就是他無懼的底氣。 幾輛面包車在狹窄的山路上停下,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幾十號人,黑壓壓地站了叁排。 烏鴉站在最前面,古惑倫跟在旁邊,所有人都在等著他下令。 “一隊人留守原地包圍,一隊人畀我圍住樹林向東出口,最后一隊人同我走,停喺木屋外一點五公里處做包圍圈。” “是!” 里外叁層包圍,任他幾人插翅也難飛。而烏鴉本人,就帶著古惑倫,二人獨入林中,敲響木屋的門。 屋內(nèi)的人聽到敲門聲,丁瑤看時間差不多,還以為是黎式來送飯,下意識地想答應(yīng),卻被山雞一把捂住了嘴,他和陳浩南打了個手勢,立馬讓丁瑤噤聲。 男人和女人腳步聲的差別,普通人或許聽不出,但像他們這樣每日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亡命之徒,超強的警惕感使然,便讓他們一下子進(jìn)入戒備狀態(tài)。 山雞護著丁瑤站在靠近后窗處,以防突然有變能夠及時脫逃,陳浩南已經(jīng)摸出了槍,架在手上直對門口。 敲門聲持續(xù)了一陣,便沉默下去,山雞疑惑地看向陳浩南,后者回復(fù)一個稍安勿躁的神情。他剛想去前窗邊看看外頭的情況,敲門聲又響起,隨即跟上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南哥,我系阿龍啊,坤哥的細(xì)佬仔來嘅。龍頭知你的事情,話大家同門一場,要幫你在孫庸面前解釋,派我來揾你回去?!?/br> 阿龍?邊個阿龍?山雞聽了這話將信將疑。陳浩南依舊把著槍,在大腦的飛速運轉(zhuǎn)下,倒還真回想出來靚坤身邊有個叫阿龍的。 可靚坤會有那么好? 門外的聲音又響起,“蔣生雖已經(jīng)退位,畀坤哥坐堂,但我哋都要畀他叁分面,南哥你是蔣生親帶的人,真?zhèn)麉?,我們坤哥返香港,點對蔣生交代?” 古惑倫對洪興的事情了如指掌,說起鬼話來有鼻子有眼,壓根用不上打草稿,聽得烏鴉都默默比了個贊。 陳浩南還有猶豫,可山雞莽撞,對靚坤又有舊恨新仇,如今聽他這么說,本來就憋著的一口氣瞬間要噴出來,“靚坤這個撲街,真以為做咗龍頭大曬(了不起)呀?返去話畀你們大佬聽,洪興少咗我南哥散一半,邊個聽他這個狗頭司令講乜野!” 山雞邊說邊沖過去開門,陳浩南都來不及阻攔,門已經(jīng)被拉開。一張陌生的臉露出來,古惑倫輕蔑一笑,招呼道,“你好啊,山雞?!?/br> 山雞不認(rèn)識眼前人,還真以為是靚坤的手下阿龍,剛劈頭蓋臉又要開罵,沒想到他身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虎體猿臂的男人。 古惑倫不認(rèn)識,烏鴉哥怎么可能還不認(rèn)識? 山雞大驚,“你...點解你在這里?” 陳浩南聞音而來,看到了門外的人,也不禁面露訝異。 男人扔掉手上的煙踩滅,笑嘻嘻抬頭,同樣打招呼,“點啊?陳浩南,仲識得我嗎?” “烏鴉?” 陳浩南不似他,前世的那些記憶,那些蘭因絮果一人知曉。對于眼前的男人,他的印象僅僅局限于:烏鴉是同靚坤搞電影生意的合伙人,洪興對家——東星的堂主。 只是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和烏鴉并不熟悉,甚至說混不上一個眼熟,僅因為他那滿身的邪氣,就讓人很不舒服,進(jìn)而自心底起溢出一股涼意。 陳浩南一下子警惕起來,迅速舉起槍,對準(zhǔn)男人眉心,“你來做咩呀?”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這種赤裸的死亡威脅,烏鴉卻根本不放在眼里,依舊不改嬉皮笑臉,“咁緊張做咩?我來,只是想同你傾筆交易?!?/br> 山雞把烏鴉和靚坤化為一個陣營,語氣自然不會太客氣,“我們同你冇乜好傾嘅!快啲同我扯(滾)!不然打爆你個頭!” 烏鴉一聲嗤笑,破天荒的沒發(fā)脾氣,而古惑倫不允許有人對自己大佬不敬,先一步開口,“我大佬同陳浩南傾事,邊有你插嘴的資格?” 山雞仍然不識他真實身份,反擊道,“你系靚坤細(xì)佬,卻跟住烏鴉,做咗二五仔的人,仲有臉叫囂?我系你,早就自己撞死,沒臉活著!” 他正還想說什么,卻被陳浩南制住,現(xiàn)在不是學(xué)潑婦吵架的時候,“山雞,夠了!他唔系阿龍?!睒尶谵D(zhuǎn)向,他問,“你話,你到底系邊個?” 終于有個長點腦子的人,本就沒想隱瞞,他道,“我系東星古惑倫?!?