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垂花(修羅場,初吻,前夫出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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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秋低頭看向懷中的少女。 她此刻正因為惶恐而在他懷中微微顫抖,抬起頭仰面努力看向他,雙眼已泛出微紅:“我沒有……”她似乎被輕輕一捏就要化作粉碎。 他剛壓下心頭一點怒意。莫憐便立刻轉(zhuǎn)身伏在他懷里。如臨花照水,弱柳扶風(fēng),就差把整個人都要埋在他這兒了。 許清秋低頭瞥見她披肩又滑落一半,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他舌尖舔過上顎,沉下眼神,伸手扯過那塊布蓋住她肩膀,手還扣在她肩上,幾乎完全將人圈禁在自己懷里。 許熾夏看莫憐幾乎是毫不留戀就投向了他哥的懷抱,簡直要怒極反笑。“喂,”他對著許清秋抬抬下巴,撞上對方視線:“這時候想起來搶人了?” 莫憐縮在許清秋懷里氣都不敢喘。她今天和許熾夏出去確實沒和許清秋說,但他最近準(zhǔn)備畢業(yè)的事情應(yīng)該忙得都快腳底朝天了,怎么這時候想起來她了? 再說了她確實沒辦法直接拒絕許熾夏,不光因為她真的想演戲,對方頂著一張和許清秋五分相似的臉,連皺眉的神色都和他哥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不是二人行為作風(fēng)差得太大,她名字都險些叫錯。莫憐心虛地閉上眼睛,任由兩個人吵去。 許清秋一手已經(jīng)攬到她的腰上,一手插進她的黑發(fā)間梳理?!拔艺f過了,離她遠(yuǎn)一點,許熾夏?!彼幌蚨剂?xí)慣直呼許熾夏名字,和他弟也沒什么兄弟間的長幼觀念。此刻語氣里的卻威脅不言而喻。 或許因為兩人差了幾歲,性格早熟卻又天差地別。他們從小沒搶過玩具,沒爭過雞腿,父母常年在國外,他們更沒有“爭奪愛和關(guān)注”這種概念。那棟偌大的住宅里只有他們二人,童年之后,他們最熟悉的人就是彼此。 如果不是前世,或許他們會是最默契的一對兄弟。 許熾夏知道他這是又被莫憐哄好,打算轉(zhuǎn)頭來找自己算帳了。別人不懂,他還不清楚他哥的德行? 即使夜深,校園里也有稀稀拉拉幾個人,此刻都往這邊看來。許熾夏帶著兜帽倒不在乎什么,他直接上前,盯著許清秋的臉說:“不。” 莫憐進行一個死的裝。意思是她一方面覺得自己是自討苦吃她活該,一方面感覺這兩兄弟拿她較勁實屬沒必要。不過她自覺有錯在先,否則早就兩邊一推自己先回宿舍睡覺了。 這樣想著,她又往自己正牌男友的懷里拱了兩下,并在心底暗暗許愿許清秋別在這里發(fā)瘋找她麻煩。 許熾夏眼尖,一眼就看到莫憐的小動作。再看許清秋正一副勝利者姿態(tài)看著自己,他這個哥哥向來喜怒不形于色,曾經(jīng)他以為是許清秋真的沒有那根人情世故的弦,但現(xiàn)在看來……哼。 他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直直盯著許清秋,語氣中卻發(fā)著一股寒意:“真開竅啦?難得難得。” 言罷他轉(zhuǎn)身離開,朝著背后揮了揮手:“看好你的公主殿下哦,哥哥?!?/br> 許熾夏的聲音還飄在空中,莫憐在心里感慨一句,這話說得真夸張,不愧是混娛樂圈的家伙……. 她從許清秋的懷里掙脫出來,長長舒了一口氣。剛打算溜,就看到一旁的許清秋還神色不明地看著她。 忘了,這還有個祖宗。 “喜歡他?”許清秋的語氣里有一種出奇的平靜,有一種法官讀判決書的感覺。 莫憐慌忙搖頭:“只喜歡你!” 她特別熟練地去拽許清秋的衣袖,“今天很晚了,等我明天和你解釋好不好?我們明晚去吃那家粵菜嘛……”她撒嬌撒得得心應(yīng)手。 許清秋打量著她,夜深,燈光昏暗。那張令她心醉神迷的臉忽然湊得很近,許清秋一只手撫上她的臉側(cè),像在對一件藝術(shù)品估價似的,泛著冷意的手指一路從她的眼角,到耳垂,再到她的下顎,一直落到她的頸部,輕輕搭在她頸部的動脈上。 莫憐被這種似曖昧又似輕蔑的動作弄得心神不寧?!扒迩铩彼p聲喚道,下意識拽著他衣襟想要湊得更近。 許清秋一只手隔開她與自己。“這里,”他輕點莫憐的唇,直直望進她怔然的眼底?!拔沁^嗎?” 他靠得太近,每個字都帶著氣息。莫憐恍惚地輕輕搖了搖頭。 許清秋俯下身,帶著一整個春天的寒意吻住她。 春日尚未回溫,夜露攀上花枝。絲絨般的花瓣逐一舒展,柔嫩的葉片抽芽,顯出初生的光澤。曼青的泥土帶著苔蘚,螞蟻掘開蟻洞。稀疏的鳥叫聲如裂帛從水霧中穿透,滾落到她腳邊。 這并不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一片寒涼之中,唯有許清秋扣在她腰上的手帶著guntang的溫度。 她那一刻莫名悵然。為什么要吻我?恍然間竟有一顆欲落未落的淚駐在她眼眶內(nèi),影射出往日傷痛,又隨著她閉合的眼瞼一并吞沒在眸里。 人在得到太多愛時總會覺得不真實。她從來沒想過會被誰爭奪,更沒想到許清秋會因此而吻她。好像這一刻她贏下了什么,要她曾經(jīng)追逐的人如今屈首等待她選擇自己。 許清秋扣在她腰上的手灼得她發(fā)痛,她睜開眼,直視他的面容。許清秋仍舊閉著眼,還沒有意識到她已然清醒過來。 他的身形逐漸與四年前那個炙熱的下午重迭。印載著她的怯懦自卑,不甘。而現(xiàn)在她將出演電影的女主角,愛她的人只多不少。 可這究竟是對她的恩賜,還是殘酷命運前偽裝的薄紗? 惡魔在她耳側(cè)竊竊低語:“你得到的一切,都需要付出代價?!?/br> 許清秋半晌才發(fā)現(xiàn)她身軀逐漸變冷。放開她,卻看著莫憐睜大一雙眼,直直望著他,淚水卻從眼眶內(nèi)滾落而出。 “你記得我嗎?”她輕聲問。 許清秋皺眉。他不知道莫憐所指的意思是什么,但怎么可能不記得她? 他語氣里還暗含著一絲沉湎的欲望,手指輕擦過她微微側(cè)過去的臉頰:“為什么不記得?”一顆淚珠墜到他的手背上。 是心虛才哭嗎?他想到此,手上不自覺帶了些力道?!半x許熾夏遠(yuǎn)一點?!彼D了頓說,“我六月畢業(yè)。你來?!闭张f是誘哄的語氣。 莫憐低下頭,眼瞼深垂,蓋住眸中神色:“嗯?!彼p聲應(yīng)下。 許清秋已經(jīng)確定保研本校。莫憐平時績點不低,只是還少了幾段經(jīng)歷。不過她是大三,尚還來得及。但學(xué)校課業(yè)繁重,她又不愿意缺勤,賀州估計是看在許熾夏的面子上,皺了半天眉,才同意她周末來。 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破例。她在電話那端長舒一口氣,連連道謝,并保證自己一定準(zhǔn)時到片場。 賀州掛了電話,轉(zhuǎn)頭望向一旁坐著的西裝革履的男人:“顧總,已經(jīng)辦妥了,她這周六就來?!?/br> 顧邊城輕點了下頭算是知道,捧起面前的茶杯,撫去葉片,抿了一口?!巴顿Y款你自己找財務(wù)報一下。”他抬眼掃了下站著的賀州,放下茶杯:“好好拍。剩下的選角,也要用心些?!?/br> 賀州哪里聽不出顧邊城的言外之意,連忙應(yīng)到:“是是,我一定多用心……” 他哪里知道那個叫莫憐的小姑娘竟能給他請來這么一尊大佛!顧邊城的助理找到他的時候賀州還心想這天上掉餡餅居然也有掉到他頭上的一天,更沒想到他見的居然是顧邊城本人。 這位只存在于傳說中神龍不見首尾的人物,此刻正坐在他面前不緊不慢地喝茶?!邦櫩倢δ倪@部電影很感興趣。”站在他身旁的的助理皮笑rou不笑地說:“聽說電影的女主角,選了一位叫莫憐的小姐?” 顧邊城還特意囑咐他這件事先不要讓別人知道,只以顧氏旗下涉足影視的子公司名義投資。賀州相當(dāng)有眼色:“那要安排莫憐小姐……”能被顧邊城這樣的人物看上,不是天大的福氣? 想起許熾夏看莫憐的眼神,賀州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要是跟這樣的大人物搶女人,恐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顧邊城沒開口,只淡淡望著窗外稀疏的夜雨。助理照舊是那副笑笑的樣子:“請莫憐小姐用心演戲就可以。顧總對她抱有很高期望?!?/br> 這就是不打算接觸的意思了。賀州沒想到顧邊城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一邊應(yīng)下來,先行告辭了。他出了門才長呼一口氣,跟這種人打交道,他整個人都是繃著的。 顧邊城還在喝那杯茶。她前世喝咖啡會頭痛,家中放得更多的就是各種茶葉。但她畢竟不是名門出身,更別提什么品茶的耐心。顧邊城幾次瞥見,莫憐都是抓了一把直接丟在杯子里仰頭一口灌下去。畢了才發(fā)現(xiàn)被他看見,又立馬套上一副恭順柔婉的樣子對著他低眉順眼地笑。 即使努力學(xué)做名門淑女,披上白天鵝的皮,不過也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罷了。 偏偏那眼中卑劣而閃爍的光 ,卻如鉤纏的藤蔓,咬住了他心底最陰暗的那一處。