/br> 怎么說陳浩南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只看臉或許認(rèn)不出,但一聽了名字,當(dāng)然就能立刻反應(yīng)過來,眼前人是何許人也。 沒放下槍,陳浩南依舊和面前兩人僵持著說話,“烏鴉哥和東星駱爺手下第一智囊大駕光臨,特意來揾我這個逃亡啲人,想同我傾咩?” 烏鴉沒說話,古惑倫呵斥道,“把槍放下再傾!” “你話放下就放下?”山雞道,“點知你們藏咗幾多陰招?” “蠢?!睘貘f冷笑一聲,終于開了口。 山雞脾氣暴躁,被一個字就激得跳起,“你話咩???!” 烏鴉張開手,故意退后了幾步,讓他二人好好看看這周圍是不是有什么埋伏,“我同阿倫夠膽唔帶任何細(xì)佬,兩個人來這里搵你,如果唔是誠心來傾事,我閑得去死?再講,我都能揾到這間房,如果想整死你們,只要同講孫庸一聲,你們都活不過今晚。我話已經(jīng)講到這處,你們仲未明?” 山雞還要發(fā)作脾氣,卻被陳浩南摁住,熄火。烏鴉的話句句說在點子上,思考了片刻之后,他終于把槍收了起來。 “烏鴉,你倒夠膽。” 陳浩南混跡江湖多年,他聽得明白,對方叁言兩語間,卻已經(jīng)明講——自己早就熟悉全盤內(nèi)情。不然,如何說得出孫庸? “我?太夸獎?!睘貘f笑笑,搖頭道,“我邊有你夠膽?為咗細(xì)佬,單槍匹馬同竹聯(lián)幫火拼?!?/br> 陳浩南不想聽他說這些陰陽怪氣,直說道,“你話交易?你又點知,我會想同你做?” “我既然來搵你,那就肯定你會有興趣?!?/br> “你究竟想同我傾咩?” 男人眼中不掩殺氣,道,“傾,點樣做掉靚坤?!?/br> “我冇聽錯?”陳浩南有些意外,一時分辨不出這話的真假,故作拒絕,“靚坤可是我洪興啲龍頭。你想郁(殺)龍頭,信唔信我而家喊齊洪興門生,就可以讓你返唔去香港?” 烏鴉大笑不止,“請便。你盡管去call人,睇他們是殺我有興趣,還是去殺靚坤有興趣?!?/br> 那男人無所畏懼的樣子,更讓人摸不清他的底牌。但有一件事情,陳浩南已經(jīng)是很清楚的了:他知道的,遠(yuǎn)比自己所想的多得多。 “點解搵我?你同他做生意,都冇理由做掉他?!?/br> “你同靚坤有仇,我也有。就咁簡單。我在道上咩名聲,相信你都聽講過,攪到我烏鴉頭上,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他?” “你同靚坤有仇?冇聽過?!?/br> “那是你洪興啲情報工作太爛。”烏鴉說話不留余地,冷嘲熱諷專戳人心肺,雙方氣氛又緊張起來。 古惑倫看時機已到,及時地插嘴,“仲要在外面講多久?浩南哥都唔請我們大佬進(jìn)去坐坐?大家都坐低傾啊?!?/br> 一眾人終于都進(jìn)了木屋,坐下來談事情。丁瑤原躲在屋內(nèi),從沒見過這突然出現(xiàn)的兩個人,一時有些詫異。更何況其中一個男人虎背熊腰,滿身煞氣,一個女孩子見了,便透露出下意識的、掩不住的害怕。 山雞一向大大咧咧,卻意外的會知道照顧丁瑤的情緒。反正外面男人不管傾乜,都也沒她的事情,便讓她去里屋休息。 丁瑤看了在場眾人幾眼,在心里思忖了片刻后,還是點點頭離開,關(guān)上了里間的房門。 烏鴉開門見山,表明自己已經(jīng)知道陳浩南一眾同靚坤的恩怨,如果里應(yīng)外合成功,結(jié)果就是讓靚坤死在臺北,且名正言順,不留后患,蔣天生也可重回龍頭之位。他還明說,如果合作達(dá)成,他也有辦法助他叁人擺脫追殺的困境。 一重一重的利益都是對陳浩南有增強優(yōu)勢的,他很難相信,面前這個男人僅僅只圖靚坤一條命那么簡單。 “你都唔算太蠢”,烏鴉直接把一雙長腿大大咧咧地擱到茶幾上,笑了笑道,“靚坤如果一死,他的乾坤電影公司,我要食掉八成。” 八成?陳浩南心中一驚,不愧是道上有張揚放肆的名聲,倒是敢開這個口。 “你是不是要的太多了點?” “多嗎?”烏鴉搖搖頭,說得風(fēng)輕云淡,“他唔肯老老實實同我做生意,想卷咗我啲錢跑路。幾好,那么我都要他分文唔留。八成,我已經(jīng)好畀你們洪興留面子?!?/br> “我們要五成”,陳浩南知道電影行業(yè)的暴利,不甘心這樣的大蛋糕被對家一人獨吞。 男人冷笑,“陳浩南,你有咩資格同我講價還價?你攪清楚,而家,系我救你?!?/br> “沒有我,你要殺靚坤,都未必有多易?!标惡颇弦步z毫不懼,迎勢頂上。 “難道,你同他沒仇?”烏鴉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看向?qū)ψ牧硪粋€男人,“勾義嫂,陳浩南,shuangma?” 山雞愣了一瞬,瞬間暴怒而起,沖上前雙手攥拳就要向他揮打下去,古惑倫迅速起身攔住。二人打過兩個來回,最后山雞被摁在沙發(fā)上,不甘心地掙扎著大喊,“你點知?你點知?。。俊?/br> 烏鴉穩(wěn)坐不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副睇戲的神情看著陳浩南,“如何?八成,殺么?” 陳浩南盯了一會兒面前的男人,清楚地感受到了對方實力的恐怖。他又轉(zhuǎn)過頭看向山雞,之前靚坤做得爛事大家心里都清楚,電影利潤確實很誘人,但他已經(jīng)對不起兄弟一次,不能再對不起山雞第二次。 終于還是退了一步,陳浩南妥協(xié)了。 “殺?!?/br> “幾好”,烏鴉滿意了,手一揮示意古惑倫放開人,又對陳浩南道,“你放心,我是個老實人,做生意頂誠心。那南...哥?就期待你我今后合作?!?/br> 那男人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事情談妥,心情不知道有多愉快,打算領(lǐng)著古惑倫離開。山雞看不慣烏鴉囂張的爛痞樣子,被人重戳傷疤的火氣沒發(fā)出來,趁著他背身,突然從袖子中掏出一把短刀,高高舉起向著烏鴉的背就刺下去。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陳浩南來不及阻止細(xì)仔,古惑倫來不及保護大佬,眼看就要見血,烏鴉卻突然回身,同時掏出別在腰間的槍,直準(zhǔn)山雞眉心。 場面一下子凝固住,被狙擊住的人也再不敢輕舉妄動。 烏鴉露出嘲諷的笑,“你們真當(dāng)我沒點準(zhǔn)備,就敢到這里來?跟我動手,你有這個本事嗎?” “山雞!”陳浩南此時也急了,他知道山雞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放低手!唔好意氣用事!” 一個把著刀,一個舉著槍。他的刀再快,也快不過子彈,但又不甘心就這樣放下,在氣勢上就低人一頭。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氣氛持續(xù)緊張。直到又一陣敲門聲響起,才打破這種僵持的局面。 屋內(nèi)幾個男人都皺起眉來,都瞬間噤聲,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門外的人沒有獲得回應(yīng),又敲了一遍,卻依舊沒得到回答。 難道沒人?以往丁瑤都會喊一聲“在”。黎式覺得有些奇怪,一般來說,這個時間點應(yīng)該不會外出,不過一想到他們畢竟不是普通人,心里也就了然。 她沒興趣多管閑事,敲了最后一遍門后,把餐盤放在了窗臺上,向里面喊道,“阿瑤,飯放在門口了。你記得拿?!?/br> 山雞和陳浩南聽到后,憑聲音認(rèn)出了門外的人,緊張的神經(jīng)瞬間松懈下來。 而認(rèn)出黎式的人又豈止他們兩人。 烏鴉的大腦似乎空白了一秒,高大的身軀瞬間僵硬。這些日子以來,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夢里、心里的聲音,終于重新的真正響起在耳邊。 是她。絕對是她。 在屋內(nèi)幾人驚詫、意外目光的注視下,那個男人一腳踹開了門,不顧一切的飛奔了出去。沒人知道他狂奔而去的,追的到底是什么。 但就算他嘴上不肯言說,也不得不的承認(rèn)的,這一次,追的是他們之間的命緣,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一點陽光。 而這點光,也是他心里僅存的一點良善。 傍晚的日光懶懶地照下來,落進(jìn)樹林,美麗如灑金。他越過那座橋,穿過半片林,終于看到她一抹窈窕的背影。 那一瞬,他驚喜之余,對之前自己的愚蠢悔恨莫及——她穿著淡藍(lán)粗布麻衫裙,用淺綠的頭巾將黑發(fā)裹在腦后。 原來,錯過都在從前。 那走在林間的少女,是他神之向往的美夢。日光錯落在樹影間,世間好像再也沒有了其他風(fēng)景,也沒有了其他聲音。 他在離她身后不遠(yuǎn)處站定,壓下輕微的顫抖,說。 “黎式。回頭?!?/br> 講個笑話 烏鴉哥是老實人 Hh 不小心寫了5k 怕影響文的節(jié)奏也就不切章啦 最近在找工作比較忙 更新日就暫停一次~ 下一更在7.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